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养气功
两年半快三年的时间过去，除了那张名为‘若竹’的酿酒古方外，苏余最大的收获便是这门来历无从考究的‘养气功’了。
“两年了，也不知道姓陈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不会真执拗的窝在那山窝窝里头给他爷爷守孝吧？！”
望着面板，苏余眼神忽然有些飘忽，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一老一小的身影，他只知道这两人姓陈，是爷孙两，而酒方‘若竹’与‘养气功’便是得自这二人。
那会儿他们刚离开镜州没多久，由于不认识路，于是就在路上随便找了只方向相同的商队搭伙，然后就在那商队中认识了这爷孙两。
然后……走了大半个月就遇到了山匪寻仇。
原因是商队新招进来的镖师坏了规矩，上次途径此地时，无意间竟打杀了山寨二当家的小舅子。
一场乱战后，镖师死绝，山匪扬长而去。
而老人在动乱中为了保全孙子，动乱中被杀红了眼的山匪砍了一刀，当场便去了。
动乱中，他跟林若曦不小心展露了些手段，于是那报仇心切的小子就求到了他二人身上。
一开始，他怕惹上麻烦，便寻借口推脱了。
可那姓陈的小子就是不死心，最后更先后拿出了家传功法与这张酒方作为他们出手的报酬！
想到这里，苏余脸上不禁多了几分笑意。
要不是当时正巧他游龙点星枪踏入熟练、修至小成，莽牛劲又正好大成，丹田能勉强蓄下一丝真气，令他有些膨胀的话，这事恐怕他会直接绕过去，绝对不会去管这闲事。
“不过眼下来看，这闲事倒还真管对了！若没有这本养气功，我这五脏锻元功恐怕到现在都没办法破阶，更别提将莽牛劲肝到如今这进无可进的地步了。”
看着面板，苏余颇为自得地感慨着自己当初的决定。
如今想来，林若曦这娘们这两年进境能有如此之快，恐怕十有八九也是因为这门养气功的缘故。
“……”
“嘶——”
正想着，苏余突然沉默下来，而后猛的倒吸了一大口凉气！
因为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可能一直以来都走进了思维误区，从而忽略了这门功法真正的神妙。
于是他赶紧闭目仔细回忆运功路线。
俄顷，苏余猛地睁开双眼，神色有些激动地自语道：“果然是这样，行气路线与其他两门功法不同，但气机却可毫无障碍的与内力相融……”
说着，他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迟疑了片刻后，一拍大腿站起来怒道：
“妈的！我就说这两年明明没怎么去管天霜劲，熟练度怎么会莫名奇妙地跟开了挂似得，窜得飞快，原来是你这‘狗东西’在背刺老子！”
想到天霜劲练至高深时所产生的副作用，苏余面色不由自主地就阴沉了下来。
他即惊又喜地看着面板上‘养生功’那三个小字，下意识念叨着。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
“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这几年下来，他明里暗里不知收集了多少本功法，其中绝对多数的品阶都远超过当初孟樵赠与他的莽牛劲，可为何这么久他练来练去依旧还是在练那门最低阶的莽牛劲呢？
这就涉及到一个常识，基本上所有习武之人在选择功法前，都会被师长反复地叮嘱，功法一旦选择便无法轻易更改，除非是改修同宗同源的进阶功法，否则这就是在自寻死路。
因为不同的功法，修炼之时，主修的经脉与内力循环的路线都是完全不相同的。
通脉前，人体内经脉极其脆弱，稍有毁伤，那几乎便是不可逆的严重伤势，而改修功法则势必会伤及经脉，因为通过不同功法修炼出来的内力几乎不可能相融。
所以，武者想改修功法，则必须要满足两个条件。
一、拥有惊人地意志力，能抵抗自己长时间养成的已经如本能一般的习惯，只有这样才能在更换功法时不会因本能行岔了气，倒至经脉收到损伤。
二、改修功法前，体内必须无半点先前功法所遗留的内力留存。否则，一旦新的内力出现，无法兼容的两者相交，势必会起冲突，伤及武者自身。
