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昨天晚上，我入一品了。
这场小风波最终是在唐掌柜与伙计的道歉声中过去了。
通过这一件小事，苏余明晰了唐掌柜的态度，同时也得知了此人与孟樵的因果。
救命之恩。
也难怪这唐掌柜如此重视。
四海商以‘四海’命名，取得是广聚四海英杰的本意。虽然不知还要多久才能达成此目标，但其势力范围却也囊括了整个西境八州，甚至就连虞国国京都出现在他们如今的势力版图内。
这让苏余感觉到自己捞着了，能在如此庞然大物里混成能指掌一地的掌柜，唐力此人眼界必然差不到哪去，而这也正是他如今所需要的。
老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起步就是半年的路程，这么长的时间，谁也不知道路上会发生些什么。
多了解些虞国的风土人情总是没错的，这不，原先预计要花费的时间与路程，可不就在唐掌柜的建议下更改、延长了么。
“实在是没想到，这短短几个月的功夫，玉安郡的匪患竟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苏余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望着桌上的地图忍不住感慨道。
林若曦乖巧地坐在一旁，大眼睛盯着桌上的地图，显然也有些好奇。
唐掌柜却是大手一挥，一脸不屑的鄙夷道：“一群跳梁小丑罢了，若不是那新上任的郡守另有计较，就凭这些个土鸡瓦狗，哪能闹得出这么大动静。”
观其信誓旦旦的样子，显然是知道一些内情，可苏余对此确是没有半点兴趣，他只觉得麻烦。原本快半年的路程他都觉得久了，眼下又多出两个月，着实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别看他如今在五脏锻元功的帮助下，勉强恢复了一些力气，可谁知道这又能维持多久呢？
过去这四个月时间里，他是在成长不假，可身体里那鬼东西的胃口，亦是肉眼可见的变大了许多。
就拿‘龙精虎豹大补丸’为例，不就从以前的一次一粒逐渐演变成如今的一次两颗了么。
念及此事，苏余的眉间多了几丝阴霾，他不动声色的瞥了林若曦一眼，后又口舌发苦的将视线重新落回了桌上的地图。
这地图似是用某种野兽的皮制成的，颜色暗黄，痕迹斑驳，显然经过了时间的沉淀。上面新老笔迹交替，山川水泽，田乡城郭记载的极为详细，能做到这种地步，显然非一日之功。
但很遗憾，这地图上只囊括了南境八州，因此苏余心心念念的沅璃城并未出现在此图上。
许是看出了苏余的窘迫，唐掌柜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公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苏余抿了抿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唐大哥心思玲珑，许多小弟都未曾想到的地方，都被唐大哥考虑到了。只是，只是，时间上…确实有些不便，所以还是要仔细斟酌一下的。
不过这是小弟自己的问题，与唐大哥无关……”
话未说全，便被唐力挥手打断：“你既唤我一声大哥，那便在没有你我之分，你有何顾虑只管说来，能帮上的，我自会与你一同想办法。”
语毕，唐力双掌撑膝，正襟危坐起来。
倒也不怪他，因为他自接到消息那日起，心里就一直在嘀咕这孟樵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他当年欠下的可是救命之恩，如此恩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一张路引，送两个人这么简单的事情就给打发了。
“如此看来，这位苏公子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恐怕才是孟大哥的本意了……”
长袖善舞的唐掌柜如此斟酌着。
看着他越发凝重的神情，林若曦皱了皱眉。
然后她又看了看正忙着组织语言的苏余，心里莫名感到有些烦躁。
这两个人话里的每个字她都认识，并且能听懂，可看他们此时的样子，却又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陷入了幻觉，漏掉了什么东西。
不然，怎么明明都是相同的一句话，各自的反应却又完全不同呢？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苏余常挂在嘴边的话。
“我莫不是在做梦？！”
……
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不断地变化着形状。
终于，在它化成丝线即将消失前的那刻，屋里进行了许久的对话，也终到了要结束的那刻。
苏余揉着眉心，神色略微有些疲惫。
而他面前的唐掌柜，则是一脸慎重的将一本周身绣着金线的名录收进一个四角嵌铜的青色小匣之中。
