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非
“啊，灼依，我也要吃那个！”
灼依躲过王明年的手，迅速夹走了最后一块红烧肉。
人界的食物真好吃，魔族卧底如是说。
“归我了。”，灼依一口吞下。
“气煞我也！”
李副将突然冲了进来，吼道。
“咳咳咳，啥？”
灼依和王明年一起扭头，看向气冲冲地走进来的李副将，李副将脚下带风，脸色黑如锅底。
李钰成离开洛川后就驻扎在洛城南三十里处的行阳城，行阳城规模较小，不比富饶的洛城，自是容不下这么多的兵力。
考量后，李钰成分出了大部分军力，由李副将和其他几位将领带领，暂时驻扎在行阳城外，也就是灼依现在所待的地方。
灼依和王明年对视，灼依朝他眨眨眼，然后扭头当看不见。
王明年哼了一声，扭头道：“李大哥，灼依问你，发生什么事了？”
灼依一惊，扭头瞪他，王明年冲她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儿跑出营帐了。
李副将鼻孔哼气，怒道：“朝廷下令，让将军交出军权，灼依，你说，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待将军？”
灼依叹了口气，这李副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来到这行阳城后，他动不动就跑来自己这里诉苦。
凭什么？她怎么知道嘛！
“这……李兄应该比我清楚。”
李副将道：“就是因为知道，我才这么生气！”
得，又来了。
灼依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椅子的把手上，听李副将又又又又一遍的抱怨。
“他们不就是瞧不起将军是个女子吗，女子怎么了？要不是将军，啊，那洛城早就丢了，他们自己派过来的人成了叛徒，还得将军替他们给揪出来！现在这洛城丢了，这些人捅了娄子了，居然推将军出来顶罪！真是一群臭不要脸的……”
灼依感知到营帐外的气息，伸手拉了拉李副将的袖子，可惜这个骂上头的愣子完全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一把甩开了灼依的手，继续骂！
灼依翻了个白眼，真是愚蠢的人类，气死魔了。
李副将终于发现了站在营帐门口的人，声音戛然而止。
“将……将军。”，李副将连忙站起身，磕磕巴巴道。
李钰成走进营帐，低声教训道：“你这是成什么样子！当着这么多训练的将士公然辱骂朝廷，你就不怕被人抓住把柄，丢了你的小命！”
李副将的脸唰的变红，支支吾吾道：“属下知错，属下只是……”
李钰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朝灼依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灼依看她好像很是疲惫的样子，起身将她扶到旁边坐下。
“将军有何打算？”，灼依问道。
李钰年闭上眼，露出个无奈的笑来。
“还能怎么样，我丢了洛城，丢了数百将士，或许我真如他们所说，不配做这个将军。”
李副将急道：“将军何出此言？自将军戍边以来，练兵理政，无一不精，将士百姓，哪一个不对将军十分钦佩，将军怎能因为那些无知小人，轻易怀疑自己呢？”
李钰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李副将，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和灼依说。”
“是，将军。”，李副将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了出去。
灼依看着李钰成，问道：“将军，有事对我说？”
李钰成苦笑道：“我入军多年，随军征战四方，又以将军的身份戍边将近三年，到头来居然落得如此下场，临了能听我诉苦的，除了你，钰成竟别无他选。”
灼依愣了一下，认真道：“灼依与将军虽是初识，但将军救过灼依一命，这样的恩情，灼依必定是要报答将军的，将军若有难处，灼依一定倾力相助。”
李钰成轻笑着摇了摇头，道：“当日情形，你本就是受我们的连累才受伤的，我救你是应当的，谈不上什么救命之恩，这件事日后不必再提。”
“可……”
李钰成起身走了几步，似乎犹豫着什么，突然转过身走到灼依身边，道：“灼依，有一件事，你若知道了，万不可告诉他人，尤其是李副将。”
灼依虽然疑惑，但还是认真保证道：“将军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李钰成闭了闭眼，从袖中拿出来两个卷轴，递给灼依。
灼依伸手接过，这是让她打开？
看李钰成似乎默认，灼依便打开了这两个卷轴。
看完了上面的内容，灼依这才明白，李钰成身上的疲惫是从何而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钰成戍边无功，但有苦劳，即日起，收回李钰成之帅印兵符，册封为护国郡主，择日回京。钦此。”
另一个竟然是，婚书！
灼依十分震惊，这陈国皇帝竟然要把自己国家的将军送到齐国和亲！
真是，荒谬。
“陈国兵弱，我本以为只要，只要我守得住洛城，护得了百姓，便能扭转命运，谁知还是败了，败了。”
灼依能清楚的感受到李钰成的痛苦，可惜现实不允许她行差踏错哪怕一步。
李钰成满身狼狈，喃喃道：“他们总说我错了，外人说我身为女子，硬要入军营，闯沙场，是错。亲人说我心比天高，却生了女儿身，是错。怎么，都是错。”
“啪嗒——”，两个卷轴撞到一起，发出了一声脆响，仿佛是在嘲讽世人的无力。
灼依走到李钰成面前，声音清脆，笃定道：“不，不是这样的。”
李钰成抬头看她，只见灼依眼神坚定，掷地有声：“李将军，就算有错，或许，或许也只是你生错了地方，生错了时间。可明明有这么多的阻力，都没能阻挠你成为李将军，所以你没有输，李将军。”
李钰成微微弯起嘴角，轻声道：“灼依，谢谢你。”
“你说的对，我李钰成和这世道斗争多年，终究还是我李钰成胜了一筹。”
李钰成眉眼飞扬，又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军。
