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借身还魂
“嗷~~”
满月，是狼群对月啸叫的时候。
姚城姚家，往日里歌舞升平的姚府今日变得十分冷清，一具漆黑的棺材躺在姚府大厅正门。
棺材还没有封上，棺材头那里错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缝。
“唰——”
一道黑影从姚府园中快速掠过。
几个守夜的姚府女眷几乎同时昏睡过去，灵堂处，只剩下彻夜燃烧的白烛和被风吹跑的纸灰。
一个黑影慢慢接近停放的棺材，这影子映在棺材上轻轻晃动，一只手突然出现，举着一根蜡烛缓缓靠近棺材的缝隙。
“哗啦啦——”
是液体流动的声音。
“啪——”
是陶瓷瓶摔碎的声音。
黑影拿着蜡烛缓缓退后，然后将手中的蜡烛轻轻一抛，还在燃烧的蜡烛带着光影在空中移动。
眼看着蜡烛即将恰到好处地落进那副棺材，黑影也已经转身。
突然，“唰——”的一声佩剑出鞘，那蜡烛虽然掉进了棺材，其烛芯却已被凌空斩断。
遮住月亮的云恰好在此刻移开。
皎洁的月光映出了灵堂上的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人，破碎的陶瓷瓦片散落一地。
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手中的佩剑灵动轻转，其手中佩剑之上竟搭着一个半寸左右的灯芯。
轻薄的面纱飘落在地，方才那个黑影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公孙菫瞳孔微缩，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的脖子上横着一把雪亮的匕首，让她不敢乱动。
站在公孙菫身后的灼依伸手封了她的穴道，收回了匕首。
“公孙姑娘，又见面了。”
灼依笑道。
公孙菫脸上的慌乱已经不见，她看了一眼灵堂处的棺材，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冷声道：“我公孙菫棋差一招，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灼依右手拿着匕首在左手上随意地敲了几下，听到这话，笑道：“公孙姑娘，别着急呀，不如先来听听李道长怎么说？”
“李道长！”，公孙菫似乎对这个身份格外忌讳，竟惊呼出声。
李修钰已经将剑上的东西甩了去，他正低头将自己的佩剑放回剑鞘，光影在他脸上交叠，和李钰哲更相像了。
公孙菫看着他睁大了眼睛，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李修钰抬头看向公孙菫，他不像李钰哲那般有一双多情热烈的眼眸，李修钰的眼神极冷。
被这一张脸用这样的神情盯着，公孙菫的心都颤抖了一下，闭上眼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们是双生兄弟。”
这话一出，连灼依都惊讶了一瞬，以前她只知道他们是兄弟，倒不知道他们竟然是双生子。
李修钰没再看公孙菫的反应，而是直截了当道：“你不是公孙菫。”
“公孙菫”连反驳都没有，沉默代表了默认。
“一个月前，你夺舍了重病在身的公孙菫，从此便以她的身份存活于世。”，李修钰继续道。
“哼，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公孙菫”冷声道。
灼依笑道：“不早不晚，就是今天。”
“你——”
“公孙菫”噎了一下，又不说话了。
李修钰道：“今日我佯装被捕，灼依姑娘却是先去了公孙府，打听了一下和公孙菫有关的事，‘公孙菫’自一个月前大病初愈后便性情大变，甚至连爱好、习惯都与之前大不相同，发生重大变故的人会出现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但是……”
“公孙菫”插嘴道：“但是我自己漏了陷。”
“你在公堂之上口口声声说自己与姚光祖只有一面之缘，却不知，真正的公孙菫和姚光祖可不是仅有一面之缘。”，李修钰道。
李修钰说了一半停了片刻才继续。
“此事说来龌龊，姚光祖垂涎公孙菫的美貌，三番四次调戏于她，公孙菫也正是因为不堪其扰，在姚光祖竟然大摇大摆找上公孙府提亲之后，便郁气结心，这才病倒了。”
“姓姚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怎么，你们要为了一个人渣打抱不平吗？”
“公孙菫”冷笑道。
灼依看了一眼忿忿不平的“公孙菫”，冷声道：“姓姚的确实畜生，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公孙菫何其无辜，先遇到一个姚光祖，又被你这个孽畜吞噬魂魄，强占躯体！”
“公孙菫”面色不变，理所当然道：“我濒死之时遇上了她，是我们的缘分，她救了我，我替她杀了姚光祖，不是很公平吗？”
“公平？笑话，你强取豪夺的时候可曾问过她的意愿？”
灼依看了看依旧强硬的“公孙菫”，突然笑道：“菫儿，真是个好名字，你说，要是李钰哲知道了这个名字上竟然沾着血债，他还能叫的出口吗？”
“你想威胁我。”
“公孙菫”狠厉地瞪着面带笑意却眼神冰冷的灼依。
灼依摇了摇头，语气恶劣：“不，我就是比较喜欢看好戏。”
“你这个无耻小人！”，“公孙菫”怒声骂道。
