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奴隶
“也有一种可能，你是巫族后人，祖巫血统重现于你身体。”玉老自我解释道，他让天赐坐回去，继续说道：“拥有祖巫血统，又有乾鼎加身，对于你的修炼之路，是有天助。”
“方才我检查过了你的身体，被蠪侄附体时，为了能够容纳它庞大的灵力，它对你的经脉灵海进行了重塑，有些修士一辈子踏不出去的筑基期，对于你来说，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就达成了。”玉老慢条斯理的说道。
“那我现在就是练气期的了？”天赐高兴的问道，他有一种自己突然成为了绝世高手的错觉，虽然只是踏入修仙之路的门槛，但对于他几日前还在擦桌子端盘子来说，已经是云泥之别了。
“没错，你已经是练气前期的修士了。”玉老点头说道，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对于你来说，只是空有架子罢了，你完全不会运用，所以老朽此回主要是教导你如何去运用它们。”
“好。”天赐连忙坐好，就算以前他在私塾，都没有如此认真的时候。
“首先调心静气，抛去杂念，关闭五感，专注内心，随我指引。”玉老起身来到天赐身边，手指向天赐额间点去。
天赐平稳呼吸，闭上双眼，额头上玉老的手指带有一丝暖意，原本漆黑的眼前有了一点光芒，天赐不自觉地注意力跟随那道光，外面世界的声音渐渐消失。
玉老的声音传来，似近忽远，只听他说道：“跟上。”
天赐觉得自己好像飘在了空中，周围一片虚无，虚无中有一些微弱的光点，天赐跟随着玉老的那点光向前飞着。
经过那些微弱的光点时，它们被吸引过来，跟随在天赐的身后，飞行在虚无之中，最后形成一条长长的光线。
天赐不知道过了多久，和蠪侄相处在一起时的感觉相似，无知于时间的长短，似乎一瞬，似乎永恒，前面带头的那点光芒消失。
天赐没有了方向，但突然眼前一亮，一片海出现在眼前，是他被万千金丝包裹时最后漂浮的那片海，但那时的天赐被离火炙烤的失去了意识。
对于面前这片无边无尽的大海，天赐现在只有疑惑，难道自己又被玉老传送到别的地方去了，他低头看去，却看不见自己的身体，想要说话，也无法开口，身后跟随自己的那些光化作星星点点的雨，飘到海面上。
玉老撤去点在天赐额头的手指，天赐只觉得深处海上的自己被一个力道拉回，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又回到那个溪流边，面前是背手而立的玉老，天赐从地上蹦起来，怔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玉老笑道：“怎么？方才运行了一周天，感觉如何？”
天赐听到玉老的话，仔细感受一下，全身暖洋洋的，四肢格外有气力，他兴奋的回道：“好像比之前更有力气了。我还以为刚才又被您老传到哪里去了。”
玉老笑着点点头说道：“那是你的灵海，方才我指引你的灵识，围绕你的身体运行了一周天，记住这个感觉，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你叫上小郡主，回去吧。”
天赐愣愣的听着玉老的话，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后问道：“哈？这就结束了？”见玉老点点头，他才无可奈何的走到栖梧面前，看到她双掌立于胸前，那枚凤翎羽飘在双掌间，漫漫的荧光包裹着栖梧的双手，比昨日的星星之火有着肉眼可见的成长。
天赐蹲下身体，见栖梧微闭双目，那张有些婴儿肥的脸蛋泛着红润的光泽，好像一把就能掐出水来，他忍不住拿手指去碰了碰，一抬眼，正对上栖梧那双像小鹿一般灵动的双眼。
天赐慌张的跳起身，抛下一句：“玉老说今天结束了，可以回去了。”说罢，他就跑回了玉老的身边。
栖梧起身拍拍手，轻哼一声，跟在天赐身后来到玉老身边，玉老对她说道：“不错，小郡主天生灵根，进步神速，不出三日，既能熟练运用凤翎羽之力，到时候还要麻烦出手相救拓跋泓。”
栖梧不好意思的笑道：“小事不足挂齿，本来就是个误会。”
