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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是商量出来的

    与此同时,秋生堂内一片死寂,毫无生气。

    那三人的事也因为大长老的说法和三长老的无意补充稳固,暂时不了了之,毕竟需要他们进行嫁祸,无论他们心中所想,也有用,也能用,也要用,所以将几人留下,等待时日。

    解决完三人的事,五个人就站在那儿,相视无言,仿佛就连百中都看不下去,敲出声响,将寂静打散,这才有了点人气。

    宗主凝神看了看那五个尸身,深吸口气,转身不再看,说道:“有这三人并不足以完成,你们可有想到别的法子将此事填补得天衣无缝?”

    一直默不作声,作壁上观的五长老环顾四周,见方才决判三人之时伶牙俐齿,见缝插针,纵使在说明考量计策,也无孔不入间接骂人,除了大长老出声制止以外,个个说得气血上头,面红耳赤,搅得宗主面上要有多难堪就有多难堪,就说现在,也黑着脸,闭目养神。

    听宗主出声,几人纵使不愿也支支吾吾的回答了几声,大多都是“听大师兄断绝,望大师兄英明献策”,说得好听,也举止有礼,可摆明了是转移对象,推锅来的,他作壁上观已看清宗主近些时日不会被人拉下高位,心中稳定,正当宗主犯尴尬之时,瞅准时机,出声说道:“大师兄,既然凶手未出,我们何必在乎真相,何不自己找个凶手,补全此计。”

    宗主一听,心中大喜,他本就有如此计策,不过想借他人嘴说出,如今得他心意,眉开眼笑,走过去拍了拍五长老的肩膀,夸道:“五师弟,妙计啊,可是,我们又用谁呢?”

    身后几人见有这出头鸟冤大头,连连围过来看着寻常最不受关注,最没存在感的五长老,纷纷问着计策,五长老受宠若惊,喜笑颜开,顿时挺直腰板,状态极好,说道:“我有一个人选,但只能委屈二师姐了。”

    副宗主突然被提到,就知没好事,想了想自己弟子中是否有符合条件,这不想还好,一想面如死灰,眉头紧锁,冷声说道:“宗门之内还有许多与崖下宗有渊源关联的弟子,为何偏要选我的得意弟子,你专跟我过不去吗?”

    这话分明无理取闹,可五长老不敢得罪副宗主,听此猜测,连连摇头,说道:“师弟不敢,二师姐尚且听师弟说完。”

    副宗主抱胸“冷哼”一声,算是默许。

    五长老说道:“所以说有渊源关联的弟子有许多,但都不近,最近的只能扯上几辈以外的亲戚,不足以令人信服,但昙师侄就不同,昙师侄尚在的堂兄就是崖上宗的人,还是仅次于首席大弟子的重要人物,拥有与本宗通信的能力,更别说背后操作,也有可能。而且忽略这些关联,昙师侄的实力各位有目共睹,她是极有可能一人杀死五人,而且这五人还无还手之力,所以说,不论从何角度讲,昙师侄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五长老从来都是与世无争的态度,甚至能达到苟且偷生的境界,所以在几人心中绝无可能是为了除去副宗主的得意门生而做出的决策,如此居心叵测,他们几人都有可能,唯独五长老无可能,到如此地步,五长老讲得详细,叫人不得不信服。纵使副宗主再想护短,不愿让自己的得意徒儿遭受这无端是非,也实在无法躲过这飞来横祸,她咬牙认了,却不愿让好徒儿付出大代价,她可不愿为了嫁祸而失去自己培养已久的徒儿,对宗门而言无大碍,对己而言,太得不偿失。

    她虽然认命,却被点起脾气,现在暴躁至极,身旁的大长老见了,问她是否有事,她摆手摇头,尽力将心情平复,说道:“好,我接了,你将接下来都说了,我们再做改善,说吧,别害怕。”

    这句“别害怕”愣是说出了一种叫人必定害怕的感觉,几人汗泪,五长老更是浑身一哆嗦,但还是忍着恐惧,轻声说道:“三位师侄回去通风报信完成…”

    他未说完一段,就被副宗主厉声打断,“你没吃饭吗,昨晚没睡觉吗,说这么小声干嘛,给蚂蚁听吗?给我说大声点!”

