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
“这里，是演武场，是绝大多数同族最常往来的地方。从今天起，你们二人就在这里打下手。”
“师父，打下手是做什么工作？”月伶有些好奇。
“就是帮忙打扫卫生。氏族内不允许同族相残，见者必杀之。即便是抛弃掉一个有着绝顶天赋的天才，也不会允许有任何隐患发生。所以，这里常常会进行许多不足以致死的战斗。”
陆仁说道伸手指向一旁的看台上方，三人转头见到那赤手空拳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早已鲜血直流血肉模糊。
“好惨。”月伶有些不忍直视。
“惨？他们还没有露出骨头。这只是在氏族的规则下进行的比试，只为了结恩怨分出胜负，真正的厮杀可远比这残忍多了。”
陆仁转头看向未有动容的天明，与月伶的表情形成强烈的反差，看来这家伙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
“你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染血的地板彻底打扫干净，一尘不染。”
没过多久，台上的两人重拳挥下，皆是倒飞出擂台倒在了地面。一旁早已等待许久的修士奔上前来，抬手唤出水流转眼间将地面洗涤得干干净净。
“可是我们不会这个。”月伶转头望向师父。
“那就用手刷。”
陆仁说罢，丢下不知所措得两人转身离开了这里。
“喂。老头子，你怎么就把他们扔那了。”陆雨汀紧跟在身后一丈处。
“别叫的这么亲密，谁是你老头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少转移换题，你明明还有很多更好更适合他们的事情干，为什么非要给他们找个最累最不讨好的工作？”
陆仁停下身回过头来。
“你这么在意他们做什么？”
“我哪有在意，只不过是尽了一点师叔应尽的关心，谁叫他们都是我的宝贝师侄呢。”
“我和你可不是师兄弟，关系远的很呢。”
“但至少也是同族中人吧。”
陆仁皱了皱眉头话到嘴边又憋了下去。
“现在最适合他们的只有这个，若是他们不理解我的苦心，那就此作罢吧，没有人能护的了他们。”
整整半日的打扫苦工，干涸的血液凝结在地板的缝隙当中，充满着血腥味极其顽固。外加上他们只能提着一桶水，用手中的擦布不停打磨，手指的指甲与缝隙都变得红肿起来。
“新来的，抠抠搜搜磨蹭什么呢，干活麻利点！”
时不时从身旁传来的呵斥声，令陆月伶有些难以忍受。
“哥，我受不了了。”
“不要管，把他们当成吵闹的冬瓜便是。”
陆天明依旧认真的擦拭着眼前的地面，心中的情绪都未有所动。
“可是他们欺人太甚了。”
月伶不甘心地看望着看台边坐望观戏地三人，正是这三人时不时发出令人烦扰地呼声。
“呦，这不是那谁谁谁吗，就是那天被五花大绑带回来那人，听说就是他把陆仁管事给打伤了呢。”
“打伤了？我可不信，是误传吧，这两个可是凡人。”
又是从一旁走来了同族的三人，看样子正是要上演武场比试切磋一番。可是他们看到了台上正奋力工作的天明，忽然改变了主意。
“咳，这还不好说，打一架不就知道了。”
“喂，那个那个，就是新来的那个。”
陆天明充耳未闻。
之间台下的族人一个跃身跳上台前，一脚踩在了陆天明的手下。陆天明松开被踩住的抹布，抬眼望向了他。
“喂，小子，刚才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有事吗。”
“有事吗？呵呵，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你师叔，这种说话口气不好吧。”
“师叔有事吗？”
“这还差不多。其实没事，就是想让你陪我们玩玩。听说你把陆仁管事打成了重伤，我们就是想试试你几斤几两。”
“对不起师叔，我现在还有手头的工作。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要继续干活了。”
“别这么不通人情嘛，只是玩玩又没什么。再说，他们也不会有意见的。”
族人转头看向一旁管事的同族，见到他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看，没问题吧。”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时间。”
“我说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台下的另一人闻声飞身一跃而至，抬腿便给了他一脚。这一脚的力道控制的刚刚好，令天明的身躯接连翻滚了好几个圈，险些掉下擂台，手臂与脸庞也只是出现了些许擦伤。