玉老点点头，对二人说道：“今日到此为止，明日还是老时间，来大帐寻我。”他想了一下，又说道：“老朽奉劝二位，对于百泽内部之事不要过多介入，他们自会解决。”
天赐和栖梧面面相觑，没有想到玉老会这么郑重的提醒，两人忙摆手表示绝对不会。
玉老将双手放于两人肩上，熟悉的眩晕感袭来，两人再回过神时回到了拓跋大帐里，玉老却没有随两人一起回来。
大帐里突然出现两个人，让那龙柱下守卫的百泽士兵拿起手中的武器迅速围了过来，大殿里一时间剑拔弩张。
天赐两人正要开口解释，只听到身后传来拓跋赤珑厚重的声音：“退下吧。”那些士兵闻言收起武器，退回到镇守的位置。
天赐两人转过身，看到拓跋赤珑一脸憔悴的站在面前，她强挤出一丝笑容对两人说道：“二位今日结束了，那就早点回房间休息吧。我会派人送食物过去。”
天赐看她状态不佳，抱拳行礼就要离开，又被拓跋赤珑出言叫住：“近日两位就不要随意走动了，不安全。”说罢她转身回到那个圆桌房间去了。
天赐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出了大殿，一出大门，才发现外面已是月上枝头，天早就黑了下来，天赐站在门前惊讶道：“我怎么不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栖梧招呼他跟上，两人顺着路向上走去。
等到离开拓跋大帐有一段距离，栖梧才转过头问道：“你今天怎么样？玉老都教你什么了。”
天赐就在等她问自己，马上装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说道：“我现在可是练气期的高手！”
栖梧停下脚步，天赐还以为她被自己吓到，心里正得意，没有想到栖梧跳起来拍了一下他的头，大声笑道：“跟班就是跟班，你永远都在本郡主后面。”天赐摸着被栖梧打痛的额头，疑惑的问道：“难道你也是？”
栖梧双手叉腰点头道：“没错，玉老说我经受了凤翎羽的洗礼，已经过了筑基期，而且经过这几日在那秘境里修炼，比你的进程可快多了。”
天赐摸摸头，又问道：“那秘境是哪里？怎么我们一下子就到了。”
栖梧背着手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着，回道：“我听卢师兄说过，有一些法宝是可以创造出一个小世界的，小世界受法宝影响，其中的灵力是外面的好几倍，这些时日，我在那里修炼，事半功倍。”
两人边聊边走，突然发现这拓跋部落内和昨日气氛不同，平时就算有士兵巡逻，也只是两人一队，但现在两人回去的路上，已经遇到了几队人神色严肃从两人身边急速走过。
天赐悄声问身边的栖梧道：“我现在才想起来，咱们午时听到的他们百泽部落的开会，我会的百泽话没有那么多，他们说了什么？”
栖梧恍然大悟的拍手，觉得自己声音有些大了。又忙压低声音说道：“我说怎么这么戒备森严呢，百泽是由三十个部落组成的联盟，重大的决策都是由首领部落的族长拍板决定。但你也知道……”
栖梧向下面的方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拓跋泓重伤之事。她接着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估计其余的部落都不清楚，但是百泽部落中有一个传统，如果大首领不能决策时，是可以举行笼中战，重新决定首领部落和大首领。”
“笼中战？”天赐皱着眉头问道，原来那时候听不懂的词是这个意思。
“嗯！”栖梧点点头，表情有些畏惧又有些厌恶，她说道：“那是一种非常残酷的竞选方式，三十个部落派出自己部落的勇士，齐聚一个大笼子里，相互厮杀，最终站着的那个人就是下一任的首领。”
天赐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这笼中战听起来就是如此凶险，他想起什么，忙问道：“可我听拓跋赤珑说的是代行之责。”
栖梧敬佩的说道：“因为拓跋泓这个人很厉害，是他收复集合了百泽三十个部落，他在百泽各部落中的威望都是极高的，就算有些部落有异心，他们也只敢在拓跋泓真的死了才敢冒头。”
