第四章流落人间
危机来袭，山谷间不再归于宁静，敌人四面楚歌，已是绝路穷极。
紫冉独自躲在隐蔽的树丛中，不敢贸然出来，如今敌众我寡，同伴们皆数被魔兵擒去，大长老和护法们也不知状况如何，就连唯一陪在自己身边的彩玄也离开了。
怎么办......
攥着彩玄给的灵石的手，更加收紧了。
骤然间几头鼻子灵敏，凶悍的魔兽还是发现了她，就在危机关头，绿松石手串突然灵力涌现，强大的灵力使她一时间无法控制住，等到再次醒来，已不知被手串波动冲击带到了外界。“我的头，好痛～”
这里是哪里?
紫冉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小贩热闹的叫卖声，街道许多行驶着的马车，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她记得她曾经熟悉的地方，应该是陡峭的山谷，茂密的草地，以及那每天都能听到的，鸟儿的歌声。
双手按着太阳穴，拼命地想记起，却总是感觉头痛欲裂，不自觉的蹲在了地上。
路过的几个行人，看到紫冉一副疼痛难忍模样，本想上前搀扶，却不料紫冉猛然站起远远跑掉了，留下一脸懵的行人，觉得这姑娘莫不是一个疯子。
紫冉跑着跑着，许是累了，停下来坐在大桥石阶上，望着桥下的流水发呆。
桥的另一头，有一个常年靠算命为生计的老先生，老先生神机妙算，如今已经是耄耋之年，纵使满头白发苍苍，也抵不过他想给有缘人掐指一算的热情。
老先生一身蓝色粗布麻衣，旁边插着旗帜算命招牌，坐在摊桌前看着眼前的有缘人不悦的皱眉。
“哼，你这黄口小儿，怎么这般屡教不改，老翁我都跟你说了八回了，你命里无时莫强求，姻缘这种事，我给你求不来!快回去吧，不要再求老翁我免费给你卜卦了。”老先生朝着眼前穿着文质彬彬的公子挥挥手，示意快些离开。
“老先生，白子书求您了，您也知道我是家中庶子，自小不受待见，您若不帮我说一桩大户人家的小姐，我，往后我白子书的日子，怕是更难熬了。”
算命先生不屑鄙夷道:“你想出人头地，完全可以考取功名，或者多帮衬帮衬家里，相信你父亲会对你态度有所缓和的。”
“哎，子书实话跟您明了吧，我阿娘是青楼歌姬，因为有一个独特动听的好嗓音，才会取得爹他的芳心。但是府中的日子可不好过，爹他是大将军，府中的大夫人又是当今王上的亲妹妹，我阿娘跟她一比，就犹如草贱，处处被陷害欺压，如今早已病逝。留我一人，府中的账房更是连半厘铜钱都未给过我，世道炎凉啊。”白子书无可奈何道。
算命先生闻言笑了:“行罢行罢，就让老翁我开一良方给你，也好早日解决你的问题。”
白子书一听，立马两眼放光，来了精神。
“真的吗?谢谢谢谢，老先生您的大恩大德，子书必将铭记于心。”
算命先生站起身，目光坚定，气势逼人的指着桥的另一边扬言道:“去吧，去邂逅那位名门佳人吧，当你走过去，第一个看见的女子，便是你此生助你飞黄腾达，携手同行之人。”
白子书行礼道:“多谢老先生指点，子书去了。”
看着白子书朝桥的另一端怀揣着忐忑欣喜的心情，大步流星走去，算命老先生喃喃道:“可算把他打发走了，不然这个月都不要做生意了，啊呸，没钱还敢接连几次叨扰老翁我，真是脸皮够厚的，臭小子。”
白子书走到了桥的另一边，左右又盼着，四处寻找着老先生所说的命定邂逅。
这时正巧微风拂面，紫冉飘逸的长发随着风飘荡起来，清秀灵动的侧颜，瞬间捕获了白子书的热烈期盼的心。
“天呐，那老翁果真神了，还真让子书给碰上了。”
白子书打量着紫冉，觉得这个姑娘呆呆的，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能有如此气质，必定是养尊处优的闺阁小姐。
于是故意整理了下衣服，清了清嗓子，还装模作样的买了一把路边摊折扇，鼓起勇气朝着紫冉走过去。
“小生不才，路过此桥，无意间看到姑娘一人坐在此处感伤，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小生白子书，愿意与小姐分享。”
