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草草结案
“秋月庄？”
秋雨仇淡笑着摇头。
“秋月庄早已不复存在，物非人非，没有重建的必要了。”
四皇子面上的笑容散尽，用求助的目光看了看莫衍，秋雨仇的反应太不正常，他完全看不透秋雨仇的内心和想法，莫衍也轻轻摇头，他同样看不透。
四皇子不敢再说这个事，立即转移话题。
“今日在朝堂上我没有多想，可回府中的路上，我总觉得今天父皇的那一番话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明明言语之间已经表现出对统御司的失望和不满，但却没有一句明言，你们说，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
秋雨仇没有开口，依旧保持淡然微笑，莫衍见此，只能选择接过四皇子的话。
“国主不明言，才会让群臣更加谨小慎微。”
“国主言语之间表现出了对统御司的不满和失望，这算是对统御司的一个敲打，让统御司收敛起近些年来的肆意妄为和骄横跋扈，可国主又没有明言，这就让群臣也拿捏不住国主的真实意图，不敢对统御司如何，不会坏了统御司的根基。”
“并且这些其实都是次要的，重点在于国主对秋月庄一事的看法和对江湖势力的态度。”，听着莫衍的话，四皇子也陷入思考，莫衍见四皇子没有开口，便继续将话说完，“这说明国主想要拉拢江湖势力了。”
……
“拉拢江湖势力？”
惠王府，二皇子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百里言志后，百里言志也做出相同分析，令二皇子有些吃惊。
“没错！”，百里言志点头肯定，“近些年各地州府对统御司的意见越来越大，认为很多动乱都是由于统御司的横行无忌和乱杀无辜引起的，可偏偏统御司不仅不知收敛，还暗中迫害州府官员，因私废公，这其实早已经令国主心生不满，只不过各地纷乱不断，外加上之前帝国和昔日东乾江湖势力关系僵化，还需要依靠统御司镇压，国主才不得不选择视而不见。”
“可现在不同了，江湖势力这些年一直谨遵武者律法，与帝国秋毫无犯，国主对江湖势力的忌惮和提防之心越来越轻。北漠骑兵一事之后更是让国主对这些江湖势力心生好感，认为江湖势力也可以成为帝国手中的一把利刃。”，百里言志看向二皇子，目光深重，“一把不输于统御司的利刃。”
“父皇想要制衡统御司？”，二皇子吃惊，若真如此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这倒未必。”，百里言志摇摇头，“毕竟统御司才是国主亲自打造的利剑，只是近些年来由于没怎么用心打磨，这把剑用起来有些不太顺手。国主今天的一番举动，不过就是敲打敲打统御司，若不好好当国主手中的利剑，国主是有条件再换一把的。”
“不过，江湖势力对于国主来说还是充满太多不确定性和隐患，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国主是绝对不会轻信和利用江湖力量的。”百里言志看着二皇子，嘴角露出一丝轻笑，“尤其是，殿下可别忘了曾经西佑是怎么覆灭东乾，又是怎么建立起承天帝国的。”
二皇子闻言顿时心中轻松不少，百里言志身子靠后笔直贴着椅背，面上笑容逐渐变得自信，“并且这一点我早已想到，所以在之前派遣暗锋刺杀秋雨仇的时候只动用武者，而没动用术士。”
“为何？”，二皇子不解。
“为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百里言志有些享受这种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让国主不要消散对江湖势力的提防和忌惮。”
“所以这件事情还不算完，我们接下来必须通过一系列动作来不断加深国主的提防和忌惮，让国主想要借用江湖势力制衡统御司的念头永远埋在萌芽里。”
“我们具体该怎么做？”，二皇子也来了精神，双目之中精光奕奕。
“此事殿下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百里言志没有说，卖了个关子，“不过有件事情殿下必须提防。”
“什么？”
“防止秋雨仇在四皇子的劝说下，真要重建秋月庄！”
“秋雨仇真是秋月庄后人？”
“不管是不是，我们都要阻止！”，百里言志目光慎重的看着二皇子，“现在没有人能够证明秋雨仇的身份，这种情况下他随时都可以是！”。
二皇子皱眉，“还没有查出秋雨仇的身份？”。
