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君子不器
第二日清晨，金乌初生。
秦宁泽早早起床，没有像从前一样贪睡，开始锻炼身体。
十一岁的年纪正是身体茁壮成长的关键时候，秦宁泽的身体天赋极佳，不管是身高，还是体魄，都远超同龄人，只要加以训练，将来成就不会低。
就在秦宁泽做引体上升的时候，扶苏来了。
看到寒冷冬季却大汗淋漓的秦宁泽，扶苏赞道：“二弟，怪不得父王危险时，你的反应那么快速，原来你这么刻苦啊。从明日开始，我和你一同训练吧。”
秦宁泽笑道：“当然可以，凭大哥的天赋，将来必是文武双全。你是父王的长子，是我们的兄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文武必须齐头并进，这样才能让父王欣慰。”
若是刚刚的扶苏只是心动于训练，听到这番话，立即下了决心。
扶苏仅仅十二岁，正处于想获得秦王政认可的年纪，不要小看这个认可，它能带来无尽的动力。
“二弟，我今日来找你，便是叫你去学宫学习，你也要文武并进，不能只学武！”这时候，扶苏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秦宁泽点了点头，笑道：“大哥稍等，我去换身衣服！”
“咦？往日你百般借口，去学宫学习同等于受刑，今日是怎么了？”扶苏好奇问道。
秦宁泽嘿嘿一笑：“父王昨日把定秦剑赏给了我，我不得显摆一下啊！”
扶苏瞪了他一眼，立即感觉记忆中熟悉的二弟又回来了。
等秦宁泽换好衣服走出来时，定秦剑果然挂在了腰间，用剑璏固定。
“大哥，走吧！”秦宁泽按压着剑柄，故作得意。
该假装得意就得假装得意，该得意忘形就得得意忘形，秦宁泽太年轻，不能没有缺点。
扶苏苦笑摇头，便随他去了学宫。
来到学宫，秦宁泽看到了将闾、黎生等公子，而像公子高、胡亥，还都是幼儿，刚刚断奶没两年。所以秦宁泽就忍住了把胡亥屁股打成四掰的冲动。
秦宁泽出现时，立即成为众人的焦点，尤其是看到他腰间佩剑，让人艳羡。
不过众人只是观望，并未上前。
主要是因为秦宁泽从小莽撞，不仅顶撞授课的博士，还欺负弱小的弟弟，在场的弟弟们都受过他的摧残，所以很怕他。
扶苏身为大哥，是靠品行来树立哥哥的威严。
秦宁泽身为二哥，靠的是拳头来树立霸权地位。
不过现在，秦宁泽需要改变这个现象。
他将佩剑解下来，直接递给了将闾。
将闾顿时傻眼，呆呆地看着秦宁泽，想接不敢接，不接吧又怕挨揍。
秦宁泽笑道：“拿去看看吧，以后替父王分忧，父王也会赏赐给你们的！”
“谢谢...二哥！”
将闾惊讶于秦宁泽的变化，但接下来，他就被青铜剑吸引，移不开目光了。
随后，其他人都围住了将闾，一同观赏定秦剑，并且热烈讨论，场面甚是热闹。
就在这时，
一名气质孤高的老者走进了学舍，看到乱哄哄的场景，立即皱眉，喝道：“成何体统！”
场面顿时一静。
将闾连忙将定秦剑还给秦宁泽，回到座位跪坐。
其他人也是如此，非常敬畏这位老者。
宁泽瞅着老者，这老者在史书上可有名字，乃是齐国博士淳于越，如今在大秦学宫授课，对扶苏比较器重。
而谈及这个淳于越，自然要说一个典故，那就是焚书坑儒。
在后世，很多不知历史的人说到焚书坑儒，都认为是秦始皇重法轻儒，滥杀天下儒生，又给他打下一个残暴的标签。
但稍微懂点历史知识的，都明白焚书坑儒的整个原因和始末。
大秦数百年的努力，才一统了天下，结果淳于越直接落井下石，说分封制有多出色，郡县制有多不合理，直接否定了秦始皇的成果，换做其他皇帝，早就把淳于越咔嚓了。
随后才有了李斯献计，希望秦始皇采取愚民政策，烧毁民间一些不必要的典籍，以此避免有人胡言乱语，这就是焚书。
至于坑儒，杀得是那些诋毁秦始皇的方士，而不是儒生。
所以秦宁泽对这个淳于越一点好感都没有，于是行揖礼，问道：“博士，我和弟弟们讨论大王赐于我的青铜剑，哪里不合体统了？”
此言一出，淳于越立即看向了秦宁泽。