看到眼前的姑娘迟迟没有回应，还以为是被自己英俊的外表迷住了，便上前挥挥手，“姑娘姑娘，你没事吧，你的贴身婢女呢?需不需要小生送你回府。”
终于紫冉转过身来，一脸茫然无措的看着眼前这个向她打招呼的人。
谁料紫冉肚子开始咕咕作响，使得她羞愧难当。
“姑娘不必对小生有所隐瞒，小生自小乐善好施，尤其是帮助你这么可爱的小女娘。”
白子书大言不惭道。
紫冉看着眼前的白子书，觉得他长得也不像个坏人，言语表达也斯文，那就跟他走吧，去吃点东西也好。
白子书所有的银钱一开始都给算命那老头了，如今想要给她一个好印象，只能智取了。
白子书上前大胆地牵起紫冉的手，拉着紫冉完全不顾对方的惊讶，朝当铺走去。
当铺门口
“你等等我，站在这里别走啊，我去当铺办点事，马上出来。”白子书认真的对其说道，虽然他不确定，这个小姐会不会就此走掉。
然而所想确是相反的，这个姑娘不仅没走，还真就听话的站在原地，双眼直直的盯着门口，就好像，仿佛在等他一样。
正想着噗嗤的一笑，觉得这个丫头片子，还真是可爱。
紫冉眨着眼睛问着:“饿了，嗯……”低头搅拌着手指。
“哈哈哈哈哈哈，噗，哈哈哈，怎么，怎么还有你这么可爱的小女娘，瞅你这副模样，今儿要不把你喂饱了，倒是子书我的疏忽了。”
说着带着紫冉买了两个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牛肉包子。
紫冉小心翼翼的闻了闻，蒸气扑鼻，不太好受，伸手接过又感觉太烫。
白子书见状，觉得这丫头还真是个笨蛋。便直接拿着包子递到紫冉嘴边，紫冉看着子书，询问:“你不吃吗？”
白子书摇摇头，“不，第一口先给你。”
紫冉不客气的咬了一大口，怎知嚼在嘴里，如同嚼蜡，苦涩到令人作呕。
顺势吐了出来，还干呕了好一会儿。
白子书觉得可能是自己不够细心了，她一个千金之躯，怎能吃如此粗劣点的路边摊，还是带她去酒楼吃吧。
醉风楼
店小二热情的上前招呼着，许是看到白子书带着姑娘，便直接带他们上楼进了包间。
白子书看着周围装饰奢华的程度，出于面子，便把张口要询问价格的话，憋了回去。
紫冉许是察觉白子书有些不对劲，便问道:“你怎么了？”
“在下没事，害姑娘担心了。其实我不过就是在想，你我二人该点些什么菜品。”
刚一谈论菜品，店小二就凑前介绍了许多本店的招牌菜。
白子书也是一头雾水，这地方毕竟他也是头一次来，便把点菜决定权给了紫冉。
紫冉也不懂，便挑了几样店小二说的名字好听的菜色端了上来。
过了两个时辰后，菜终于全部上齐。
白子书看到桌前的菜，觉得都要惊掉下巴了。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把皇帝吃的满汉全席都点出来了。”
看着桌前虽然都是素菜，但是都是一些大补元气的食物，北境高山的灵芝，邻国售卖价格不菲的月草，南边雪山上最难遇到的雪莲等等……
白子书睫毛微颤，喉结不觉间滚动了几下，脸色苍白，不是吧!自己不过就是带这丫头吃个饭而已，这到底是家什么级别的酒楼啊，要了命了。
紫冉不知为什么，看着一桌子的灵芝奇草，食欲大开，开始享用美食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白子书问询道:“吃……饱了嘛？”
紫冉点头:“谢谢你，我饱了。”
白子书一把抱起紫冉道:“对不住了丫头，我的银子实在是不够了，为今之计，你我只能吃顿霸王餐了。”说着要带着紫冉从窗户逃走。
可尴尬的是，刚跃窗一跳，站在二楼窗户外屋顶的瓦片上，低头迎面就看到了熟人。
而碰巧的事，店小二看到白子书如此操作，用了最大分贝呐喊道:“吃白食啊！！！来人啊！！！”
白子书要不是双手还抱着紫冉，早就被吓得摔下去了。
颤颤巍巍地看着下面的熟人，终于说出口:“父……父亲大人，我，我……”
白子书觉得自己简直不敢再多看一眼他的老爹，因为他老爹不仅仅是一人前来，身边还跟着几个颇有官场气势的大人，完蛋了，丢人丢老爹的脸上了。
几个跟白老将军同朝为官的同僚，不敢相信的纷纷质疑调侃道:“白兄啊，想不到你竟还有一个如此活泼好动的儿子，怎么之前都不曾见过他啊?”