天明从地上爬起身，只是默默走回跟前拾起脚下的脏布。
“这样吧，我们打个赌。”
台下仅剩看戏的一人也跃上了台前，来在了月伶眼前。
“如果你赢了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今天的所有工作，我们帮你做了。可是如果你赢不了，只能请旁边这位小姑娘陪我们玩玩了。”
“哈哈哈，这个主意好！”
男子把玩着月伶地齐耳散发笑道。
“快啊，做出你的选择，不然我们就算你弃权认输了。”
天明垂下双手望着眼前的地面一动不动。可是身旁三人感受到的却并非沉默，而是隐隐被野兽盯上的感觉，甚至下意识有了想要躲避的冲动。
有意思，再激一下他。
“看来他是个懦夫。”男子摇了摇头抓住了月伶的肩膀。
“跟我走吧，我会对你比他更好的。”
话音未落，天明的身影和男子一瞬间同样消失了。再次出现时已来在三丈之外，天明自空中落下一脚劈向眼前的族人，却是被其双手交叉牢牢挡住。
“炼体初期，实力还算不错嘛。”男子面色淡然轻松的笑道。
“不过可惜了，我们的实力是炼体中期，你打不过的。”
族人猛喝一声撑手将其甩飞了出去，而后身形一动紧随而上，瞬间出现在其落地之处摆好了架势。而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攻击，如暴雨般迎面直上。天明勾架起双手双腿护在身前，却还是一个不小心被击中了腹部，结结实实打飞了出去。
天明翻滚几圈爬起了身，张口猛地吐出了一口苦水。
“哥！”
“哥？原来你们只是这种关系，看他这么拼命我还以为是小两口子呢。”
“我说妹子啊，你要不就跟了我们得了，反正你哥这么废物，也需要有个关照。在这陆家只要提起我们，绝对没有人会为难你，我们也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这三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月伶从心底深处很想拒绝，可是她再也不忍心看着天明继续受苦下去。
其实，月伶本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报出师父陆仁的名字。陆仁在这本族当中虽然实力偏弱，但比起这些底层族人，依旧是需要抬头仰望的存在，即便此时身负重伤需要静心调养许久。
但是，面见其受伤前后变化的月伶，并不认为陆仁有能力保护他们。至少此时在他们眼中，陆仁只是一个受了重伤的老朽罢了。更何况这份伤，还是来自于眼前被殴打的天明本人。
月伶内心挣扎许久，默默点头刚想应许，就听到远处天明的唤声。
“别动她......”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点道理你懂不懂啊。虽说长兄为父，但你也得为女儿家着想吧。”看戏的两人闻声嗤笑。
天明抬起头望了二人一眼，瞬间僵住了他的笑脸。因为那从眼底流露出的，是真实的杀意。即便是在演武场对战了数百场，也从未体会过的杀意。
“不对，这小子有古怪。”
“区区练体初期装腔作势！”
先前击飞天明的男子迎面直上，却是被一声怒喝震住了脚步。天明猛一转头翻身仿若野兽般向他扑去。此时的天明，仿若变了一个人，出手招招直取要害，充满了嗜血的野性。
天明一掌取向族人双眼，却是被其双臂交叉挡护，顺势猛地抓握从其身上撕下了一层皮。回身一脚砍在肩头将其踹飞出去，方才还单方面碾压的族人，此时只剩下了挨打的份。
“不对，练体中期，这小子隐藏了实力！”
眼看着男子在迅猛的攻势下节节败退，有着招架不住地趋势，一旁看戏的两人再也站不住了。
“一起上！”
两人飞身直入，一人抓握向一条手臂，期望以此将其牵制住，却是被天明回身一脚踢飞了出去。而想要做到如此程度，唯有达到炼体后期地实力。
“不好，快逃！”
眼见天明并没有放过他们地意思，三人落地瞬间转头分散逃离。可此时天明的速度却是更胜一筹，他转头横扫双眼，径直追向口出狂言地族人，只是一步便追到了脚下。
“不！”
望着天明抬起地手爪，眼前的族人十分绝望。确实，陆氏家族有着不允许同族相残地规矩，但这同时也代表着，一旦有人敢于出手，等待着他们的只有死。
跪坐在台前地月伶，忽然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天明瞬间清醒过来停止住脚步，猛地转身奔向后方。
“月伶。”
而眼前没有理解清醒地族人，依旧保持着惊骇地表情，凭借本能向前奔跑。在其身后，一条细长的温热水线挥洒直下，伴随其身影远去。
天明飞身跃上台前，伸手环腰抱起了她。看着月伶苍白的脸色，天明擦去她嘴边的血迹，感到十分自责。
“对不起，我又失控了。”
“哥没事就好。”月伶虚弱的笑了笑，脑袋有些无力地靠在身前昏死过去。
“月伶！”