“查出来了！”，百里言志微微叹了口气，“秋雨仇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抚东秋家少家主，这个秋家，也没有任何问题，一切都没有任何破绽。”
二皇子有些不解，“没有破绽不就代表秋雨仇的身份没有问题吗？他根本就不可能是秋月庄后人。”
百里言志摇头，“就是因为没有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以这个秋家的底蕴，根本培养不出秋雨仇这样人，更不可能培养出那样的两名侍女。”
“而且这个秋家少家主，几乎足不出户，见到他真面目的人几乎没有，可偏偏，他就横空出世了。”
“这种时候，秋雨仇他说他是秋月庄少庄主，那他就是，他说不是，那他就不是！”
“若秋雨仇真是秋月庄少庄主还好，为了隐藏身份，避免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有可能选择继续隐藏身份。若一旦他不是，便有可能借此机会冒充秋月庄少庄主重建秋月庄，那定然会吸引一大批江湖人士来投，大大增添四皇子的实力。”
二皇子有些被百里言志说蒙了，迷迷糊糊道，“不是，我有些迷糊，为什么是真的少庄主就会选择隐藏，假的反而会冒充，我怎么听不懂呢？”
百里言志耐心解释，“真的，他就会担心自己身份暴露，为自己招来麻烦和祸端，毕竟当年那本至尊功法虽然已经公诸于世，但毕竟无人见过原本，必然会有一些人认为流传出来的是假的，还会千方百计得到原本。另外，秋月庄的凶手也不会放任秋月庄少庄主在外遗留祸根，定会选择斩草除根，秋雨仇身边只有两名可能是一流之境的侍女，挡不住江湖势力。”
“而如果是假的，就没有这么多顾虑，秋雨仇和四皇子只需要自己悄悄放出风声，说自己是冒充的，为了重建秋月庄才假冒秋月庄少庄主，就会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至于这消息会不会被国主知道，那就无所谓了，国主想要的只是让江湖人明白他的态度，至于秋月庄少庄主是真是假，他不会关心分毫。”
二皇子还是有些迷糊，“那真的就不能冒充假的，重建秋月庄吗？假的就不担心被人当成真的，最终还是招来祸端而选择不冒充吗？”
百里言志心中苦笑，该清楚的时候不清楚，不该清楚的时候倒是挺清楚，“所以我们必须阻止，不管真假。”
二皇子也懒得去想了，直接问道，“怎么阻止？”
“先下手为强！”
……
晃晃悠悠又两日。
自上回国主说出那番话之后，就好似得了健忘症一样，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可国主不提，不代表群臣不在意，统御司一脉众将军都在不断处理自己以前留的尾巴，准备消停一段时间，挽回自己在国主心中的不佳形象。
军中其他将领则趁机悄悄调查统御司以前那些不干不净的事情，准备绊倒一些实权统御司将领，将统御司的一些权利分散出来，掌握在自己手中。
至于朝中其他大臣，则都默契的选择悄悄观望，等待国主的最终态度再做决定，是雪中送炭，还是落井下石，亦或是静坐看戏。
另外，还有最重要一点，太仆之事一直没有了断，不到尘埃落定，就一切皆有可能，让群臣心思重重。
四皇子私下找过不少大臣聊天，一开始因为很多大臣都得到二皇子所透露的国主意思，知道国主底线，并没有卖四皇子面子，可结果，四皇子转头就将统御司一脉的几名将领强硬抓入天牢，顿时让他们慌了心。就如秋雨仇所说，他们真的经不起调查。
到现在为止，四皇子都依旧没有结案，早已经有些大臣坐不住，去暗中找了四皇子。如今国主又说了这一番话，更是令群臣不敢轻举妄动。
早朝结束，国主将两位皇子招进内宫，寒暄几句过后，国主直奔主题。
“霄骐，太仆一案，为何迟迟不肯结案，你还在等什么？”
四皇子早有准备，恭敬回道，“一来余埠没有抓捕归案，二来还有一些情节严重的主犯没有查出，所以儿臣一直没有结案。”
“主犯不就太仆一人吗？既然主犯归案，那就结了吧！”，国主摆摆手，“太仆虽罪不可恕，但其也算为我承天劳苦费心，诛其三族吧！至于其他人……”。国主想了想，“贩卖战马者，情节严重，为以儆效尤，也必须严惩，就抄没家财，罚作白身吧！剩余者或罚些银两，或官降一级吧！”
国主指向四皇子，“这件事情，你尽快操办！”，然后又指向面色已经有些难看的二皇子，“你还有异议吗？”。
二皇子低头，面上无悲无喜，“全凭父皇吩咐！”。
四皇子也藏好内心喜悦之情，恭敬垂首，“儿臣遵命。”
秋雨仇淡笑着摇头。