“不过若是细看的话，白兄这个儿子，倒是和白大公子一个模子，都生的很俊秀啊，哈哈哈哈。”
几个同僚簇拥着白将军，询问着白子书的方方面面。
白老将军性情也是急躁，出了名的要面子，在这一点，白子书觉得，自己还真是跟他爹一模一样，别的没有继承，这个倒是一点不差的继承了。
“你个不孝子，给为父下来!如此不学无术，怀中还抱着姑娘，你当真是欠缺管教，如今大了，还要翻天不成!!!”
“爹，爹你别急啊，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白子书极力辩解着。
店小二看到这位店里的常客，将军大人竟然是这位公子的爹，便屁颠屁颠跑过去，伸手找大将军要银子。
将军的几个好友，可是捡到了一个大笑话，“哈哈哈哈，令子真是有趣啊，令子难道平时在家惯了，这出门也不带个小厮，所以才忘记带了银子，跟您家大公子比，还真是未涉世事的公子哥啊。”
白将军脸色铁青难堪至极，但还是回应道:“哪里哪里，就他那点三脚猫功夫，跟他兄长相比，简直云泥之别。”
闹剧结束后，紫冉也随着白子书回了将军府。
白将军坐在大厅高堂上，神色凝重压抑，气的连一旁的下人都跪了一地。
“爹!真不是孩儿的错，况且我都年满十八了，再过两年就可以加冠了，我都这么大了，还没去过酒楼吃饭呢，您也不曾带孩儿去见见世面，我能如何啊？”
白子书本想推波助澜把事反问回去，可毕竟是大将军，言辞方面，到底还是他爹略胜一筹。
白将军拿来家法本想教训一下这个总是跟他唱反调的逆子，可在看到一旁站着的紫冉，放下了一直握在手中的鞭子，质问白子书道:“你看看你，怎么就屡教不改，你怎么把她带进府中了?”
白子书看着这个一直没有离开的丫头，对着他爹回应道:“爹，她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子，她，她是名门望族，跟孩儿情投意合，这才跟过来的。”
白子书强行为紫冉辩解道。
白将军却鄙夷问道:“当真如此?你以为你爹真就只是个练武的莽夫，她若真是名门闺秀，怎会不顾名节声誉，出来跟你瞎混!”
说着拿起鞭子一下两下三下的打在白子书身上，白将军平时最恨就是他明明就是个庶出，还总是不学好，好歹也是将军的儿子，却一点武功也不会，今日还当着几位大人的面丢尽了本将军的老脸，看来不好好给这个混小子点颜色是不行了!
紫冉看着俩父子跟斗鸡似的，所幸站在一旁观战起来。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你追我撵的游戏到此结束，白子书浑身淤青加上鞭伤，真可谓是惨不忍睹。
白将军也在大夫人不怀好意的劝阻下，先行离开。
下人们也对白子书更加瞧不上眼了，都觉得不过就是一个卑贱苦命的，歌姬的儿子，有的吃穿就不错了，怎么还总是屡教不改惹得将军大人大动肝火，要是这将军府只有大少爷一人就好了。
大少爷为人正直，处世圆滑令人钦佩不已，学识修养都很高，武功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将来若是接了老爷的位，那就是年轻有为全城爱慕的大元帅了。
临近黄昏，柔和的光撒在白子书的脸上，所有人的讥笑与嘲讽都尽显其眼底。
不过这一切就只有他刚结识的紫冉能看懂罢了。
紫冉独自躲在隐蔽的树丛中，不敢贸然出来，如今敌众我寡，同伴们皆数被魔兵擒去，大长老和护法们也不知状况如何，就连唯一陪在自己身边的彩玄也离开了。
怎么办......
