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疏离
……
又三天后。
还没被发现的秘府只剩十个。
在茫茫酷寒而又崎岖险阻的大山中，即便有数万大军用做搜寻，但他们能有这种效率也已经很不可思议。
现在，显然已经到了无比紧迫的时刻，但有剑星在，众人也并不慌张。
玄伯光道：“剑星，差不多可以准备易容了吧？我出去抓几个模子进来给你对照吧。”
剑星点头：“好。”
玄仲光道：“还是我们三个问道老家伙都去吧，只要不碰到那十剑士，碰到其他人我们完全能游刃有余，剑星和公主修为低，就待在这座秘府内等我们。”
剑星道：“好。但你们要尽快回来，免生变故。”
玄伯光道：“没问题，模子有什么要求吗？”
剑星道：“尽量找体型跟大家对应的，我会好弄一些。”
玄妍接着补充道：“而且最好是一个小队里的，这样大家就可以在一起行动。”
玄伯光点头道：“好的。没问题。”
阴魔这时也道：“放心吧。到时候我会用一些手段搜取一些他们的记忆，会更加方便行动。”
剑星道：“就这样了。”
……
等他们出去后，这座秘府里就只剩下剑星和玄妍了。
这几天的患难与共，他们彼此之间也熟识了不少。
玄妍凑了过来，坐到剑星身边，问道：“剑星，怎么样，你想要吗？”
剑星诧异道：“什么？说清楚点。”
玄妍道：“就是之前向你提的那个事呀。你想不想要加入我们新党、加入抗衡旧党的大业？我可以保证向我爹谋求一个好职位给你。”
剑星摆了摆手，拒绝道：“算了吧，我可不喜欢被所谓职位捆绑住手脚了。”
“好吧……”玄妍很无奈，人各有志，总不能强求。
她于是换个话题道：“剑星，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剑星想了想，道：“我……还没有。”
玄妍道：“怎么可能没有，每个人应该都有理想的。如果你觉得没有，那么应该是你的理想还埋藏在心底，还没有显现。”
剑星无所谓道：“也许吧。你呢？你的理想是什么？”
玄妍道：“我嘛……嘻嘻，我当然希望天下太平，然后……找个可以托付的人过完今生吧。”
她说话时是盯着剑星的反应，但让她有些失落的是，剑星似乎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剑星道：“天下太平，谈何容易。”
玄妍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努力下去，终有一天能达成的。”
剑星突然道：“公主，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其实……如果不是你们太平军先奋起作乱，这天下在道盟的管辖之下，虽然肮脏、丑陋了点，但应该还算太平的吧？”
玄妍解释道：“非也。所谓：‘不平则鸣’。当今天下那么多人响应我们太平军，说明天下极大多数者都在承受不公平待遇和阶级压迫。这样的世道又怎么算是清明、太平？所以我们太平军奋起是大势所趋，我们太平军的理想就是建造一个真正永恒而太平的世道。”
剑星道：“哪有什么东西会是真正永恒呢？在我看来，世间万物皆是极则必反、周而复始的规律；且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阶级，有阶级的地方，就会存在不平，这是定律。”
玄妍道：“就像你说的规律定律，现在岂非就是糟透了的时代？天下到了该往极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了。所以我们太平军顺势而起，到时候会建立大同政权，涤尽一切污浊，做到绝对公平公正，人人不受阶级压迫，让这个世间充满真、善、美。”
剑星道：“很难。”
玄妍温柔道：“我知道现在各处战火连天，席卷了许多无辜之人。才让剑星你觉得现今的世道是人寰惨绝、万物沦丧的景象……但这些都只是阵痛，都是太平前的景象啊，就像彩虹之前的风雨一样……”
玄妍继续说道：“我辈正是生逢在这场风雨之中，既然是上天赐给了我们这种使命，我们就决不能退缩啊。就当为了后人能看见永恒之彩虹而作战，此外，区区我辈，生死又何妨？剑星，你想要和我并肩作战吗？”玄妍鼓舞道。
“差点就被你说的有些热血。”剑星苦笑道：“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被你打动的。但现在的我，变了。无论世道清朗、还是浑浊，我大概只冷眼旁观吧。而且，我总觉得，一切只怕没那么简单的。我不想不明不白，就变成了别人的棋子。”
公主被婉拒也不生气，反而对他更加温柔道：“你现在阴谋论也没有关系，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证明，我没有骗你。到时候天下朗朗乾坤、世道清明了，剑星你要是也能多一些笑容，那该多好。”
剑星闻言笑道：“我不是经常在笑，为什么你们总说我没有笑容？”
玄妍忍不住用柔夷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略微疼惜道：“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你的笑容并非真切，像是对这个世界透着一种疏离感，有时候连我都看得心疼不已。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笑得真切。”
剑星的心，像被触电，突然愣住。
他心神有些迷失起来：
自己拼命想要追求自由，想要摆脱一切束缚，却总感觉还是被许多无形的丝线操纵、拉扯，总感觉自己像一个傀儡玩偶，总感觉自己是被人囚禁在这个庞大的‘囚牢’之中……
世界是牢狱？人类是傀偶？……
她说的没错。自己的笑也许并不真切。
自己对待别人的笑，岂非就像看着同样被关锁在这个世界而不自知的狱友们，露出同情的笑？
为什么会是这样？
……
……
不知过了多久。
“剑…星…？你怎么走神了？”玄妍可爱白嫩的柔荑在他眼前晃啊晃。
“没事。”剑星回过神道：“公主，我们还是不说这个了。”
“嗯。”玄妍突然也有些神情失落道：“你别看我说的信心满满，但是通向光明的道路上毕竟还是布满了荆棘。就像此时此刻，尚是危机四伏，前方还有很多未知的困难，阻挡着我们前进的步伐……”
又三天后。
还没被发现的秘府只剩十个。
