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眼光毒辣
南宫涣在乎什么？
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不对，他在乎世界和平。
这怎么利用？总不能拿这个去威胁他吧，于情于理都不行。
乐飞星感觉自己又陷入了僵局。
他真的很想向部长求助，他甚至有点期待，林东泽三言两语就让一切困局拨云见雾，如今这个困局的破解之法，又是怎样的呢？
部长肯定有很巧妙的办法，但是这个完美的答案，自己想不出来。
他锤了锤自己的肩胛，轻轻摇了摇头。
不行，乐飞星，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你得多靠自己解决问题，部长又不是你的保姆。
他沉默着，抿了口茶，终于想出了一个不那么离谱的突破口：
“您觉得，如今的风平浪静，是真正的和平吗？”
南宫涣略微皱眉，不悦道：“飞星少侠，有话可以直说。”
“依我之见，这世界本就是发展变化的，好坏皆有才是正常。您难道不觉得，目前的情况，就像是不断筑堤拦住高涨的河水，水越来越高，堤也越来越高，水面虽然平静，但却也越来越……紧张。”
这话可一点都不隐晦。
乐飞星刚说完便有点后悔，自己应该再好好斟酌一下的，瞧瞧自己说的这玩意，简直就是一坨乱麻。
不过好歹把核心意思表达出来了。
南宫涣脸色连变，许久都没有开口。
乐飞星见自己的话语有效果，便继续说道：“或许某日，南宫前辈不得不走出这门，又或许某日，这古怪的命运定律不再有效，那边好比大堤上缺了一个口子。当然，这一切只是小子拙见，做不得准，今日也只是偶然聊到，还请南宫前辈原谅小子直抒胸臆。”
“咳，算不得拙见，我反而觉得极有道理。”南宫涣眉头皱起又舒展，脸色再次放松下来。
他在桌面上轻敲了三次，屋中小童仆人尽数退出。
“这是？”
乐飞星心中一紧，这发展也不对啊。
“瞧瞧你的散装古文，你也是穿越者吧？才来这个世界没多久？”
南宫涣长长吐了口气，露出了欣慰夹杂着期待的笑容。
乐飞星脸都绿了，合着在这儿等着自己呢。他竟然自爆。
归根结底还是准备不足了，自己哪能算到这也能露出破绽。
这算任务失败了吗？好像……也不算。
毕竟自己没暴露七权的能力，没暴露委员会执法者，只是让南宫涣误以为自己是穿越者罢了。
乐飞星犹豫着点了点头，似乎这样的发展，也不错？
南宫涣站起身，缓步走了过来：“飞星少侠，某在江湖树敌无数，所以除开贴身童仆，习惯离人两丈，让你见笑了。”
哇，这就走近了？这就成了？
乐飞星简直要怀疑自己在做梦，这尼玛也太简单了。
额，甭管怎么说，自己歪打正着了！
还是很完美的。
这一下，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乐飞星感觉伸手就可以把漂浮在南宫涣后颈的“金手指”给扯下来。
“乐兄所言为真？”南宫涣郑重问道。
他更换了称呼，不再喊飞星少侠，而是换用了平辈的“乐兄”。
乐飞星略微犹豫了起来，刚才的那些，其实只是他按着“弱点”的方向随口一说，或许表面上有些道理，但他也不确定究竟是否准确。
“这些只是我的一些忧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乐飞星一边说着，左手一边悄无声息地伸向南宫涣的身后，为了屏蔽动静，他都用上了轻微的时空弯折来阻隔空气流动，同时精准控制光线，不让南宫涣察觉背后手臂导致的明暗变化。
武林高手的所谓背后视觉，多来源于此。
当你的背后多了一个什么东西的时候，虽然你的眼睛看不见，但周围的光线的强弱分布会有细微的改变，在室内，这种变化会尤为明显。
他已经拿到了南宫涣的金手指。
只见身侧的南宫涣面色突然变了：“坏了，乐兄说的事发生了！”
“嗯？”乐启来微微愣神，啥意思？
“我感觉到，我背负的那种命运突然消失了，或许正如乐兄所说，这一切的积攒压制过于严重，世界和平，本就是逆天而行，强压之下，命运也崩溃了！”