这两点看似简单，但天下之大，能同时满足这两点的人，几乎没有！
因为武道一品以前的修炼，本质是积蓄内力。而内力想要形成，则又需要气血运转为其提供其能量。
所以武者一旦练出了内力，那便意味着已经养成了习惯，而只要人还活着且气血尚在运转，那理论上内力便永不会有枯竭的那一天，当然，前提是能提供给其足够的能量。
可刚穿越而来的苏余……却刚好满足了这两点。
前身身死，他穿越而来，却又没得到与功法有关的半点记忆，只剩下身体本能。
丹田里寄居者一个来历不明的鬼东西，三天两头的吞噬气血，内力。
可以说，完美契合！
可是，他却先修炼了天霜劲……然后在知晓此法不适合自己的情况下，强行转修了莽牛劲。
当然，这一切是建立在，丹田诡物+角色面板的天然优势+误打误撞的运气。
可即便是这样，在莽牛劲修炼到一定程度后，苏余也不敢再随意去改换功法了，因为在宗师级熟练度的影响下，莽牛劲的功法运转路线，就像被刻进基因，早已经成为他的本能了。
可眼下，却突然出现了一门功法，它不但有自己独特的运转路线，可却能与其他功法不起冲突，甚至还能在不知不觉间影响甚至促进其他功法的修炼！
这是何等魔幻且现实的一件事情！
毫不夸张的说，这已经完全颠覆了武道修炼的本质，甚至让无数先辈用鲜血得来的经验与教训成为了…笑话！
可这玩意它偏偏就出现了！
并且还用事实，给了他一耳光！
“这功法练起来非但不与其他功法冲突，而且还隐隐有促进作用，能有如此神奇的功效，怎么可能像它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想明白之后，苏余心里顿时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怔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思绪纷飞过后，他立马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这门看似寻常的功法背后，恐怕还藏着什么大秘密！这种逆天的东西……说不准可能会与我一直在找的修仙者有关！”
“冷静！一定要冷静！”
“对，可以先从来源入手，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有了思路之后，苏余便立马行动起来。
他先是仔细回想了一下那爷孙两人的相貌，然后又仔细的将记忆里所有与两人相关的画面反复过了几遍。
半刻钟过后。
“并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是我太敏感？还是这爷孙两个其实也不知道这功法的神奇之处？”
苏余左手抱胸、右手托着下巴俯视着地面，心里默默盘算：那爷孙两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语气谈吐，看起来都十分自然，丝毫没有半点大户人家的样子。
而两人外貌上面，我同样也没想到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如今我易容术熟练度已经提升到宗师，远超当初宰掉的那采花贼不知多少，所以这方面的眼界我是有绝对自信的，所以易容的可能性也可以排除。
那这就奇怪了……难道他们真是空拿宝山而不自知么？
说着，他又不厌其烦地仔细回想了一遍。
难道，真是我疑神疑鬼了？
苏余沉吟着，他忽然有些不自信了。
他抬起头，准备再复盘一次，可还没等他开始，便看见林若曦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苏大哥，饭好了，是在院子里吃还是在屋里吃啊？”
她双手托着案盘，俏生生地站在那里，视线与苏余交汇的那刻，她璨然一笑，院子里这方天地骤然间又明亮了几分。
“就，就在这儿吧！”
苏余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眼前还有个‘麻烦’正等着解决呢，于是他僵笑着侧身回了一句，同时心里忍不住狂啸：造孽啊！
林若曦‘嗯’声，上前将手里的案盘放下。