在茫茫酷寒而又崎岖险阻的大山中，即便有数万大军用做搜寻，但他们能有这种效率也已经很不可思议。
现在，显然已经到了无比紧迫的时刻，但有剑星在，众人也并不慌张。
玄伯光道：“剑星，差不多可以准备易容了吧？我出去抓几个模子进来给你对照吧。”
剑星点头：“好。”
玄仲光道：“还是我们三个问道老家伙都去吧，只要不碰到那十剑士，碰到其他人我们完全能游刃有余，剑星和公主修为低，就待在这座秘府内等我们。”
剑星道：“好。但你们要尽快回来，免生变故。”
玄伯光道：“没问题，模子有什么要求吗？”
剑星道：“尽量找体型跟大家对应的，我会好弄一些。”
玄妍接着补充道：“而且最好是一个小队里的，这样大家就可以在一起行动。”
玄伯光点头道：“好的。没问题。”
阴魔这时也道：“放心吧。到时候我会用一些手段搜取一些他们的记忆，会更加方便行动。”
剑星道：“就这样了。”
……
等他们出去后，这座秘府里就只剩下剑星和玄妍了。
这几天的患难与共，他们彼此之间也熟识了不少。
玄妍凑了过来，坐到剑星身边，问道：“剑星，怎么样，你想要吗？”
剑星诧异道：“什么？说清楚点。”
玄妍道：“就是之前向你提的那个事呀。你想不想要加入我们新党、加入抗衡旧党的大业？我可以保证向我爹谋求一个好职位给你。”
剑星摆了摆手，拒绝道：“算了吧，我可不喜欢被所谓职位捆绑住手脚了。”
“好吧……”玄妍很无奈，人各有志，总不能强求。
她于是换个话题道：“剑星，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剑星想了想，道：“我……还没有。”
玄妍道：“怎么可能没有，每个人应该都有理想的。如果你觉得没有，那么应该是你的理想还埋藏在心底，还没有显现。”
剑星无所谓道：“也许吧。你呢？你的理想是什么？”
玄妍道：“我嘛……嘻嘻，我当然希望天下太平，然后……找个可以托付的人过完今生吧。”
她说话时是盯着剑星的反应，但让她有些失落的是，剑星似乎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剑星道：“天下太平，谈何容易。”
玄妍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努力下去，终有一天能达成的。”
剑星突然道：“公主，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其实……如果不是你们太平军先奋起作乱，这天下在道盟的管辖之下，虽然肮脏、丑陋了点，但应该还算太平的吧？”
玄妍解释道：“非也。所谓：‘不平则鸣’。当今天下那么多人响应我们太平军，说明天下极大多数者都在承受不公平待遇和阶级压迫。这样的世道又怎么算是清明、太平？所以我们太平军奋起是大势所趋，我们太平军的理想就是建造一个真正永恒而太平的世道。”
剑星道：“哪有什么东西会是真正永恒呢？在我看来，世间万物皆是极则必反、周而复始的规律；且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阶级，有阶级的地方，就会存在不平，这是定律。”
玄妍道：“就像你说的规律定律，现在岂非就是糟透了的时代？天下到了该往极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了。所以我们太平军顺势而起，到时候会建立大同政权，涤尽一切污浊，做到绝对公平公正，人人不受阶级压迫，让这个世间充满真、善、美。”
剑星道：“很难。”
玄妍温柔道：“我知道现在各处战火连天，席卷了许多无辜之人。才让剑星你觉得现今的世道是人寰惨绝、万物沦丧的景象……但这些都只是阵痛，都是太平前的景象啊，就像彩虹之前的风雨一样……”
玄妍继续说道：“我辈正是生逢在这场风雨之中，既然是上天赐给了我们这种使命，我们就决不能退缩啊。就当为了后人能看见永恒之彩虹而作战，此外，区区我辈，生死又何妨？剑星，你想要和我并肩作战吗？”玄妍鼓舞道。
“差点就被你说的有些热血。”剑星苦笑道：“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被你打动的。但现在的我，变了。无论世道清朗、还是浑浊，我大概只冷眼旁观吧。而且，我总觉得，一切只怕没那么简单的。我不想不明不白，就变成了别人的棋子。”
公主被婉拒也不生气，反而对他更加温柔道：“你现在阴谋论也没有关系，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证明，我没有骗你。到时候天下朗朗乾坤、世道清明了，剑星你要是也能多一些笑容，那该多好。”
剑星闻言笑道：“我不是经常在笑，为什么你们总说我没有笑容？”
玄妍忍不住用柔夷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略微疼惜道：“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你的笑容并非真切，像是对这个世界透着一种疏离感，有时候连我都看得心疼不已。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笑得真切。”
剑星的心，像被触电，突然愣住。
他心神有些迷失起来：
自己拼命想要追求自由，想要摆脱一切束缚，却总感觉还是被许多无形的丝线操纵、拉扯，总感觉自己像一个傀儡玩偶，总感觉自己是被人囚禁在这个庞大的‘囚牢’之中……
世界是牢狱？人类是傀偶？……
她说的没错。自己的笑也许并不真切。
自己对待别人的笑，岂非就像看着同样被关锁在这个世界而不自知的狱友们，露出同情的笑？
为什么会是这样？
……
……
不知过了多久。
“剑…星…？你怎么走神了？”玄妍可爱白嫩的柔荑在他眼前晃啊晃。
“没事。”剑星回过神道：“公主，我们还是不说这个了。”
“嗯。”玄妍突然也有些神情失落道：“你别看我说的信心满满，但是通向光明的道路上毕竟还是布满了荆棘。就像此时此刻，尚是危机四伏，前方还有很多未知的困难，阻挡着我们前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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