“师父，打下手是做什么工作？”月伶有些好奇。
“就是帮忙打扫卫生。氏族内不允许同族相残，见者必杀之。即便是抛弃掉一个有着绝顶天赋的天才，也不会允许有任何隐患发生。所以，这里常常会进行许多不足以致死的战斗。”
陆仁说道伸手指向一旁的看台上方，三人转头见到那赤手空拳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早已鲜血直流血肉模糊。
“好惨。”月伶有些不忍直视。
“惨？他们还没有露出骨头。这只是在氏族的规则下进行的比试，只为了结恩怨分出胜负，真正的厮杀可远比这残忍多了。”
陆仁转头看向未有动容的天明，与月伶的表情形成强烈的反差，看来这家伙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
“你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染血的地板彻底打扫干净，一尘不染。”
没过多久，台上的两人重拳挥下，皆是倒飞出擂台倒在了地面。一旁早已等待许久的修士奔上前来，抬手唤出水流转眼间将地面洗涤得干干净净。
“可是我们不会这个。”月伶转头望向师父。
“那就用手刷。”
陆仁说罢，丢下不知所措得两人转身离开了这里。
“喂。老头子，你怎么就把他们扔那了。”陆雨汀紧跟在身后一丈处。
“别叫的这么亲密，谁是你老头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少转移换题，你明明还有很多更好更适合他们的事情干，为什么非要给他们找个最累最不讨好的工作？”
陆仁停下身回过头来。
“你这么在意他们做什么？”
“我哪有在意，只不过是尽了一点师叔应尽的关心，谁叫他们都是我的宝贝师侄呢。”
“我和你可不是师兄弟，关系远的很呢。”
“但至少也是同族中人吧。”
陆仁皱了皱眉头话到嘴边又憋了下去。
“现在最适合他们的只有这个，若是他们不理解我的苦心，那就此作罢吧，没有人能护的了他们。”
整整半日的打扫苦工，干涸的血液凝结在地板的缝隙当中，充满着血腥味极其顽固。外加上他们只能提着一桶水，用手中的擦布不停打磨，手指的指甲与缝隙都变得红肿起来。
“新来的，抠抠搜搜磨蹭什么呢，干活麻利点！”
时不时从身旁传来的呵斥声，令陆月伶有些难以忍受。
“哥，我受不了了。”
“不要管，把他们当成吵闹的冬瓜便是。”
陆天明依旧认真的擦拭着眼前的地面，心中的情绪都未有所动。
“可是他们欺人太甚了。”
月伶不甘心地看望着看台边坐望观戏地三人，正是这三人时不时发出令人烦扰地呼声。
“呦，这不是那谁谁谁吗，就是那天被五花大绑带回来那人，听说就是他把陆仁管事给打伤了呢。”
“打伤了？我可不信，是误传吧，这两个可是凡人。”
又是从一旁走来了同族的三人，看样子正是要上演武场比试切磋一番。可是他们看到了台上正奋力工作的天明，忽然改变了主意。
“咳，这还不好说，打一架不就知道了。”
“喂，那个那个，就是新来的那个。”
陆天明充耳未闻。
之间台下的族人一个跃身跳上台前，一脚踩在了陆天明的手下。陆天明松开被踩住的抹布，抬眼望向了他。
“喂，小子，刚才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有事吗。”
“有事吗？呵呵，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你师叔，这种说话口气不好吧。”
“师叔有事吗？”
“这还差不多。其实没事，就是想让你陪我们玩玩。听说你把陆仁管事打成了重伤，我们就是想试试你几斤几两。”
“对不起师叔，我现在还有手头的工作。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要继续干活了。”
“别这么不通人情嘛，只是玩玩又没什么。再说，他们也不会有意见的。”
族人转头看向一旁管事的同族，见到他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看，没问题吧。”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时间。”
“我说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台下的另一人闻声飞身一跃而至，抬腿便给了他一脚。这一脚的力道控制的刚刚好，令天明的身躯接连翻滚了好几个圈，险些掉下擂台，手臂与脸庞也只是出现了些许擦伤。
天明从地上爬起身，只是默默走回跟前拾起脚下的脏布。
“这样吧，我们打个赌。”
台下仅剩看戏的一人也跃上了台前，来在了月伶眼前。
