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最后的红十月（2）
卜迟余对对方的身份与目的事实上有一个怀疑——那名跳伞落入苏军占领区的王牌飞行员。
当时卜迟余虽然跟随巴甫洛夫中士他们一同参与了对那名王牌的追杀，但最后因为德军的攻势不得不半途而废，后来在百货大楼与中央火车站附近作战的时候，他也没有看到那名王牌的踪迹。
当时卜迟余以为那名王牌是摆脱追杀过后重新回到自己的控制区里继续开自己的飞机去了。
但是现在，卜迟余有了一个怀疑：他怀疑一直都跟随着自己的这名魔法师就是那个德国空军王牌。
他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值得这些大佬们高看一眼的地方，也许他现在也勉强算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但如果不是在中央火车站的时候对方拉自己一把，否则自己早在穿越过来第三天就完蛋了。
做出简单的排除法过后，卜迟余身上唯一能够说道的东西几乎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他的穿越。
他怀疑自己穿越到这里的时候被那名魔法师察觉到了，所以那名魔法师才一直都冒险跟随在自己身边，甚至好几次亲自上手救自己一命。
而目的，可能就是为了查明所谓的“穿越”。
再考虑到对方一直都没有将卜迟余交给德国人的企图，反而是想方设法地将卜迟余从德国人手中保下，那么综合来看，极有可能是那名魔法师有了独走的想法。
这么看起来，卜迟余有机会薅一波羊毛？
确认了对方对自己没有威胁后，卜迟余的心思一下子就活络了起来。
“如果你是想要找我学魔法的话，我可以教。”
然而不等卜迟余好好组织好自己的心思，对方就仿佛会读心术一般给出了答案。
“一些高深的内容没有办法教你，但是一些简单的入门把戏还是可以教你的。”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现场手操给卜迟余示范了起来——用那名刚刚死去的德军士兵尸体。
“最简单的入门级技术，献祭的。”男人用手帕吸足了血，像是画笔一样在地上绘画了起来。“每个教徒都需要学习的玩意儿，献祭物品，取悦自己的神明。”
男人最先画了一个圆。
“首先是圆，神秘学中圆代表着一种‘规范’，用以区分神秘与非神秘，内与外。献祭的仪式中，圆用来规划献祭的范围。如果不画圆用以规范的话，那么神明很可能以为包括献祭者自己在内的其他一大块地方都是信徒献给他们的祭品——具体一次性吃下多大范围就看神明的能力与心情了，力量强大食欲不错的话，一次性吃下整个世界都不是没可能。”
然后，男人画出了一个五芒星。
“其次，是象征。一般用神系来进行区分。比如以全知之眼为象征的星语者一系，以生命三圣徽为代表的织命者一系等等。这个世界的神秘学以五芒星为主，它的源头指向抵御，其他指向虽然也有自己的含义，但并没有本源力量，最多也就让人生个病什么的。”
接着，男人开始在五芒星附近涂写着一些连卜迟余的贴身翻译小软件都没法翻译的文字与图案。
“接着就是更加确切的指向，要知道大多数神系之主脾气不咋样，你随便一点大事小事找它的话，它懒得搭理你是小事，一个不爽或者太爽了，给你一点颜色，或者太过的赐福，当场爆炸都是一种恩赐。所以，我们一般通过时间地点天气之类的象征元素调整具体指向，一般都会将仪式指向神系内的一些小神，甚至干脆是指向一些神明的宠物——毕竟牲口容易讨好得多。”
顿了顿，男人又补充道：