啊？我有说过这些吗？
乐飞星傻眼了，我说的东西，和你说的，好像不是一回事吧？
不管了，现在任务完成，自己溜之大吉就行了。
“既然乐兄也是穿越者，不如你我联手，共解这天下大危机？”南宫涣对着乐飞星拱手道。
啊这……乐飞星快哭了，这算什么事儿啊！自己现在直接跑算不算暴露？
这南宫涣还不让他走了。
但乐飞星此时也没感觉到什么大危机，真有南宫涣说的那么玄乎？
——————
秩序之界
羽仙山
“乐兄，虽然你也迈入了七阶，但好歹我修行的是隐秘领域，你真觉得仅仅是命运的遮掩就能让我发现不了你吗？”
马奇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
微风轻而缓，吹散漫天星光。
这里的每一处墓碑，都对应着羽仙山天穹之上的一颗星，也对应着一个死去的人。
乐启来的身形从虚无之中走出，也没有辩解，只是静静站在马奇身后。
“乐兄什么都不想说吗？”马奇回过头，神色中没有半点愤怒，只有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没有心情愤怒。
“她没有死。”乐启来开口道。
“她还活在【永恒之夜】中，但核心议事厅已经为她立了碑。”
马奇的声音很轻，似乎怕惊扰到了什么。
“我们部长的计划书中，有【永恒之夜】。”
听到这句话，马奇眼中一亮，身上属于活人的气息似乎又多了些：“替我谢谢他。”
“你不帮忙？”乐启来问道。
“帮忙，帮什么忙？我已步入七阶，却还是如此无用。救不了想要救的人，找寻不到我需要的真相。”马奇松开了手中的那一束白花，任它们朵朵坠落在低矮的墓碑之上。
乐启来没有再开口，只是略微躬身，随后便准备离开。
马奇叫住了他：“能陪我聊聊么？”
乐启来拿出了口袋中折叠好的值守班次表，轻轻扬了扬，冷淡说道：“可以聊一刻钟。”
“乐兄真是不近人情啊，不过也挺好的，我也挺不喜欢别人可怜我。”马奇苦笑着，蹲到了墓碑前，将那散乱的花重新聚拢。
乐启来也走了过来，在马奇身旁席地而坐：“重要的人和事，并不多。”
“是的，并不多……我很好奇，乐兄心中，有重要的人么？”马奇问道。
“乐飞星，林东泽，以及暗杀部的其他成员。”
马奇转过头，品味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若是有一日，乐兄沦落到和我一样的境地了呢？”
乐启来略显疑惑地抬起头：“嗯？”
“譬如说，若是林东泽也不死不活，或者更干脆些，彻底死去了，乐兄会怎么办？”
乐启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视线移开，似乎看向了虚空中的命运。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许久后，乐启来才开口道：“一刻钟到了，再见。”
“再见。”马奇手中燃起苍白火焰，将那白花烧的灿烂而耀眼。
“等等，我似乎忘了什么……”乐启来突兀停下脚步，揉了揉额角，又转过头来：“你能不能摘掉你的戒指，然后我们再聊一次？”
马奇用看疯子的眼光看向乐启来。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神色中的疑惑再也难以掩盖，这戒指哪来的？
摘下它，现在是摘下它的时候么？
马奇犹豫着，他不明白，这枚戒指到底意味着什么。
乐启来站在一旁，等待着，等待着马奇的下一步动作。
但这矮个男人却一直犹疑着，左手慢慢伸向右手，最终还是将戒指取下了。
“现在呢？你愿意帮忙么？”
乐启来看着马奇的眼睛，笑着问道。
马奇神色突兀变化，就好像一个失忆的人重新想起了许多事情。
“你们暗杀部为什么愿意冒这个险？”
戒指的事情竟然如此容易就被看穿了，如果乐启来和林东泽就能看穿，那委员会的高层呢？他们会不会像看小丑一样看着自己？
马奇闭上了眼，面露痛苦、无奈之色。
“我不知道，这是部长的决定。”
