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放假
晚饭是田五拿到屋里的小桌子上给林野吃的，菜是田五炒的，馒头和炒小青菜，林野尝了一口，属实难吃。
棺材铺只有田五会做饭，难吃也得吃，小林一个小杂工，可没钱下馆子。
不过，掌柜的是个例外，小林就没见他吃过田五做的饭，上次一起吃饭还是接了个大单子，带着他们三个一起在镇子上的饭馆里吃了一顿好的。
至于老李头，应该也觉得田五做的饭难吃，因为很多次李老头都是吃着吃着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掷，掏钱让小林去外面的烧鸡铺子，买只烧鸡回来下饭，小林也会二话不说接过钱就去。田五也不恼，因为买回来的烧鸡他也跟着一起吃。
第二天。
林野早早的起床，就看见李老头已经坐在小院里石头桌子边吧嗒吧嗒抽旱烟了，李老头作为棺材铺里的木匠，算是技术人员，工钱还算丰厚，至少在小林的记忆里，李老头三天两头就是烧鸡，偶尔还喝点烧酒，那酒小林打听过，贵得很，可不是一般人喝得起的。
小林算过，照李老头这么花，一个月没个五两银子下不来，不过老李头一个孤寡老头，花钱大方也正常，毕竟攒钱也没啥用。
正在吧嗒吧嗒抽烟的老李头看见林野出来，露出被旱烟熏的发黄的烟牙笑道：“小子，恢复的很不错嘛，我还以为你还要躺在床上偷几天懒呢。”
林野笑笑，没有接话，而是朝着记忆中的库房走去，也就是那天晚上碰见僵尸的屋子。
老李头轻咦，感觉林野好像有些变化，但具体在哪又说不出来。
库房的门口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的痕迹，推开门，林野发现，记忆中那个身影抚摸的那口棺材不见了。
林野进去转了几圈，库房本来存的棺材就没几个，确认了以后，林野猜测，应该是被买家取走了。
转身出屋，朝着李老头喊道：“李叔，咱们前几天做的那具棺材呢？已经被买家取走了？”
李老头听见这话，把烟袋从嘴里拿了下来，淡定道：“没有，棺材质量不合格，被拿去烧了”
林野很奇怪，棺材质量就算不合格，最多拆了重做，烧了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浪费木材嘛这不是？
林野看向老李头道：“李叔，我那天晚上在这昏倒以后，后来发生了什么您知道吗？”
老李头头也不抬道：“不知道。我一觉睡到天亮，老香了。”
这丝毫不掩饰的敷衍回答，给林野整不会了。
算了，等会我问田五。
想到这，田五也推门从屋里出来，揉着眼睛晃到院里的大水缸旁洗漱起来。
林野跑到田五旁边一起蹲着，伸头问道：“五哥儿，问你个事儿”
田五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示意你说。
林野想了想道：“五哥儿，我那天晚上昏迷后发生什么事了？”
田五听见这话，扭头看了林野一眼，又看了看吧嗒旱烟的李老头。
田五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道：“那个..那天晚上我睡得比较死，我醒的时候，你已经躺在床上了，那时候李叔和掌柜的都在你跟前，好像说是因为你碰见了行尸。具体你问李叔，他应该清楚”
“李叔说他一觉睡到天亮啊？”林野皱眉道。
“啊？”田五面露惊讶，过了一会才道：“那估计是李叔不想跟你说，那晚明明就是李叔救的你，不然你说不定就死在那儿了”
某种意义上，林野已经死在那儿了。看田五的样子不像是撒谎，可是李老头又不跟自己说，林野有些烦躁，关乎自己多出一份记忆的原因，林野是一定得弄清楚的。
早饭依旧是田五做的，煮的粥，还有一碗咸菜，三人围坐在院子里的小桌子上，旁边的李老头喝个稀饭声音贼大，吸溜吸溜的，但两人早已经习惯了。
看了眼专心干饭的两人，林野咳嗽两声，见引起两人注意，开口道：“咳咳，那个，你们知道我那天为什么晕过去吗？”
田五想了想，刚想开口，只听李老头道：“尿晕过去的呗”
林野脸色一黑，看向嘿嘿直笑的田五，脸色更黑了，说道：“五哥，你来说”
田五笑着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你碰见了行尸，被行尸给弄晕过去的。李叔，你应该知道吧？”
行尸？什么东西？僵尸吗？
李老头闻言也嘿嘿笑道：“我不是说了吗？尿晕过去的啊，哈哈”
林野有些恼怒，道：“李叔，我那天可是碰见了有人想偷棺材，我为了保护铺子里的财产，你的心血，才被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用诡异手段给弄晕过去的，你就不能尊重一下见义勇为的我？”
李老头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扭头看向林野，轻咦道：“可我明明记得，你是被吓晕过去的啊？还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这小词拽的一套一套的？”