“直接死记硬背就是的了，最好是用联想记忆法，比如说这个符号你就理解成鸭子。别去理解，再下三滥的神也是神秘学的组成部分，这些因为神明才具备了含义的文字与概念是与那些神明自身相连的，过于深入的了解很容易导致你进入那些神明的眼里，到那个时候神明看你的感觉就好像是你被一只跳蚤爬身上一样不爽。你用联想记忆法虽然会导致准确性大幅下降，但胜在安全——相对安全。”
说到这里，男人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再次行动了起来，随意地抬了抬手中的匕首。
“一般情况的仪式还会要凑足四元素，比如说用仪式匕首象征风，用食盐象征海洋，之类的。主要是象征作用，但因为文化风俗之类的缘故，一样的东西有不同的象征，所以具体操作随便，反正你再怎么正规操作，也难免有那个犄角旮旯里头有一个象征相同结果却完全不同的玩意儿蹦跶出来，反正随缘了。”
“我们一般常用的手段是直接准备好保护手段，比如说仪式中的‘圆’就是最基本的手段。当然了，那玩意儿也就是在仪式中打一声招呼的作用，具体管用不管用得看别人心情。其他手段中，最简单的是灭烛铃，某些直接中断仪式。一些大胆的魔法师还会直接再画一个指向其他神明的仪式，出了问题就直接把另一个仪式完成，让两神明自个儿打一架。比如说你召个邪灵结果召出恶魔来了，你就直接整个指向魔鬼君主的仪式，把召出来的恶魔直接献祭给魔鬼君主之类的。”
“当然，这么整会把那些神明恶魔什么的给得罪惨了。不过也不用担心，世界上的牛鬼蛇神多了去了，你再次召到它被它整死的概率比你被雷劈死的概率还低，这点死都不敢做还玩什么黑魔法。”
男人一边说着魔鬼都直呼亵渎的话一边将刺刀给丢到了一边儿去，态度敷衍到卜迟余看了都不敢用的地步。
但老实说，卜迟余依旧没有听懂……
什么圆啊，五角星啊，神系啊什么的还好，但那个指向什么的就完全听不懂了，他一个正儿八经的理科生，要他一下子理解这种文科技术这点实在是有点为难了……
“就好像AI作画一样，指向咒文就等于在AI作画上面输入的关键词。”看了眼迷茫都快溢出来了的卜迟余，对方又补充了一句。
好了，现在我全懂了.jpg
“不过我们现在不用管这么多，反正我们只是给魔鬼它老人家送点外卖下去，魔鬼它老人家高兴了就赏我们点东西，不高兴就无事发生。这种事情几段咒文就行了，具体内容随便编没大事，主要还是看仪式主持者的身份，身份没法看上眼，别人理都不理你，身份合适，你喊一声‘快点！快递到了’都有人过来领。”
随着男人的声音落下，男人所绘制的五芒星图案居然真的有了反应。
原本已经开始呈现出红黑色的血液像是发光一般开始呈现出了鲜艳的火红色，细细的青烟从五芒星图案上飘起，宛如燃烧的灰烬一般的痕迹开始在魔法阵的边缘出现，仿佛整个魔法阵中都已经处于一个极高的温度下。
干草燃烧一般的嘶嘶声响起，灰烬的痕迹在不知不觉中爬上了那名德军士兵的尸体。就仿佛是被丢入火中的纸人一般被余烬吞噬，本该存在尸体内部的血肉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在余烬中宛如纸片一般的皮囊。
“轰——”
不远处一声炸药包的爆炸声带起了一阵气浪，残余的余烬在气浪中飞散。其中几片从卜迟余身边吹过，激起卜迟余一身鸡皮疙瘩。
当灰烬散去时，原本地上的魔法阵已经只剩下一丝丝烧焦一般的黑褐色痕迹。在黑褐色痕迹中央，仿佛是那具德军士兵尸体焚烧过后所遗留的结石一般，一块小指指节大小的红水晶一般的晶体摆放在魔法阵最中央。
“还行，虽然不值钱，但心意到了。”男人从疑似骨灰的灰烬中捡起了那颗晶体，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地狱里烂大街的石头，不过毕竟是地狱里的产物，带有诅咒，炼金术水平足够的话可以加工成一些一次性魔法道具，我一般涌来制作咒弹。”
说罢，男人将晶体丢给了卜迟余，示意卜迟余继续跟上自己。
