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悲喜自渡
秋香安排姐妹几个住在庄子最南端。
那里有四个房间，有小庭院，小厨房，还有块小菜地。
“你们跑来跑去不方便，干脆就在这个小厨房里煮”
秋香指着庭院旁边的小厨房，里面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原来白姑娘住在这里，也是自己煮。蔬菜水果我每天给你们送过来，旁边小菜地里还有些菜可以吃”
“谢谢恩人，这里的菜够我们几个吃的，不好再麻烦恩人了”
大丫这会儿不再迷糊。
“没事，反正我每天都要在庄子里四处走走。
对了，庄子里的姑娘伙计都叫我秋姨，不嫌弃你们也这么叫”
看大丫恩人长恩人短的叫，秋香不太习惯。
“不用跟我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跟我说”
秋香看她们一个个都精疲力尽的样子，也没多留，交代清楚就离开了。
富贵还没醒，大丫阴沉着脸安排弟弟妹妹们去休息，自己守在房间里。
第二天
玲珑一觉睡到天亮，带着小宝在庭院里溜达。
大丫在煮早餐。
富贵昨天下半夜就醒了，所以大丫看着心情好些了。
厨房庭院房间都挺整洁的，玲珑猜想早前住这里的那个白姑娘应该是个勤劳讲究的人。
玲珑左看看，右瞧瞧。
发现大丫在这里做啥都挺顺手的，好像她们并不是才到这里，而是住了很久了。
“爹起床不方便，咱们几个吃”
大丫把一碗粥端进富贵房间又端了出来，然后招呼姐弟几个吃饭。
早餐很简单，米粥加一盘青菜。
照例青菜小宝吃一半，姐妹四个分另一半。
玲珑稍稍有点不满，却没吭声。
吃完收拾好，没过一刻钟，秋香就过来了。
她带来一块羊肉：
“新鲜的，给你们几个补补”
看姐妹几个眼睛还肿肿的，秋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二牛带着两只小乌龟留下来跟小宝玩。
“这只叫二傻，因为大哥说跟我一样呆头呆脑，这只叫小花，因为他身上有花纹～”
对小宝这个比自己高一大截的哥哥，二牛表现出极不寻常的耐心和兴奋。
不像别的孩子，会嫌弃小宝痴傻流口水，而是不厌其烦的给他介绍小乌龟。
小宝也不怕生了，跟二牛蹲在庭院里玩乌龟。
姐妹们没啥事，也都跟着坐庭院里，看着地板上的一大一小两男孩发呆。
因为富贵还躺在房间里，姐妹几个在庭院里几乎没怎么说话。
就这么安静的过了两天，沉闷而压抑。
当然，除了小宝，他一直很开心。
新的环境，新的玩具，还有不嫌弃他的小朋友二牛。
第四天
一大早，富贵就让大丫给他换了衣服。
还指导大丫用根粗木棍做了个拐杖样的东西！
直到这时，玲珑才想起富贵原来是个出色的手艺人。
因为这几天富贵都没吃饭，除了陈大夫开的药，啥都不吃。
所以谁都不敢惹他，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的。
一切妥当，秋香过来。
“小宝要不要过去找大牛二牛啊？”
今天没秋香没带二牛，说是她家大牛回来了，二兄弟正在前厅玩。
小宝蹲地板上玩木屑，没搭理她。
“大丫，你带她们去菜园子里摘点菜”
不知道为什么，富贵把姐妹们都遣开。
他自己跟秋香在庭院里聊了大半个时辰。
待秋香神色凝重的离开，富贵才对姐妹几个说：
“一会儿去看凤儿”
听说要去看娘，姐妹几个又开始眼泪汪汪。
还是那个叫长生的伙计赶了辆马车送她们。
里面有秋香替她们准备的三色祭品跟香烛。
富贵行动不方便，在长生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进到马车里。
“不准再趴窗口！”
一上马车，富贵就发话。
口气很凶。
这是姐妹们第一次看他这种口气跟小宝说话。
第一次被凶的小宝有点懵，瘪嘴想哭的样子。
玲珑一把拽过小宝，顺手在地板上捡起一小段树杆，放在手指间旋转。
这是玲珑在21世纪的习惯。
每当她思考问题，或上课无聊时，就会不自觉的把水笔放指间旋转。
久而久之，水笔在她指间能熟练的各种翻滚旋转。
看见玲珑手上翻转的小树杆，小宝马上乖了，双眼一刻也没离开玲珑的手。
大丫二丫三丫也盯着玲珑，估计也在想，四丫是什么时候会这个游戏的，还这么熟练？！
长生本来想寒暄几句，一看到玲珑，还有她手上那段树杆，马上把头转开，认真赶车了。
凤儿的墓地就在土地庙旁边。
那里离出事地点近，本来就有不少墓地。
摆上香烛，跪在墓地前的姐妹几个又哭成一团。
富贵这么个大汉子，就孩子般趴在坟头，看着让人心酸。
被玲珑拽着跪下的小宝还在玩手上的树枝。