放在以前的小林，被李老头调侃只会羞涩的跟着笑，根本不敢这样跟李老头说话的，说好听点叫腼腆，说难听点就是很胆小。
这话把林野说的一愣，半晌道：“我被那玩意吓的性情大变，不行吗？”
李老头盯了林野一会，突然问道：“你上次拉屎没带纸，我给你送的什么东西还记得吗？”
林野想了想，皱眉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让你送草纸，你给我拿一根比我胳膊还粗的棍子。”
李老头眼底深藏的戒备消失，端起面前的粥碗，边喝边含糊道：“草纸那是有钱人用的，我以前不都是用棍子的。”
“那么粗的棍子你用一下试试？算了，我不问你了，我去问掌柜的。”见李老头还不愿意说，林野打算以退为进。
“行啊，掌柜的就在你身后，你问吧。”李老头不在意的说道。
林野心一跳，刚准备回头，又强行压住扭头的冲动嗤笑道：“想骗我？真以为我不敢去问？”
“你想知道什么？”
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林野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慢慢扭头，看见一身素色带着少量云纹衣裳的掌柜站在身后，面无表情。
在小林记忆里，掌柜的在店里时间很少，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今天怎么大早上突然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大脑飞速运转，林野立马换上一副笑脸，装作腼腆的样子道：“那个，我那天晚上以为有人偷我们店里东西，刚准备去制止，没想到被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给弄晕了过去，我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掌柜面无表情的脸上没什么波动，打量了眼林野，道：“你碰见了行尸，那东西并不常见，还有，你吃完到我屋里来一趟，我跟你说点事。”
说完转身就走。
“小子，要不是你记得我们以前的事，我说不定会以为你被人夺舍了。你以前在掌柜的面前，可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啊。”
李老头面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林野说道，旁边田五也附和点头。
这话让林野心里一惊。
自己是夺舍了小林吗？不，不是，我本来就是小林，大名林野，我只不过是轮回的时候，孟婆汤喝少了，多出了一段前世的记忆而已，对，没错，就是这样！
林野暗暗自我催眠，不过林野还是决定，以后在熟悉小林的人面前，还是要注意一些。毕竟，李老头能说出夺舍这两个字，也说明，这世界，是真的有夺舍这种东西的存在的。
只不过，性格，总是会改变的，不是吗？
理清思路，林野心神定了定，没搭理他们，起身走了。
等来到了掌柜的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掌柜的声音。
“进”
林野推门进去，这还是林野第一次来掌柜的房间，屋里很大，摆设不多，一张书桌，一个屏风和一个柜子，掌柜正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些什么东西，看见林野进来，停下手中动作，示意让林野坐。
林野坐在书桌对面，心中突然升起前世被领导叫到办公室谈话的重合感。掌柜不会是要开除自己吧。
见掌柜的让自己坐下后就依旧在写写画画，林野也没出声，就安静坐着。
过了一会，掌柜的突然开口问道：“小林，你还记得你是因为什么来我这的吗？”
林野想了一下道：“我爹让我来你这学手艺，以后有碗饭吃。
掌柜点了下头，停下手中动作，看向林野，缓缓开口道：“没错，你爹送你来我这是学手艺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觉得和你学手艺没什么关系，本来不打算跟你说的，只是现在外面有些不太平，你以后说不定还要接触这些东西，所以干脆给你说清楚”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道：“那天晚上，你遇见的东西，我们称之为亡灵，是死人某种意义上的复活。在以前很常见，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在最近一千年里，已经逐渐变得少见，导致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个东西。但并不代表，他们不存在。”