“我会去找你们部长商议……”
“不。”乐启来打断道：
“来找你，是我的决定。”
不让他去找林东泽？这是什么道理？
“你……希望我做什么？”马奇已经迷惑了，这算是怎么回事？暗杀部副部长叛变，乐启来要单飞？
“我希望，最危险的事情，我来做，这需要你的帮忙。”乐启来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这……
你们暗杀部的人还有这种找死的爱好？
马奇皱了皱眉，思考着这之中的弯弯绕绕，他可不希望自己一通忙活，最后什么事也没做成。
“我不明白。”他终究还是没搞懂。
“你刚才不是问我，如果林东泽死了，怎么办么？”
“你不是没回答么？”马奇越来越疑惑了。
“我是先知，如果事情很危险，我就自己来做，这就是我的答案。”乐启来静静说道。
马奇愣住了，许久后才缓缓点头。
“好，我帮你。”
乐启来看了一眼值守排班表，深深叹了口气：“完蛋，迟到了。”
——————
陆辰灵和陈墨一前一后朝着人事部走去。
“没想到陈哥会愿意帮我。”陆辰灵轻盈地笑着，眼中的神色愉快而放松，似乎并不是去执行任务，而是去郊游一般。
“只是组队完成一项需要双人才能接取的任务罢了，倒是称不上帮忙，正巧我最近也在尝试一些新的事物，这人事部的教员任务是我之前从未尝试过的。”
陈墨不疾不徐地说着，似乎在做着报告一般，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总归是陈副部长迁就我了，到时候请陈副部长到我的故乡去吃大餐。”陆辰灵说道。
“这算不得什么。说起大餐，或许林部长也会很感兴趣。”陈墨笑道。
“林部长吃东西的时候超可爱的，到时候叫他一起去啦！”陆辰灵没有反对。
陈墨神色略微诧异：“可爱？”
“唔，我不是这个意思，啧，唉，口误！口误！对，我想说的是有趣。”
陆辰灵立马慌乱了，她知道陈墨略有些古板，对于许多词语的理解都比较传统。
“对了，人事部关闭新人档案查询了，你是如何确认我们接到的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陈墨问出了心中很早就有的疑惑。
见话题被陈墨主动拉开，陆辰灵松了一大口气：“嘿嘿，因为那个人就是我招揽来委员会的，前后任务都是我做的。关闭档案查询，我就从任务的历史记录中找对接的后续任务呗！”
“原来如此！”陈墨恍然大悟：“这是为我们暗杀部培养的新人么？”
“唔，我得回去问问部长的意见了，不过，至少那个新人对暗杀部挺感兴趣的，如果我们需要人手的话，招他进来很容易。”陆辰灵这才想起林东泽好像没说到底怎么处理张小胖。
真的要招这个小胖子进来吗？
很快，两人就进了人事部培训新人的地界范围，确认身份和任务档案后，两人见到了这一组的试用学徒。
人事部的老手带新手任务都是两两组队，两位老师，带两位学生，四人一组。
“姐！”张小胖嘴很甜，隔着老远就朝着陆辰灵招手。
看见陆辰灵身旁是位男士，他心中还期待了一下，该不会是林东泽吧。
结果，果然不是，是个发际线略高的大叔啊！
他心中略微失望，但表情上没有半点表现，依然热情地走了过去。
“姐，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新交的朋友，邱易明。”
女孩略显矜持地朝二人鞠躬，温和笑道：“两位老师好。”
“哟，小胖不错嘛，我还以为你很内向的欸。”陆辰灵略感惊喜。
这小胖厉害啊！这么快就交到异性朋友了？
让我来给你们看看命运！
两人的命运……唔，这小胖果然目的不纯。
但是这名叫邱易明的姑娘，命运却很微妙……自己看不透……这妹子的命运直接牵涉到了到了高阶的存在？
陆辰灵心头一惊，这位，莫非就是让人事部关闭新人档案查询的罪魁祸首？关系户？
这小胖子眼光很毒辣啊。
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不对，他在乎世界和平。
这怎么利用？总不能拿这个去威胁他吧，于情于理都不行。