趁她端菜的功夫，苏余转身走进厨房将锅里蒸好的馒头与碗筷一道取了出来。
回来时，林若曦已经坐下，而他将碗筷分好正准备坐下，可余光瞥见了此女动作后，他突然间愣住了。
“想喝酒？！”
苏余指了指桌上的酒壶，有些讶异。
“昂！”林若曦点点头，脸上浮现出少女的娇憨，“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喝酒了，苏大哥陪我喝点呗！”
苏余下意识想要拒绝，可话到嘴巴却变成了：“那就喝点！但先说好，我最多只能喝三杯。”
说完，他见脸色不对，赶紧补充道：“一会儿我还要出门。”
闻言，林若曦瘪了瘪嘴，却也没再强求。
随着她的动作，淡青色的酒液与杯壁相撞，细密酒花出现的同时一丝清淡的甜香也随之弥散开来，这时苏余才发现，杯中酒液竟隐约泛着一丝紫意。
他皱了皱眉，问道：“这酒是若竹？”
林若曦了解他，白了他一眼后，对着酒壶解释道：“是若竹没错，不过…是一年前我偷偷留下的那坛初酿。”
说着，她有些得意的伸手比划了一下，“而且，我还往里面加了这么长一截血参！”
苏余眼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要知道，林若曦口中的血参可不是城南药店里那些低档货，能在她嘴里被称为血参的只有一种东西，那就是她离家前林振川交给她保管的那株鹿血灵参！
这玩意他曾在刚穿越来的时候吃过一些，可那也只是截取了指节盖那么大一点的参须罢了。
可刚才……他眼前这娘们比划的，分明是两个指节那么长的一截！
我特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娘们败家啊！苏余嘴角抽搐地看着面前的这杯酒，心里忍不住又啸。
“这……你确定我这身体，能经得住这几杯杯酒？”
苏余指了指酒壶，接着又指了指自己。
“应该……没事吧！”见苏余如此，林若曦脸上也多了一丝犹豫，她很是不解的问道：“平日苏大哥拿那丸子当糖豆磕，这药酒又跟它差不了多少……再说，你不是都已经入一品了么？”
要是有外人在场，听到林若曦这话，十有八九会气的一头栽死在现场，横贯在无数习武之人面前的一品鸿沟，到她这里，竟然随口就成了劝人饮酒的由头。
“嗨，那些话哄哄别人可以，我身体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么？”
苏余坐下后，自嘲的笑了笑，心说：是又回了一品不假，但我这一品，撑死了也只有一刻钟的战力，一刻钟过后，内力枯竭，恐怕随便来个武道二品，都能像捏鸡崽子似的将我给捏死吧。
“那，要不咱们换其他的酒？”
这时，林若曦突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眼中有纠结闪过，显然她即想苏余陪她喝这酒，可也怕苏余因此为难。
苏余心头一软：“算了，麻烦！我少喝点就是了！”
说着，他先拿起面前的酒杯，小啜了一口。
酒液入口，先是觉舌尖一辣，紧随其后地便是一股清冽的甜香于口齿间来回闯荡，待香味渐淡，再将酒液咽下，下一瞬，酣畅淋漓。
这酒名为‘若竹’，而竹者；直也！
所以，别看这酒名字文雅，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烈酒。
“呼！”苏余脸色通红地吐出一口热气，他睁大双眼很是意外地看向桌对面的林若曦。这时他才发现，林若曦此时也与他一样，脸色通红。
而她面前的酒杯歪倒在石桌上，其内空空如也，显然此女刚才是将酒一口就给闷了！
“呼呼……呼……”
见苏余看来，林若曦脸色更红，她似小狗一般，吐出舌头哈嗤哈嗤地喘气，同时不忘拿起酒壶给自己倒酒，嘴里还不清不楚的解释着。
“没想到这初酿放了这么久性子还这么烈！欸？苏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情，所以你才故意掺水往外面卖啊！”
苏余面无表情：“你要不要听听你方才在说什么。”
林若曦撇了撇嘴，丝毫不以为意，将自己酒杯倒满后，她手便伸向了一旁的碗筷，想吃些菜来压一压口中的酒气。
可她手刚碰上筷子，便僵住了，下一瞬，她脸色骤变！