攥着彩玄给的灵石的手，更加收紧了。
骤然间几头鼻子灵敏，凶悍的魔兽还是发现了她，就在危机关头，绿松石手串突然灵力涌现，强大的灵力使她一时间无法控制住，等到再次醒来，已不知被手串波动冲击带到了外界。“我的头，好痛～”
这里是哪里?
紫冉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小贩热闹的叫卖声，街道许多行驶着的马车，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她记得她曾经熟悉的地方，应该是陡峭的山谷，茂密的草地，以及那每天都能听到的，鸟儿的歌声。
双手按着太阳穴，拼命地想记起，却总是感觉头痛欲裂，不自觉的蹲在了地上。
路过的几个行人，看到紫冉一副疼痛难忍模样，本想上前搀扶，却不料紫冉猛然站起远远跑掉了，留下一脸懵的行人，觉得这姑娘莫不是一个疯子。
紫冉跑着跑着，许是累了，停下来坐在大桥石阶上，望着桥下的流水发呆。
桥的另一头，有一个常年靠算命为生计的老先生，老先生神机妙算，如今已经是耄耋之年，纵使满头白发苍苍，也抵不过他想给有缘人掐指一算的热情。
老先生一身蓝色粗布麻衣，旁边插着旗帜算命招牌，坐在摊桌前看着眼前的有缘人不悦的皱眉。
“哼，你这黄口小儿，怎么这般屡教不改，老翁我都跟你说了八回了，你命里无时莫强求，姻缘这种事，我给你求不来!快回去吧，不要再求老翁我免费给你卜卦了。”老先生朝着眼前穿着文质彬彬的公子挥挥手，示意快些离开。
“老先生，白子书求您了，您也知道我是家中庶子，自小不受待见，您若不帮我说一桩大户人家的小姐，我，往后我白子书的日子，怕是更难熬了。”
算命先生不屑鄙夷道:“你想出人头地，完全可以考取功名，或者多帮衬帮衬家里，相信你父亲会对你态度有所缓和的。”
“哎，子书实话跟您明了吧，我阿娘是青楼歌姬，因为有一个独特动听的好嗓音，才会取得爹他的芳心。但是府中的日子可不好过，爹他是大将军，府中的大夫人又是当今王上的亲妹妹，我阿娘跟她一比，就犹如草贱，处处被陷害欺压，如今早已病逝。留我一人，府中的账房更是连半厘铜钱都未给过我，世道炎凉啊。”白子书无可奈何道。
算命先生闻言笑了:“行罢行罢，就让老翁我开一良方给你，也好早日解决你的问题。”
白子书一听，立马两眼放光，来了精神。
“真的吗?谢谢谢谢，老先生您的大恩大德，子书必将铭记于心。”
算命先生站起身，目光坚定，气势逼人的指着桥的另一边扬言道:“去吧，去邂逅那位名门佳人吧，当你走过去，第一个看见的女子，便是你此生助你飞黄腾达，携手同行之人。”
白子书行礼道:“多谢老先生指点，子书去了。”
看着白子书朝桥的另一端怀揣着忐忑欣喜的心情，大步流星走去，算命老先生喃喃道:“可算把他打发走了，不然这个月都不要做生意了，啊呸，没钱还敢接连几次叨扰老翁我，真是脸皮够厚的，臭小子。”
白子书走到了桥的另一边，左右又盼着，四处寻找着老先生所说的命定邂逅。
这时正巧微风拂面，紫冉飘逸的长发随着风飘荡起来，清秀灵动的侧颜，瞬间捕获了白子书的热烈期盼的心。
“天呐，那老翁果真神了，还真让子书给碰上了。”
白子书打量着紫冉，觉得这个姑娘呆呆的，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能有如此气质，必定是养尊处优的闺阁小姐。
于是故意整理了下衣服，清了清嗓子，还装模作样的买了一把路边摊折扇，鼓起勇气朝着紫冉走过去。
“小生不才，路过此桥，无意间看到姑娘一人坐在此处感伤，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小生白子书，愿意与小姐分享。”
看到眼前的姑娘迟迟没有回应，还以为是被自己英俊的外表迷住了，便上前挥挥手，“姑娘姑娘，你没事吧，你的贴身婢女呢?需不需要小生送你回府。”
终于紫冉转过身来，一脸茫然无措的看着眼前这个向她打招呼的人。