乐飞星感觉自己又陷入了僵局。
他真的很想向部长求助，他甚至有点期待，林东泽三言两语就让一切困局拨云见雾，如今这个困局的破解之法，又是怎样的呢？
部长肯定有很巧妙的办法，但是这个完美的答案，自己想不出来。
他锤了锤自己的肩胛，轻轻摇了摇头。
不行，乐飞星，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你得多靠自己解决问题，部长又不是你的保姆。
他沉默着，抿了口茶，终于想出了一个不那么离谱的突破口：
“您觉得，如今的风平浪静，是真正的和平吗？”
南宫涣略微皱眉，不悦道：“飞星少侠，有话可以直说。”
“依我之见，这世界本就是发展变化的，好坏皆有才是正常。您难道不觉得，目前的情况，就像是不断筑堤拦住高涨的河水，水越来越高，堤也越来越高，水面虽然平静，但却也越来越……紧张。”
这话可一点都不隐晦。
乐飞星刚说完便有点后悔，自己应该再好好斟酌一下的，瞧瞧自己说的这玩意，简直就是一坨乱麻。
不过好歹把核心意思表达出来了。
南宫涣脸色连变，许久都没有开口。
乐飞星见自己的话语有效果，便继续说道：“或许某日，南宫前辈不得不走出这门，又或许某日，这古怪的命运定律不再有效，那边好比大堤上缺了一个口子。当然，这一切只是小子拙见，做不得准，今日也只是偶然聊到，还请南宫前辈原谅小子直抒胸臆。”
“咳，算不得拙见，我反而觉得极有道理。”南宫涣眉头皱起又舒展，脸色再次放松下来。
他在桌面上轻敲了三次，屋中小童仆人尽数退出。
“这是？”
乐飞星心中一紧，这发展也不对啊。
“瞧瞧你的散装古文，你也是穿越者吧？才来这个世界没多久？”
南宫涣长长吐了口气，露出了欣慰夹杂着期待的笑容。
乐飞星脸都绿了，合着在这儿等着自己呢。他竟然自爆。
归根结底还是准备不足了，自己哪能算到这也能露出破绽。
这算任务失败了吗？好像……也不算。
毕竟自己没暴露七权的能力，没暴露委员会执法者，只是让南宫涣误以为自己是穿越者罢了。
乐飞星犹豫着点了点头，似乎这样的发展，也不错？
南宫涣站起身，缓步走了过来：“飞星少侠，某在江湖树敌无数，所以除开贴身童仆，习惯离人两丈，让你见笑了。”
哇，这就走近了？这就成了？
乐飞星简直要怀疑自己在做梦，这尼玛也太简单了。
额，甭管怎么说，自己歪打正着了！
还是很完美的。
这一下，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乐飞星感觉伸手就可以把漂浮在南宫涣后颈的“金手指”给扯下来。
“乐兄所言为真？”南宫涣郑重问道。
他更换了称呼，不再喊飞星少侠，而是换用了平辈的“乐兄”。
乐飞星略微犹豫了起来，刚才的那些，其实只是他按着“弱点”的方向随口一说，或许表面上有些道理，但他也不确定究竟是否准确。
“这些只是我的一些忧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乐飞星一边说着，左手一边悄无声息地伸向南宫涣的身后，为了屏蔽动静，他都用上了轻微的时空弯折来阻隔空气流动，同时精准控制光线，不让南宫涣察觉背后手臂导致的明暗变化。
武林高手的所谓背后视觉，多来源于此。
当你的背后多了一个什么东西的时候，虽然你的眼睛看不见，但周围的光线的强弱分布会有细微的改变，在室内，这种变化会尤为明显。
他已经拿到了南宫涣的金手指。
只见身侧的南宫涣面色突然变了：“坏了，乐兄说的事发生了！”
“嗯？”乐启来微微愣神，啥意思？
“我感觉到，我背负的那种命运突然消失了，或许正如乐兄所说，这一切的积攒压制过于严重，世界和平，本就是逆天而行，强压之下，命运也崩溃了！”
啊？我有说过这些吗？
乐飞星傻眼了，我说的东西，和你说的，好像不是一回事吧？
不管了，现在任务完成，自己溜之大吉就行了。
“既然乐兄也是穿越者，不如你我联手，共解这天下大危机？”南宫涣对着乐飞星拱手道。
啊这……乐飞星快哭了，这算什么事儿啊！自己现在直接跑算不算暴露？
这南宫涣还不让他走了。