“秋月庄早已不复存在，物非人非，没有重建的必要了。”
四皇子面上的笑容散尽，用求助的目光看了看莫衍，秋雨仇的反应太不正常，他完全看不透秋雨仇的内心和想法，莫衍也轻轻摇头，他同样看不透。
四皇子不敢再说这个事，立即转移话题。
“今日在朝堂上我没有多想，可回府中的路上，我总觉得今天父皇的那一番话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明明言语之间已经表现出对统御司的失望和不满，但却没有一句明言，你们说，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
秋雨仇没有开口，依旧保持淡然微笑，莫衍见此，只能选择接过四皇子的话。
“国主不明言，才会让群臣更加谨小慎微。”
“国主言语之间表现出了对统御司的不满和失望，这算是对统御司的一个敲打，让统御司收敛起近些年来的肆意妄为和骄横跋扈，可国主又没有明言，这就让群臣也拿捏不住国主的真实意图，不敢对统御司如何，不会坏了统御司的根基。”
“并且这些其实都是次要的，重点在于国主对秋月庄一事的看法和对江湖势力的态度。”，听着莫衍的话，四皇子也陷入思考，莫衍见四皇子没有开口，便继续将话说完，“这说明国主想要拉拢江湖势力了。”
……
“拉拢江湖势力？”
惠王府，二皇子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百里言志后，百里言志也做出相同分析，令二皇子有些吃惊。
“没错！”，百里言志点头肯定，“近些年各地州府对统御司的意见越来越大，认为很多动乱都是由于统御司的横行无忌和乱杀无辜引起的，可偏偏统御司不仅不知收敛，还暗中迫害州府官员，因私废公，这其实早已经令国主心生不满，只不过各地纷乱不断，外加上之前帝国和昔日东乾江湖势力关系僵化，还需要依靠统御司镇压，国主才不得不选择视而不见。”
“可现在不同了，江湖势力这些年一直谨遵武者律法，与帝国秋毫无犯，国主对江湖势力的忌惮和提防之心越来越轻。北漠骑兵一事之后更是让国主对这些江湖势力心生好感，认为江湖势力也可以成为帝国手中的一把利刃。”，百里言志看向二皇子，目光深重，“一把不输于统御司的利刃。”
“父皇想要制衡统御司？”，二皇子吃惊，若真如此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这倒未必。”，百里言志摇摇头，“毕竟统御司才是国主亲自打造的利剑，只是近些年来由于没怎么用心打磨，这把剑用起来有些不太顺手。国主今天的一番举动，不过就是敲打敲打统御司，若不好好当国主手中的利剑，国主是有条件再换一把的。”
“不过，江湖势力对于国主来说还是充满太多不确定性和隐患，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国主是绝对不会轻信和利用江湖力量的。”百里言志看着二皇子，嘴角露出一丝轻笑，“尤其是，殿下可别忘了曾经西佑是怎么覆灭东乾，又是怎么建立起承天帝国的。”
二皇子闻言顿时心中轻松不少，百里言志身子靠后笔直贴着椅背，面上笑容逐渐变得自信，“并且这一点我早已想到，所以在之前派遣暗锋刺杀秋雨仇的时候只动用武者，而没动用术士。”
“为何？”，二皇子不解。
“为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百里言志有些享受这种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让国主不要消散对江湖势力的提防和忌惮。”
“所以这件事情还不算完，我们接下来必须通过一系列动作来不断加深国主的提防和忌惮，让国主想要借用江湖势力制衡统御司的念头永远埋在萌芽里。”
“我们具体该怎么做？”，二皇子也来了精神，双目之中精光奕奕。
“此事殿下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百里言志没有说，卖了个关子，“不过有件事情殿下必须提防。”
“什么？”
“防止秋雨仇在四皇子的劝说下，真要重建秋月庄！”
“秋雨仇真是秋月庄后人？”
“不管是不是，我们都要阻止！”，百里言志目光慎重的看着二皇子，“现在没有人能够证明秋雨仇的身份，这种情况下他随时都可以是！”。
二皇子皱眉，“还没有查出秋雨仇的身份？”。
“查出来了！”，百里言志微微叹了口气，“秋雨仇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抚东秋家少家主，这个秋家，也没有任何问题，一切都没有任何破绽。”