林若曦则是一脸木然的举杯喝茶，显然，她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啪嗒’一声，机簧落下。
唐力上好锁后，抬起头长舒了口气，“如此，老弟便在次等候片刻，为兄这就去将那本放在本店寄售的秘籍给取过来。”
“那就有劳老哥了。”
苏余抱拳，目送着唐力转身离去。
下楼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苏余突然间开口问道：“你觉得此人方才所言，有几分可信？”
“七八成吧！”林若曦面色如常。
苏余有些诧异，据他分析这事能有六成把握都顶天了，这女人当真是活在梦里么！
“七八成？！你当还是以前呢！”
苏余面皮有些抽搐，“绕开玉安郡，从玉和转玉宁，接着再拐去玉平，由支脉返渭水，逆流而上……途经八郡、两州，连四海商会都不敢保证百分百稳当的路线，你跟我说有七八成把握！”
说着，他有些激动。
“我是该说你天真，还是……狂妄？”
林若曦看着他，抬起一只手掌，语气笃定：“不，是自信！”
苏余愕然。
可还不待他说些什么，便瞧见。
那只伸到面前的嫩白小手，竟不知不觉间挂满了白霜，被一丝丝烟雾般的寒气团团围绕。
这时，林若曦红唇微动，轻描淡写的吐出几个字。
“昨天晚上，我入一品了。”
苏余恍然，目光熠熠的看着面那只挂满白霜的嫩白小手。
据他所知，此界武道一途共有五境，入品，三品，二品，一品以及先天。
武道入品者，功行小周天；成功修出一丝内力，寻常三五个人不可敌；持械另算。
武道三品者，功行大周天；内力壮大，初如麻绳，赤手空拳可与数十人搏斗，且不立于下风，像孟樵便身处此境界。
当然，还是持械另算。
武道二品者，大周天圆满；内力充斥丹田气海，动念便可达周身各处。而此等人物，只要有心防备，人数与武器对其已经基本失去了作用。
而武道一品者，功法圆满，内力浑厚至可离体表三寸，周天之说对其已经没有了意义。因为其已经走到必须借用内力冲关洗脉的境界，若能打通任督二脉，破开天地关，那便是武道传说中的先天之境。
武道一品者，世间罕见，故而战力不好评判，但世俗有一句俚语，曰:一品者，一人成军！
至于那神秘莫测的武道先天之境……
江湖上亦只有两字谣传——无敌！
…
想了想书上的内容，重点是‘一人成军’这四字评语。
苏余立马便明白了此女的自信从何而来了。
于是，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很是识趣地拎起茶壶，给眼前的碧人倒了杯茶。
“若曦姐！**！”
……
寒元节，虞国特有的民俗。
据说是为了纪念千余前的一位名士。
每逢仲夏之末，盛夏之初，两季相交的这几天夜里，虞国百姓便会自发的点起花灯，水面上舟舟相连，船船相接，合力将水面照亮，又和以锣鼓，通宵达旦。
据传，这是为了驱逐一种名叫‘豸鲤’的异兽。
因为史书记载，那位名士投江之后，就是这玩意最头铁，争抢着过来分食名士的尸身，后又被民众以怪声惊退。
此时距离寒元节也没几天了，青山镇的小河旁，沿河两岸的民居也都纷纷在自家门口挂起了花灯。
天色渐暗，苏余一脸郁色的带着林若曦匆匆从石桥上走过。
出门前，他曾详细规划过时间，原以为这些琐事用不了半天就能解决，余下的半日时间便用来陪林若曦闲逛，顺便体会体会此界的风土人情。
可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唐掌柜就耗去了这一天时间的大半，更别说眼下还要处理这集诸多忌讳与繁杂手续为一体的马车了。
说来也好笑，虞国的马车是分开来卖的。
就是，车是车，马是马。
虽然这两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售卖，但却实实在在地分成了两类，原因这是，这两样东西在虞国都是容易犯忌讳的东西。
譬如说，车的制式；又譬如说：马的种类……
最绝的是，在虞国购买马车，还得先去官府报备，详细说明用途与制式，却确定不犯忌讳后，拿着官府的批文，才能驾车上路。
而这些苏余统统都不知道。
于是，他就跟个愣头青一样，一头扎了进去，接连耗费了数个时辰不说，事情也还没办好。
可是当他将一众流程都弄清楚之后。
那个被官家派来驻在车马行的管事却……下班了！
真就是下班！苏余清清楚楚的看着。
当那象征着黑色刻度上浮的的那刻，那位中年管事，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速度，收拾好桌面，整理好仪容，迈着八字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当真是，连一滴水的时间都不愿多留啊！
…
一间临河的客栈前，苏余带着林若曦停下脚步。
“就这儿吧，离那车马行近些，明日咱们去早些，希望能一次就将马车的事办好。”
打量下周遭环境，苏余神色有些疲惫的看向林若曦。
“行！”
林若曦言简意赅，率先走进了客栈。
招呼小二开了两间相邻的上房，然后又在其指引下上楼。
关好门的一刹那，苏余便感觉自己身上猛地一沉。
……