但乐飞星此时也没感觉到什么大危机，真有南宫涣说的那么玄乎？
——————
秩序之界
羽仙山
“乐兄，虽然你也迈入了七阶，但好歹我修行的是隐秘领域，你真觉得仅仅是命运的遮掩就能让我发现不了你吗？”
马奇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
微风轻而缓，吹散漫天星光。
这里的每一处墓碑，都对应着羽仙山天穹之上的一颗星，也对应着一个死去的人。
乐启来的身形从虚无之中走出，也没有辩解，只是静静站在马奇身后。
“乐兄什么都不想说吗？”马奇回过头，神色中没有半点愤怒，只有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没有心情愤怒。
“她没有死。”乐启来开口道。
“她还活在【永恒之夜】中，但核心议事厅已经为她立了碑。”
马奇的声音很轻，似乎怕惊扰到了什么。
“我们部长的计划书中，有【永恒之夜】。”
听到这句话，马奇眼中一亮，身上属于活人的气息似乎又多了些：“替我谢谢他。”
“你不帮忙？”乐启来问道。
“帮忙，帮什么忙？我已步入七阶，却还是如此无用。救不了想要救的人，找寻不到我需要的真相。”马奇松开了手中的那一束白花，任它们朵朵坠落在低矮的墓碑之上。
乐启来没有再开口，只是略微躬身，随后便准备离开。
马奇叫住了他：“能陪我聊聊么？”
乐启来拿出了口袋中折叠好的值守班次表，轻轻扬了扬，冷淡说道：“可以聊一刻钟。”
“乐兄真是不近人情啊，不过也挺好的，我也挺不喜欢别人可怜我。”马奇苦笑着，蹲到了墓碑前，将那散乱的花重新聚拢。
乐启来也走了过来，在马奇身旁席地而坐：“重要的人和事，并不多。”
“是的，并不多……我很好奇，乐兄心中，有重要的人么？”马奇问道。
“乐飞星，林东泽，以及暗杀部的其他成员。”
马奇转过头，品味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若是有一日，乐兄沦落到和我一样的境地了呢？”
乐启来略显疑惑地抬起头：“嗯？”
“譬如说，若是林东泽也不死不活，或者更干脆些，彻底死去了，乐兄会怎么办？”
乐启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视线移开，似乎看向了虚空中的命运。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许久后，乐启来才开口道：“一刻钟到了，再见。”
“再见。”马奇手中燃起苍白火焰，将那白花烧的灿烂而耀眼。
“等等，我似乎忘了什么……”乐启来突兀停下脚步，揉了揉额角，又转过头来：“你能不能摘掉你的戒指，然后我们再聊一次？”
马奇用看疯子的眼光看向乐启来。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神色中的疑惑再也难以掩盖，这戒指哪来的？
摘下它，现在是摘下它的时候么？
马奇犹豫着，他不明白，这枚戒指到底意味着什么。
乐启来站在一旁，等待着，等待着马奇的下一步动作。
但这矮个男人却一直犹疑着，左手慢慢伸向右手，最终还是将戒指取下了。
“现在呢？你愿意帮忙么？”
乐启来看着马奇的眼睛，笑着问道。
马奇神色突兀变化，就好像一个失忆的人重新想起了许多事情。
“你们暗杀部为什么愿意冒这个险？”
戒指的事情竟然如此容易就被看穿了，如果乐启来和林东泽就能看穿，那委员会的高层呢？他们会不会像看小丑一样看着自己？
马奇闭上了眼，面露痛苦、无奈之色。
“我不知道，这是部长的决定。”
“我会去找你们部长商议……”
“不。”乐启来打断道：
“来找你，是我的决定。”
不让他去找林东泽？这是什么道理？
“你……希望我做什么？”马奇已经迷惑了，这算是怎么回事？暗杀部副部长叛变，乐启来要单飞？
“我希望，最危险的事情，我来做，这需要你的帮忙。”乐启来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这……