“哈哈哈——”
灼依却仿佛很得意似的笑了起来。
“哈——”
灼依突然看见李修钰正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脸上的笑一僵。
“你到底想怎么样？”，“公孙菫”沉声问道。
灼依正色道：“我们要知道，公孙菫本人的魂魄……现在在哪儿？”
“公孙菫”嗤笑一声，道：“她一个普通凡人，怎么可能还存留于世。”
灼依看了一眼李修钰，李修钰得到暗示，双手掐诀用法术在公孙菫的体内搜寻。
过了一会儿，李修钰收了法术，朝灼依摇了摇头。
“公孙菫”见状又冷笑一声。
灼依猛地扭头盯住冷笑的“公孙菫”，冷声道：“既如此，那你还是亲自去给她赔罪吧！”
灼依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银质的簪子，她出手极快，话音未落，银簪便刺中了“公孙菫”的眉心。
“啊啊啊——”
从“公孙菫”的口中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滴血珠从公孙菫的眉心缓缓冒出来。
灼依又迅速收手，而此时的李修钰手中托了一个白玉瓶子，口中念着法诀将一股黑气吸出了公孙菫的身体，吸进了那个白玉瓶子。
灼依伸手接住公孙菫软倒的身体，将她放到旁边坐下。
没了假公孙菫的元神，公孙菫的身体不过瞬息便显露了死气。
灼依移开了视线，问道：“可看得出这妖物的来历？”
“只是一个普通的精怪小妖。”，李修钰道。
灼依点点头，眼神却又回到公孙菫身上，她眉心的血珠已经凝固了。
李修钰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开口问道：“灼依姑娘怎么知道姚光祖是被她所杀？”
灼依回头，解释道。
“姚光祖的死相显然是被妖物吸食精气所至，在这件事情发生前后，我曾两次见到过‘公孙菫’，然而傍晚的她相较于早上的她，简直是容光焕发，宛如新生，但她却硬要表现出一副因为担忧李钰哲而黯然神伤的模样，空有眼泪，却毫不颓靡，实在是，不合常理。”
“原来如此，灼依姑娘真是洞若观火，修钰佩服。”，李修钰含笑赞道。
解决了这件事，两人分头行动，灼依去救李钰哲，李修钰负责善后。
要救李钰哲自然简单，那县令全因畏惧姚家权势才扯出这么个事来，这些年他们官商勾结，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如今也是他们为此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灼依潜入姚府和县衙，偷出了不少私账暗账，把这些东西上报朝廷，便足够他们死上几回了。
满月，是狼群对月啸叫的时候。
姚城姚家，往日里歌舞升平的姚府今日变得十分冷清，一具漆黑的棺材躺在姚府大厅正门。
棺材还没有封上，棺材头那里错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缝。
“唰——”
一道黑影从姚府园中快速掠过。
几个守夜的姚府女眷几乎同时昏睡过去，灵堂处，只剩下彻夜燃烧的白烛和被风吹跑的纸灰。
一个黑影慢慢接近停放的棺材，这影子映在棺材上轻轻晃动，一只手突然出现，举着一根蜡烛缓缓靠近棺材的缝隙。
“哗啦啦——”
是液体流动的声音。
“啪——”
是陶瓷瓶摔碎的声音。
黑影拿着蜡烛缓缓退后，然后将手中的蜡烛轻轻一抛，还在燃烧的蜡烛带着光影在空中移动。
眼看着蜡烛即将恰到好处地落进那副棺材，黑影也已经转身。
突然，“唰——”的一声佩剑出鞘，那蜡烛虽然掉进了棺材，其烛芯却已被凌空斩断。
遮住月亮的云恰好在此刻移开。
皎洁的月光映出了灵堂上的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人，破碎的陶瓷瓦片散落一地。
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手中的佩剑灵动轻转，其手中佩剑之上竟搭着一个半寸左右的灯芯。
轻薄的面纱飘落在地，方才那个黑影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公孙菫瞳孔微缩，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的脖子上横着一把雪亮的匕首，让她不敢乱动。
站在公孙菫身后的灼依伸手封了她的穴道，收回了匕首。
“公孙姑娘，又见面了。”
灼依笑道。
公孙菫脸上的慌乱已经不见，她看了一眼灵堂处的棺材，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冷声道：“我公孙菫棋差一招，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灼依右手拿着匕首在左手上随意地敲了几下，听到这话，笑道：“公孙姑娘，别着急呀，不如先来听听李道长怎么说？”
“李道长！”，公孙菫似乎对这个身份格外忌讳，竟惊呼出声。
李修钰已经将剑上的东西甩了去，他正低头将自己的佩剑放回剑鞘，光影在他脸上交叠，和李钰哲更相像了。
公孙菫看着他睁大了眼睛，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李修钰抬头看向公孙菫，他不像李钰哲那般有一双多情热烈的眼眸，李修钰的眼神极冷。
