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墓地
早晨，淅淅沥沥的小雨击打在屋檐上，为这个明快的城市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夏尔、雅各布举着伞走在大街上，康斯坦丁还要管理他的侦探事务所，所以没有陪同。
夏尔抬起头，不知道在这地下的城市，为什么会下雨，雨水趁他挪开伞的时候落在他的脸上，带着沁心的凉意。
头顶依然是一片黑暗，看不出雨水来自哪里，也看不见雨云，只有悬挂太阳还在放射微弱的亮光。
也许这是有人控制的，人工的天气系统之类的……夏尔猜测着。
很快夏尔就看见了一个教堂的尖顶，他们就快到墓地了。
塔拉拥有附近几座城市中最大的圣灵教堂，他们供奉着暗都的官方信仰，也就是所谓的三圣灵，具体的夏尔并未了解过，因为在他的人生中还未曾有过神灵的痕迹。
眼前的墓地是圣灵教会的附属墓地，虽然有一个小教堂，但并不具备教堂的职能，也没有神父和修女入驻，毕竟前来的人都是为了吊唁死者而非来教堂祈祷。
当夏尔和雅各布踏入墓地时，看见了墓地管理员。
这位老人正在打理着墓地的杂草和落叶，他把它们聚拢在一起，准备一会儿烧掉。
他很快也看见了向他走来的两人，他直起腰来，微笑着向两人问好：“早安，先生们。”
“早安，先生。”夏尔回答，而雅各布则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前来的路上雅各布告诉夏尔，从踏入墓园起，他的试炼就正式开始了，雅各布将作为考官跟随，但不会提供任何形式的帮助，所有的调查、追踪和狩猎，他都要一个人完成。
能给他提供帮助的只有他手中的利刃。
夏尔清了清嗓子：“您好，我们是……官方人员，来这里是因为您之前提交的情报……”
管理员的瞬间变化，他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嗓音对夏尔说：“大人，这里不方便说话，请跟我来吧。”
三人一道向小教堂走去。
进入教堂，这里被布置成宿舍的模样，生活用品被散乱地放置，看来管理员一直单独住在这里。
管理员殷勤的要给他们倒水，夏尔婉拒了他的好意，希望能尽快进入正题。
“好的……”管理员坐下来，腰杆挺的笔直，两只手紧抓着裤子。
他张张嘴，又舔了舔嘴唇，整个人显得拘谨而谦卑，他把夏尔和雅各布当成了教会派来的圣职人员。
“是这样的，大人，之前这里还好好的，您知道……我，哦，我作为圣灵谦逊的仆人一直把这里打理的很好……大家都知道……我曾经……”
“咳，请说正题。”夏尔轻咳一声催促着他，不然他可能会讲到不知多久以前的前尘往事。
“哦，哦，”管理员连声答应着：“三周前的一个晚上，我正在教堂里准备休息，当时已经很晚了，整个墓地里没有其他人。”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像往常一样，但是我突然听见响动，我以为有小偷闯了进来。”
“可是墓地里又有什么好偷的呢？我又以为是狗，但是这里平常又看不见什么动物，更别提狗了。”
“我提着油灯，走了出去，在墓地里看了一圈，但是什么也没发现，那声音也消失了，我以为是我听错了，就回去继续睡觉。”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露出惊慌的神色：“然后第二天早晨，我照例去巡视的时候，就看见有一个坟墓被挖开了。”
“我想起昨晚的声响，天呐，那听上去真像是敲打什么的声音，我想难道是尸体自己从坟墓中爬了出来吗？”
“我回到教堂拿了根棍子，然后回到坟墓边慢慢走过去，我看见棺材露了出来，还被打开了，但是尸体还在里面，我仔细看去，结果吓得我差点掉下去，那尸体的胸膛整个都被挖开了！”
“我不敢再看，匆匆盖上了棺材盖子，又埋了回去。”
夏尔问道：“然后你就向侦探进行了委托？”
管理员睁大眼睛：“哦，不，大人，原谅我……我当时立刻就向教会报告了，可是教会一直没有派人来处理，我害怕的不得了，只好又去找侦探……我并不是不相信教会，只是……”
他嗫喏着，双手绞着衣角，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大概以为夏尔是在怪罪他。
