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暗流涌动
克里斯握着针剂的手抖动了一下，如果罗曼的猜测正确，这将会是相当恐怖的事情。
“我需要你用病症能力对它进行分析，确认这个猜想。”和罗曼一样，克里斯也是名渎神患者，罗曼不清楚他的真正能力，但他知道克里斯的能力之一是物质分析。
克里斯沉声道：“我明白了。”说着他从器物架上拿出一个玻璃皿，将针剂中的浑浊液体推出部分于玻璃皿中，接下来克里斯伸出手指，缓缓闭上眼，那细长手指的前端突然生长出了撕裂肌肤的尖锐骨刺，森然冷白的骨刺不断延长，最终同皿中的液体接触。
半晌后他睁开眼，面色沉重。
“你猜的没错，这不是普通的致幻剂。”克里斯的声音有些嘶哑，“里面混入了特殊的物质，那是应当是某种血液，和普通人与患者的血液都不太一样，硬要说的话更偏向患者一些。”
“所以是这个‘某种血液’，导致致幻剂有了令普通人沦为患者的效果？”
克里斯沉默片刻，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我不否认这种可能。”
罗曼没有回答，随后克里斯罕见地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名为愤怒的神色。
致幻剂里怎么会无端混入某种血液？这分明是有人刻意为之，有什么人利用致幻剂令无辜的普通人堕为嗜杀的凶兽，这是比杀人更加恶劣的行径！
那名制瓷厂工人或许是一名丈夫，一名父亲，或许是有父母需要赡养的孩子，可他被暗中作恶之人所害，沦为杀人狂，失控地用毒气病症杀死了十几名无辜者，这些无辜者同样都有着自己的生活和家庭。
他是施害者，又是受害者。施害者与受害者，他们的生活和世界全被毁了，就因为这恶毒的致幻剂，因为躲在阴暗之处行恶者意图未知的阴谋！
丽雅，那个历尽坎坷才从歧视的泥潭中走出，遇到了真心知己的女孩，她本应该拥有幸福阳光的未来。她的友谊，她的纯真，她的美好，它们原本应像在和煦春光下绽放的郁金香那样明艳动人，可这朵花却在含苞欲放之时，被行恶者的恶意肆意践踏，再无盛开的可能！
继续放任下去，这些惨剧和痛苦就会像蒸汽浓雾那样不断蔓延至整个洛顿，罗曼的手上也将沾染更多本该是无辜者的鲜血。
于公于私，他都要对这个行凶者降下审判，所以现在需要的不是愤怒，而是思考。
罗曼的愤怒转瞬即逝，随后眼瞳里闪烁着神经质的兴奋，“这次我们遇到了不得了的敌人啊，该怎么做你也应该清楚吧？”
说话间克里斯已经在用打字机撰写报告了，“多余的事交给我和机关，你就按照自己的思路行动吧。”
走出医院，罗曼深吸了一口混杂蒸汽和秋意的街头空气，湿润的气息涌入肺部，令他的头脑微微平静。
躲在暗处的敌人制造着能令人成为患者的致幻剂，此时此刻这些致幻剂仍然在市面上流通，它们就像是通往地狱的列车门票，懵懂无知的人们使用后只得被迫踏上这班污秽的列车，被送去那万劫不复的深渊，只有在名为死亡的救赎降临时，他们才能再窥见一丝久违的曙光。
过不了多久洛顿就会爆发大批的渎神患者，届时整个亚尔兰都将陷入危机之中，罗曼甚至能隐约闻到那即将迫近的血腥气息，但他并不恐慌也不担忧，相反他十分激动，说是喜悦也不为过。
因为敌人懂得如何令病毒发作，将人变成患者，这是罗曼来到这世界以来，一直想弄清楚的问题，假如知晓了怎样让病毒发作，就有希望找到抑制病毒发作的方法。
这无药可救，不知哪天要完蛋的世界突然就明亮了起来，他当然很高兴，至于新生的患者，来多少杀多少便是，罗曼替他们惋惜，但并不会有所怜悯。
既然敌人使用的载体是致幻剂，那么就先从致幻剂的源头开始调查，调查的思路罗曼在来中央医院的马车上就拟好了。
时间虽然紧迫，但做事可不能着急，罗曼决定先回趟坎尔伯特堡做好准备。
正当他盘算该怎么回去时，不远处传来嘹亮的汽笛声，吞吐着浓郁蒸汽的钢铁长蛇轰鸣而来。
“这么想来，我还没坐过几回这家伙呢。”罗曼望着蒸汽列车心想，他准备感受一下这世界的独特科技。
作为亚尔兰的首都，洛顿的面积相当巨大，天启灾难发生以前它就不断在向外扩张，如今这种扩张也没有停止，巨大的地理面积导致人们出行的交通成本十分高昂。
