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九歌
雪夜议事那天，众元婴还在纷纷讨论关于妖族的态度之时，无涯就心有所感，是某个熟悉事物的呼唤，借故离开之后，无涯便追逐着那抹熟悉的感觉。
无涯一路跟随，仅一个时辰，已向北飞遁了五百里开外，而那抹熟悉的感觉也终于停了下来。
一袭白衣胜雪，眉眼如画般精致的女人现出了身形，却是谭九歌。
而无涯看着谭九歌，竟露出无比复杂的神色，这位波澜不惊的剑仙，此刻的双眼通红，情绪无比激动，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竟想要伸手把谭九歌拥入怀中。
而谭九歌竟也毫无反抗，任由无涯把她抱住，这如谪仙一般的女子竟也露出追忆的神色。
良久，谭九歌推开了无涯。“师父，好久不见！”
而这声师父，仿佛又让无涯回到了几百年的那天......
凉州的秋，层林尽染，一叶而知。
漓江之上，一叶扁舟，缓缓而行。
船头坐着一剑客，白衣胜雪，背负长剑。他静静地看着水面，水面上一个个荡去的圆，倒映着世界。
水波轻漾间，剑客拔出长剑，往万千圆中一点，其中一个圆静止在水面，任江水悠悠，却屹立不变。
小舟经过一座桥洞，桥洞落下一颗石子，破坏了圆。
剑客缓缓抬头，桥洞下站着一个少女，一袭红衣，言笑晏晏。她有着一张素净到了极致的容颜，宛如绽放在水中的清莲。
违和的是，少女腰后三只白色狐尾随风而动，
一阵微风拂过，桥上的枫叶随风而落，女子忽而微笑，纵身一跃，稳稳落在舟上。
剑客仍旧坐在船头，看着她踏水而来，走向自己。
“小剑客，去往何处？”她问。
“求剑”。他答。
“你不怕我吃了你？”她故作凶恶。
“为何吃我？”他毫无畏惧。
“你是有菩提剑心，吃了你我就会练剑了！”少女一脸天真。
“那便吃了我吧！”剑客一脸淡然。
“你好生无趣。”少女皱了皱鼻子，一屁股在他脚边坐下，“你说我像人么？”少女好奇地蹲下身，与坐着的他平视。
剑客不语。
“你快说像。”红衣少女微微嗔怒。
“不想说！”白衣剑客波澜不惊。
“我都修行九百年了，差一点就能化成人形，你就帮帮我嘛。”少女撒娇道。
剑客抚着剑，一言不发。
少女眼中的光黯了下来，蹲在一边默默的低下头。
剑客有些不忍心，“像！”他喊道。
少女顿时笑靥如花，三只狐尾瞬间消失，头上多了个三叉玉簪，更显娇媚。而剑客，鬓间却多了一缕白丝。
“我不吃你，你教我练剑可好？”她凑到他身边。
剑客终于侧头，看向在耳边聒噪的少女，两人几乎紧贴着，差一点就会碰上，他有些不适地稍稍后仰了一些。
“你为何学剑？”剑客发出疑问。
“学剑可以炼心，炼心可以明道。”少女眼神纯洁无瑕。
“你教我好不好嘛？”少女摇了摇剑客的手。
“好！”剑客回道。
行舟将至，对岸处忽然一阵烟尘滚滚，数百名身着黑衣的蒙面人在岸边勒住马缰，纷纷翻身下马，搭弓拉箭，对准小舟。紧随其后的是一辆无比华贵的马车。马车门缓缓打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走了出来。
剑客站起身，看向对岸。红衣少女站在他身旁，也一同看去，只见那衣着华贵的男子只轻轻一跃，便已经立在了船头，与白衣男子并肩而立。
“五弟，为兄明日大喜，你为何这般急着离开？”他说。
剑客静静地看着他，却未开口。
“你不留下喝一杯喜酒么？”
“不必了。”剑客淡淡地道。
“既如此，将九歌剑决交出来吧。”那男子横眉冷对，终是收起了兄友弟恭的嘴脸。
剑客浅笑，“我临行前已经交给大嫂了。”
那男子微微眯起眼睛：“原来如此，我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你竟是视若敝履么？如此多谢五弟成全了，为兄定会让吴家成为凉州第一世家。”
剑客不语。
男子见剑客不语，却低声说了一句：“为兄也会与桃夭长相厮守，举案齐眉。”
这是红衣少女第一次听到“桃夭”这个名字，她不知道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但她看到剑客失神了。
“呵呵，你不在乎仙法，不在乎长生，却只在乎她么？”男子轻轻凑近他的耳朵，“我知她心里有你，我也不会容许枕边之人同床异梦，要想她活，你便死吧。”语罢，他一跃而起，回到岸边。