“原来如此！”天赐点点头，他身在洪州，听来往的百泽行商聊过拓跋泓的事迹，确实让人佩服。
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房屋前，栖梧正要开门，突然她看到了什么，她拉住天赐，向上面的一个方向指了指，示意他不要说话。
天赐向栖梧指着的方向看去，一个小小的声影在月光下悄摸摸的往上走着，定睛一看，正是那个服侍栖梧的小男孩阿木西，他低声问栖梧：“这么晚，他要去哪里？”
栖梧说道：“我大概知道他要去哪里，现在百泽的局势，不能让他一个人去，你随我来。”
两人连忙跟了上去，天赐走到上面才发现这深坑只是拓跋部落的一隅，围绕着坑边，是密密麻麻的毛毡房，毡房两侧的路有些泥泞，走起来十分艰难。
两人悄悄跟在阿木西身后，躲开各路巡逻的士兵，阿木西个头小，躲起来十分容易，对于天赐二人可就遭了殃，两人为了躲开巡逻士兵几次都要跟丢阿木西。
跟到最后，两人来到了拓跋部落的边缘，这里没有前面整齐的毛毡房，一个大型的围栏拦住了去路，围栏外有士兵看守着，围栏里臭气熏天，看样子是拓跋部落圈养牲畜的地方。
“这里是？”天赐捂着鼻子，用极低的声音问道。
栖梧哪里来过这样的地方，她只觉得脑袋都要熏炸了，胃里也在翻江倒海，她强忍着小声回道：“这里是拓跋部落的奴隶住所。那孩子白天看到了他的父母，一路跟过来的吧。”
两人躲在草料的后面，看着阿木西像条小泥鳅一样躲开士兵的视线，跨过围栏，跑了进去。
天赐看向栖梧，用眼神询问着她的意见，栖梧示意他先按兵不动，自己则悄悄的猫到围栏边，趁士兵没有注意也跨了过去，然后在里面向天赐招手。
天赐踩着泥浆一路小心的跟了过去，跨了过去，猫在柱子后等士兵过去后，两人这才看向四周，这里面漆黑一片，地上黏黏糊糊不知道是泥还是其他东西，两人耳中听得前面阿木西小声叫着“阿爸阿妈”。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的跟了上去，等两人适应之后，才发现地上黑压压的躺着都是人，他们蜷缩在一起，一言不发，用少得可怜的衣物和草料混合在一起抵御着百泽的寒冷。
“方才我检查过了你的身体，被蠪侄附体时，为了能够容纳它庞大的灵力，它对你的经脉灵海进行了重塑，有些修士一辈子踏不出去的筑基期，对于你来说，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就达成了。”玉老慢条斯理的说道。
“那我现在就是练气期的了？”天赐高兴的问道，他有一种自己突然成为了绝世高手的错觉，虽然只是踏入修仙之路的门槛，但对于他几日前还在擦桌子端盘子来说，已经是云泥之别了。
“没错，你已经是练气前期的修士了。”玉老点头说道，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对于你来说，只是空有架子罢了，你完全不会运用，所以老朽此回主要是教导你如何去运用它们。”
“好。”天赐连忙坐好，就算以前他在私塾，都没有如此认真的时候。
“首先调心静气，抛去杂念，关闭五感，专注内心，随我指引。”玉老起身来到天赐身边，手指向天赐额间点去。
天赐平稳呼吸，闭上双眼，额头上玉老的手指带有一丝暖意，原本漆黑的眼前有了一点光芒，天赐不自觉地注意力跟随那道光，外面世界的声音渐渐消失。
玉老的声音传来，似近忽远，只听他说道：“跟上。”
天赐觉得自己好像飘在了空中，周围一片虚无，虚无中有一些微弱的光点，天赐跟随着玉老的那点光向前飞着。
经过那些微弱的光点时，它们被吸引过来，跟随在天赐的身后，飞行在虚无之中，最后形成一条长长的光线。
天赐不知道过了多久，和蠪侄相处在一起时的感觉相似，无知于时间的长短，似乎一瞬，似乎永恒，前面带头的那点光芒消失。
天赐没有了方向，但突然眼前一亮，一片海出现在眼前，是他被万千金丝包裹时最后漂浮的那片海，但那时的天赐被离火炙烤的失去了意识。
对于面前这片无边无尽的大海，天赐现在只有疑惑，难道自己又被玉老传送到别的地方去了，他低头看去，却看不见自己的身体，想要说话，也无法开口，身后跟随自己的那些光化作星星点点的雨，飘到海面上。