一个住在中城区的普通工人如果要去洛顿郊外的工厂上班得步行几个小时，他可养不起马，自然也买不起蒸汽汽车。
针对这个问题，洛顿市政府提出的解决方案便是在地面上铺设铁轨，令缩小版的蒸汽火车奔驰其上，直到今天洛顿已经形成了完善的蒸汽列车交通网络。
酷爱北欧神话的国王将这套交通系统命名为“耶梦加得”，意为环绕人世的巨蛇。
最初罗曼很不理解，要解决交通问题的话为什么不建造例如公交车这样的小型交通工具，这样明显更加节约成本，直到他在普罗米修斯机关看到了耶梦加得的设计原稿。
普罗米修斯机关那帮科学狂人可不会设计什么便民机械，这条名为耶梦加得的尘世巨蟒说穿了其实是洛顿军事系统的一部分，平日里它载着通勤的市民，可一旦洛顿进入战时状态，市民们将会被替换成身披重甲，全副武装的士兵。
原本用来观光的玻璃窗会被坚硬的铁幕所取代，而巨蛇本身也会套上一层厚重牢固的鳞甲，火炮也难以在其表面留下痕迹，侧壁可升降的装甲将会在必要的时候打开，令车内的士兵用粉碎一切的枪炮讨伐王国的敌人。
罗曼踏上列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整理思绪：因为致幻剂成为患者的人，血液的味道和普通患者有所不同，自己也不能模拟病症，那这些患者的能力也是这个在致幻剂中掺杂血液的凶手，所赋予的么？还是血液与使用者反应所生成的？
罗曼的模拟能力并非仅摄取血液就能进行模拟，成功模拟出患者能力的另一个条件是该患者必须死亡，原病症能力使用者还活着的情况下，即使摄取了血液也没法进行复制。
顺带一提，病症能力的可模拟数量也有上限，罗曼刚来到这世界时只能模拟一个能力，通过猎杀其他患者增加了可模拟的数量。
“这么想想我只有体质和精神力有S级的水平......”他现在能够模拟的能力上限为4个，罗曼将其和病症等级对照，给自己当前的模拟能力定为D级，最低的F级是一个。
说起来这种对能力的直感很奇妙，无论是是否获得新能力，还剩多少的可模拟能力数量，模拟能力的成长空间，甚至是自身病症的整体等级，罗曼都能通过感觉来确定。
刚开始他很不理解这是为什么，后来罗曼倒是想通了。
“我需要你用病症能力对它进行分析，确认这个猜想。”和罗曼一样，克里斯也是名渎神患者，罗曼不清楚他的真正能力，但他知道克里斯的能力之一是物质分析。
克里斯沉声道：“我明白了。”说着他从器物架上拿出一个玻璃皿，将针剂中的浑浊液体推出部分于玻璃皿中，接下来克里斯伸出手指，缓缓闭上眼，那细长手指的前端突然生长出了撕裂肌肤的尖锐骨刺，森然冷白的骨刺不断延长，最终同皿中的液体接触。
半晌后他睁开眼，面色沉重。
“你猜的没错，这不是普通的致幻剂。”克里斯的声音有些嘶哑，“里面混入了特殊的物质，那是应当是某种血液，和普通人与患者的血液都不太一样，硬要说的话更偏向患者一些。”
“所以是这个‘某种血液’，导致致幻剂有了令普通人沦为患者的效果？”
克里斯沉默片刻，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我不否认这种可能。”
罗曼没有回答，随后克里斯罕见地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名为愤怒的神色。
致幻剂里怎么会无端混入某种血液？这分明是有人刻意为之，有什么人利用致幻剂令无辜的普通人堕为嗜杀的凶兽，这是比杀人更加恶劣的行径！
那名制瓷厂工人或许是一名丈夫，一名父亲，或许是有父母需要赡养的孩子，可他被暗中作恶之人所害，沦为杀人狂，失控地用毒气病症杀死了十几名无辜者，这些无辜者同样都有着自己的生活和家庭。
他是施害者，又是受害者。施害者与受害者，他们的生活和世界全被毁了，就因为这恶毒的致幻剂，因为躲在阴暗之处行恶者意图未知的阴谋！
丽雅，那个历尽坎坷才从歧视的泥潭中走出，遇到了真心知己的女孩，她本应该拥有幸福阳光的未来。她的友谊，她的纯真，她的美好，它们原本应像在和煦春光下绽放的郁金香那样明艳动人，可这朵花却在含苞欲放之时，被行恶者的恶意肆意践踏，再无盛开的可能！
继续放任下去，这些惨剧和痛苦就会像蒸汽浓雾那样不断蔓延至整个洛顿，罗曼的手上也将沾染更多本该是无辜者的鲜血。
于公于私，他都要对这个行凶者降下审判，所以现在需要的不是愤怒，而是思考。