李钰成离开了营帐，灼依叹了口气，刚想坐下休息，一个莽撞的身影又冲了进来。
李副将焦急道：“灼依，将军要走了！”
灼依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李将军叮嘱她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还尤其是李副将，唉，她好好一个魔，怎么天天都得夹在这两个人中间呐！
“李副将，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啊！”，李副将吼道，“灼依你最有办法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有你这么求人，呃，求魔的吗？
灼依无奈道：“你让我帮忙，帮什么忙？”
灼依一边踱步一边劝道：“李将军要走，那也是朝廷让她走的，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又是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呢？”
“我想让她留下来！”，李副将突然道，“我……不想让她走。”
灼依眨了眨眼，完了，给人说哭了！
“我要去见将军。”
丢下一句话，李副将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被大力撩起来的帘子落了回来，发出“啪嗒”一声。
灼依看着营帐门口发呆，她闭目感知了一下周围，然后从怀中拿出来一个黑色的令牌，是当初少主给她的通讯令。
输入魔气，灼依便能看见几个模糊残缺的字，研究了半天还是看不出来是什么字。
叹了口气，灼依用魔气写下：“字残，难辩。”，然后通过令牌把字送到对方那里。
魔界某处密室，灵煞突然睁眼，右手掐诀，一行小字凭空出现。
“歹，辛？什么东西？”
这是在人界遇到歹人了，抱怨辛苦？
灵煞皱了皱眉，回信。
“叮——”
靠着椅子发呆的灼依连忙起身，输入魔气查看回信。
“水，人，王。”
“少主这什么意思啊？”，灼依瘫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
“灼依，你做什么呢？”，是王明年回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一束鲜花。
灼依扭头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思考。”
王明年摸了摸头，道：“这样啊，灼依你看，我摘了好多鲜花，想送给李将军，你觉得将军会喜欢吗？”
灼依直起身，突然道：“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姐姐。”
王明年却突然红透了脸，道：“不要，我就要叫你灼依。”
灼依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径直走了。
王明年连忙跟在她身后，喊道：“灼依，你去哪儿，等等我！”
灼依躲过王明年的手，迅速夹走了最后一块红烧肉。
人界的食物真好吃，魔族卧底如是说。
“归我了。”，灼依一口吞下。
“气煞我也！”
李副将突然冲了进来，吼道。
“咳咳咳，啥？”
灼依和王明年一起扭头，看向气冲冲地走进来的李副将，李副将脚下带风，脸色黑如锅底。
李钰成离开洛川后就驻扎在洛城南三十里处的行阳城，行阳城规模较小，不比富饶的洛城，自是容不下这么多的兵力。
考量后，李钰成分出了大部分军力，由李副将和其他几位将领带领，暂时驻扎在行阳城外，也就是灼依现在所待的地方。
灼依和王明年对视，灼依朝他眨眨眼，然后扭头当看不见。
王明年哼了一声，扭头道：“李大哥，灼依问你，发生什么事了？”
灼依一惊，扭头瞪他，王明年冲她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儿跑出营帐了。
李副将鼻孔哼气，怒道：“朝廷下令，让将军交出军权，灼依，你说，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待将军？”
灼依叹了口气，这李副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来到这行阳城后，他动不动就跑来自己这里诉苦。
凭什么？她怎么知道嘛！
“这……李兄应该比我清楚。”
李副将道：“就是因为知道，我才这么生气！”
得，又来了。
灼依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椅子的把手上，听李副将又又又又一遍的抱怨。
“他们不就是瞧不起将军是个女子吗，女子怎么了？要不是将军，啊，那洛城早就丢了，他们自己派过来的人成了叛徒，还得将军替他们给揪出来！现在这洛城丢了，这些人捅了娄子了，居然推将军出来顶罪！真是一群臭不要脸的……”
灼依感知到营帐外的气息，伸手拉了拉李副将的袖子，可惜这个骂上头的愣子完全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一把甩开了灼依的手，继续骂！
灼依翻了个白眼，真是愚蠢的人类，气死魔了。
李副将终于发现了站在营帐门口的人，声音戛然而止。
“将……将军。”，李副将连忙站起身，磕磕巴巴道。
李钰成走进营帐，低声教训道：“你这是成什么样子！当着这么多训练的将士公然辱骂朝廷，你就不怕被人抓住把柄，丢了你的小命！”
李副将的脸唰的变红，支支吾吾道：“属下知错，属下只是……”
李钰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朝灼依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灼依看她好像很是疲惫的样子，起身将她扶到旁边坐下。
“将军有何打算？”，灼依问道。
李钰年闭上眼，露出个无奈的笑来。
“还能怎么样，我丢了洛城，丢了数百将士，或许我真如他们所说，不配做这个将军。”
李副将急道：“将军何出此言？自将军戍边以来，练兵理政，无一不精，将士百姓，哪一个不对将军十分钦佩，将军怎能因为那些无知小人，轻易怀疑自己呢？”
