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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道法自然(下)

    “十年了,你终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漆黑的巷弄中,陈心一手扶着墙,语气冰冷地对着对面的男人说道。

    “我别无选择,”男人开口道,语气中多了几分沧桑,“我不杀了父亲,你我就都会死。”

    “我宁可与我爹一起战死,也不会在他背后捅刀子,而且他也不是你爹,他只有我陈心这一个女儿,你不配做他的儿子!”陈心狠狠朝地上唾了一口。

    “所以我主动找上你,就是为了让我们之间的那些恩怨做个了结。”

    “你好不要脸,陈道然!”

    “比起要不要脸,实力才是硬道理,让我看看这十年你的水平有没有见长,千里剑风,御空灵动。”

    陈道然并拢双指,在胸前上下挥舞,仿佛在御剑一般。

    谢明崖躲在陈心身后,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真就有一把飞剑在陈道然身前腾空而起,在陈道然手指灵活的操控下,如一条纤细的白蛇般向陈心吐出猩红色的信子。

    陈心咬牙看了眼受伤的腿部,她意识到自己掉进了面前这个男人的陷阱里,赤诚没有杀她,只是为了让他哥亲手了结她,让她在仇恨和屈辱中死去,当然,这多半是陈道然出的主意,从小这个陈道然就比她陈心聪明一些,如果不是当年那件事,现在坐在少主位置上的可不是她。

    “还行么,别勉强,实在不行咱就跑。”谢明崖错在他耳边说道。

    “跑不了的,在我也拔出剑那一刻,我们就会进入归元境,谁也跑不掉。”

    “归元境是什么?”

    “马上你就知道了。”

    说着,陈心慢慢将重心偏向另一条没受伤的腿上,努力让陈道然看不出端倪。

    “是啊,这么多年了,你不再是当年那个少年,我也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只有当年那个爱你也爱我的男人,还是那个男人。”

    陈心对着空气中举起了手,四周空气逐渐变得粘稠,夏夜的风也凝滞不前,谢明崖的眼中,世界正在掉色,绿意盎然的绿化带一层层变成黑白灰三色,街道两边的霓虹灯也逐渐失去光辉,就连月亮也不再发光,像是反过来遮住了漆黑的乌云。

    世界正在死去,最后时间将会静止。

    “你不是一直想看看我的心境是什么样的么?今天你就会知道,我十年来一直活在什么地方。”

    最后一丝色彩被黑白吞没,整个世界回归平静,像是老旧电视机里面的定格画面,没有一丝波澜,没有悲伤,也没有快乐。

    谢明崖和陈心的身后是那栋熟悉的小茶楼,木制招牌上用金丝楠木雕刻着“古韵楼”三个大字,陈道然站在他们的对面,他的脚下有大块的血斑扩散开来。

    “剑,来!”

    陈心猛然睁开双眼,一股极其暴力的狂风在陈心身边平地而起,同时,一柄白色细长的剑应声飞入她的手中。

    “当年你就是站在那个地方,用我手中这把剑,在爹爹身后刺穿了他的心脏。”

    陈心的语调高昂,御剑随身飞舞,她悬浮在半空中偏偏旋转,像是在为逝者唱诵祝福的圣歌,像是在替那些有罪者忏悔。

    “这一剑,就由我还给你!”

    霎时间,陈心加快了旋转的速度,每转一圈速度就更快,直到狂龙般的雷电交加着剃刀般的旋风,陈心整个人化作一道雷火相融的巨型龙卷风。

    那柄细长看起来随时会断掉的名剑白隼在雷暴中骤然变成一柄两丈长短的巨型飞剑,按照主人的意志在风暴中翩翩起舞,上下翻飞,像是一只远离族群,与危险作伴的孤独之鹰。

    “扮猪吃老虎你倒是有一套的。”面对死神的风暴,陈道然扬起嘴角,不屑地笑了笑。

    “雷与剑的结合?”陈道然扯着嗓子对着位于暴风眼的女孩喊道,“他们都说你是天之骄子,我以前不信,现在看来,他们也没完全说错!”

    “唯有孤鹰才与雷电为伴,寂灭雷霆!”

    随着陈心的话,风暴在瞬间向前方溃散,像是千丈的滔天巨浪,又像是坠落的天空,上百万伏的超高压电流汇聚成一张巨网,夹杂着沉重滚烫的流沙,如神的手,劈头按下,令陈道然无处遁逃。

    面对神之手,陈道然聚精会神,御剑横在胸前,下一秒,滚烫的流沙和雷电将他吞没,没了动静。

    “赢了?”谢明崖傻傻地看着悬浮在空中,如同驾驭雷电的神明一般的陈心缓缓降落。

    陈心的脸颊两侧分别有一道细长的光纹,光纹从下颚连接到陷阱,最终汇聚在眉心,陈心的眼镜发着刺眼的白光,神似一些游戏里面的雷电法王,这么看来游戏都是按照真实故事改变的。

    “没有,我能感觉到,他的境界在我之上,但寂灭雷霆是我最强的杀招,就算他不死至少也是残废。”陈心的声音有些虚无缥缈。

    说着,陈心双指并拢,令白隼护在自己身前。

    “不愧是我的妹妹,桀桀桀桀......”