玉老撤去点在天赐额头的手指，天赐只觉得深处海上的自己被一个力道拉回，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又回到那个溪流边，面前是背手而立的玉老，天赐从地上蹦起来，怔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玉老笑道：“怎么？方才运行了一周天，感觉如何？”
天赐听到玉老的话，仔细感受一下，全身暖洋洋的，四肢格外有气力，他兴奋的回道：“好像比之前更有力气了。我还以为刚才又被您老传到哪里去了。”
玉老笑着点点头说道：“那是你的灵海，方才我指引你的灵识，围绕你的身体运行了一周天，记住这个感觉，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你叫上小郡主，回去吧。”
天赐愣愣的听着玉老的话，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后问道：“哈？这就结束了？”见玉老点点头，他才无可奈何的走到栖梧面前，看到她双掌立于胸前，那枚凤翎羽飘在双掌间，漫漫的荧光包裹着栖梧的双手，比昨日的星星之火有着肉眼可见的成长。
天赐蹲下身体，见栖梧微闭双目，那张有些婴儿肥的脸蛋泛着红润的光泽，好像一把就能掐出水来，他忍不住拿手指去碰了碰，一抬眼，正对上栖梧那双像小鹿一般灵动的双眼。
天赐慌张的跳起身，抛下一句：“玉老说今天结束了，可以回去了。”说罢，他就跑回了玉老的身边。
栖梧起身拍拍手，轻哼一声，跟在天赐身后来到玉老身边，玉老对她说道：“不错，小郡主天生灵根，进步神速，不出三日，既能熟练运用凤翎羽之力，到时候还要麻烦出手相救拓跋泓。”
栖梧不好意思的笑道：“小事不足挂齿，本来就是个误会。”
玉老点点头，对二人说道：“今日到此为止，明日还是老时间，来大帐寻我。”他想了一下，又说道：“老朽奉劝二位，对于百泽内部之事不要过多介入，他们自会解决。”
天赐和栖梧面面相觑，没有想到玉老会这么郑重的提醒，两人忙摆手表示绝对不会。
玉老将双手放于两人肩上，熟悉的眩晕感袭来，两人再回过神时回到了拓跋大帐里，玉老却没有随两人一起回来。
大帐里突然出现两个人，让那龙柱下守卫的百泽士兵拿起手中的武器迅速围了过来，大殿里一时间剑拔弩张。
天赐两人正要开口解释，只听到身后传来拓跋赤珑厚重的声音：“退下吧。”那些士兵闻言收起武器，退回到镇守的位置。
天赐两人转过身，看到拓跋赤珑一脸憔悴的站在面前，她强挤出一丝笑容对两人说道：“二位今日结束了，那就早点回房间休息吧。我会派人送食物过去。”
天赐看她状态不佳，抱拳行礼就要离开，又被拓跋赤珑出言叫住：“近日两位就不要随意走动了，不安全。”说罢她转身回到那个圆桌房间去了。
天赐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出了大殿，一出大门，才发现外面已是月上枝头，天早就黑了下来，天赐站在门前惊讶道：“我怎么不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栖梧招呼他跟上，两人顺着路向上走去。
等到离开拓跋大帐有一段距离，栖梧才转过头问道：“你今天怎么样？玉老都教你什么了。”
天赐就在等她问自己，马上装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说道：“我现在可是练气期的高手！”
栖梧停下脚步，天赐还以为她被自己吓到，心里正得意，没有想到栖梧跳起来拍了一下他的头，大声笑道：“跟班就是跟班，你永远都在本郡主后面。”天赐摸着被栖梧打痛的额头，疑惑的问道：“难道你也是？”
栖梧双手叉腰点头道：“没错，玉老说我经受了凤翎羽的洗礼，已经过了筑基期，而且经过这几日在那秘境里修炼，比你的进程可快多了。”
天赐摸摸头，又问道：“那秘境是哪里？怎么我们一下子就到了。”
栖梧背着手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着，回道：“我听卢师兄说过，有一些法宝是可以创造出一个小世界的，小世界受法宝影响，其中的灵力是外面的好几倍，这些时日，我在那里修炼，事半功倍。”