谁料紫冉肚子开始咕咕作响，使得她羞愧难当。
“姑娘不必对小生有所隐瞒，小生自小乐善好施，尤其是帮助你这么可爱的小女娘。”
白子书大言不惭道。
紫冉看着眼前的白子书，觉得他长得也不像个坏人，言语表达也斯文，那就跟他走吧，去吃点东西也好。
白子书所有的银钱一开始都给算命那老头了，如今想要给她一个好印象，只能智取了。
白子书上前大胆地牵起紫冉的手，拉着紫冉完全不顾对方的惊讶，朝当铺走去。
当铺门口
“你等等我，站在这里别走啊，我去当铺办点事，马上出来。”白子书认真的对其说道，虽然他不确定，这个小姐会不会就此走掉。
然而所想确是相反的，这个姑娘不仅没走，还真就听话的站在原地，双眼直直的盯着门口，就好像，仿佛在等他一样。
正想着噗嗤的一笑，觉得这个丫头片子，还真是可爱。
紫冉眨着眼睛问着:“饿了，嗯……”低头搅拌着手指。
“哈哈哈哈哈哈，噗，哈哈哈，怎么，怎么还有你这么可爱的小女娘，瞅你这副模样，今儿要不把你喂饱了，倒是子书我的疏忽了。”
说着带着紫冉买了两个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牛肉包子。
紫冉小心翼翼的闻了闻，蒸气扑鼻，不太好受，伸手接过又感觉太烫。
白子书见状，觉得这丫头还真是个笨蛋。便直接拿着包子递到紫冉嘴边，紫冉看着子书，询问:“你不吃吗？”
白子书摇摇头，“不，第一口先给你。”
紫冉不客气的咬了一大口，怎知嚼在嘴里，如同嚼蜡，苦涩到令人作呕。
顺势吐了出来，还干呕了好一会儿。
白子书觉得可能是自己不够细心了，她一个千金之躯，怎能吃如此粗劣点的路边摊，还是带她去酒楼吃吧。
醉风楼
店小二热情的上前招呼着，许是看到白子书带着姑娘，便直接带他们上楼进了包间。
白子书看着周围装饰奢华的程度，出于面子，便把张口要询问价格的话，憋了回去。
紫冉许是察觉白子书有些不对劲，便问道:“你怎么了？”
“在下没事，害姑娘担心了。其实我不过就是在想，你我二人该点些什么菜品。”
刚一谈论菜品，店小二就凑前介绍了许多本店的招牌菜。
白子书也是一头雾水，这地方毕竟他也是头一次来，便把点菜决定权给了紫冉。
紫冉也不懂，便挑了几样店小二说的名字好听的菜色端了上来。
过了两个时辰后，菜终于全部上齐。
白子书看到桌前的菜，觉得都要惊掉下巴了。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把皇帝吃的满汉全席都点出来了。”
看着桌前虽然都是素菜，但是都是一些大补元气的食物，北境高山的灵芝，邻国售卖价格不菲的月草，南边雪山上最难遇到的雪莲等等……
白子书睫毛微颤，喉结不觉间滚动了几下，脸色苍白，不是吧!自己不过就是带这丫头吃个饭而已，这到底是家什么级别的酒楼啊，要了命了。
紫冉不知为什么，看着一桌子的灵芝奇草，食欲大开，开始享用美食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白子书问询道:“吃……饱了嘛？”
紫冉点头:“谢谢你，我饱了。”
白子书一把抱起紫冉道:“对不住了丫头，我的银子实在是不够了，为今之计，你我只能吃顿霸王餐了。”说着要带着紫冉从窗户逃走。
可尴尬的是，刚跃窗一跳，站在二楼窗户外屋顶的瓦片上，低头迎面就看到了熟人。
而碰巧的事，店小二看到白子书如此操作，用了最大分贝呐喊道:“吃白食啊！！！来人啊！！！”
白子书要不是双手还抱着紫冉，早就被吓得摔下去了。
颤颤巍巍地看着下面的熟人，终于说出口:“父……父亲大人，我，我……”
白子书觉得自己简直不敢再多看一眼他的老爹，因为他老爹不仅仅是一人前来，身边还跟着几个颇有官场气势的大人，完蛋了，丢人丢老爹的脸上了。
几个跟白老将军同朝为官的同僚，不敢相信的纷纷质疑调侃道:“白兄啊，想不到你竟还有一个如此活泼好动的儿子，怎么之前都不曾见过他啊?”
