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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李玄鉴遇袭

    葛俞儿依依不舍地送李玄鉴、琅玕等众人离开了常山派。

    琅玕仔细询问了张无痕出谷离家的经历和在谷外这一路的生活,对于助她出谷的那个神秘之人,张无痕说不明白,琅玕也是一头雾水。好在那人并非恶人,琅玕觉得有可能只是武林中人路过,凑巧相帮,无甚要紧。

    李玄鉴得知上官兄妹均为东垣派弟子,顿生好感。至于李玄鉴的身世经历,上官祺落觉得他不过是富家子弟,出来闲逛。琅玕觉得赵翼身手不凡,能甘心在李玄鉴兄弟身边做个护卫,可知李玄鉴兄弟的家世背景不简单。只有张无痕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时时带着自己的徒弟辨识药材,探讨医理。

    琅玕在谷外的事情均已办妥,尤其寻得了张无痕,便当带其一同回谷了。不过,张无痕是绝对不愿意跟随自己回去的,她就像出了笼的小鸟,在这广阔的天空翱翔了这许久,哪里还能被笼子困住。

    上官祺落也是不愿琅玕回谷的,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琅玕哥哥,这回终于见到了,她巴不得一直陪在他身边。

    至于李玄鉴,反正他是要跟着张无痕的,回不回谷对他来说都一样,若是随她一起去谷中看看,那也是好的。

    几个人各怀心事,就那么漫无目的地走下了扁诸山。琅玕刚要提带张无痕回谷之事,上官祺落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道:“玉烛哥哥,你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在树林中遇到辛夷,被她抢走了一份地图?”

    “记得。怎么,你知道那份地图的秘密?”

    “当时我听到那两个人的对话,说这个地图是关于刳(kū)心洞的,而刳心洞中藏有《文蹈千秋剑法》的秘密。不知道这《文蹈千秋剑法》是哪个门派的剑法。”

    “你说什么?《文蹈千秋剑法》?你从哪里听到的?”琅玕听到上官祺落如此说,严肃地问道。

    “我就是到树林中找你,遇到我哥那天,听到两个剑客说的。后来那份地图被辛夷抢走了。”

    上官玉烛赶到树林中时,并未听到之前两名剑客的对话,所以并不知道两人曾经谈及《文蹈千秋剑法》的事情。这剑法他是知道的,师父陆孤竹曾将当年文将军一家的变故详细地讲给他听过。不过那时上官祺落年纪还太小,平时也只是听到过只言片语,不曾留有印象。

    “《文蹈千秋剑法》是文将军的家传剑法,当年文将军一家蒙难,这剑谱连同文将军家祖传的兵书《九畴方略》一并丢失,不知所踪。后来母亲曾去拜祭先人,发现文将军尸骨亦被盗,此事一直是个悬案,至今未能解开。”琅玕沉郁地回顾了当年的故事。

    “文将军?你说的可是恭烈侯文延寿将军?”

    “正是。”

    “等等等等,文子琢是你的母亲,也就是我师父的母亲,文将军是文子琢的父亲,你是我师父的哥哥,那我师父便是文将军的外孙女……”李玄鉴一脸震惊地絮叨着。

    琅玕听他啰嗦了这么多,无奈道:“对啊。”他心想:“是我哪里说错了么?”

    李玄鉴和李玄成莫可名状地望望彼此。他俩是早就听许思湘讲过文将军一家的变故的,也听母后讲过当年陛下遇刺之事,却不曾想如今遇到的张无痕竟是文将军的后人。

    李玄鉴心想:“原来我师父是我表妹,怪不得我一眼望去就觉得很是亲切。”李玄成心想:“原来兄长的师父是我表妹,等一下,我怎么觉得辈分乱了呢,等我好好捋一捋。”两个人怀揣心思,脸上现出复杂的神情。

    “若是能查出刳心洞的秘密,想必当年的很多悬案都能解开。可惜地图被人抢走了。”琅玕不无遗憾地说道。

    上官祺落看琅玕一脸忧虑,便道:“一份地图嘛,这有何难,我给你画下来便是。”

