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没事，还有我呢。
苏余沉浸在记忆里的时候，林若曦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来到他身旁。
“想什么呢？”
“啊，突然就想到刚到这沅璃城的时候了。”
“没事想这些做什么？”林若曦寻凳子上坐下，由于刚在下面流过眼泪，红红的眼眶里，满是探究之色。
“没，没什么。”
苏余不敢看那双眼睛，但也注意到她已经将脸上的伪装扯了下来，此时正用力揉搓着脸上残留的碎屑。
“你怎么又把人皮面具取下来了，你知道我要熬多久皮子才能制出这么一件来么？”他有些心疼的走上前桌上的面具拾起，来回翻了两下，发现还能用后，这才松了口气，回眸瞪了林若曦一眼。
林若曦撇撇嘴，不以为意地说道：“人都应付过去了，我还戴着这玩意干嘛？”
“万一有人找上门呢，再带上去岂不是更麻烦？”
“所以我把门关了啊！”
“……”
此女一副理直气壮地的样子，苏余也不好再说什么，见她已经将自己的脸颊搓得通红，他给她倒了杯茶，提醒道：
“防水的，别搓了！回去用特质的药膏化水，轻轻一擦就能擦掉了。”
林若曦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麻烦！我要是也会易容术就好了。这破玩意戴着，痒了不给挠，出汗还闷着，最可恶就是现在，整张脸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这不是为了找你姐姐么，就差这最后几天了，忍忍不就过去了！”
说着，苏余又帮她续了杯水。
林若曦皱了皱眉，这下倒是再没反驳，可她话锋一转，开始质疑起苏余的计划。
“你出的这馊主意靠谱么？他们那所谓的联络点两年前就撤出去了，你确定这法子真的有用？”
“别到时候我爹的名声给污臭了不说，人也还没找到，那时候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诶诶诶，我警告你啊！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啊，小心我告你诽谤啊！”苏余义正言辞的驳斥道。
“我明明玷污的是林正川的名声，跟你爹林振川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你管这是不是馊主意呢，只要这消息能传出去，并且能被你姐看到，让她知道有人在找她，那这就是个好主意！”
“……”
林若曦沉吟了片刻：“理是这个理，就是你这下三滥的做法令我无法苟同，简直有辱斯文。”
“粗鄙，下流！”她停下想好一会儿，才找到了两个她认为满意的形容词。
呵，你也就只是在嘴上说说了，苏余不动声色的扫了林若曦一眼，别看这女人现在在他面前装得一本正经的，但实际上就是她提出借李寡妇的嘴将消息阔散出去的。
刚还在下面可怜兮兮的跟“姐妹们”演戏，现在一上来就要撇清关系将锅甩给我，可以啊，妹妹，看来近一年来你这腹黑程度又有长进了啊！
苏余斜瞥了她一眼，不打算继续惯她这臭毛病：“是！我是下三滥，我有辱斯文！我粗鄙，我还下流！但是！我不会跟某人一样，在背后偷偷说人坏话，趁机报复还不够，更网罗出莫一些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别人身上！”
苏余越说心里越窝火，若非他前些日子再次跻身入武道一品，五感增加，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在林若曦心里，竟是如此的不堪！
特别是刚刚才走的那几个妇人，听她们字里行间的意思，俨然已将他当成了那不举之人，更有甚者，甚至还已经影射起他的性取向来了。
虽然这些都是林正川的问题，但据他对此女的了解，那口吻分明就是在说他！
“你…你怎么无端端偷听别人说话！”
听到苏余那指桑骂槐的话，林若曦不禁老脸一红。那些话确实是从她嘴里传出去的，但这能怪她么？这些年你苏余自己是什么样子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明明自己都已经表明心迹了，甚至一些更羞人的话都说了，可他依旧还是那瞻前顾后的鬼样子，如此行径，难不成还真要她一个姑娘家自己送上去不成？
林若曦心里正暗暗腹诽着，可突然间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一脸惊喜的看着苏余。
“苏大哥，你是不是已经踏入一品了？！”