通过这一件小事，苏余明晰了唐掌柜的态度，同时也得知了此人与孟樵的因果。
救命之恩。
也难怪这唐掌柜如此重视。
四海商以‘四海’命名，取得是广聚四海英杰的本意。虽然不知还要多久才能达成此目标，但其势力范围却也囊括了整个西境八州，甚至就连虞国国京都出现在他们如今的势力版图内。
这让苏余感觉到自己捞着了，能在如此庞然大物里混成能指掌一地的掌柜，唐力此人眼界必然差不到哪去，而这也正是他如今所需要的。
老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起步就是半年的路程，这么长的时间，谁也不知道路上会发生些什么。
多了解些虞国的风土人情总是没错的，这不，原先预计要花费的时间与路程，可不就在唐掌柜的建议下更改、延长了么。
“实在是没想到，这短短几个月的功夫，玉安郡的匪患竟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苏余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望着桌上的地图忍不住感慨道。
林若曦乖巧地坐在一旁，大眼睛盯着桌上的地图，显然也有些好奇。
唐掌柜却是大手一挥，一脸不屑的鄙夷道：“一群跳梁小丑罢了，若不是那新上任的郡守另有计较，就凭这些个土鸡瓦狗，哪能闹得出这么大动静。”
观其信誓旦旦的样子，显然是知道一些内情，可苏余对此确是没有半点兴趣，他只觉得麻烦。原本快半年的路程他都觉得久了，眼下又多出两个月，着实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别看他如今在五脏锻元功的帮助下，勉强恢复了一些力气，可谁知道这又能维持多久呢？
过去这四个月时间里，他是在成长不假，可身体里那鬼东西的胃口，亦是肉眼可见的变大了许多。
就拿‘龙精虎豹大补丸’为例，不就从以前的一次一粒逐渐演变成如今的一次两颗了么。
念及此事，苏余的眉间多了几丝阴霾，他不动声色的瞥了林若曦一眼，后又口舌发苦的将视线重新落回了桌上的地图。
这地图似是用某种野兽的皮制成的，颜色暗黄，痕迹斑驳，显然经过了时间的沉淀。上面新老笔迹交替，山川水泽，田乡城郭记载的极为详细，能做到这种地步，显然非一日之功。
但很遗憾，这地图上只囊括了南境八州，因此苏余心心念念的沅璃城并未出现在此图上。
许是看出了苏余的窘迫，唐掌柜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公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苏余抿了抿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唐大哥心思玲珑，许多小弟都未曾想到的地方，都被唐大哥考虑到了。只是，只是，时间上…确实有些不便，所以还是要仔细斟酌一下的。
不过这是小弟自己的问题，与唐大哥无关……”
话未说全，便被唐力挥手打断：“你既唤我一声大哥，那便在没有你我之分，你有何顾虑只管说来，能帮上的，我自会与你一同想办法。”
语毕，唐力双掌撑膝，正襟危坐起来。
倒也不怪他，因为他自接到消息那日起，心里就一直在嘀咕这孟樵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他当年欠下的可是救命之恩，如此恩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一张路引，送两个人这么简单的事情就给打发了。
“如此看来，这位苏公子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恐怕才是孟大哥的本意了……”
长袖善舞的唐掌柜如此斟酌着。
看着他越发凝重的神情，林若曦皱了皱眉。
然后她又看了看正忙着组织语言的苏余，心里莫名感到有些烦躁。
这两个人话里的每个字她都认识，并且能听懂，可看他们此时的样子，却又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陷入了幻觉，漏掉了什么东西。
不然，怎么明明都是相同的一句话，各自的反应却又完全不同呢？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苏余常挂在嘴边的话。
“我莫不是在做梦？！”
……
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不断地变化着形状。
终于，在它化成丝线即将消失前的那刻，屋里进行了许久的对话，也终到了要结束的那刻。
苏余揉着眉心，神色略微有些疲惫。
而他面前的唐掌柜，则是一脸慎重的将一本周身绣着金线的名录收进一个四角嵌铜的青色小匣之中。
林若曦则是一脸木然的举杯喝茶，显然，她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啪嗒’一声，机簧落下。