二皇子有些不解，“没有破绽不就代表秋雨仇的身份没有问题吗？他根本就不可能是秋月庄后人。”
百里言志摇头，“就是因为没有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以这个秋家的底蕴，根本培养不出秋雨仇这样人，更不可能培养出那样的两名侍女。”
“而且这个秋家少家主，几乎足不出户，见到他真面目的人几乎没有，可偏偏，他就横空出世了。”
“这种时候，秋雨仇他说他是秋月庄少庄主，那他就是，他说不是，那他就不是！”
“若秋雨仇真是秋月庄少庄主还好，为了隐藏身份，避免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有可能选择继续隐藏身份。若一旦他不是，便有可能借此机会冒充秋月庄少庄主重建秋月庄，那定然会吸引一大批江湖人士来投，大大增添四皇子的实力。”
二皇子有些被百里言志说蒙了，迷迷糊糊道，“不是，我有些迷糊，为什么是真的少庄主就会选择隐藏，假的反而会冒充，我怎么听不懂呢？”
百里言志耐心解释，“真的，他就会担心自己身份暴露，为自己招来麻烦和祸端，毕竟当年那本至尊功法虽然已经公诸于世，但毕竟无人见过原本，必然会有一些人认为流传出来的是假的，还会千方百计得到原本。另外，秋月庄的凶手也不会放任秋月庄少庄主在外遗留祸根，定会选择斩草除根，秋雨仇身边只有两名可能是一流之境的侍女，挡不住江湖势力。”
“而如果是假的，就没有这么多顾虑，秋雨仇和四皇子只需要自己悄悄放出风声，说自己是冒充的，为了重建秋月庄才假冒秋月庄少庄主，就会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至于这消息会不会被国主知道，那就无所谓了，国主想要的只是让江湖人明白他的态度，至于秋月庄少庄主是真是假，他不会关心分毫。”
二皇子还是有些迷糊，“那真的就不能冒充假的，重建秋月庄吗？假的就不担心被人当成真的，最终还是招来祸端而选择不冒充吗？”
百里言志心中苦笑，该清楚的时候不清楚，不该清楚的时候倒是挺清楚，“所以我们必须阻止，不管真假。”
二皇子也懒得去想了，直接问道，“怎么阻止？”
“先下手为强！”
……
晃晃悠悠又两日。
自上回国主说出那番话之后，就好似得了健忘症一样，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可国主不提，不代表群臣不在意，统御司一脉众将军都在不断处理自己以前留的尾巴，准备消停一段时间，挽回自己在国主心中的不佳形象。
军中其他将领则趁机悄悄调查统御司以前那些不干不净的事情，准备绊倒一些实权统御司将领，将统御司的一些权利分散出来，掌握在自己手中。
至于朝中其他大臣，则都默契的选择悄悄观望，等待国主的最终态度再做决定，是雪中送炭，还是落井下石，亦或是静坐看戏。
另外，还有最重要一点，太仆之事一直没有了断，不到尘埃落定，就一切皆有可能，让群臣心思重重。
四皇子私下找过不少大臣聊天，一开始因为很多大臣都得到二皇子所透露的国主意思，知道国主底线，并没有卖四皇子面子，可结果，四皇子转头就将统御司一脉的几名将领强硬抓入天牢，顿时让他们慌了心。就如秋雨仇所说，他们真的经不起调查。
到现在为止，四皇子都依旧没有结案，早已经有些大臣坐不住，去暗中找了四皇子。如今国主又说了这一番话，更是令群臣不敢轻举妄动。
早朝结束，国主将两位皇子招进内宫，寒暄几句过后，国主直奔主题。
“霄骐，太仆一案，为何迟迟不肯结案，你还在等什么？”
四皇子早有准备，恭敬回道，“一来余埠没有抓捕归案，二来还有一些情节严重的主犯没有查出，所以儿臣一直没有结案。”
“主犯不就太仆一人吗？既然主犯归案，那就结了吧！”，国主摆摆手，“太仆虽罪不可恕，但其也算为我承天劳苦费心，诛其三族吧！至于其他人……”。国主想了想，“贩卖战马者，情节严重，为以儆效尤，也必须严惩，就抄没家财，罚作白身吧！剩余者或罚些银两，或官降一级吧！”
国主指向四皇子，“这件事情，你尽快操办！”，然后又指向面色已经有些难看的二皇子，“你还有异议吗？”。
二皇子低头，面上无悲无喜，“全凭父皇吩咐！”。
四皇子也藏好内心喜悦之情，恭敬垂首，“儿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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