当时卜迟余虽然跟随巴甫洛夫中士他们一同参与了对那名王牌的追杀，但最后因为德军的攻势不得不半途而废，后来在百货大楼与中央火车站附近作战的时候，他也没有看到那名王牌的踪迹。
当时卜迟余以为那名王牌是摆脱追杀过后重新回到自己的控制区里继续开自己的飞机去了。
但是现在，卜迟余有了一个怀疑：他怀疑一直都跟随着自己的这名魔法师就是那个德国空军王牌。
他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值得这些大佬们高看一眼的地方，也许他现在也勉强算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但如果不是在中央火车站的时候对方拉自己一把，否则自己早在穿越过来第三天就完蛋了。
做出简单的排除法过后，卜迟余身上唯一能够说道的东西几乎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他的穿越。
他怀疑自己穿越到这里的时候被那名魔法师察觉到了，所以那名魔法师才一直都冒险跟随在自己身边，甚至好几次亲自上手救自己一命。
而目的，可能就是为了查明所谓的“穿越”。
再考虑到对方一直都没有将卜迟余交给德国人的企图，反而是想方设法地将卜迟余从德国人手中保下，那么综合来看，极有可能是那名魔法师有了独走的想法。
这么看起来，卜迟余有机会薅一波羊毛？
确认了对方对自己没有威胁后，卜迟余的心思一下子就活络了起来。
“如果你是想要找我学魔法的话，我可以教。”
然而不等卜迟余好好组织好自己的心思，对方就仿佛会读心术一般给出了答案。
“一些高深的内容没有办法教你，但是一些简单的入门把戏还是可以教你的。”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现场手操给卜迟余示范了起来——用那名刚刚死去的德军士兵尸体。
“最简单的入门级技术，献祭的。”男人用手帕吸足了血，像是画笔一样在地上绘画了起来。“每个教徒都需要学习的玩意儿，献祭物品，取悦自己的神明。”
男人最先画了一个圆。
“首先是圆，神秘学中圆代表着一种‘规范’，用以区分神秘与非神秘，内与外。献祭的仪式中，圆用来规划献祭的范围。如果不画圆用以规范的话，那么神明很可能以为包括献祭者自己在内的其他一大块地方都是信徒献给他们的祭品——具体一次性吃下多大范围就看神明的能力与心情了，力量强大食欲不错的话，一次性吃下整个世界都不是没可能。”
然后，男人画出了一个五芒星。
“其次，是象征。一般用神系来进行区分。比如以全知之眼为象征的星语者一系，以生命三圣徽为代表的织命者一系等等。这个世界的神秘学以五芒星为主，它的源头指向抵御，其他指向虽然也有自己的含义，但并没有本源力量，最多也就让人生个病什么的。”
接着，男人开始在五芒星附近涂写着一些连卜迟余的贴身翻译小软件都没法翻译的文字与图案。
“接着就是更加确切的指向，要知道大多数神系之主脾气不咋样，你随便一点大事小事找它的话，它懒得搭理你是小事，一个不爽或者太爽了，给你一点颜色，或者太过的赐福，当场爆炸都是一种恩赐。所以，我们一般通过时间地点天气之类的象征元素调整具体指向，一般都会将仪式指向神系内的一些小神，甚至干脆是指向一些神明的宠物——毕竟牲口容易讨好得多。”
顿了顿，男人又补充道：
“直接死记硬背就是的了，最好是用联想记忆法，比如说这个符号你就理解成鸭子。别去理解，再下三滥的神也是神秘学的组成部分，这些因为神明才具备了含义的文字与概念是与那些神明自身相连的，过于深入的了解很容易导致你进入那些神明的眼里，到那个时候神明看你的感觉就好像是你被一只跳蚤爬身上一样不爽。你用联想记忆法虽然会导致准确性大幅下降，但胜在安全——相对安全。”