    令人作呕的笑声从那片沙堆中响起,透过厚实的流沙,如一支冰冷的箭矢射穿了陈心,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同时加重了御剑的力量。

    “如今我已达到剑修元婴境,敢问这水曲州除了赤诚李白两位之外,还有谁能伤我分毫?”陈道然优雅地掸去衣服上的沙粒。

    话音未落,白色的剑身在他身后幻化出千百把剑的幻影,跟随他手指的方向,居高临下地同时指向陈心和谢明崖。

    “幻仙教的银龙百转,你居然加入了邪教?”

    “有何不可?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我被长生门列入通缉名单之后,长生门的敌人之一幻仙教自然就成为我的归宿,他们家的弟子都很友善,不像所谓的长生门,空有天下第一的虚衔,却把不听命于自己的小宗门都冠上邪教的帽子。”

    “你!万死不惜!”

    “可惜万死的不是我,而是你和你旁边的小朋友,正好我的身后有一万柄剑,足够让你死一万次了。”

    话音未落,陈道然挥手而下,成千上万把飞剑如同奔流的瀑布一般疾风骤雨攻向陈心。

    “抱紧我!如果不想死的话!”陈心一把扯过谢明崖,同时坐在白隼巨大发剑身上,灵活地躲避着一把又一把飞剑。

    谢明崖也顾不得那么多,被万剑穿心而死的感觉一定不好受,紧紧抓着陈心的腰,骑在飞剑上,瞬间飞剑就到,陈心灵活地操纵着白隼,从一个又一个细小的空隙中钻过去,有几次飞剑甚至擦过谢明崖的头皮,让他一个劲想往后跑,却没料到陈心甚至有冲锋的意思。

    “我们唯一的机会是让他没时间释放银龙百转,”像是看出他心里的想法,陈心解释道,“幻仙教的剑法多数如此,虽然杀伤力很强大,但在过程中不能有其他动作,否则就会瞬间中断。”

    陈心御剑不断缩小与陈道然之间的距离,每靠近一分,陈心眼中的杀意就更浓,她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她赢了,她大可以踩在陈道然的伤口上侮辱他,但如果她输了,不光丢掉她自己的命,就连救了自己两次的救命恩人,也要陪葬。

    所以她不能输。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聚精会神,似乎整个世界在她的眼里只剩下了身边要保护的人,和面前要诛杀的人。

    只有一剑,她一定要赢,一定要刺进这个家伙的心脏,就像当年他刺进父亲的心脏一样干净利落。

    “风起,雷去,风雷诛仙剑!”

    陈心托着谢明崖突然凭空而起,脚下的白隼骤然增大两倍的身躯,如同一辆披着雷电与狂风制作的英雄披风的坦克一般的剑锋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刺向近在咫尺的陈道然。

    周围的空气都在雷电中烧焦,当王降临时,世间万物都要为他让开道路。

    “你输了。”陈心轻声说道。

    “你输了。”陈道然也轻声说着,只不过他的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陈心惊恐的瞳孔逐渐放大,刚刚她忽略了一件事,因为被万树飞花般的剑雨遮挡了视线,所以她并没有看到陈道然将剑的本体御在自己的头顶,现在他只要命令这把剑刺向陈心,她就会中招,就算她躲开,那么她身后的谢明崖就会被飞剑贯穿而死。

    怎么做呢,是为了报恩,牺牲自己的性命,保护谢明崖这一瞬,哪怕他依旧会死。还是像面前这个男人一样,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见死不救呢?

    下一秒,令她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面前的飞剑忽然变成了陈道然和他那张狰狞的脸,而脚下的陈道然却变成了刚刚的飞剑。

    陈道然没有了剑,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漆黑的铁家伙,三点一线,瞄准了陈心的胸口。

    谢明崖吓得尖叫,就算一万把飞剑齐发也没有令他感到害怕,说到底还是不知道修仙的法术到底有多厉害。

    但陈道然手里的东西,他见得可多了,在各种游戏里,各种影视里,就在今天下午,他还见到了一款大号的,陈心送给他的“男人的礼物”。

    他知道这东西是实打实的命中非死即伤,所以对于这东西的恐惧大过神仙的如来神掌和飞剑。

    那是一把小巧的手枪,游戏中反派最常用的格洛克一八型手枪。

    通常使用小型黄铜弹头,杀伤力在手枪里算是较小的,不过在这么近的距离上,他知道一旦命中就会发生什么事情。

    修仙者怎么会用现代武器,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小说里他们明明都很不屑现代武器的啊,不管是坦克飞机还是大炮,一剑通通可以砍爆,但为什么他却用起了手枪呢?