“在我这工作，你未来也许还会碰见这样的东西，毕竟，做我们这一行，难保要和这些东西打交道，所以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是否还要在我这继续学下去。正好这两天没什么活，你回家休息两天，你也很久没回去了，在家好好考虑，考虑好再给我答复。”
林野一言不发，在消化着掌柜的话语中的蕴含的信息。亡灵，行尸，死人的复活，这个世界，一下子就变得魔幻起来。
“对了，这本书，你可以拿去看看，可以帮你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言罢，掌柜的不知何时手里出现一本书，看起来很破旧，随手扔给了林野。
林野接过书，书不厚，封面没有字，看起来有些年头。林野想了想掌柜的话，觉得没啥不能接受的。
作为拥有新世界记忆的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对一些乱七八糟事物接受能力，特别强。
于是林野几乎没怎么犹豫，便道：
“掌柜的，我想留在这里。”
掌柜的好像没想到我这么快给出选择，闻言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林野。
掌柜的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开口道：“最好还是回去和你父母商量下，这事不急，我不会赶你走”
林野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临走掌柜给了一个荷包，说是自己半年来的工钱，林野打开，里面是银两，掂量了下，不轻，怕是得有二十两。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掌柜的觉得自己这趟回去就不回来了，所以额外给的丰厚了些。
推门出去后，反身关上了门，看见掌柜的坐在书桌前发呆，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见到两人还坐在石桌前，李老头已经吧嗒吧嗒抽起了旱烟，知道这俩人是在等自己，于是就向两人走去。
“掌柜的找你啥事儿啊？”
看到林野坐下来，田五直接问道。
林野沉默了一下，打算模仿以前小林的口气说话，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道：
“掌柜的让我回家。”
然而这幅样子在田五眼里就是心情十分沉重，心想该不会是坏事吧。
田五和李老头两人面面相觑，田五表现的是不可置信，李老头则是挑了挑眉头。
棺材铺只有田五会做饭，难吃也得吃，小林一个小杂工，可没钱下馆子。
不过，掌柜的是个例外，小林就没见他吃过田五做的饭，上次一起吃饭还是接了个大单子，带着他们三个一起在镇子上的饭馆里吃了一顿好的。
至于老李头，应该也觉得田五做的饭难吃，因为很多次李老头都是吃着吃着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掷，掏钱让小林去外面的烧鸡铺子，买只烧鸡回来下饭，小林也会二话不说接过钱就去。田五也不恼，因为买回来的烧鸡他也跟着一起吃。
第二天。
林野早早的起床，就看见李老头已经坐在小院里石头桌子边吧嗒吧嗒抽旱烟了，李老头作为棺材铺里的木匠，算是技术人员，工钱还算丰厚，至少在小林的记忆里，李老头三天两头就是烧鸡，偶尔还喝点烧酒，那酒小林打听过，贵得很，可不是一般人喝得起的。
小林算过，照李老头这么花，一个月没个五两银子下不来，不过老李头一个孤寡老头，花钱大方也正常，毕竟攒钱也没啥用。
正在吧嗒吧嗒抽烟的老李头看见林野出来，露出被旱烟熏的发黄的烟牙笑道：“小子，恢复的很不错嘛，我还以为你还要躺在床上偷几天懒呢。”
林野笑笑，没有接话，而是朝着记忆中的库房走去，也就是那天晚上碰见僵尸的屋子。
老李头轻咦，感觉林野好像有些变化，但具体在哪又说不出来。
库房的门口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的痕迹，推开门，林野发现，记忆中那个身影抚摸的那口棺材不见了。
林野进去转了几圈，库房本来存的棺材就没几个，确认了以后，林野猜测，应该是被买家取走了。
转身出屋，朝着李老头喊道：“李叔，咱们前几天做的那具棺材呢？已经被买家取走了？”
李老头听见这话，把烟袋从嘴里拿了下来，淡定道：“没有，棺材质量不合格，被拿去烧了”
林野很奇怪，棺材质量就算不合格，最多拆了重做，烧了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浪费木材嘛这不是？
林野看向老李头道：“李叔，我那天晚上在这昏倒以后，后来发生了什么您知道吗？”
老李头头也不抬道：“不知道。我一觉睡到天亮，老香了。”
这丝毫不掩饰的敷衍回答，给林野整不会了。
算了，等会我问田五。
想到这，田五也推门从屋里出来，揉着眼睛晃到院里的大水缸旁洗漱起来。
林野跑到田五旁边一起蹲着，伸头问道：“五哥儿，问你个事儿”
田五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示意你说。