李钰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李副将，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和灼依说。”
“是，将军。”，李副将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了出去。
灼依看着李钰成，问道：“将军，有事对我说？”
李钰成苦笑道：“我入军多年，随军征战四方，又以将军的身份戍边将近三年，到头来居然落得如此下场，临了能听我诉苦的，除了你，钰成竟别无他选。”
灼依愣了一下，认真道：“灼依与将军虽是初识，但将军救过灼依一命，这样的恩情，灼依必定是要报答将军的，将军若有难处，灼依一定倾力相助。”
李钰成轻笑着摇了摇头，道：“当日情形，你本就是受我们的连累才受伤的，我救你是应当的，谈不上什么救命之恩，这件事日后不必再提。”
“可……”
李钰成起身走了几步，似乎犹豫着什么，突然转过身走到灼依身边，道：“灼依，有一件事，你若知道了，万不可告诉他人，尤其是李副将。”
灼依虽然疑惑，但还是认真保证道：“将军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李钰成闭了闭眼，从袖中拿出来两个卷轴，递给灼依。
灼依伸手接过，这是让她打开？
看李钰成似乎默认，灼依便打开了这两个卷轴。
看完了上面的内容，灼依这才明白，李钰成身上的疲惫是从何而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钰成戍边无功，但有苦劳，即日起，收回李钰成之帅印兵符，册封为护国郡主，择日回京。钦此。”
另一个竟然是，婚书！
灼依十分震惊，这陈国皇帝竟然要把自己国家的将军送到齐国和亲！
真是，荒谬。
“陈国兵弱，我本以为只要，只要我守得住洛城，护得了百姓，便能扭转命运，谁知还是败了，败了。”
灼依能清楚的感受到李钰成的痛苦，可惜现实不允许她行差踏错哪怕一步。
李钰成满身狼狈，喃喃道：“他们总说我错了，外人说我身为女子，硬要入军营，闯沙场，是错。亲人说我心比天高，却生了女儿身，是错。怎么，都是错。”
“啪嗒——”，两个卷轴撞到一起，发出了一声脆响，仿佛是在嘲讽世人的无力。
灼依走到李钰成面前，声音清脆，笃定道：“不，不是这样的。”
李钰成抬头看她，只见灼依眼神坚定，掷地有声：“李将军，就算有错，或许，或许也只是你生错了地方，生错了时间。可明明有这么多的阻力，都没能阻挠你成为李将军，所以你没有输，李将军。”
李钰成微微弯起嘴角，轻声道：“灼依，谢谢你。”
“你说的对，我李钰成和这世道斗争多年，终究还是我李钰成胜了一筹。”
李钰成眉眼飞扬，又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军。
李钰成离开了营帐，灼依叹了口气，刚想坐下休息，一个莽撞的身影又冲了进来。
李副将焦急道：“灼依，将军要走了！”
灼依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李将军叮嘱她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还尤其是李副将，唉，她好好一个魔，怎么天天都得夹在这两个人中间呐！
“李副将，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啊！”，李副将吼道，“灼依你最有办法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有你这么求人，呃，求魔的吗？
灼依无奈道：“你让我帮忙，帮什么忙？”
灼依一边踱步一边劝道：“李将军要走，那也是朝廷让她走的，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又是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呢？”
“我想让她留下来！”，李副将突然道，“我……不想让她走。”
灼依眨了眨眼，完了，给人说哭了！
“我要去见将军。”
丢下一句话，李副将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被大力撩起来的帘子落了回来，发出“啪嗒”一声。
灼依看着营帐门口发呆，她闭目感知了一下周围，然后从怀中拿出来一个黑色的令牌，是当初少主给她的通讯令。
输入魔气，灼依便能看见几个模糊残缺的字，研究了半天还是看不出来是什么字。
叹了口气，灼依用魔气写下：“字残，难辩。”，然后通过令牌把字送到对方那里。
魔界某处密室，灵煞突然睁眼，右手掐诀，一行小字凭空出现。
“歹，辛？什么东西？”
这是在人界遇到歹人了，抱怨辛苦？
灵煞皱了皱眉，回信。
“叮——”
靠着椅子发呆的灼依连忙起身，输入魔气查看回信。
“水，人，王。”
“少主这什么意思啊？”，灼依瘫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
“灼依，你做什么呢？”，是王明年回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一束鲜花。
灼依扭头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思考。”
王明年摸了摸头，道：“这样啊，灼依你看，我摘了好多鲜花，想送给李将军，你觉得将军会喜欢吗？”
灼依直起身，突然道：“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姐姐。”
王明年却突然红透了脸，道：“不要，我就要叫你灼依。”
灼依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径直走了。
王明年连忙跟在她身后，喊道：“灼依，你去哪儿，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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