“嗯。”苏余颔首，然后清了清嗓子：“不过不是踏入，是重回！重回你知道吗？！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四年前我就已经是一品巅峰的武道高手了。”
“是是，一品巅峰。”林若曦不与他争辩，而是满含期待的问道：“那你身体…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闻言，苏余面色一滞。
时刻关注他表情的林若曦蓦地眼神一黯，心想，果然还是如以前一样，表面光鲜样子货，害老娘白高兴一场。
可这时她见苏余情绪有些低迷，赶紧轻声安慰道：“没恢复就没恢复吧，等找到我姐，肯定就有办法了。”
苏余看了她一眼，犹豫道：“那要是找不到呢？”
这话其实已经在他压在心里很久了，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
林若曦沉默了片刻，抬头笑吟吟地回道：“找不到就找不到呗！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
林若曦昂着头，看着头顶屋檐：“没事的，苏大哥，这么些年不也都过来了么，我其实……早都已经不报希望了的。”
我知道，两年前我就知道了。
这话苏余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因为她深知女人眼窝浅，漂亮的女人更加，就比如现在。
他亲眼看着那行眼泪出现，积蓄，然后再慢慢地从那张漂亮脸蛋上滚落下来。
其实情绪这玩意，跟狗一样，叫得越凶，它反而越不会咬人，即便咬了，那也不会很痛；反倒是那些叫得并不凶的，冷不丁给你来上一口，痛彻心扉。
很不幸，苏余今天当了这条狗。
“苏大哥其实很早就知道了，是吗？”
“算……是吧。”
苏余脸上无悲无喜，迟疑的那几秒他其实是在问自己。
什么时候知道的？
两年前？还是一年前？亦或三个月前？
他其实也不清楚，只是习惯性地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其实我也早就知道了……”
林若曦不再看屋檐，她转过头来看苏余，那眼神炽热且坚定。
有了前几次的教训，苏余这会儿不能也不敢怂了，于是他坦然迎上了那双水汪汪的明眸。
“没事，还有我呢。”
林若曦愣了愣，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
“想什么呢？”
“啊，突然就想到刚到这沅璃城的时候了。”
“没事想这些做什么？”林若曦寻凳子上坐下，由于刚在下面流过眼泪，红红的眼眶里，满是探究之色。
“没，没什么。”
苏余不敢看那双眼睛，但也注意到她已经将脸上的伪装扯了下来，此时正用力揉搓着脸上残留的碎屑。
“你怎么又把人皮面具取下来了，你知道我要熬多久皮子才能制出这么一件来么？”他有些心疼的走上前桌上的面具拾起，来回翻了两下，发现还能用后，这才松了口气，回眸瞪了林若曦一眼。
林若曦撇撇嘴，不以为意地说道：“人都应付过去了，我还戴着这玩意干嘛？”
“万一有人找上门呢，再带上去岂不是更麻烦？”
“所以我把门关了啊！”
“……”
此女一副理直气壮地的样子，苏余也不好再说什么，见她已经将自己的脸颊搓得通红，他给她倒了杯茶，提醒道：
“防水的，别搓了！回去用特质的药膏化水，轻轻一擦就能擦掉了。”
林若曦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麻烦！我要是也会易容术就好了。这破玩意戴着，痒了不给挠，出汗还闷着，最可恶就是现在，整张脸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这不是为了找你姐姐么，就差这最后几天了，忍忍不就过去了！”
说着，苏余又帮她续了杯水。
林若曦皱了皱眉，这下倒是再没反驳，可她话锋一转，开始质疑起苏余的计划。
“你出的这馊主意靠谱么？他们那所谓的联络点两年前就撤出去了，你确定这法子真的有用？”
“别到时候我爹的名声给污臭了不说，人也还没找到，那时候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诶诶诶，我警告你啊！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啊，小心我告你诽谤啊！”苏余义正言辞的驳斥道。
“我明明玷污的是林正川的名声，跟你爹林振川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你管这是不是馊主意呢，只要这消息能传出去，并且能被你姐看到，让她知道有人在找她，那这就是个好主意！”