林野想了想道：“五哥儿，我那天晚上昏迷后发生什么事了？”
田五听见这话，扭头看了林野一眼，又看了看吧嗒旱烟的李老头。
田五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道：“那个..那天晚上我睡得比较死，我醒的时候，你已经躺在床上了，那时候李叔和掌柜的都在你跟前，好像说是因为你碰见了行尸。具体你问李叔，他应该清楚”
“李叔说他一觉睡到天亮啊？”林野皱眉道。
“啊？”田五面露惊讶，过了一会才道：“那估计是李叔不想跟你说，那晚明明就是李叔救的你，不然你说不定就死在那儿了”
某种意义上，林野已经死在那儿了。看田五的样子不像是撒谎，可是李老头又不跟自己说，林野有些烦躁，关乎自己多出一份记忆的原因，林野是一定得弄清楚的。
早饭依旧是田五做的，煮的粥，还有一碗咸菜，三人围坐在院子里的小桌子上，旁边的李老头喝个稀饭声音贼大，吸溜吸溜的，但两人早已经习惯了。
看了眼专心干饭的两人，林野咳嗽两声，见引起两人注意，开口道：“咳咳，那个，你们知道我那天为什么晕过去吗？”
田五想了想，刚想开口，只听李老头道：“尿晕过去的呗”
林野脸色一黑，看向嘿嘿直笑的田五，脸色更黑了，说道：“五哥，你来说”
田五笑着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你碰见了行尸，被行尸给弄晕过去的。李叔，你应该知道吧？”
行尸？什么东西？僵尸吗？
李老头闻言也嘿嘿笑道：“我不是说了吗？尿晕过去的啊，哈哈”
林野有些恼怒，道：“李叔，我那天可是碰见了有人想偷棺材，我为了保护铺子里的财产，你的心血，才被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用诡异手段给弄晕过去的，你就不能尊重一下见义勇为的我？”
李老头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扭头看向林野，轻咦道：“可我明明记得，你是被吓晕过去的啊？还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这小词拽的一套一套的？”
放在以前的小林，被李老头调侃只会羞涩的跟着笑，根本不敢这样跟李老头说话的，说好听点叫腼腆，说难听点就是很胆小。
这话把林野说的一愣，半晌道：“我被那玩意吓的性情大变，不行吗？”
李老头盯了林野一会，突然问道：“你上次拉屎没带纸，我给你送的什么东西还记得吗？”
林野想了想，皱眉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让你送草纸，你给我拿一根比我胳膊还粗的棍子。”
李老头眼底深藏的戒备消失，端起面前的粥碗，边喝边含糊道：“草纸那是有钱人用的，我以前不都是用棍子的。”
“那么粗的棍子你用一下试试？算了，我不问你了，我去问掌柜的。”见李老头还不愿意说，林野打算以退为进。
“行啊，掌柜的就在你身后，你问吧。”李老头不在意的说道。
林野心一跳，刚准备回头，又强行压住扭头的冲动嗤笑道：“想骗我？真以为我不敢去问？”
“你想知道什么？”
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林野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慢慢扭头，看见一身素色带着少量云纹衣裳的掌柜站在身后，面无表情。
在小林记忆里，掌柜的在店里时间很少，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今天怎么大早上突然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大脑飞速运转，林野立马换上一副笑脸，装作腼腆的样子道：“那个，我那天晚上以为有人偷我们店里东西，刚准备去制止，没想到被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给弄晕了过去，我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掌柜面无表情的脸上没什么波动，打量了眼林野，道：“你碰见了行尸，那东西并不常见，还有，你吃完到我屋里来一趟，我跟你说点事。”
说完转身就走。
“小子，要不是你记得我们以前的事，我说不定会以为你被人夺舍了。你以前在掌柜的面前，可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啊。”
李老头面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林野说道，旁边田五也附和点头。
这话让林野心里一惊。
自己是夺舍了小林吗？不，不是，我本来就是小林，大名林野，我只不过是轮回的时候，孟婆汤喝少了，多出了一段前世的记忆而已，对，没错，就是这样！