“两年了，也不知道姓陈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不会真执拗的窝在那山窝窝里头给他爷爷守孝吧？！”
望着面板，苏余眼神忽然有些飘忽，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一老一小的身影，他只知道这两人姓陈，是爷孙两，而酒方‘若竹’与‘养气功’便是得自这二人。
那会儿他们刚离开镜州没多久，由于不认识路，于是就在路上随便找了只方向相同的商队搭伙，然后就在那商队中认识了这爷孙两。
然后……走了大半个月就遇到了山匪寻仇。
原因是商队新招进来的镖师坏了规矩，上次途径此地时，无意间竟打杀了山寨二当家的小舅子。
一场乱战后，镖师死绝，山匪扬长而去。
而老人在动乱中为了保全孙子，动乱中被杀红了眼的山匪砍了一刀，当场便去了。
动乱中，他跟林若曦不小心展露了些手段，于是那报仇心切的小子就求到了他二人身上。
一开始，他怕惹上麻烦，便寻借口推脱了。
可那姓陈的小子就是不死心，最后更先后拿出了家传功法与这张酒方作为他们出手的报酬！
想到这里，苏余脸上不禁多了几分笑意。
要不是当时正巧他游龙点星枪踏入熟练、修至小成，莽牛劲又正好大成，丹田能勉强蓄下一丝真气，令他有些膨胀的话，这事恐怕他会直接绕过去，绝对不会去管这闲事。
“不过眼下来看，这闲事倒还真管对了！若没有这本养气功，我这五脏锻元功恐怕到现在都没办法破阶，更别提将莽牛劲肝到如今这进无可进的地步了。”
看着面板，苏余颇为自得地感慨着自己当初的决定。
如今想来，林若曦这娘们这两年进境能有如此之快，恐怕十有八九也是因为这门养气功的缘故。
“……”
“嘶——”
正想着，苏余突然沉默下来，而后猛的倒吸了一大口凉气！
因为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可能一直以来都走进了思维误区，从而忽略了这门功法真正的神妙。
于是他赶紧闭目仔细回忆运功路线。
俄顷，苏余猛地睁开双眼，神色有些激动地自语道：“果然是这样，行气路线与其他两门功法不同，但气机却可毫无障碍的与内力相融……”
说着，他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迟疑了片刻后，一拍大腿站起来怒道：
“妈的！我就说这两年明明没怎么去管天霜劲，熟练度怎么会莫名奇妙地跟开了挂似得，窜得飞快，原来是你这‘狗东西’在背刺老子！”
想到天霜劲练至高深时所产生的副作用，苏余面色不由自主地就阴沉了下来。
他即惊又喜地看着面板上‘养生功’那三个小字，下意识念叨着。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
“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这几年下来，他明里暗里不知收集了多少本功法，其中绝对多数的品阶都远超过当初孟樵赠与他的莽牛劲，可为何这么久他练来练去依旧还是在练那门最低阶的莽牛劲呢？
这就涉及到一个常识，基本上所有习武之人在选择功法前，都会被师长反复地叮嘱，功法一旦选择便无法轻易更改，除非是改修同宗同源的进阶功法，否则这就是在自寻死路。
因为不同的功法，修炼之时，主修的经脉与内力循环的路线都是完全不相同的。
通脉前，人体内经脉极其脆弱，稍有毁伤，那几乎便是不可逆的严重伤势，而改修功法则势必会伤及经脉，因为通过不同功法修炼出来的内力几乎不可能相融。
所以，武者想改修功法，则必须要满足两个条件。
一、拥有惊人地意志力，能抵抗自己长时间养成的已经如本能一般的习惯，只有这样才能在更换功法时不会因本能行岔了气，倒至经脉收到损伤。
二、改修功法前，体内必须无半点先前功法所遗留的内力留存。否则，一旦新的内力出现，无法兼容的两者相交，势必会起冲突，伤及武者自身。
这两点看似简单，但天下之大，能同时满足这两点的人，几乎没有！
因为武道一品以前的修炼，本质是积蓄内力。而内力想要形成，则又需要气血运转为其提供其能量。