“……”
林若曦沉吟了片刻：“理是这个理，就是你这下三滥的做法令我无法苟同，简直有辱斯文。”
“粗鄙，下流！”她停下想好一会儿，才找到了两个她认为满意的形容词。
呵，你也就只是在嘴上说说了，苏余不动声色的扫了林若曦一眼，别看这女人现在在他面前装得一本正经的，但实际上就是她提出借李寡妇的嘴将消息阔散出去的。
刚还在下面可怜兮兮的跟“姐妹们”演戏，现在一上来就要撇清关系将锅甩给我，可以啊，妹妹，看来近一年来你这腹黑程度又有长进了啊！
苏余斜瞥了她一眼，不打算继续惯她这臭毛病：“是！我是下三滥，我有辱斯文！我粗鄙，我还下流！但是！我不会跟某人一样，在背后偷偷说人坏话，趁机报复还不够，更网罗出莫一些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别人身上！”
苏余越说心里越窝火，若非他前些日子再次跻身入武道一品，五感增加，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在林若曦心里，竟是如此的不堪！
特别是刚刚才走的那几个妇人，听她们字里行间的意思，俨然已将他当成了那不举之人，更有甚者，甚至还已经影射起他的性取向来了。
虽然这些都是林正川的问题，但据他对此女的了解，那口吻分明就是在说他！
“你…你怎么无端端偷听别人说话！”
听到苏余那指桑骂槐的话，林若曦不禁老脸一红。那些话确实是从她嘴里传出去的，但这能怪她么？这些年你苏余自己是什么样子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明明自己都已经表明心迹了，甚至一些更羞人的话都说了，可他依旧还是那瞻前顾后的鬼样子，如此行径，难不成还真要她一个姑娘家自己送上去不成？
林若曦心里正暗暗腹诽着，可突然间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一脸惊喜的看着苏余。
“苏大哥，你是不是已经踏入一品了？！”
“嗯。”苏余颔首，然后清了清嗓子：“不过不是踏入，是重回！重回你知道吗？！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四年前我就已经是一品巅峰的武道高手了。”
“是是，一品巅峰。”林若曦不与他争辩，而是满含期待的问道：“那你身体…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闻言，苏余面色一滞。
时刻关注他表情的林若曦蓦地眼神一黯，心想，果然还是如以前一样，表面光鲜样子货，害老娘白高兴一场。
可这时她见苏余情绪有些低迷，赶紧轻声安慰道：“没恢复就没恢复吧，等找到我姐，肯定就有办法了。”
苏余看了她一眼，犹豫道：“那要是找不到呢？”
这话其实已经在他压在心里很久了，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
林若曦沉默了片刻，抬头笑吟吟地回道：“找不到就找不到呗！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
林若曦昂着头，看着头顶屋檐：“没事的，苏大哥，这么些年不也都过来了么，我其实……早都已经不报希望了的。”
我知道，两年前我就知道了。
这话苏余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因为她深知女人眼窝浅，漂亮的女人更加，就比如现在。
他亲眼看着那行眼泪出现，积蓄，然后再慢慢地从那张漂亮脸蛋上滚落下来。
其实情绪这玩意，跟狗一样，叫得越凶，它反而越不会咬人，即便咬了，那也不会很痛；反倒是那些叫得并不凶的，冷不丁给你来上一口，痛彻心扉。
很不幸，苏余今天当了这条狗。
“苏大哥其实很早就知道了，是吗？”
“算……是吧。”
苏余脸上无悲无喜，迟疑的那几秒他其实是在问自己。
什么时候知道的？
两年前？还是一年前？亦或三个月前？
他其实也不清楚，只是习惯性地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其实我也早就知道了……”
林若曦不再看屋檐，她转过头来看苏余，那眼神炽热且坚定。
有了前几次的教训，苏余这会儿不能也不敢怂了，于是他坦然迎上了那双水汪汪的明眸。
“没事，还有我呢。”
林若曦愣了愣，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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