说到这里，男人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再次行动了起来，随意地抬了抬手中的匕首。
“一般情况的仪式还会要凑足四元素，比如说用仪式匕首象征风，用食盐象征海洋，之类的。主要是象征作用，但因为文化风俗之类的缘故，一样的东西有不同的象征，所以具体操作随便，反正你再怎么正规操作，也难免有那个犄角旮旯里头有一个象征相同结果却完全不同的玩意儿蹦跶出来，反正随缘了。”
“我们一般常用的手段是直接准备好保护手段，比如说仪式中的‘圆’就是最基本的手段。当然了，那玩意儿也就是在仪式中打一声招呼的作用，具体管用不管用得看别人心情。其他手段中，最简单的是灭烛铃，某些直接中断仪式。一些大胆的魔法师还会直接再画一个指向其他神明的仪式，出了问题就直接把另一个仪式完成，让两神明自个儿打一架。比如说你召个邪灵结果召出恶魔来了，你就直接整个指向魔鬼君主的仪式，把召出来的恶魔直接献祭给魔鬼君主之类的。”
“当然，这么整会把那些神明恶魔什么的给得罪惨了。不过也不用担心，世界上的牛鬼蛇神多了去了，你再次召到它被它整死的概率比你被雷劈死的概率还低，这点死都不敢做还玩什么黑魔法。”
男人一边说着魔鬼都直呼亵渎的话一边将刺刀给丢到了一边儿去，态度敷衍到卜迟余看了都不敢用的地步。
但老实说，卜迟余依旧没有听懂……
什么圆啊，五角星啊，神系啊什么的还好，但那个指向什么的就完全听不懂了，他一个正儿八经的理科生，要他一下子理解这种文科技术这点实在是有点为难了……
“就好像AI作画一样，指向咒文就等于在AI作画上面输入的关键词。”看了眼迷茫都快溢出来了的卜迟余，对方又补充了一句。
好了，现在我全懂了.jpg
“不过我们现在不用管这么多，反正我们只是给魔鬼它老人家送点外卖下去，魔鬼它老人家高兴了就赏我们点东西，不高兴就无事发生。这种事情几段咒文就行了，具体内容随便编没大事，主要还是看仪式主持者的身份，身份没法看上眼，别人理都不理你，身份合适，你喊一声‘快点！快递到了’都有人过来领。”
随着男人的声音落下，男人所绘制的五芒星图案居然真的有了反应。
原本已经开始呈现出红黑色的血液像是发光一般开始呈现出了鲜艳的火红色，细细的青烟从五芒星图案上飘起，宛如燃烧的灰烬一般的痕迹开始在魔法阵的边缘出现，仿佛整个魔法阵中都已经处于一个极高的温度下。
干草燃烧一般的嘶嘶声响起，灰烬的痕迹在不知不觉中爬上了那名德军士兵的尸体。就仿佛是被丢入火中的纸人一般被余烬吞噬，本该存在尸体内部的血肉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在余烬中宛如纸片一般的皮囊。
“轰——”
不远处一声炸药包的爆炸声带起了一阵气浪，残余的余烬在气浪中飞散。其中几片从卜迟余身边吹过，激起卜迟余一身鸡皮疙瘩。
当灰烬散去时，原本地上的魔法阵已经只剩下一丝丝烧焦一般的黑褐色痕迹。在黑褐色痕迹中央，仿佛是那具德军士兵尸体焚烧过后所遗留的结石一般，一块小指指节大小的红水晶一般的晶体摆放在魔法阵最中央。
“还行，虽然不值钱，但心意到了。”男人从疑似骨灰的灰烬中捡起了那颗晶体，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地狱里烂大街的石头，不过毕竟是地狱里的产物，带有诅咒，炼金术水平足够的话可以加工成一些一次性魔法道具，我一般涌来制作咒弹。”
说罢，男人将晶体丢给了卜迟余，示意卜迟余继续跟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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