扶苏连忙给秦宁泽使眼色，让他不要争辩，然后解释道：“博士，我等观赏定秦剑，忘了上课的时间，还请博士见谅！”
淳于越对扶苏笑了笑，而后看向秦宁泽时，脸色却如同京剧变脸，从慈祥变得孤傲，然后教导：“子曰：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大王将定秦剑赏赐于你，此乃恩赏，你应该泰然自若，不该骄傲的拿来招摇显摆。再者，子曰： 君子不器，你觉得自己的才艺和能力，真的值得自己骄傲吗？”
秦宁泽顿时笑了，不愧是读书人啊，讲大道理头头是道。
换做以前的秦宁泽，早就开始红眼了，讲的什么狗屁之乎者也，完全听不懂。
但现在的秦宁泽已经今非昔比。
“博士既然说到了君子不器，那学生倒是想反问博士，你是否做到了君子不器？”秦宁泽反问道。
淳于越一愣，没想到平日鲁莽的宁泽，此时也懂得口舌之争了。
只见他摇了摇头，道：“我在寻君子之道中，有成且达者，便可入不器之境。”
秦宁泽谅他不敢说已经做到君子不器，若是做到了，岂不是比肩孔圣？
所以秦宁泽立即反问：“博士既然没有做到君子不器，怎么能用君子不器来教导学生？达者为师，你想要做别人的老师，首先自己要真正做到，这样才有发言权。你让我们君子喻于义，那么博士是否做到了心怀大义？你让我们君子坦荡荡，那么博士是否做到了内心坦荡？”
“博士，你想让我们成为颜回、子路和子贡那样的弟子，那你是否有能力堪比孔子？”
此言一出，淳于越脸上再难保持孤高神色。
“休要混淆视听。”淳于越当即反驳道：“尔等身为大秦王子，居万民之上，必须要有深厚的德行，才能让天下黔首信服，所以不仅是我，更是大王，对你们的德行有更高的要求。我虽然未达君子不器的境界，却可以把孔子的教导传授于你们。”
秦宁泽冷笑道：“哦，原来你只是在表述孔子的教导，而非你自己的教诲。万一你对孔子的言语理解不对呢？比如朝闻道夕死可矣，博士认为这句话代表了什么意思？”
秦宁泽早早起床，没有像从前一样贪睡，开始锻炼身体。
十一岁的年纪正是身体茁壮成长的关键时候，秦宁泽的身体天赋极佳，不管是身高，还是体魄，都远超同龄人，只要加以训练，将来成就不会低。
就在秦宁泽做引体上升的时候，扶苏来了。
看到寒冷冬季却大汗淋漓的秦宁泽，扶苏赞道：“二弟，怪不得父王危险时，你的反应那么快速，原来你这么刻苦啊。从明日开始，我和你一同训练吧。”
秦宁泽笑道：“当然可以，凭大哥的天赋，将来必是文武双全。你是父王的长子，是我们的兄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文武必须齐头并进，这样才能让父王欣慰。”
若是刚刚的扶苏只是心动于训练，听到这番话，立即下了决心。
扶苏仅仅十二岁，正处于想获得秦王政认可的年纪，不要小看这个认可，它能带来无尽的动力。
“二弟，我今日来找你，便是叫你去学宫学习，你也要文武并进，不能只学武！”这时候，扶苏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秦宁泽点了点头，笑道：“大哥稍等，我去换身衣服！”
“咦？往日你百般借口，去学宫学习同等于受刑，今日是怎么了？”扶苏好奇问道。
秦宁泽嘿嘿一笑：“父王昨日把定秦剑赏给了我，我不得显摆一下啊！”
扶苏瞪了他一眼，立即感觉记忆中熟悉的二弟又回来了。
等秦宁泽换好衣服走出来时，定秦剑果然挂在了腰间，用剑璏固定。
“大哥，走吧！”秦宁泽按压着剑柄，故作得意。
该假装得意就得假装得意，该得意忘形就得得意忘形，秦宁泽太年轻，不能没有缺点。
扶苏苦笑摇头，便随他去了学宫。
来到学宫，秦宁泽看到了将闾、黎生等公子，而像公子高、胡亥，还都是幼儿，刚刚断奶没两年。所以秦宁泽就忍住了把胡亥屁股打成四掰的冲动。
秦宁泽出现时，立即成为众人的焦点，尤其是看到他腰间佩剑，让人艳羡。
不过众人只是观望，并未上前。