所以武者一旦练出了内力，那便意味着已经养成了习惯，而只要人还活着且气血尚在运转，那理论上内力便永不会有枯竭的那一天，当然，前提是能提供给其足够的能量。
可刚穿越而来的苏余……却刚好满足了这两点。
前身身死，他穿越而来，却又没得到与功法有关的半点记忆，只剩下身体本能。
丹田里寄居者一个来历不明的鬼东西，三天两头的吞噬气血，内力。
可以说，完美契合！
可是，他却先修炼了天霜劲……然后在知晓此法不适合自己的情况下，强行转修了莽牛劲。
当然，这一切是建立在，丹田诡物+角色面板的天然优势+误打误撞的运气。
可即便是这样，在莽牛劲修炼到一定程度后，苏余也不敢再随意去改换功法了，因为在宗师级熟练度的影响下，莽牛劲的功法运转路线，就像被刻进基因，早已经成为他的本能了。
可眼下，却突然出现了一门功法，它不但有自己独特的运转路线，可却能与其他功法不起冲突，甚至还能在不知不觉间影响甚至促进其他功法的修炼！
这是何等魔幻且现实的一件事情！
毫不夸张的说，这已经完全颠覆了武道修炼的本质，甚至让无数先辈用鲜血得来的经验与教训成为了…笑话！
可这玩意它偏偏就出现了！
并且还用事实，给了他一耳光！
“这功法练起来非但不与其他功法冲突，而且还隐隐有促进作用，能有如此神奇的功效，怎么可能像它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想明白之后，苏余心里顿时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怔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思绪纷飞过后，他立马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这门看似寻常的功法背后，恐怕还藏着什么大秘密！这种逆天的东西……说不准可能会与我一直在找的修仙者有关！”
“冷静！一定要冷静！”
“对，可以先从来源入手，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有了思路之后，苏余便立马行动起来。
他先是仔细回想了一下那爷孙两人的相貌，然后又仔细的将记忆里所有与两人相关的画面反复过了几遍。
半刻钟过后。
“并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是我太敏感？还是这爷孙两个其实也不知道这功法的神奇之处？”
苏余左手抱胸、右手托着下巴俯视着地面，心里默默盘算：那爷孙两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语气谈吐，看起来都十分自然，丝毫没有半点大户人家的样子。
而两人外貌上面，我同样也没想到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如今我易容术熟练度已经提升到宗师，远超当初宰掉的那采花贼不知多少，所以这方面的眼界我是有绝对自信的，所以易容的可能性也可以排除。
那这就奇怪了……难道他们真是空拿宝山而不自知么？
说着，他又不厌其烦地仔细回想了一遍。
难道，真是我疑神疑鬼了？
苏余沉吟着，他忽然有些不自信了。
他抬起头，准备再复盘一次，可还没等他开始，便看见林若曦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苏大哥，饭好了，是在院子里吃还是在屋里吃啊？”
她双手托着案盘，俏生生地站在那里，视线与苏余交汇的那刻，她璨然一笑，院子里这方天地骤然间又明亮了几分。
“就，就在这儿吧！”
苏余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眼前还有个‘麻烦’正等着解决呢，于是他僵笑着侧身回了一句，同时心里忍不住狂啸：造孽啊！
林若曦‘嗯’声，上前将手里的案盘放下。
趁她端菜的功夫，苏余转身走进厨房将锅里蒸好的馒头与碗筷一道取了出来。
回来时，林若曦已经坐下，而他将碗筷分好正准备坐下，可余光瞥见了此女动作后，他突然间愣住了。
“想喝酒？！”
苏余指了指桌上的酒壶，有些讶异。
