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身世

    清晨的耀眼的阳光，

    宁静的森林里，

    不时的传来各种的虫鸣鸟叫，

    一条弯弯的小河，

    静静的流淌着，

    几只小松鼠在河边惬意的喝着水，

    叽喳的打闹着，

    “咳，咳，这是哪里，我死了吗？”

    在这条小河的凸岸处，

    两个人被河水冲刷在了这里，

    如果不是因为后来动了，

    还以为，这会是两具无名的野尸，趴俯在这岸边，

    “啊，好痛，”

    这身上像是被一群野牛践踏过的一样，虽然没死，但是却令他动弹不得，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一天死里逃生的萧贵，

    “阿娘，阿娘，”萧贵喊着，艰难的把头转过去看着，

    而此时的萧母，一动不动，俯身，面部朝下，趴俯在离萧贵2米多的位置，

    萧贵试图转身，爬向母亲那边，可每动一下，浑身的关节就会传来刺骨的痛楚，一阵骨骼的咔咔声，让萧贵疼的咬牙切齿，

    可萧贵还是努力的向母亲方向爬着，一条拖动身体产生的深深的沟痕，足以看出，萧贵受伤也很重，但至少，命应该是保住了，

    艰难的来到母亲面前，

    萧贵也是用尽了全力，

    用自己身体的重量，艰难的拉着母亲，一起翻了一个身，

    忍着浑身的疼痛，用尽全身力气，把萧母的头依靠在自己得手臂中，

    “阿娘，阿娘，”萧贵用他此时能发出的极限的声音嘶喊着，

    可萧母，因为拼尽全力，已是无力回天了，虽现在仍有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脉搏，

    这条命看来也就中午的时候能活了，毕竟早晚会死，

    当然，这句话是我说的，跟萧贵没啥关系，

    当然此时的萧母，显然是跟死神做着激烈的斗争，始终是重度昏迷的状态，

    而就在这一番折腾的同时，萧贵眼前又是一黑，直挺挺的瘫倒了下去。

    树林中，能听见的依然只有小河哗哗流动的声音，和小鸟们的叽喳声，而刚才这短暂的一切，连那几只小松鼠，也并未发觉到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萧贵只感觉身体暖暖的，伴随着篝火的噼啪声缓缓的睁开眼睛，

    “咳，咳，”

    “你醒了，”随着声音的传来，眼前出现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

    大大的眼睛，扎着两个黝黑的大辫子，模样很是清秀，

    “不要动，你受伤很重，”萧贵刚要起身，就被这小女孩轻按了下去，

    “阿娘，我阿娘呢，”

    “你阿娘目前没事，”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你阿娘吃了一些草药，暂时应该并无大碍，你可以先安心养伤，”

    正说着，萧贵转过头，看着篝火旁的这名中年男子，一身猎户的打扮，长相还算和善，看来目前自己是安全的，

    在得知了母亲也安全的消息后，萧贵，又昏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这一对母子，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中年男子叹息的说着，

    在一看那少女，俯身俏皮的看着这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右手手指俏皮的戳着萧贵的脸，“阿爹，这小子又昏过去了，”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睛，映着篝火的光，看向中年男子，

    “这个少年，看样子应该没什么事了，只是那女子，哎”一边说着，中年男子一边叹息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萧贵缓缓的睁开眼睛，

    早晨的阳光将住的地方照的明亮，

    这是一个山洞，屋里摆设着简单的算不上家具的家具，

    两张简陋的床上，另一个躺着的是他的母亲，

    此时的中年男子和少女，却不在山洞中，

    这几日的药物调理和休息，使萧贵身上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缓缓坐起身，

    “咳，咳，”轻咳着挪着步子来到母亲的床前，

    此时的萧母，其实几乎并未有什么好转的迹象，

    曾经粉嫩白皙的脸上如今如死灰般，

    萧贵一看，万分的不安涌上心头，

    自己的命保住了，可母亲还是没有脱离危险，

    “阿娘，阿娘，”萧贵嘴里喊着，眼泪却唰的一下流淌出来，

    他恨自己，没有本事保护自己得家人，

    早知道就应该去学武，就算是死，也能一战，而不是像羔羊般任人宰割，

    “噗”，此时的萧母一口鲜血喷出，似乎听见了萧贵的呼唤一样，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贵儿，看到你没事，阿娘也可以放心的去了，”

    “阿娘，阿娘，你在说什么，你不会死的，”萧贵一边哭，一边哽咽的说着，

    “萧贵，阿娘时间不多了，有些事，必须要告诉你了，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萧贵现在哪关心这些，唯一关心的就是母亲的安危，