“不过若是细看的话，白兄这个儿子，倒是和白大公子一个模子，都生的很俊秀啊，哈哈哈哈。”
几个同僚簇拥着白将军，询问着白子书的方方面面。
白老将军性情也是急躁，出了名的要面子，在这一点，白子书觉得，自己还真是跟他爹一模一样，别的没有继承，这个倒是一点不差的继承了。
“你个不孝子，给为父下来!如此不学无术，怀中还抱着姑娘，你当真是欠缺管教，如今大了，还要翻天不成!!!”
“爹，爹你别急啊，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白子书极力辩解着。
店小二看到这位店里的常客，将军大人竟然是这位公子的爹，便屁颠屁颠跑过去，伸手找大将军要银子。
将军的几个好友，可是捡到了一个大笑话，“哈哈哈哈，令子真是有趣啊，令子难道平时在家惯了，这出门也不带个小厮，所以才忘记带了银子，跟您家大公子比，还真是未涉世事的公子哥啊。”
白将军脸色铁青难堪至极，但还是回应道:“哪里哪里，就他那点三脚猫功夫，跟他兄长相比，简直云泥之别。”
闹剧结束后，紫冉也随着白子书回了将军府。
白将军坐在大厅高堂上，神色凝重压抑，气的连一旁的下人都跪了一地。
“爹!真不是孩儿的错，况且我都年满十八了，再过两年就可以加冠了，我都这么大了，还没去过酒楼吃饭呢，您也不曾带孩儿去见见世面，我能如何啊？”
白子书本想推波助澜把事反问回去，可毕竟是大将军，言辞方面，到底还是他爹略胜一筹。
白将军拿来家法本想教训一下这个总是跟他唱反调的逆子，可在看到一旁站着的紫冉，放下了一直握在手中的鞭子，质问白子书道:“你看看你，怎么就屡教不改，你怎么把她带进府中了?”
白子书看着这个一直没有离开的丫头，对着他爹回应道:“爹，她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子，她，她是名门望族，跟孩儿情投意合，这才跟过来的。”
白子书强行为紫冉辩解道。
白将军却鄙夷问道:“当真如此?你以为你爹真就只是个练武的莽夫，她若真是名门闺秀，怎会不顾名节声誉，出来跟你瞎混!”
说着拿起鞭子一下两下三下的打在白子书身上，白将军平时最恨就是他明明就是个庶出，还总是不学好，好歹也是将军的儿子，却一点武功也不会，今日还当着几位大人的面丢尽了本将军的老脸，看来不好好给这个混小子点颜色是不行了!
紫冉看着俩父子跟斗鸡似的，所幸站在一旁观战起来。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你追我撵的游戏到此结束，白子书浑身淤青加上鞭伤，真可谓是惨不忍睹。
白将军也在大夫人不怀好意的劝阻下，先行离开。
下人们也对白子书更加瞧不上眼了，都觉得不过就是一个卑贱苦命的，歌姬的儿子，有的吃穿就不错了，怎么还总是屡教不改惹得将军大人大动肝火，要是这将军府只有大少爷一人就好了。
大少爷为人正直，处世圆滑令人钦佩不已，学识修养都很高，武功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将来若是接了老爷的位，那就是年轻有为全城爱慕的大元帅了。
临近黄昏，柔和的光撒在白子书的脸上，所有人的讥笑与嘲讽都尽显其眼底。
不过这一切就只有他刚结识的紫冉能看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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