唐力上好锁后，抬起头长舒了口气，“如此，老弟便在次等候片刻，为兄这就去将那本放在本店寄售的秘籍给取过来。”
“那就有劳老哥了。”
苏余抱拳，目送着唐力转身离去。
下楼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苏余突然间开口问道：“你觉得此人方才所言，有几分可信？”
“七八成吧！”林若曦面色如常。
苏余有些诧异，据他分析这事能有六成把握都顶天了，这女人当真是活在梦里么！
“七八成？！你当还是以前呢！”
苏余面皮有些抽搐，“绕开玉安郡，从玉和转玉宁，接着再拐去玉平，由支脉返渭水，逆流而上……途经八郡、两州，连四海商会都不敢保证百分百稳当的路线，你跟我说有七八成把握！”
说着，他有些激动。
“我是该说你天真，还是……狂妄？”
林若曦看着他，抬起一只手掌，语气笃定：“不，是自信！”
苏余愕然。
可还不待他说些什么，便瞧见。
那只伸到面前的嫩白小手，竟不知不觉间挂满了白霜，被一丝丝烟雾般的寒气团团围绕。
这时，林若曦红唇微动，轻描淡写的吐出几个字。
“昨天晚上，我入一品了。”
苏余恍然，目光熠熠的看着面那只挂满白霜的嫩白小手。
据他所知，此界武道一途共有五境，入品，三品，二品，一品以及先天。
武道入品者，功行小周天；成功修出一丝内力，寻常三五个人不可敌；持械另算。
武道三品者，功行大周天；内力壮大，初如麻绳，赤手空拳可与数十人搏斗，且不立于下风，像孟樵便身处此境界。
当然，还是持械另算。
武道二品者，大周天圆满；内力充斥丹田气海，动念便可达周身各处。而此等人物，只要有心防备，人数与武器对其已经基本失去了作用。
而武道一品者，功法圆满，内力浑厚至可离体表三寸，周天之说对其已经没有了意义。因为其已经走到必须借用内力冲关洗脉的境界，若能打通任督二脉，破开天地关，那便是武道传说中的先天之境。
武道一品者，世间罕见，故而战力不好评判，但世俗有一句俚语，曰:一品者，一人成军！
至于那神秘莫测的武道先天之境……
江湖上亦只有两字谣传——无敌！
…
想了想书上的内容，重点是‘一人成军’这四字评语。
苏余立马便明白了此女的自信从何而来了。
于是，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很是识趣地拎起茶壶，给眼前的碧人倒了杯茶。
“若曦姐！**！”
……
寒元节，虞国特有的民俗。
据说是为了纪念千余前的一位名士。
每逢仲夏之末，盛夏之初，两季相交的这几天夜里，虞国百姓便会自发的点起花灯，水面上舟舟相连，船船相接，合力将水面照亮，又和以锣鼓，通宵达旦。
据传，这是为了驱逐一种名叫‘豸鲤’的异兽。
因为史书记载，那位名士投江之后，就是这玩意最头铁，争抢着过来分食名士的尸身，后又被民众以怪声惊退。
此时距离寒元节也没几天了，青山镇的小河旁，沿河两岸的民居也都纷纷在自家门口挂起了花灯。
天色渐暗，苏余一脸郁色的带着林若曦匆匆从石桥上走过。
出门前，他曾详细规划过时间，原以为这些琐事用不了半天就能解决，余下的半日时间便用来陪林若曦闲逛，顺便体会体会此界的风土人情。
可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唐掌柜就耗去了这一天时间的大半，更别说眼下还要处理这集诸多忌讳与繁杂手续为一体的马车了。
说来也好笑，虞国的马车是分开来卖的。
就是，车是车，马是马。
虽然这两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售卖，但却实实在在地分成了两类，原因这是，这两样东西在虞国都是容易犯忌讳的东西。
譬如说，车的制式；又譬如说：马的种类……
最绝的是，在虞国购买马车，还得先去官府报备，详细说明用途与制式，却确定不犯忌讳后，拿着官府的批文，才能驾车上路。
而这些苏余统统都不知道。
于是，他就跟个愣头青一样，一头扎了进去，接连耗费了数个时辰不说，事情也还没办好。
可是当他将一众流程都弄清楚之后。
那个被官家派来驻在车马行的管事却……下班了！
真就是下班！苏余清清楚楚的看着。
当那象征着黑色刻度上浮的的那刻，那位中年管事，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速度，收拾好桌面，整理好仪容，迈着八字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当真是，连一滴水的时间都不愿多留啊！
…
一间临河的客栈前，苏余带着林若曦停下脚步。
“就这儿吧，离那车马行近些，明日咱们去早些，希望能一次就将马车的事办好。”
打量下周遭环境，苏余神色有些疲惫的看向林若曦。
“行！”
林若曦言简意赅，率先走进了客栈。
招呼小二开了两间相邻的上房，然后又在其指引下上楼。
关好门的一刹那，苏余便感觉自己身上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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