小舟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剑客猛地抬头，冷眼看向对岸的男子。
“吴悔背叛家族，依族规，死！”他说着，缓缓抬起手，然后狠狠挥下。
无数的箭密集地射来。
而剑客只是立在原地，不闪也不避，是因为那个男人说过“要想她活，你便死么？”少女疑惑了，有谁的性命是值得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换的？她不懂，但已然飞身而起，挥袖接下所有的箭，再拂袖一扔，岸上的弓箭手立刻死伤大半。
“何方妖孽！”见形势逆转，男子恼羞成怒。
红衣少女嬉笑着飞身上前，纤纤十指幻化成尖锐的爪子，抓下了所有弓箭，直奔男子而去，利爪已经扣在那男子的脖颈之上：“当我师傅好欺负么？”
身为吴家家主，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的不敬，那男子显然动了怒，却又碍于自己的性命受到她的威胁而不敢发作。
红衣少女仿佛看穿了他的窘境，得意地笑了起来，爪子微微收紧，就在把别人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痕迹，鲜血立刻沿着他脖子滚落了下来。
“回来！”剑客出声制止道。
“让我帮你杀了他呀。”红衣少女舔了舔唇，讨好道。
“不必了，快过来撑船。”他淡淡道。
“行吧！”少女如丢垃圾一般丢开那个锦衣男子，然后欢天喜地返身回到小舟之上，邀功的说道：“师傅我刚才表现好不好？”
剑客没有理她，看向有些狼狈地坐在地上的男子：“大哥，我会离开凉州，此生都不再回来，请你善待桃夭。”
那男子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受伤的脖子，眼神一阵冷漠，没有回答。
红衣少女撑着竹筏，用法术指挥着小船前进，不消片刻，便行出十余里外。
少女一边撑船，一边偷瞄背对着她的白衣剑客。
“你既找我学剑，我便替你取个名字吧。”一直沉默着的剑客忽然开口。
“好！”她从善如流。
“我叫吴悔。”
“吴悔师父好。”
“你既为修剑而来，须知剑有九歌，便叫九歌吧！”
“谢谢师傅，我有名字了！”少女开心的笑道......
无涯一路跟随，仅一个时辰，已向北飞遁了五百里开外，而那抹熟悉的感觉也终于停了下来。
一袭白衣胜雪，眉眼如画般精致的女人现出了身形，却是谭九歌。
而无涯看着谭九歌，竟露出无比复杂的神色，这位波澜不惊的剑仙，此刻的双眼通红，情绪无比激动，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竟想要伸手把谭九歌拥入怀中。
而谭九歌竟也毫无反抗，任由无涯把她抱住，这如谪仙一般的女子竟也露出追忆的神色。
良久，谭九歌推开了无涯。“师父，好久不见！”
而这声师父，仿佛又让无涯回到了几百年的那天......
凉州的秋，层林尽染，一叶而知。
漓江之上，一叶扁舟，缓缓而行。
船头坐着一剑客，白衣胜雪，背负长剑。他静静地看着水面，水面上一个个荡去的圆，倒映着世界。
水波轻漾间，剑客拔出长剑，往万千圆中一点，其中一个圆静止在水面，任江水悠悠，却屹立不变。
小舟经过一座桥洞，桥洞落下一颗石子，破坏了圆。
剑客缓缓抬头，桥洞下站着一个少女，一袭红衣，言笑晏晏。她有着一张素净到了极致的容颜，宛如绽放在水中的清莲。
违和的是，少女腰后三只白色狐尾随风而动，
一阵微风拂过，桥上的枫叶随风而落，女子忽而微笑，纵身一跃，稳稳落在舟上。
剑客仍旧坐在船头，看着她踏水而来，走向自己。
“小剑客，去往何处？”她问。
“求剑”。他答。
“你不怕我吃了你？”她故作凶恶。
“为何吃我？”他毫无畏惧。
“你是有菩提剑心，吃了你我就会练剑了！”少女一脸天真。
“那便吃了我吧！”剑客一脸淡然。
“你好生无趣。”少女皱了皱鼻子，一屁股在他脚边坐下，“你说我像人么？”少女好奇地蹲下身，与坐着的他平视。
剑客不语。
“你快说像。”红衣少女微微嗔怒。
“不想说！”白衣剑客波澜不惊。
“我都修行九百年了，差一点就能化成人形，你就帮帮我嘛。”少女撒娇道。
剑客抚着剑，一言不发。
少女眼中的光黯了下来，蹲在一边默默的低下头。
剑客有些不忍心，“像！”他喊道。
少女顿时笑靥如花，三只狐尾瞬间消失，头上多了个三叉玉簪，更显娇媚。而剑客，鬓间却多了一缕白丝。
“我不吃你，你教我练剑可好？”她凑到他身边。