    “你,能画下来?”琅玕惊异道。

    “我偷偷看过那份地图了。虽说辨识方向不是我的长项,可是画图写字这种事我可是最拿手的,过目不忘。”上官祺落很是自豪。

    于是,赵翼拿出了他随身的小本本,上官祺落很快就将刳心洞所在之处的地图画了出来。

    琅玕看了地图,对张无痕道:“看来我暂时不能带你回谷了。现下我一定要去刳(kū)心洞将当年《文蹈千秋剑法》丢失的秘密探查清楚。”

    “那我和你一起去。”张无痕轻快地说道。琅玕考虑了一下,便同意了。

    “琅玕哥哥,我也要去。”上官祺落一脸渴望的神情。

    琅玕看了看上官玉烛,不置可否。

    “我哥也去的,是不是?文师叔一家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哪能不管呢!”

    “那是自然。”上官玉烛说道。

    “还有我,们。”李玄鉴在一旁也提出要加入。李玄成悄悄凑近,道:“兄长,我们不好凑这个热闹吧。”李玄鉴小声道:“这可是关涉到我师父家人的事,再说文将军的尸骨还未找到,我们也算是为国出力了。”李玄成心想:“算吗?”

    琅玕有些犹豫,觉得自己的家事不好麻烦外人。上官兄妹也算是师兄妹了,李玄鉴三人自己并不熟悉,连累了别人便是自己的罪过了。可是看到李玄鉴诚意满满,不好拒绝,便同意了。

    上官祺落见李玄鉴也要加入,嘲笑道:“你又不会武功,路上遇到危险,可别拖累了大家。”

    李玄鉴不服道:“我虽然不会武功,可是我有脑子啊!再说,我现在医术高明着呢,有我在,便是大家健康的保障。”

    “有你师父就够啦!”

    “那我保护师父。”

    ……

    几个人吵吵嚷嚷,一路向前。

    赵翼心中有事,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一队骑兵由远及近赶了过来。众人以为这队骑兵是在赶路,便都让开了路。谁知这队骑兵却将众人团团围住,似要动武,众人诧异。

    领头的骑兵赶到,赵翼看到此人,先是欢喜,刚要上前搭话,可是此人却对赵翼阴险地笑了笑,冲骑兵队作了个手势,道:“格杀勿论!”

    众人大惊,纷纷持剑自保。

    赵翼护住李玄鉴和李玄成,与骑兵厮杀在一处,瞅准时机,冲到骑兵统领身前,暗声道:“王辅秦,你这是要造反吗?”

    王辅秦笑道:“今日杀了你们,便是造反,又有谁知?对了,还要谢谢赵侍卫的消息。要不是您的消息,我还不能这么快找到太子呢。”

    赵翼听了王辅秦一席话,脑袋嗡地一声,愤怒到无以复加,近乎发狂地攻向他。

    琅玕和上官玉烛虽是剑法出众,武功高强,却敌不过骑兵人多,又有张无痕和李玄鉴几人不会武功需要照顾,更是顾不过来。

    眼看几人渐渐不支,这时,远处突然又赶来一队骑兵,带头的是一名黑衣少年。他带的骑兵个个训练有素,很快就将先前王辅秦的骑兵压制住。

    这边,赵翼没有了后顾之忧,对付王辅秦更加得心应手,王辅秦很快便败下阵来。赵翼想着留个活口,王辅秦却见事已不成,提前服毒自尽。

    众人没来由地被人灭口,又莫名被一队人马救下,个个惊魂未定。虽知这黑衣少年并无恶意,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李玄鉴看到黑衣少年,却是大喜,道:“哈!原来是你,你来的还真是及时!”

    黑衣少年翻身下马,来到李玄鉴身边,却是沉默不语。李玄鉴连忙给众人作介绍:“这是我堂弟,李……子英。”黑衣少年听了这个名字,眼神犀利地瞟了他一眼,纠正道:“李玄英。”

    李玄鉴心想:“我都以李子太示人了,玄成的名字也改为了李子成,你还非要较什么真啊!”