听到哭声，小宝伸手去抹玲珑的眼泪，被她一把打开，小宝就哇的哭起来。
哭了一阵子，小宝开始坐地板玩那段树杆。
玲珑也停止了抽泣。
姐妹三个还在哀嚎，哭声悲切。
玲珑很想劝她们节哀顺变。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可以那么做。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四丫，凤儿的女儿。
也知道“悲喜自渡，他人难悟”的道理。
所以，玲珑只是静静的坐着。
小宝呆不住了，一直拉着玲珑的手要去玩。
没办法，玲珑只好带着小宝在墓地附近转悠。
很快，就转到土地庙里面去了。
这家土地庙香火真的很旺：
来来往往什么人都有，穷苦人家，富贵奶奶，商人，农民。
怕小宝冲撞了别人，或者不小心被烫伤，玲珑拉着小宝避开正殿人群，在土地庙门口玩。
那里有堆沙子，小宝玩得很开心。
玲珑就坐在门槛石上，看进出土地庙烧香的人。
从服装到走路的姿势，再到脸上的表情，甚至进出土地庙时先抬左脚还是右脚。
这是玲珑21世纪的父亲从小爱跟姐妹俩玩的游戏。
每次父亲带她们出门，都会出其不意的考她们：
谁能说出进门左边第二桌那个位置坐了几个人，长啥样，穿啥衣服，奖励哈根达斯。
为了她们最爱的冰淇淋，姐妹俩都非常认真。
慢慢的就养成观察的习惯。
一柱香时间，估摸着大丫她们哭得差不多了，玲珑拽着小宝往回走。
小宝却抱着门柱不肯离开。
“你再不走，我就不理你了！”
玲珑放开小宝的手，作势要离开。
小宝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却仍然不肯走。
“最后玩两分钟！”
看着小宝那哀求的眼神，玲珑有条件妥协。
只是在起身那一刻，玲珑眼角余光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这么巧？刚才在正殿也遇见他”
玲珑回头四下观望，却早已没了那人踪影。
也许真的那么巧！
玲珑释然。
“回去给你做沙袋，比这个还好玩”
玲珑想起小时候跟同学们玩的沙袋，顺便装了些沙子放口袋。
她把手指上的树枝重新送到小宝眼前翻转几下，小宝马上起身。
就这样，玲珑边走边转手指，耍猴子般把小宝带回墓地旁。
那里有四个房间，有小庭院，小厨房，还有块小菜地。
“你们跑来跑去不方便，干脆就在这个小厨房里煮”
秋香指着庭院旁边的小厨房，里面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原来白姑娘住在这里，也是自己煮。蔬菜水果我每天给你们送过来，旁边小菜地里还有些菜可以吃”
“谢谢恩人，这里的菜够我们几个吃的，不好再麻烦恩人了”
大丫这会儿不再迷糊。
“没事，反正我每天都要在庄子里四处走走。
对了，庄子里的姑娘伙计都叫我秋姨，不嫌弃你们也这么叫”
看大丫恩人长恩人短的叫，秋香不太习惯。
“不用跟我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跟我说”
秋香看她们一个个都精疲力尽的样子，也没多留，交代清楚就离开了。
富贵还没醒，大丫阴沉着脸安排弟弟妹妹们去休息，自己守在房间里。
第二天
玲珑一觉睡到天亮，带着小宝在庭院里溜达。
大丫在煮早餐。
富贵昨天下半夜就醒了，所以大丫看着心情好些了。
厨房庭院房间都挺整洁的，玲珑猜想早前住这里的那个白姑娘应该是个勤劳讲究的人。
玲珑左看看，右瞧瞧。
发现大丫在这里做啥都挺顺手的，好像她们并不是才到这里，而是住了很久了。
“爹起床不方便，咱们几个吃”
大丫把一碗粥端进富贵房间又端了出来，然后招呼姐弟几个吃饭。
早餐很简单，米粥加一盘青菜。
照例青菜小宝吃一半，姐妹四个分另一半。
玲珑稍稍有点不满，却没吭声。
吃完收拾好，没过一刻钟，秋香就过来了。
她带来一块羊肉：
“新鲜的，给你们几个补补”
看姐妹几个眼睛还肿肿的，秋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二牛带着两只小乌龟留下来跟小宝玩。
“这只叫二傻，因为大哥说跟我一样呆头呆脑，这只叫小花，因为他身上有花纹～”
对小宝这个比自己高一大截的哥哥，二牛表现出极不寻常的耐心和兴奋。
不像别的孩子，会嫌弃小宝痴傻流口水，而是不厌其烦的给他介绍小乌龟。
小宝也不怕生了，跟二牛蹲在庭院里玩乌龟。
姐妹们没啥事，也都跟着坐庭院里，看着地板上的一大一小两男孩发呆。
因为富贵还躺在房间里，姐妹几个在庭院里几乎没怎么说话。
就这么安静的过了两天，沉闷而压抑。
当然，除了小宝，他一直很开心。