剑客终于侧头，看向在耳边聒噪的少女，两人几乎紧贴着，差一点就会碰上，他有些不适地稍稍后仰了一些。
“你为何学剑？”剑客发出疑问。
“学剑可以炼心，炼心可以明道。”少女眼神纯洁无瑕。
“你教我好不好嘛？”少女摇了摇剑客的手。
“好！”剑客回道。
行舟将至，对岸处忽然一阵烟尘滚滚，数百名身着黑衣的蒙面人在岸边勒住马缰，纷纷翻身下马，搭弓拉箭，对准小舟。紧随其后的是一辆无比华贵的马车。马车门缓缓打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走了出来。
剑客站起身，看向对岸。红衣少女站在他身旁，也一同看去，只见那衣着华贵的男子只轻轻一跃，便已经立在了船头，与白衣男子并肩而立。
“五弟，为兄明日大喜，你为何这般急着离开？”他说。
剑客静静地看着他，却未开口。
“你不留下喝一杯喜酒么？”
“不必了。”剑客淡淡地道。
“既如此，将九歌剑决交出来吧。”那男子横眉冷对，终是收起了兄友弟恭的嘴脸。
剑客浅笑，“我临行前已经交给大嫂了。”
那男子微微眯起眼睛：“原来如此，我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你竟是视若敝履么？如此多谢五弟成全了，为兄定会让吴家成为凉州第一世家。”
剑客不语。
男子见剑客不语，却低声说了一句：“为兄也会与桃夭长相厮守，举案齐眉。”
这是红衣少女第一次听到“桃夭”这个名字，她不知道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但她看到剑客失神了。
“呵呵，你不在乎仙法，不在乎长生，却只在乎她么？”男子轻轻凑近他的耳朵，“我知她心里有你，我也不会容许枕边之人同床异梦，要想她活，你便死吧。”语罢，他一跃而起，回到岸边。
小舟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剑客猛地抬头，冷眼看向对岸的男子。
“吴悔背叛家族，依族规，死！”他说着，缓缓抬起手，然后狠狠挥下。
无数的箭密集地射来。
而剑客只是立在原地，不闪也不避，是因为那个男人说过“要想她活，你便死么？”少女疑惑了，有谁的性命是值得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换的？她不懂，但已然飞身而起，挥袖接下所有的箭，再拂袖一扔，岸上的弓箭手立刻死伤大半。
“何方妖孽！”见形势逆转，男子恼羞成怒。
红衣少女嬉笑着飞身上前，纤纤十指幻化成尖锐的爪子，抓下了所有弓箭，直奔男子而去，利爪已经扣在那男子的脖颈之上：“当我师傅好欺负么？”
身为吴家家主，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的不敬，那男子显然动了怒，却又碍于自己的性命受到她的威胁而不敢发作。
红衣少女仿佛看穿了他的窘境，得意地笑了起来，爪子微微收紧，就在把别人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痕迹，鲜血立刻沿着他脖子滚落了下来。
“回来！”剑客出声制止道。
“让我帮你杀了他呀。”红衣少女舔了舔唇，讨好道。
“不必了，快过来撑船。”他淡淡道。
“行吧！”少女如丢垃圾一般丢开那个锦衣男子，然后欢天喜地返身回到小舟之上，邀功的说道：“师傅我刚才表现好不好？”
剑客没有理她，看向有些狼狈地坐在地上的男子：“大哥，我会离开凉州，此生都不再回来，请你善待桃夭。”
那男子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受伤的脖子，眼神一阵冷漠，没有回答。
红衣少女撑着竹筏，用法术指挥着小船前进，不消片刻，便行出十余里外。
少女一边撑船，一边偷瞄背对着她的白衣剑客。
“你既找我学剑，我便替你取个名字吧。”一直沉默着的剑客忽然开口。
“好！”她从善如流。
“我叫吴悔。”
“吴悔师父好。”
“你既为修剑而来，须知剑有九歌，便叫九歌吧！”
“谢谢师傅，我有名字了！”少女开心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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