主要是因为秦宁泽从小莽撞，不仅顶撞授课的博士，还欺负弱小的弟弟，在场的弟弟们都受过他的摧残，所以很怕他。
扶苏身为大哥，是靠品行来树立哥哥的威严。
秦宁泽身为二哥，靠的是拳头来树立霸权地位。
不过现在，秦宁泽需要改变这个现象。
他将佩剑解下来，直接递给了将闾。
将闾顿时傻眼，呆呆地看着秦宁泽，想接不敢接，不接吧又怕挨揍。
秦宁泽笑道：“拿去看看吧，以后替父王分忧，父王也会赏赐给你们的！”
“谢谢...二哥！”
将闾惊讶于秦宁泽的变化，但接下来，他就被青铜剑吸引，移不开目光了。
随后，其他人都围住了将闾，一同观赏定秦剑，并且热烈讨论，场面甚是热闹。
就在这时，
一名气质孤高的老者走进了学舍，看到乱哄哄的场景，立即皱眉，喝道：“成何体统！”
场面顿时一静。
将闾连忙将定秦剑还给秦宁泽，回到座位跪坐。
其他人也是如此，非常敬畏这位老者。
宁泽瞅着老者，这老者在史书上可有名字，乃是齐国博士淳于越，如今在大秦学宫授课，对扶苏比较器重。
而谈及这个淳于越，自然要说一个典故，那就是焚书坑儒。
在后世，很多不知历史的人说到焚书坑儒，都认为是秦始皇重法轻儒，滥杀天下儒生，又给他打下一个残暴的标签。
但稍微懂点历史知识的，都明白焚书坑儒的整个原因和始末。
大秦数百年的努力，才一统了天下，结果淳于越直接落井下石，说分封制有多出色，郡县制有多不合理，直接否定了秦始皇的成果，换做其他皇帝，早就把淳于越咔嚓了。
随后才有了李斯献计，希望秦始皇采取愚民政策，烧毁民间一些不必要的典籍，以此避免有人胡言乱语，这就是焚书。
至于坑儒，杀得是那些诋毁秦始皇的方士，而不是儒生。
所以秦宁泽对这个淳于越一点好感都没有，于是行揖礼，问道：“博士，我和弟弟们讨论大王赐于我的青铜剑，哪里不合体统了？”
此言一出，淳于越立即看向了秦宁泽。
扶苏连忙给秦宁泽使眼色，让他不要争辩，然后解释道：“博士，我等观赏定秦剑，忘了上课的时间，还请博士见谅！”
淳于越对扶苏笑了笑，而后看向秦宁泽时，脸色却如同京剧变脸，从慈祥变得孤傲，然后教导：“子曰：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大王将定秦剑赏赐于你，此乃恩赏，你应该泰然自若，不该骄傲的拿来招摇显摆。再者，子曰： 君子不器，你觉得自己的才艺和能力，真的值得自己骄傲吗？”
秦宁泽顿时笑了，不愧是读书人啊，讲大道理头头是道。
换做以前的秦宁泽，早就开始红眼了，讲的什么狗屁之乎者也，完全听不懂。
但现在的秦宁泽已经今非昔比。
“博士既然说到了君子不器，那学生倒是想反问博士，你是否做到了君子不器？”秦宁泽反问道。
淳于越一愣，没想到平日鲁莽的宁泽，此时也懂得口舌之争了。
只见他摇了摇头，道：“我在寻君子之道中，有成且达者，便可入不器之境。”
秦宁泽谅他不敢说已经做到君子不器，若是做到了，岂不是比肩孔圣？
所以秦宁泽立即反问：“博士既然没有做到君子不器，怎么能用君子不器来教导学生？达者为师，你想要做别人的老师，首先自己要真正做到，这样才有发言权。你让我们君子喻于义，那么博士是否做到了心怀大义？你让我们君子坦荡荡，那么博士是否做到了内心坦荡？”
“博士，你想让我们成为颜回、子路和子贡那样的弟子，那你是否有能力堪比孔子？”
此言一出，淳于越脸上再难保持孤高神色。
“休要混淆视听。”淳于越当即反驳道：“尔等身为大秦王子，居万民之上，必须要有深厚的德行，才能让天下黔首信服，所以不仅是我，更是大王，对你们的德行有更高的要求。我虽然未达君子不器的境界，却可以把孔子的教导传授于你们。”
秦宁泽冷笑道：“哦，原来你只是在表述孔子的教导，而非你自己的教诲。万一你对孔子的言语理解不对呢？比如朝闻道夕死可矣，博士认为这句话代表了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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