    “不!不要!”谢明崖发疯似的想扑上去为陈心挡住子弹,只是他还浮在半空中,任凭他如何喊叫,都无济于事。

    陈道然笑着扣下了扳机,金黄的枪口焰在黑白的世界里格外显眼,似乎有一根线将子弹和陈心链接在了一起,那是命运的丝线,早在开枪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鲜红的血花如同一朵缤纷的玫瑰,在陈心的胸口盛开,有些溅在陈道然的脸上,有些溅在谢明崖的脸上。

    同时,陈心支撑不住,带着谢明崖重重地摔了下去。

    数米高空,这次谢明崖被陈心结结实实的当垫子压在了底下,与地面接触的那一刻他喷出一口鲜血,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满眼血红。

    但他顾不得剧痛,挣扎着翻身爬起,跪在陈心身边,紧紧抱着她不松手。

    因为他害怕自己松手,这世界上就会少一个对自己那么好的女孩。

    “快......跑......”陈心尽力让自己保持微笑,同时有鲜血源源不断地从嘴角流出。

    随着陈心逐渐陷入昏迷,黑白世界忽然崩塌,他们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小巷,绿化带恢复了绿意盎然,霓虹灯重新拥有了彩色的光,月亮突破乌云,再次将自己的光分享给夏夜街道上的男男女女。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的夏夜,李晟和楚迅华大概在和女孩花前月下吧,快到七夕了,想必是李晟那种男孩都会开窍吧。

    这是美好的季节,美好的世界,美好的人,只是他就要死了。

    和他说不上喜欢的女孩一起。

    “别伤心了,你马上就可以和她再见面了,到时候你们在阴间和阳间一起过七夕,你们的朋友在阳间观花赏月,你们就在阴间欣赏牛头马面,多么般配,你说是吧。”

    谢明崖木讷地扭过头,看着居高临下黑洞洞的枪口。

    忽然他态度一转,露出一抹谄媚的笑容,扭捏着身体怪里怪气地说:“我觉得您说的对极了,我迫不及待想要和她在下面见面了,我相信您一定很乐意这么做的,所以我接受自己的结局。”

    说完,他低下头,像是一个死刑犯,等待子弹射穿自己的头颅。

    “既然她的心境崩塌了,说不定会被像你一样讨厌的凡人看到,看到你这么配合,那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陈道然再次叩响了扳机,开枪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距离他的头皮只有不到十厘米,直到后来他再没有体验过离死亡这么近的感觉。

    “个屁啊?”

    谢明崖忽然侧身,极速的子弹在他身边略过,擦破了他肩膀上的血管,射入地面弹起闪耀的火花。

    他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在瞬间双手握住陈道然的脚踝,用力一掰,竟然生生掰断了他的小腿。

    陈道然吃痛跌倒在地,他挣扎着想要逃走,这个肉体凡胎的男孩在他元婴境大能眼里,忽然变成天命一般的东西不可违抗。

    谢明崖顺势一个前滚翻,拿起那把格洛克手枪,看也没看,甩手射出,一枪正中陈道然的心脏。

    陈道然一个踉跄再次摔倒,他浑身是血狼狈地让自己靠在墙上,惊恐地看着面前忽然反杀自己的男孩。

    “这一枪,是为了一位父亲。”

    “这一枪,为了一位为父报仇的女孩。”

    又是甩手一枪,没有多余的瞄准,正中陈道然眉心。

    后者应声倒下,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怕他没死透,谢明崖又走过去,对着他的脖子开枪,最后打空了弹夹里所有的子弹,他生生将陈道然的头扯了下来,一脚踢进旁边的水沟里。

    他靠在那具无头尸体旁左下,从怀里摸出那个小铁盒,里面只剩下唯一的一根香烟,这是陈心给他的,所以他从此就不再抽其他香烟。

    夏天的夜风有些冷了,他吸了一口烟气,和仇人的尸体坐在一起,呆呆看着天空,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

    忽然,电流的滋滋声在陈心附近响起,他瞬间恢复了意识,连滚带爬地向着陈心跑去。

    “离她远点!你会死的!”谢明崖身后忽然有一个雄厚的声音喊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离陈心只有几步之遥,最后的画面是一条雷电组成的飞龙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下一秒,他被高压电流电的彻底昏死过去。

    ......