罗曼的愤怒转瞬即逝，随后眼瞳里闪烁着神经质的兴奋，“这次我们遇到了不得了的敌人啊，该怎么做你也应该清楚吧？”
说话间克里斯已经在用打字机撰写报告了，“多余的事交给我和机关，你就按照自己的思路行动吧。”
走出医院，罗曼深吸了一口混杂蒸汽和秋意的街头空气，湿润的气息涌入肺部，令他的头脑微微平静。
躲在暗处的敌人制造着能令人成为患者的致幻剂，此时此刻这些致幻剂仍然在市面上流通，它们就像是通往地狱的列车门票，懵懂无知的人们使用后只得被迫踏上这班污秽的列车，被送去那万劫不复的深渊，只有在名为死亡的救赎降临时，他们才能再窥见一丝久违的曙光。
过不了多久洛顿就会爆发大批的渎神患者，届时整个亚尔兰都将陷入危机之中，罗曼甚至能隐约闻到那即将迫近的血腥气息，但他并不恐慌也不担忧，相反他十分激动，说是喜悦也不为过。
因为敌人懂得如何令病毒发作，将人变成患者，这是罗曼来到这世界以来，一直想弄清楚的问题，假如知晓了怎样让病毒发作，就有希望找到抑制病毒发作的方法。
这无药可救，不知哪天要完蛋的世界突然就明亮了起来，他当然很高兴，至于新生的患者，来多少杀多少便是，罗曼替他们惋惜，但并不会有所怜悯。
既然敌人使用的载体是致幻剂，那么就先从致幻剂的源头开始调查，调查的思路罗曼在来中央医院的马车上就拟好了。
时间虽然紧迫，但做事可不能着急，罗曼决定先回趟坎尔伯特堡做好准备。
正当他盘算该怎么回去时，不远处传来嘹亮的汽笛声，吞吐着浓郁蒸汽的钢铁长蛇轰鸣而来。
“这么想来，我还没坐过几回这家伙呢。”罗曼望着蒸汽列车心想，他准备感受一下这世界的独特科技。
作为亚尔兰的首都，洛顿的面积相当巨大，天启灾难发生以前它就不断在向外扩张，如今这种扩张也没有停止，巨大的地理面积导致人们出行的交通成本十分高昂。
一个住在中城区的普通工人如果要去洛顿郊外的工厂上班得步行几个小时，他可养不起马，自然也买不起蒸汽汽车。
针对这个问题，洛顿市政府提出的解决方案便是在地面上铺设铁轨，令缩小版的蒸汽火车奔驰其上，直到今天洛顿已经形成了完善的蒸汽列车交通网络。
酷爱北欧神话的国王将这套交通系统命名为“耶梦加得”，意为环绕人世的巨蛇。
最初罗曼很不理解，要解决交通问题的话为什么不建造例如公交车这样的小型交通工具，这样明显更加节约成本，直到他在普罗米修斯机关看到了耶梦加得的设计原稿。
普罗米修斯机关那帮科学狂人可不会设计什么便民机械，这条名为耶梦加得的尘世巨蟒说穿了其实是洛顿军事系统的一部分，平日里它载着通勤的市民，可一旦洛顿进入战时状态，市民们将会被替换成身披重甲，全副武装的士兵。
原本用来观光的玻璃窗会被坚硬的铁幕所取代，而巨蛇本身也会套上一层厚重牢固的鳞甲，火炮也难以在其表面留下痕迹，侧壁可升降的装甲将会在必要的时候打开，令车内的士兵用粉碎一切的枪炮讨伐王国的敌人。
罗曼踏上列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整理思绪：因为致幻剂成为患者的人，血液的味道和普通患者有所不同，自己也不能模拟病症，那这些患者的能力也是这个在致幻剂中掺杂血液的凶手，所赋予的么？还是血液与使用者反应所生成的？
罗曼的模拟能力并非仅摄取血液就能进行模拟，成功模拟出患者能力的另一个条件是该患者必须死亡，原病症能力使用者还活着的情况下，即使摄取了血液也没法进行复制。
顺带一提，病症能力的可模拟数量也有上限，罗曼刚来到这世界时只能模拟一个能力，通过猎杀其他患者增加了可模拟的数量。
“这么想想我只有体质和精神力有S级的水平......”他现在能够模拟的能力上限为4个，罗曼将其和病症等级对照，给自己当前的模拟能力定为D级，最低的F级是一个。
说起来这种对能力的直感很奇妙，无论是是否获得新能力，还剩多少的可模拟能力数量，模拟能力的成长空间，甚至是自身病症的整体等级，罗曼都能通过感觉来确定。
刚开始他很不理解这是为什么，后来罗曼倒是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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