“如果你赢了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今天的所有工作，我们帮你做了。可是如果你赢不了，只能请旁边这位小姑娘陪我们玩玩了。”
“哈哈哈，这个主意好！”
男子把玩着月伶地齐耳散发笑道。
“快啊，做出你的选择，不然我们就算你弃权认输了。”
天明垂下双手望着眼前的地面一动不动。可是身旁三人感受到的却并非沉默，而是隐隐被野兽盯上的感觉，甚至下意识有了想要躲避的冲动。
有意思，再激一下他。
“看来他是个懦夫。”男子摇了摇头抓住了月伶的肩膀。
“跟我走吧，我会对你比他更好的。”
话音未落，天明的身影和男子一瞬间同样消失了。再次出现时已来在三丈之外，天明自空中落下一脚劈向眼前的族人，却是被其双手交叉牢牢挡住。
“炼体初期，实力还算不错嘛。”男子面色淡然轻松的笑道。
“不过可惜了，我们的实力是炼体中期，你打不过的。”
族人猛喝一声撑手将其甩飞了出去，而后身形一动紧随而上，瞬间出现在其落地之处摆好了架势。而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攻击，如暴雨般迎面直上。天明勾架起双手双腿护在身前，却还是一个不小心被击中了腹部，结结实实打飞了出去。
天明翻滚几圈爬起了身，张口猛地吐出了一口苦水。
“哥！”
“哥？原来你们只是这种关系，看他这么拼命我还以为是小两口子呢。”
“我说妹子啊，你要不就跟了我们得了，反正你哥这么废物，也需要有个关照。在这陆家只要提起我们，绝对没有人会为难你，我们也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这三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月伶从心底深处很想拒绝，可是她再也不忍心看着天明继续受苦下去。
其实，月伶本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报出师父陆仁的名字。陆仁在这本族当中虽然实力偏弱，但比起这些底层族人，依旧是需要抬头仰望的存在，即便此时身负重伤需要静心调养许久。
但是，面见其受伤前后变化的月伶，并不认为陆仁有能力保护他们。至少此时在他们眼中，陆仁只是一个受了重伤的老朽罢了。更何况这份伤，还是来自于眼前被殴打的天明本人。
月伶内心挣扎许久，默默点头刚想应许，就听到远处天明的唤声。
“别动她......”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点道理你懂不懂啊。虽说长兄为父，但你也得为女儿家着想吧。”看戏的两人闻声嗤笑。
天明抬起头望了二人一眼，瞬间僵住了他的笑脸。因为那从眼底流露出的，是真实的杀意。即便是在演武场对战了数百场，也从未体会过的杀意。
“不对，这小子有古怪。”
“区区练体初期装腔作势！”
先前击飞天明的男子迎面直上，却是被一声怒喝震住了脚步。天明猛一转头翻身仿若野兽般向他扑去。此时的天明，仿若变了一个人，出手招招直取要害，充满了嗜血的野性。
天明一掌取向族人双眼，却是被其双臂交叉挡护，顺势猛地抓握从其身上撕下了一层皮。回身一脚砍在肩头将其踹飞出去，方才还单方面碾压的族人，此时只剩下了挨打的份。
“不对，练体中期，这小子隐藏了实力！”
眼看着男子在迅猛的攻势下节节败退，有着招架不住地趋势，一旁看戏的两人再也站不住了。
“一起上！”
两人飞身直入，一人抓握向一条手臂，期望以此将其牵制住，却是被天明回身一脚踢飞了出去。而想要做到如此程度，唯有达到炼体后期地实力。
“不好，快逃！”
眼见天明并没有放过他们地意思，三人落地瞬间转头分散逃离。可此时天明的速度却是更胜一筹，他转头横扫双眼，径直追向口出狂言地族人，只是一步便追到了脚下。
“不！”
望着天明抬起地手爪，眼前的族人十分绝望。确实，陆氏家族有着不允许同族相残地规矩，但这同时也代表着，一旦有人敢于出手，等待着他们的只有死。
跪坐在台前地月伶，忽然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天明瞬间清醒过来停止住脚步，猛地转身奔向后方。
“月伶。”
而眼前没有理解清醒地族人，依旧保持着惊骇地表情，凭借本能向前奔跑。在其身后，一条细长的温热水线挥洒直下，伴随其身影远去。
天明飞身跃上台前，伸手环腰抱起了她。看着月伶苍白的脸色，天明擦去她嘴边的血迹，感到十分自责。
“对不起，我又失控了。”
“哥没事就好。”月伶虚弱的笑了笑，脑袋有些无力地靠在身前昏死过去。
“月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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