    谢明崖睁开了眼睛,他身处一片漆黑之中,天空中有白色的灰尘飘下,落在他的头顶,肩膀上。

    忽然,远处出现一盏孤独的路灯,路灯下是一个有些眼熟的男孩抱着浑身染血的女孩,在这么寂寞的地方显得如此不安。

    男孩警惕地扭过头,看向四周,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谢明崖的脸上,他微微点头,转过身,抱紧女孩走进了黑暗里。

    路灯熄灭,世界再度回归一片漆黑,只有纷飞的灰尘是这世界里不一样的颜色。

    谢明崖再次睁开了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盏孤独的油灯,能提供有限的照明又不会刺伤眼睛。

    他很快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比他从小到大睡过的任何一张床都软。

    紧接着他发现了不对劲,床上用品似乎都流露着一抹少女心,他还看到了那只有些眼熟的毛绒熊,此刻正坐在他面前好像一直在陪着他。

    再然后他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的,但他还是想弄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于是他忍着疼痛慢慢扭头,看见一个梳着马尾辫,穿着墨绿色短袖的女孩站在床边和一个穿淡黄色羊毛衫戴眼镜的斯文老者交谈着什么。

    老者似乎发现他动了,微微一笑,示意女孩先去看他的情况。

    “你醒啦!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女孩不管他全身的疼痛,就要一个飞扑压在他身上。

    谢明崖已经咬紧了牙根,准备迎接这剧痛的时刻。

    “他差点被你的龙电死,你现在还要砸他,你是真心不想让他活着呗。”

    “啊,我太激动了,都忘了这事了,对不起啊。”女孩有些抱歉地对谢明崖说道。

    只是谢明崖有些耳鸣,脑袋嗡嗡的,没有听的很清楚。

    “来,把这颗药丸吃了。”老者又凭空捏住一颗药丸,送进谢明崖的嘴里。

    谢明崖只觉得那颗药丸刚进入嘴中就像雪花一样融化地无影无踪,但就在几秒后,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更清晰了一些。

    原来大家都没有死,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陈心和李白。

    “怎么样,效果还行吧,这可是老夫自创的药方,取名固魂丸,老夫见你刚刚魂魄状态不好,便喂你吃了一颗这固魂丸。”李白笑呵呵地说道。

    “李叔叔,我......这是在哪?”

    “都怪我,是我差点把你害死,明明你又一次救了我。”陈心的手抓着自己的衣角,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爱。

    “实际情况说起来很复杂,总之你和陈姑娘都还活着,这就已经很好了,你这几天安心养伤,我暂时留在东海县,一方面是给你护法,一方面等你恢复过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说完,李白便离开了房间。

    原来他一直睡在陈心的床上,怪不得这么多少女心的小东西。

    “唉。”谢明崖苦笑,看着陈心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安心睡去。

    三天后,谢明崖坐在阳台上,他的对面坐着陈心,他们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茶盘,上面放着两只做工精美的莲花杯,还有一盏玻璃质地的茶壶。

    茶壶里泡的是李白特意带来的上品茶叶,自从谢明崖能下床之后,他就发现坐在阳台上喝喝茶晒晒太阳也不比玩手机差到哪去。

    当然,今天是他第二次醒来,他这一觉睡了足足三天。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大仇得报,而且我和古韵楼做了交易,我现在要回长生州了。”陈心看着窗外,不经意地说道。

    “我想试试修仙,毕竟没人喜欢平凡的人生。”谢明崖手撑着头,也看着窗外。

    “那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好啊!”谢明崖顿时来了兴趣。

    “那好,从今往后陈心就是谢明崖的师父,谢明崖就是陈心的徒弟了。”陈心抬头看了眼他,继续说,“在我家那里,想要拜师必须下跪磕头,尤其是当我的徒弟,只有我允许他才能起来,否则就一直跪着,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好朋友,所以我们就不走那一套流程了,我只会御剑和雷法,这两天你要好好考虑一下,等我从长生州回来再教你剑法或者雷法。”

    “可你回去不就出不来了么。”

    “我在古韵楼的时候和楚叔叔做了一个交易,古韵楼正处于困难时期,门下招不来新的弟子,通俗来讲就是快要绝后了,所以他们帮我找到陈道然藏匿的位置,作为交换,我要去长生州带来一批新弟子作为古韵楼的后代。”

    “你回去之后我就又没朋友啦。”

    “放心好了,李叔叔也要收你为徒,我只不过是想当你的第一个师父而已,我回去之后你会在古韵楼跟着李叔叔学剑法,记得一定要认真学啊,李叔叔几十年没收徒了,他这次可是破例也要收你为徒。”

    “剑仙李白要收我为徒?我这是真的拿到主角本了么?”

    “你又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我也是你师父,怎么不见你夸我?”

    “哎呀,夸夸夸,陈小姐靠脸就能吃饭了,那个李白还得靠唱戏。”

    “过两天七夕了,陪我出去走走?”

    陈心忽然凑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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