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九节 屋漏偏逢连夜雨

    莫凡听得瞬间给愣住了，饭菜不是留给自己的吗？他想敲开门去问下的，想想又觉得不妥。合着最后是自己自作多情，没人给自己留饭菜，自己还把老板老板娘那一份给吃了，真服了这帮老六！

    他又屁颠屁颠跑去食堂看一眼，还好菜还剩一般，就饭少了点，刚才太饿，整了那么多大米饭，不过不要紧，具他多天的观察，老板老板娘回来的晚多半不吃东西，都是从外面大鱼大肉应酬回来，哪里还会看这点粗茶淡饭，不管了，盖上盖子走人！

    回到宿舍已经八点多，一身疲惫，电工躺在床上早已经鼾声如雷，龙青在床头柜摆弄着电脑，不知道填的啥记录，黄经理还翘着个二郎腿边抽烟边刷视频，莫凡这时才脱下蓝大褂，正准备拿起东西去洗个热水澡，今天的疲惫急需热水澡和一场美梦，黄经理发话，：”小龙、小莫，等会跟我上去听鸡！“好嘞领导！”龙青迅速回复，“好的！”莫凡有些疲倦的答道，拿手机刷下，回来再洗澡，苦命打工人呐。

    晚上十点，黄经理看向二人：“走，上去听鸡！”龙青和莫凡也紧跟其后，三人在消毒房里十分安静，黄经理站在前边揉太阳穴，龙青始终盯着天花板，莫凡则看那消毒液在壶里不停翻滚。消完毒，黄经理先来到鸡舍前的小房间，这里除了摆放一些鸡舍配件，最主要的还是那台机器，莫凡听他们说过，那是一台环境控制系统，是这个现代化鸡舍的命脉所在，据说价值10来万，投资也是够大的。黄经理操作，两人在旁边看，龙青早已经熟练使用，莫凡在一边看的一头雾水。黄经理在界面上按了几下，“今天温差还算正常，今年夏天过的快，温差倒是没什么大变化。”龙青点头：“对啊领导，我看一栋的温差要比二栋的低一两度，要调节一下吗？”黄经理思考片刻，：‘先不管，观察一周先。“他忽然转头望向莫凡，：”会用这台机器了吗？”莫凡摇头，：“只见过厂长点开过，没有人带我不太敢碰。”黄经理：“好吧，这几天给你一个任务，学习环控系统，作为技术人员，要是连这台机器都不会用，像什么样子。”莫凡：“好的，那我明天跟您学吗？”黄经理：“明天龙青带你一下，我会不定时考察你。”说完便打开大门，摸着黑往里走。莫凡依然跟在后面，刚走几步，就感觉不到他们二人的位置，不懂去了哪个过道，他便自己再向前走两个过道的距离，摸着料槽往里走，其实他也没太明白到底晚上来着的意义。在农村谁无聊到大半夜去看鸡睡觉呢。漆黑的夜里，能听到尽头排风扇转动的声音，偶尔有几只鸡轻声啼叫，想在找吃的，过道两旁的鸡似乎能感受到有人经过，发出阵阵轻微的警觉声。

    莫凡放慢脚步，闭上双眼往里慢慢走，顺便感受着漆黑带来的放空感。忽然手一摸，摸到一个有点柔软的手臂，吓了他一条，再一看，是黄经理，他打开了手电，鸡群瞬间出声音，一浪接一浪。他从面前鸡笼里挑出一只鸡，翻了它的喙，刮下眼睑，又把耳朵贴在鸡的颈部下点，：“可能有点着凉，有点咯咯咯的声音”然后把鸡递给龙青，龙青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也出现在旁边。他模仿着黄经理的样子，点了点头，：“确实有一点。“他把鸡传给莫凡，：”小莫，你也听下！“莫凡：”好“他接过来，模仿着先前的行为，除了有点鸡的心跳声，其它一无所获。黄经理，再这一会工夫，又挑了好几只，听过都证实了他的判断。而莫凡无一例外，没感受出黄经理描述的情况，果然是专家，和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比起来就是天壤之别。莫凡更加坚定内心1想法，一定要学会这些技术，以后也做个大佬，站在鸡场的最顶端，叱咤风云！

    这时，大门方向仿佛闪过一道光，像有人进来，但又不能确定。黄经理和龙青又照了许多鸡笼，环视一圈，走到第一个过道，靠墙准备回去。正走到一半，眼睛锐利的黄经理了发现了异常，他对水线乳头照了又照，还用手按压开关，面无表情：’怎么没水？”来到前排看压力管，直接跌到底，证实了他的话，没水了。这咋回事？他很快来到加药器旁边，看到自来水开关被关了，严肃道：“小莫，今天你来过上面吗？”莫凡：“是的。”正当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失误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黄经理，今天下午我跟莫凡过来加药，加完忘教他怎么开水了，就停了一阵子水。”是厂长的声音，看来刚刚的影子是他无疑。黄经理又看向莫凡，他的眼睛在这手机的灯光下显得囧囧有神，；“生么时候加完药的？”莫凡更加慌乱，这问题一个问的比一个狠，自己在忙着两头的事情，哪里知道。耿直的他还是低头回答；“下午称完鸡才想起来，忘记看药水，我七点多上来已经干完。”黄经理：“哦？你就这么做事情的吗、？放在这里就不用管了？你这样能养好鸡，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厂长打圆场：“我看过了，今天饮水量和昨天相差不大，看记录也是快天黑才加完的药，天黑鸡基本不喝水，还好及时发现，明早才发现就有点影响。下次注意就好！”黄经理并不多言，背着手往外走去。厂长瞧瞧凑到莫凡旁边，小声说道：“明天注意点，忙的话叫石头大叔帮看一下。”莫凡十分感激的点点头，他也忘记了，上边还有石头大叔，他也不说来帮帮忙。

    出门后，黄经理没让去二栋，说是间隔一天再去下一个鸡舍，而且二栋没有异常，可以几天去一次。大家不约而同的又回到宿舍，龙青开着笔记本做工作，莫凡去外边洗澡房洗澡。也是后来才想起，这么多人，也就莫凡自己跑外面洗澡，没人像他一样见外，都是直接进厂长那间房的卫生间，或许还是脸皮薄，怕打扰到厂长吧。

    莫凡看了看手机，十一点半，还有未读消息，是正在王者峡谷大杀四方的龙青刚才发过来的，上面写着：“小莫，别跟厂长那么久，你应该跟好黄经理，他是你领导，厂长是另一个区公司的。”莫凡回复：“好的，谢谢龙哥，以后多向您和黄经理学习！”然后抬头看着在打游戏的龙青，没有任何反应。不管了，卷起他的辈子靠墙边睡觉，留了一大半给龙青，说实话，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多少有点不自在，而且是两个不太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