“昂！”林若曦点点头，脸上浮现出少女的娇憨，“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喝酒了，苏大哥陪我喝点呗！”
苏余下意识想要拒绝，可话到嘴巴却变成了：“那就喝点！但先说好，我最多只能喝三杯。”
说完，他见脸色不对，赶紧补充道：“一会儿我还要出门。”
闻言，林若曦瘪了瘪嘴，却也没再强求。
随着她的动作，淡青色的酒液与杯壁相撞，细密酒花出现的同时一丝清淡的甜香也随之弥散开来，这时苏余才发现，杯中酒液竟隐约泛着一丝紫意。
他皱了皱眉，问道：“这酒是若竹？”
林若曦了解他，白了他一眼后，对着酒壶解释道：“是若竹没错，不过…是一年前我偷偷留下的那坛初酿。”
说着，她有些得意的伸手比划了一下，“而且，我还往里面加了这么长一截血参！”
苏余眼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要知道，林若曦口中的血参可不是城南药店里那些低档货，能在她嘴里被称为血参的只有一种东西，那就是她离家前林振川交给她保管的那株鹿血灵参！
这玩意他曾在刚穿越来的时候吃过一些，可那也只是截取了指节盖那么大一点的参须罢了。
可刚才……他眼前这娘们比划的，分明是两个指节那么长的一截！
我特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娘们败家啊！苏余嘴角抽搐地看着面前的这杯酒，心里忍不住又啸。
“这……你确定我这身体，能经得住这几杯杯酒？”
苏余指了指酒壶，接着又指了指自己。
“应该……没事吧！”见苏余如此，林若曦脸上也多了一丝犹豫，她很是不解的问道：“平日苏大哥拿那丸子当糖豆磕，这药酒又跟它差不了多少……再说，你不是都已经入一品了么？”
要是有外人在场，听到林若曦这话，十有八九会气的一头栽死在现场，横贯在无数习武之人面前的一品鸿沟，到她这里，竟然随口就成了劝人饮酒的由头。
“嗨，那些话哄哄别人可以，我身体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么？”
苏余坐下后，自嘲的笑了笑，心说：是又回了一品不假，但我这一品，撑死了也只有一刻钟的战力，一刻钟过后，内力枯竭，恐怕随便来个武道二品，都能像捏鸡崽子似的将我给捏死吧。
“那，要不咱们换其他的酒？”
这时，林若曦突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眼中有纠结闪过，显然她即想苏余陪她喝这酒，可也怕苏余因此为难。
苏余心头一软：“算了，麻烦！我少喝点就是了！”
说着，他先拿起面前的酒杯，小啜了一口。
酒液入口，先是觉舌尖一辣，紧随其后地便是一股清冽的甜香于口齿间来回闯荡，待香味渐淡，再将酒液咽下，下一瞬，酣畅淋漓。
这酒名为‘若竹’，而竹者；直也！
所以，别看这酒名字文雅，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烈酒。
“呼！”苏余脸色通红地吐出一口热气，他睁大双眼很是意外地看向桌对面的林若曦。这时他才发现，林若曦此时也与他一样，脸色通红。
而她面前的酒杯歪倒在石桌上，其内空空如也，显然此女刚才是将酒一口就给闷了！
“呼呼……呼……”
见苏余看来，林若曦脸色更红，她似小狗一般，吐出舌头哈嗤哈嗤地喘气，同时不忘拿起酒壶给自己倒酒，嘴里还不清不楚的解释着。
“没想到这初酿放了这么久性子还这么烈！欸？苏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情，所以你才故意掺水往外面卖啊！”
苏余面无表情：“你要不要听听你方才在说什么。”
林若曦撇了撇嘴，丝毫不以为意，将自己酒杯倒满后，她手便伸向了一旁的碗筷，想吃些菜来压一压口中的酒气。
可她手刚碰上筷子，便僵住了，下一瞬，她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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