被这一张脸用这样的神情盯着，公孙菫的心都颤抖了一下，闭上眼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们是双生兄弟。”
这话一出，连灼依都惊讶了一瞬，以前她只知道他们是兄弟，倒不知道他们竟然是双生子。
李修钰没再看公孙菫的反应，而是直截了当道：“你不是公孙菫。”
“公孙菫”连反驳都没有，沉默代表了默认。
“一个月前，你夺舍了重病在身的公孙菫，从此便以她的身份存活于世。”，李修钰继续道。
“哼，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公孙菫”冷声道。
灼依笑道：“不早不晚，就是今天。”
“你——”
“公孙菫”噎了一下，又不说话了。
李修钰道：“今日我佯装被捕，灼依姑娘却是先去了公孙府，打听了一下和公孙菫有关的事，‘公孙菫’自一个月前大病初愈后便性情大变，甚至连爱好、习惯都与之前大不相同，发生重大变故的人会出现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但是……”
“公孙菫”插嘴道：“但是我自己漏了陷。”
“你在公堂之上口口声声说自己与姚光祖只有一面之缘，却不知，真正的公孙菫和姚光祖可不是仅有一面之缘。”，李修钰道。
李修钰说了一半停了片刻才继续。
“此事说来龌龊，姚光祖垂涎公孙菫的美貌，三番四次调戏于她，公孙菫也正是因为不堪其扰，在姚光祖竟然大摇大摆找上公孙府提亲之后，便郁气结心，这才病倒了。”
“姓姚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怎么，你们要为了一个人渣打抱不平吗？”
“公孙菫”冷笑道。
灼依看了一眼忿忿不平的“公孙菫”，冷声道：“姓姚的确实畜生，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公孙菫何其无辜，先遇到一个姚光祖，又被你这个孽畜吞噬魂魄，强占躯体！”
“公孙菫”面色不变，理所当然道：“我濒死之时遇上了她，是我们的缘分，她救了我，我替她杀了姚光祖，不是很公平吗？”
“公平？笑话，你强取豪夺的时候可曾问过她的意愿？”
灼依看了看依旧强硬的“公孙菫”，突然笑道：“菫儿，真是个好名字，你说，要是李钰哲知道了这个名字上竟然沾着血债，他还能叫的出口吗？”
“你想威胁我。”
“公孙菫”狠厉地瞪着面带笑意却眼神冰冷的灼依。
灼依摇了摇头，语气恶劣：“不，我就是比较喜欢看好戏。”
“你这个无耻小人！”，“公孙菫”怒声骂道。
“哈哈哈——”
灼依却仿佛很得意似的笑了起来。
“哈——”
灼依突然看见李修钰正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脸上的笑一僵。
“你到底想怎么样？”，“公孙菫”沉声问道。
灼依正色道：“我们要知道，公孙菫本人的魂魄……现在在哪儿？”
“公孙菫”嗤笑一声，道：“她一个普通凡人，怎么可能还存留于世。”
灼依看了一眼李修钰，李修钰得到暗示，双手掐诀用法术在公孙菫的体内搜寻。
过了一会儿，李修钰收了法术，朝灼依摇了摇头。
“公孙菫”见状又冷笑一声。
灼依猛地扭头盯住冷笑的“公孙菫”，冷声道：“既如此，那你还是亲自去给她赔罪吧！”
灼依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银质的簪子，她出手极快，话音未落，银簪便刺中了“公孙菫”的眉心。
“啊啊啊——”
从“公孙菫”的口中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滴血珠从公孙菫的眉心缓缓冒出来。
灼依又迅速收手，而此时的李修钰手中托了一个白玉瓶子，口中念着法诀将一股黑气吸出了公孙菫的身体，吸进了那个白玉瓶子。
灼依伸手接住公孙菫软倒的身体，将她放到旁边坐下。
没了假公孙菫的元神，公孙菫的身体不过瞬息便显露了死气。
灼依移开了视线，问道：“可看得出这妖物的来历？”
“只是一个普通的精怪小妖。”，李修钰道。
灼依点点头，眼神却又回到公孙菫身上，她眉心的血珠已经凝固了。
李修钰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开口问道：“灼依姑娘怎么知道姚光祖是被她所杀？”
灼依回头，解释道。
“姚光祖的死相显然是被妖物吸食精气所至，在这件事情发生前后，我曾两次见到过‘公孙菫’，然而傍晚的她相较于早上的她，简直是容光焕发，宛如新生，但她却硬要表现出一副因为担忧李钰哲而黯然神伤的模样，空有眼泪，却毫不颓靡，实在是，不合常理。”
“原来如此，灼依姑娘真是洞若观火，修钰佩服。”，李修钰含笑赞道。
解决了这件事，两人分头行动，灼依去救李钰哲，李修钰负责善后。
要救李钰哲自然简单，那县令全因畏惧姚家权势才扯出这么个事来，这些年他们官商勾结，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如今也是他们为此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灼依潜入姚府和县衙，偷出了不少私账暗账，把这些东西上报朝廷，便足够他们死上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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