林野暗暗自我催眠，不过林野还是决定，以后在熟悉小林的人面前，还是要注意一些。毕竟，李老头能说出夺舍这两个字，也说明，这世界，是真的有夺舍这种东西的存在的。
只不过，性格，总是会改变的，不是吗？
理清思路，林野心神定了定，没搭理他们，起身走了。
等来到了掌柜的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掌柜的声音。
“进”
林野推门进去，这还是林野第一次来掌柜的房间，屋里很大，摆设不多，一张书桌，一个屏风和一个柜子，掌柜正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些什么东西，看见林野进来，停下手中动作，示意让林野坐。
林野坐在书桌对面，心中突然升起前世被领导叫到办公室谈话的重合感。掌柜不会是要开除自己吧。
见掌柜的让自己坐下后就依旧在写写画画，林野也没出声，就安静坐着。
过了一会，掌柜的突然开口问道：“小林，你还记得你是因为什么来我这的吗？”
林野想了一下道：“我爹让我来你这学手艺，以后有碗饭吃。
掌柜点了下头，停下手中动作，看向林野，缓缓开口道：“没错，你爹送你来我这是学手艺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觉得和你学手艺没什么关系，本来不打算跟你说的，只是现在外面有些不太平，你以后说不定还要接触这些东西，所以干脆给你说清楚”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道：“那天晚上，你遇见的东西，我们称之为亡灵，是死人某种意义上的复活。在以前很常见，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在最近一千年里，已经逐渐变得少见，导致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个东西。但并不代表，他们不存在。”
“在我这工作，你未来也许还会碰见这样的东西，毕竟，做我们这一行，难保要和这些东西打交道，所以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是否还要在我这继续学下去。正好这两天没什么活，你回家休息两天，你也很久没回去了，在家好好考虑，考虑好再给我答复。”
林野一言不发，在消化着掌柜的话语中的蕴含的信息。亡灵，行尸，死人的复活，这个世界，一下子就变得魔幻起来。
“对了，这本书，你可以拿去看看，可以帮你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言罢，掌柜的不知何时手里出现一本书，看起来很破旧，随手扔给了林野。
林野接过书，书不厚，封面没有字，看起来有些年头。林野想了想掌柜的话，觉得没啥不能接受的。
作为拥有新世界记忆的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对一些乱七八糟事物接受能力，特别强。
于是林野几乎没怎么犹豫，便道：
“掌柜的，我想留在这里。”
掌柜的好像没想到我这么快给出选择，闻言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林野。
掌柜的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开口道：“最好还是回去和你父母商量下，这事不急，我不会赶你走”
林野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临走掌柜给了一个荷包，说是自己半年来的工钱，林野打开，里面是银两，掂量了下，不轻，怕是得有二十两。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掌柜的觉得自己这趟回去就不回来了，所以额外给的丰厚了些。
推门出去后，反身关上了门，看见掌柜的坐在书桌前发呆，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见到两人还坐在石桌前，李老头已经吧嗒吧嗒抽起了旱烟，知道这俩人是在等自己，于是就向两人走去。
“掌柜的找你啥事儿啊？”
看到林野坐下来，田五直接问道。
林野沉默了一下，打算模仿以前小林的口气说话，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道：
“掌柜的让我回家。”
然而这幅样子在田五眼里就是心情十分沉重，心想该不会是坏事吧。
田五和李老头两人面面相觑，田五表现的是不可置信，李老头则是挑了挑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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