你们暗杀部的人还有这种找死的爱好？
马奇皱了皱眉，思考着这之中的弯弯绕绕，他可不希望自己一通忙活，最后什么事也没做成。
“我不明白。”他终究还是没搞懂。
“你刚才不是问我，如果林东泽死了，怎么办么？”
“你不是没回答么？”马奇越来越疑惑了。
“我是先知，如果事情很危险，我就自己来做，这就是我的答案。”乐启来静静说道。
马奇愣住了，许久后才缓缓点头。
“好，我帮你。”
乐启来看了一眼值守排班表，深深叹了口气：“完蛋，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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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灵和陈墨一前一后朝着人事部走去。
“没想到陈哥会愿意帮我。”陆辰灵轻盈地笑着，眼中的神色愉快而放松，似乎并不是去执行任务，而是去郊游一般。
“只是组队完成一项需要双人才能接取的任务罢了，倒是称不上帮忙，正巧我最近也在尝试一些新的事物，这人事部的教员任务是我之前从未尝试过的。”
陈墨不疾不徐地说着，似乎在做着报告一般，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总归是陈副部长迁就我了，到时候请陈副部长到我的故乡去吃大餐。”陆辰灵说道。
“这算不得什么。说起大餐，或许林部长也会很感兴趣。”陈墨笑道。
“林部长吃东西的时候超可爱的，到时候叫他一起去啦！”陆辰灵没有反对。
陈墨神色略微诧异：“可爱？”
“唔，我不是这个意思，啧，唉，口误！口误！对，我想说的是有趣。”
陆辰灵立马慌乱了，她知道陈墨略有些古板，对于许多词语的理解都比较传统。
“对了，人事部关闭新人档案查询了，你是如何确认我们接到的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陈墨问出了心中很早就有的疑惑。
见话题被陈墨主动拉开，陆辰灵松了一大口气：“嘿嘿，因为那个人就是我招揽来委员会的，前后任务都是我做的。关闭档案查询，我就从任务的历史记录中找对接的后续任务呗！”
“原来如此！”陈墨恍然大悟：“这是为我们暗杀部培养的新人么？”
“唔，我得回去问问部长的意见了，不过，至少那个新人对暗杀部挺感兴趣的，如果我们需要人手的话，招他进来很容易。”陆辰灵这才想起林东泽好像没说到底怎么处理张小胖。
真的要招这个小胖子进来吗？
很快，两人就进了人事部培训新人的地界范围，确认身份和任务档案后，两人见到了这一组的试用学徒。
人事部的老手带新手任务都是两两组队，两位老师，带两位学生，四人一组。
“姐！”张小胖嘴很甜，隔着老远就朝着陆辰灵招手。
看见陆辰灵身旁是位男士，他心中还期待了一下，该不会是林东泽吧。
结果，果然不是，是个发际线略高的大叔啊！
他心中略微失望，但表情上没有半点表现，依然热情地走了过去。
“姐，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新交的朋友，邱易明。”
女孩略显矜持地朝二人鞠躬，温和笑道：“两位老师好。”
“哟，小胖不错嘛，我还以为你很内向的欸。”陆辰灵略感惊喜。
这小胖厉害啊！这么快就交到异性朋友了？
让我来给你们看看命运！
两人的命运……唔，这小胖果然目的不纯。
但是这名叫邱易明的姑娘，命运却很微妙……自己看不透……这妹子的命运直接牵涉到了到了高阶的存在？
陆辰灵心头一惊，这位，莫非就是让人事部关闭新人档案查询的罪魁祸首？关系户？
这小胖子眼光很毒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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