    “萧贵，咳，咳，”萧母正式的边咳边说着，

    “阿娘，阿娘，我听我听，”萧贵跪在床前，哽咽的说着，

    “这事要在16年前说起，”

    萧母也慢慢回忆起了那曾经的往事，萧母，原名柳千曼，是苍蓝大陆上柳家的大小姐，

    而这柳千曼，更是碧涛阁的圣女，

    且柳家在这苍蓝大陆上也算是一个炼药世家，

    而萧家，跟柳家因为生意上摩擦，已经激化了很深的矛盾，

    以至于几代人，都视对方家族的人为仇人，以吞并和杀死对方家族为荣，

    甚至有段时间达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而萧家，擅长锻器，大路上的各路侠士，都梦寐以求一把萧家打造的利器傍身，

    不惜也是一掷千金，

    而萧何，便是萧家的少家主，虽不会武功，可锻器上的天赋过人，

    而就在这种敌对的情况下，命运像在捉弄他们一样，让萧母却在一次游历中，爱上了，这个英俊翩翩的少家主，

    本来一段美好的姻缘应该受到彼此家人的祝福，可天不成全，两家尴尬的关系，注定了他们不能在一起，

    而萧何因为痴情的爱上了柳千曼，不但被剥夺了少家主的地位，更是被二房家他的弟弟萧叶雨，设计陷害，赶出了萧家，

    柳千曼也因听闻萧何的种种一切，为他的真心打动，也因为得到了溺爱这个圣女的碧涛阁阁主的应允，擅自偷跑出柳家，与萧何二人私奔了，

    而一路上两家人纷纷派出杀手，想取对方性命，

    一路上躲躲藏藏，过着生死未卜的逃亡生活，

    好几次的追杀都是身负重伤，险些丧命，

    可是萧何和柳千曼，却因为彼此扶持共同患难，变得更加恩爱，不久后便有了萧贵，

    大约在萧贵10岁那年，萧何与柳千曼，终于逃到了这苍蓝大陆的边域之地，

    青阳镇，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也让两个家族的人，失去了他们二人的消息，从此便安稳的生活下来，

    可是萧何，始终无法忘记萧家现在的家主萧叶雨，曾经对自己得侮辱，和自己失去的一切，这是萧何一生的恨，

    想让自己成名之后，夺回属于自己得一切，奈何这生活，一过就是6年，

    如今这夙愿，已经跟随着萧何之死，落在了萧贵的身上，

    而萧母柳千曼，也自知自己将死，简短的说了下曾经的过往，

    “阿贵，这是碧涛阁的圣女令，以及你阿爹终身的遗憾，如今都只能托付给你了，”

    萧贵拿着这翠绿色的玉牌，深深的看着，内心也是无比的混乱，

    “这玉牌一定要收好，切莫让外人发现，机缘到了，它定能助你，还有，将来如遇到柳家之人，一定要小心我的哥哥，你的舅舅，咳咳，阿娘可能，咳咳，”

    正说着，萧母嘴角又渗出一口血，头一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阿娘，阿娘，”萧贵死命的呼喊，在也换不来柳千曼的一丝回应，萧贵又是眼前一黑，也是伏在床边昏了过去。

    也就在萧贵昏过去的同时，那中年男子和少女，满载着今天收获的野味，走进屋来，

    “不好，小子，没事吧，”正说着，大踏步的两步来到萧贵身前，探了探鼻息，

    “还好，人没事，”可在一看萧母，

    “这，哎”，那萧母终究还是没能活下来，说着不由也是一阵惋惜，回想起，灵儿的母亲，如果当年自己在身边，也不会被人害死，而不能救她，

    待他赶回时，全家就连鸡都没放过一只，也只是在地窖中，发现了，还是幼年的赵灵儿，不由心里一阵酸楚，

    “灵儿，搭把手，”正说着，小丫头机灵的上前，一只手挽着萧贵的手臂，两人慢慢的将其搀扶到床上，

    “放心吧，阿爹，我会照顾他的，”此时的小姑娘根本也不懂这些，觉得这个小哥哥只是生病了，可不知一边的萧母，已经撒手人寰，

    男子将萧母的尸体，缓缓抱起，在山洞外，找了一处满是小花的空地，埋进了冰冷的土里。

    “想不到我赵震，已经远离了这尘世，却还让这一面发生在了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样想着，一拳重重的砸在萧母的墓碑前的地面上，

    “不管怎么样，你的孩子，我会帮你照顾的，你放心的去吧，”赵震遗憾的起身往回走，“这母子二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还是待着男孩伤好之后，在慢慢问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