新的环境，新的玩具，还有不嫌弃他的小朋友二牛。
第四天
一大早，富贵就让大丫给他换了衣服。
还指导大丫用根粗木棍做了个拐杖样的东西！
直到这时，玲珑才想起富贵原来是个出色的手艺人。
因为这几天富贵都没吃饭，除了陈大夫开的药，啥都不吃。
所以谁都不敢惹他，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的。
一切妥当，秋香过来。
“小宝要不要过去找大牛二牛啊？”
今天没秋香没带二牛，说是她家大牛回来了，二兄弟正在前厅玩。
小宝蹲地板上玩木屑，没搭理她。
“大丫，你带她们去菜园子里摘点菜”
不知道为什么，富贵把姐妹们都遣开。
他自己跟秋香在庭院里聊了大半个时辰。
待秋香神色凝重的离开，富贵才对姐妹几个说：
“一会儿去看凤儿”
听说要去看娘，姐妹几个又开始眼泪汪汪。
还是那个叫长生的伙计赶了辆马车送她们。
里面有秋香替她们准备的三色祭品跟香烛。
富贵行动不方便，在长生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进到马车里。
“不准再趴窗口！”
一上马车，富贵就发话。
口气很凶。
这是姐妹们第一次看他这种口气跟小宝说话。
第一次被凶的小宝有点懵，瘪嘴想哭的样子。
玲珑一把拽过小宝，顺手在地板上捡起一小段树杆，放在手指间旋转。
这是玲珑在21世纪的习惯。
每当她思考问题，或上课无聊时，就会不自觉的把水笔放指间旋转。
久而久之，水笔在她指间能熟练的各种翻滚旋转。
看见玲珑手上翻转的小树杆，小宝马上乖了，双眼一刻也没离开玲珑的手。
大丫二丫三丫也盯着玲珑，估计也在想，四丫是什么时候会这个游戏的，还这么熟练？！
长生本来想寒暄几句，一看到玲珑，还有她手上那段树杆，马上把头转开，认真赶车了。
凤儿的墓地就在土地庙旁边。
那里离出事地点近，本来就有不少墓地。
摆上香烛，跪在墓地前的姐妹几个又哭成一团。
富贵这么个大汉子，就孩子般趴在坟头，看着让人心酸。
被玲珑拽着跪下的小宝还在玩手上的树枝。
听到哭声，小宝伸手去抹玲珑的眼泪，被她一把打开，小宝就哇的哭起来。
哭了一阵子，小宝开始坐地板玩那段树杆。
玲珑也停止了抽泣。
姐妹三个还在哀嚎，哭声悲切。
玲珑很想劝她们节哀顺变。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可以那么做。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四丫，凤儿的女儿。
也知道“悲喜自渡，他人难悟”的道理。
所以，玲珑只是静静的坐着。
小宝呆不住了，一直拉着玲珑的手要去玩。
没办法，玲珑只好带着小宝在墓地附近转悠。
很快，就转到土地庙里面去了。
这家土地庙香火真的很旺：
来来往往什么人都有，穷苦人家，富贵奶奶，商人，农民。
怕小宝冲撞了别人，或者不小心被烫伤，玲珑拉着小宝避开正殿人群，在土地庙门口玩。
那里有堆沙子，小宝玩得很开心。
玲珑就坐在门槛石上，看进出土地庙烧香的人。
从服装到走路的姿势，再到脸上的表情，甚至进出土地庙时先抬左脚还是右脚。
这是玲珑21世纪的父亲从小爱跟姐妹俩玩的游戏。
每次父亲带她们出门，都会出其不意的考她们：
谁能说出进门左边第二桌那个位置坐了几个人，长啥样，穿啥衣服，奖励哈根达斯。
为了她们最爱的冰淇淋，姐妹俩都非常认真。
慢慢的就养成观察的习惯。
一柱香时间，估摸着大丫她们哭得差不多了，玲珑拽着小宝往回走。
小宝却抱着门柱不肯离开。
“你再不走，我就不理你了！”
玲珑放开小宝的手，作势要离开。
小宝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却仍然不肯走。
“最后玩两分钟！”
看着小宝那哀求的眼神，玲珑有条件妥协。
只是在起身那一刻，玲珑眼角余光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这么巧？刚才在正殿也遇见他”
玲珑回头四下观望，却早已没了那人踪影。
也许真的那么巧！
玲珑释然。
“回去给你做沙袋，比这个还好玩”
玲珑想起小时候跟同学们玩的沙袋，顺便装了些沙子放口袋。
她把手指上的树枝重新送到小宝眼前翻转几下，小宝马上起身。
就这样，玲珑边走边转手指，耍猴子般把小宝带回墓地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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