两人边聊边走，突然发现这拓跋部落内和昨日气氛不同，平时就算有士兵巡逻，也只是两人一队，但现在两人回去的路上，已经遇到了几队人神色严肃从两人身边急速走过。
天赐悄声问身边的栖梧道：“我现在才想起来，咱们午时听到的他们百泽部落的开会，我会的百泽话没有那么多，他们说了什么？”
栖梧恍然大悟的拍手，觉得自己声音有些大了。又忙压低声音说道：“我说怎么这么戒备森严呢，百泽是由三十个部落组成的联盟，重大的决策都是由首领部落的族长拍板决定。但你也知道……”
栖梧向下面的方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拓跋泓重伤之事。她接着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估计其余的部落都不清楚，但是百泽部落中有一个传统，如果大首领不能决策时，是可以举行笼中战，重新决定首领部落和大首领。”
“笼中战？”天赐皱着眉头问道，原来那时候听不懂的词是这个意思。
“嗯！”栖梧点点头，表情有些畏惧又有些厌恶，她说道：“那是一种非常残酷的竞选方式，三十个部落派出自己部落的勇士，齐聚一个大笼子里，相互厮杀，最终站着的那个人就是下一任的首领。”
天赐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这笼中战听起来就是如此凶险，他想起什么，忙问道：“可我听拓跋赤珑说的是代行之责。”
栖梧敬佩的说道：“因为拓跋泓这个人很厉害，是他收复集合了百泽三十个部落，他在百泽各部落中的威望都是极高的，就算有些部落有异心，他们也只敢在拓跋泓真的死了才敢冒头。”
“原来如此！”天赐点点头，他身在洪州，听来往的百泽行商聊过拓跋泓的事迹，确实让人佩服。
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房屋前，栖梧正要开门，突然她看到了什么，她拉住天赐，向上面的一个方向指了指，示意他不要说话。
天赐向栖梧指着的方向看去，一个小小的声影在月光下悄摸摸的往上走着，定睛一看，正是那个服侍栖梧的小男孩阿木西，他低声问栖梧：“这么晚，他要去哪里？”
栖梧说道：“我大概知道他要去哪里，现在百泽的局势，不能让他一个人去，你随我来。”
两人连忙跟了上去，天赐走到上面才发现这深坑只是拓跋部落的一隅，围绕着坑边，是密密麻麻的毛毡房，毡房两侧的路有些泥泞，走起来十分艰难。
两人悄悄跟在阿木西身后，躲开各路巡逻的士兵，阿木西个头小，躲起来十分容易，对于天赐二人可就遭了殃，两人为了躲开巡逻士兵几次都要跟丢阿木西。
跟到最后，两人来到了拓跋部落的边缘，这里没有前面整齐的毛毡房，一个大型的围栏拦住了去路，围栏外有士兵看守着，围栏里臭气熏天，看样子是拓跋部落圈养牲畜的地方。
“这里是？”天赐捂着鼻子，用极低的声音问道。
栖梧哪里来过这样的地方，她只觉得脑袋都要熏炸了，胃里也在翻江倒海，她强忍着小声回道：“这里是拓跋部落的奴隶住所。那孩子白天看到了他的父母，一路跟过来的吧。”
两人躲在草料的后面，看着阿木西像条小泥鳅一样躲开士兵的视线，跨过围栏，跑了进去。
天赐看向栖梧，用眼神询问着她的意见，栖梧示意他先按兵不动，自己则悄悄的猫到围栏边，趁士兵没有注意也跨了过去，然后在里面向天赐招手。
天赐踩着泥浆一路小心的跟了过去，跨了过去，猫在柱子后等士兵过去后，两人这才看向四周，这里面漆黑一片，地上黏黏糊糊不知道是泥还是其他东西，两人耳中听得前面阿木西小声叫着“阿爸阿妈”。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的跟了上去，等两人适应之后，才发现地上黑压压的躺着都是人，他们蜷缩在一起，一言不发，用少得可怜的衣物和草料混合在一起抵御着百泽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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