夏尔连忙安慰了两句，说他们只是要搞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圣灵也不会因为他向别人请求帮助而惩罚他。
待到他情绪冷静下来，夏尔又问他第二次的情况是否与第一次相同，管理员回答是相同的情况，但是第二次整夜他都睡得很好，所以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夏尔忖度了一下，提出想去看看尸体。
管理员于是去锁上了墓园的铁门，挂了一个“今日暂休”的牌子。然后带着他们去了教堂后面的墓地。
整个教堂是被四块方形的墓地包围着的，而两具出事的尸体都被埋葬在教堂后方的墓地中。
是巧合，还是必然？
或许等看过尸体了才知道。
夏尔和管理员各自拿着一把铁锹，来到了第一个墓碑前，墓碑上写着墓志铭和生卒年月，夏尔只知道这位死者去世时年仅二十八岁。
他们挖开了泥土，棺木渐渐显露出来，本来棺木都是钉好的，但是那天管理员慌乱不已，只是合上盖子以后就匆匆掩埋了，所以夏尔只是用铁锹在缝隙处轻轻一撬，棺木就被打开了。
一股腐烂的味道仿佛从地狱中涌了上来。
夏尔掩鼻观察着尸体，尸体的外表还没有腐烂，腐烂的是内在，而尸体的胸膛确实被挖开了。
“内脏不见了……”夏尔观察着尸体，若有所思。
雅各布表情严肃，皱着眉头，他倒是没有捂着鼻子，似乎这点味道不算什么。
尸体的四肢上遍布着咬痕和缺口，将整个尸体破坏的惨不忍睹。
他们重新掩埋了这具尸体，又去挖掘下一具。
第二具尸体的情况也同第一具一样，不过死者是一名女性，去世时也为二十八岁。
两名死者都是二十八岁死的，这是否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回到教堂后，夏尔放下铁锹，示意雅各布出来说话。
两人走到教堂门口，夏尔回头看见管理员正在整理刚才用过的铁锹，打扫几人带进去的泥土，并没有在意他们。
“情况好像不对。”
“哦？”雅各布挑了挑眉：“你说说看，哪里不对？”
“这不是食尸鬼做的，是人做的，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食尸鬼。”
夏尔斩钉截铁的说。
雅各布微笑着，眼里露出赞赏的目光。
夏尔、雅各布举着伞走在大街上，康斯坦丁还要管理他的侦探事务所，所以没有陪同。
夏尔抬起头，不知道在这地下的城市，为什么会下雨，雨水趁他挪开伞的时候落在他的脸上，带着沁心的凉意。
头顶依然是一片黑暗，看不出雨水来自哪里，也看不见雨云，只有悬挂太阳还在放射微弱的亮光。
也许这是有人控制的，人工的天气系统之类的……夏尔猜测着。
很快夏尔就看见了一个教堂的尖顶，他们就快到墓地了。
塔拉拥有附近几座城市中最大的圣灵教堂，他们供奉着暗都的官方信仰，也就是所谓的三圣灵，具体的夏尔并未了解过，因为在他的人生中还未曾有过神灵的痕迹。
眼前的墓地是圣灵教会的附属墓地，虽然有一个小教堂，但并不具备教堂的职能，也没有神父和修女入驻，毕竟前来的人都是为了吊唁死者而非来教堂祈祷。
当夏尔和雅各布踏入墓地时，看见了墓地管理员。
这位老人正在打理着墓地的杂草和落叶，他把它们聚拢在一起，准备一会儿烧掉。
他很快也看见了向他走来的两人，他直起腰来，微笑着向两人问好：“早安，先生们。”
“早安，先生。”夏尔回答，而雅各布则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前来的路上雅各布告诉夏尔，从踏入墓园起，他的试炼就正式开始了，雅各布将作为考官跟随，但不会提供任何形式的帮助，所有的调查、追踪和狩猎，他都要一个人完成。
能给他提供帮助的只有他手中的利刃。
夏尔清了清嗓子：“您好，我们是……官方人员，来这里是因为您之前提交的情报……”
管理员的瞬间变化，他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嗓音对夏尔说：“大人，这里不方便说话，请跟我来吧。”
三人一道向小教堂走去。
进入教堂，这里被布置成宿舍的模样，生活用品被散乱地放置，看来管理员一直单独住在这里。
管理员殷勤的要给他们倒水，夏尔婉拒了他的好意，希望能尽快进入正题。
“好的……”管理员坐下来，腰杆挺的笔直，两只手紧抓着裤子。
他张张嘴，又舔了舔嘴唇，整个人显得拘谨而谦卑，他把夏尔和雅各布当成了教会派来的圣职人员。