    琅玕和张无痕从小在谷中长大,听了这个名字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上官祺落对朝中诸事原本就浑浑噩噩,只有上官玉烛听了这个名字,心中豁然开朗:“玄字辈的,原来是皇室中人。那这一切事端便说得通了。”

    再看李玄英手中之剑,竟是断际禅师的一心剑。——上官玉烛手中之剑是慧照禅师所赠澄灵剑,而慧照禅师和断际禅师渊源颇深,上官玉烛是以知晓此剑。看来李玄英身份确实不同寻常了,如此,那这所谓的李子太和李子成的身份也该极为显赫。

    上官玉烛心中这样想,却并不言明。

    这边,赵翼看王辅秦已死,回来向李玄鉴汇报,道:“公子,带头的统领已死。”

    上官祺落却很奇怪,道:“这些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不由分说就要置我们于死地啊!你们有人认识吗?”

    李玄鉴正不知如何回答,李玄英道:“是一队逃兵,做了强盗,杀你们或者是为劫财。”

    “哦,原来是这样啊。”上官祺落点了点头。

    这时,李玄鉴忽然发现张无痕手上有擦伤,叫道:“哎呀!师父,你的手都蹭破了,赵翼,快,把擦伤药膏拿出来,快呀快呀!”赵翼赶忙把药膏拿出来,递到李玄鉴手里。

    李玄鉴抬起张无痕的手,一脸心疼地给她上药。回头一眼瞧见李玄成的胳膊被剑划伤,血流不止,道:“成弟,你也受伤了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自己还不赶紧上药。”

    李玄成心想:“我这都什么哥哥呀!”

    李玄鉴正专心为张无痕擦药,李玄英所带士兵正在清理尸首,忽然,一支冷箭就像一道闪光,穿过人群,径直射向李玄鉴所在方向。

    李玄英看到冷箭射来,本能地将李玄鉴护在身后,却见那支箭竟是射向了李玄成。李玄英急忙伸手去拉李玄成躲开,还是迟了半步,冷箭直直地插入李玄成的胸膛,李玄成倒地,胸前一片殷红。李玄鉴回头看到李玄成受伤,惊呼:“成弟!”

    再看冷箭射来的方向,却不见一丝人影。

    京城内,一处荒废的院落中,一位老者正与赤焰使交涉。

    “我赤焰使出手,保证万无一失,这次的活儿可是完成得干净利落。”

    老者面无表情,道:“你杀错人了,而且人还没杀死。”

    “什么?怎么可能!身形富态,衣着华贵,又站在众人中间,不会武功,被众人保护,不是太子还能是谁?”

    “哼,那是太子的弟弟,二皇子李玄成。”

    “呃。”赤焰使心想:“太子不应该是最胖的那个吗?”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便急迫地问道:“你刚刚说我射杀的那人没死?”

    “京城刚刚得到消息,二皇子重伤。”

    这似乎才是对赤焰使的致命一击,杀错人不算什么,人没杀死可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但这辱却也不是别人给的,赤焰使气得手中剑向空中一扫,剑气落在身旁的树上,一截树枝应声而折。赤焰使再不言语,怒气冲冲转身离开。

    老者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与二皇子重伤的消息一起传回的还有另一个消息,有人在赤焰使之前动了手。这王辅秦的出现还真是让人意外,却不知是谁的手笔。不过,在这深宫之中,多的是想要这至尊之位的人。他只需观望即可。

    宫中,一处隐秘的所在,一男一女在低声交谈。

    “你确定知晓此事之人都料理干净了?”

    “娘娘放心,在下深知其中利害,绝无任何差错。这次若不是恰好遇见同亲王的世子殿下,早已将事办成。”

    “李玄英?他怎么会牵涉进来?”

    “大概是凑巧路过。”

    “王辅秦虽死,他的家人可有怀疑?王氏一族是否会受牵连?如此,会不会激起王氏一族的仇怨?”

    “王氏一族历代忠于君上,此事均由王辅秦一人承担罪责,便是有仇怨,也怨不到娘娘这边。且如今王辅秦已死,死无对证,想必君上也会念及旧情,不会牵连。”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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