“是这样的，大人，之前这里还好好的，您知道……我，哦，我作为圣灵谦逊的仆人一直把这里打理的很好……大家都知道……我曾经……”
“咳，请说正题。”夏尔轻咳一声催促着他，不然他可能会讲到不知多久以前的前尘往事。
“哦，哦，”管理员连声答应着：“三周前的一个晚上，我正在教堂里准备休息，当时已经很晚了，整个墓地里没有其他人。”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像往常一样，但是我突然听见响动，我以为有小偷闯了进来。”
“可是墓地里又有什么好偷的呢？我又以为是狗，但是这里平常又看不见什么动物，更别提狗了。”
“我提着油灯，走了出去，在墓地里看了一圈，但是什么也没发现，那声音也消失了，我以为是我听错了，就回去继续睡觉。”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露出惊慌的神色：“然后第二天早晨，我照例去巡视的时候，就看见有一个坟墓被挖开了。”
“我想起昨晚的声响，天呐，那听上去真像是敲打什么的声音，我想难道是尸体自己从坟墓中爬了出来吗？”
“我回到教堂拿了根棍子，然后回到坟墓边慢慢走过去，我看见棺材露了出来，还被打开了，但是尸体还在里面，我仔细看去，结果吓得我差点掉下去，那尸体的胸膛整个都被挖开了！”
“我不敢再看，匆匆盖上了棺材盖子，又埋了回去。”
夏尔问道：“然后你就向侦探进行了委托？”
管理员睁大眼睛：“哦，不，大人，原谅我……我当时立刻就向教会报告了，可是教会一直没有派人来处理，我害怕的不得了，只好又去找侦探……我并不是不相信教会，只是……”
他嗫喏着，双手绞着衣角，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大概以为夏尔是在怪罪他。
夏尔连忙安慰了两句，说他们只是要搞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圣灵也不会因为他向别人请求帮助而惩罚他。
待到他情绪冷静下来，夏尔又问他第二次的情况是否与第一次相同，管理员回答是相同的情况，但是第二次整夜他都睡得很好，所以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夏尔忖度了一下，提出想去看看尸体。
管理员于是去锁上了墓园的铁门，挂了一个“今日暂休”的牌子。然后带着他们去了教堂后面的墓地。
整个教堂是被四块方形的墓地包围着的，而两具出事的尸体都被埋葬在教堂后方的墓地中。
是巧合，还是必然？
或许等看过尸体了才知道。
夏尔和管理员各自拿着一把铁锹，来到了第一个墓碑前，墓碑上写着墓志铭和生卒年月，夏尔只知道这位死者去世时年仅二十八岁。
他们挖开了泥土，棺木渐渐显露出来，本来棺木都是钉好的，但是那天管理员慌乱不已，只是合上盖子以后就匆匆掩埋了，所以夏尔只是用铁锹在缝隙处轻轻一撬，棺木就被打开了。
一股腐烂的味道仿佛从地狱中涌了上来。
夏尔掩鼻观察着尸体，尸体的外表还没有腐烂，腐烂的是内在，而尸体的胸膛确实被挖开了。
“内脏不见了……”夏尔观察着尸体，若有所思。
雅各布表情严肃，皱着眉头，他倒是没有捂着鼻子，似乎这点味道不算什么。
尸体的四肢上遍布着咬痕和缺口，将整个尸体破坏的惨不忍睹。
他们重新掩埋了这具尸体，又去挖掘下一具。
第二具尸体的情况也同第一具一样，不过死者是一名女性，去世时也为二十八岁。
两名死者都是二十八岁死的，这是否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回到教堂后，夏尔放下铁锹，示意雅各布出来说话。
两人走到教堂门口，夏尔回头看见管理员正在整理刚才用过的铁锹，打扫几人带进去的泥土，并没有在意他们。
“情况好像不对。”
“哦？”雅各布挑了挑眉：“你说说看，哪里不对？”
“这不是食尸鬼做的，是人做的，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食尸鬼。”
夏尔斩钉截铁的说。
雅各布微笑着，眼里露出赞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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