    这话不只是五长老浑身一颤,在座的长辈脸色纷纷阴沉,心中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不约而同的闭眸静心,深吸两口气,才缓和下来,睁开眼,立定听着。

    五长老胸口上下起伏,几下深呼吸后提高声音,说道:“三位师侄回去通风报信之后,那些人必定接连找上门来,也定会大闹特闹,到他们闹得虚脱,气愤高潮之时,我们将“罪魁祸首”推出去,定能将几人目光完全凝聚,他们精疲力尽,也没精神在想更多,而这时,就是我们胡编捏造,叫他们信服并转移针对之时。”

    副宗主愠道:“按理说虚脱瘫软之后定然无力奔上去打人,但他们要将罪魁祸首就地正法又待如何?”

    五长老说道:“二师姐提醒此事,我也先前想明,将昙师侄推出来不可能真正将她杀害,但不能将她杀害,不代表不能将另一个她杀害啊。”

    副宗主撇过头冷笑一声说道:“搞分身?弄假死?这都是些多老的法子了,他们会看不懂吗?再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们就不会回头检查,不会用杀人凶手之名将人的尸身带回去以便鞭尸?到时候在他们摧残的途中意外发现,那可完蛋。”

    副宗主听说要将自己得意弟子推出去之时便心怀不满,一团火正闷在心口发不出,五长老话中一有漏洞,她便猛然指出,话语更是犀利锋利,毫不给人留颜面,可如今也是心急,智商打折,说出来的话有理又无理。

    一直未发表言论的四长老突然出声说道:“那我们为何要留尸身呢。”

    如此一说,几人心中明了,是啊,用来蒙混过关的假死又为何要留尸身引来祸患,何不在就地正法之时便将人炸成碎片,挫骨扬灰,弄个魂飞烟灭,这样一来,对方也无从查证,山上宗也将该做的做尽,交出了自个儿的得意弟子大义灭亲,还提供线索,以便对方追随源头,如此,对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认了。

    副宗主今这一会儿已放下浮躁,沉淀下心,听此一句,也说道:“行,但你又如何将人快速转移,我们使灵力他们未修仙之人自然看不出,但你怎么确定他们不会带一些能人?”

    她突然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再次说道:“你是想从一开始就不让真的昙婈出来,仅用分身?”

    四长老点头道:“是的,仅有此法,我们将那分身注入多些灵力,可做到与真人无别一二,纵使是高人又怎看得透灵力聚众之物?若行,那就得是仙族了,我们也得认栽。”

    确实,灵力乃修炼之根本,修炼之上,无论何术,无论何招式都是建立在灵力充沛之上,然而,灵力是有副作用的,已身灵力自是多多益善,但由于灵力珍贵,人感受到剧烈灵力便犹如看见价值连城的金银财宝,总挪不开眼。

    于是将灵力堆积,溢出灵力庞大,会在空中凝聚一层肉眼可见的波浪,能将人扰得头昏眼花,精神暂时麻痹,但若是在此惊醒,例如因为出生以来灵力充沛所以不受诱惑的仙族。

    若是清醒定会发现端倪,所以他们是取笨法,对人心,致一场拙劣的赌局。

    既都说明了,也该去找当事人了,副宗主先行告辞踏剑离去,留下的四长老五长老说了几句也都散了,只留下宗主和大长老,宗主在这徒有其表,外表光鲜亮丽,内部家徒四壁的屋子里总算扒出一个椅子,他用手握着袖口,充当抹布在椅子上拍了拍,一阵灰尘扬起,他皱眉咳嗽一番,然后直直坐下,盯着那五具尸体,瞧了一会,又将视线投到被捆着的三人身上。

    他略感烦躁地抚了抚山羊胡,见那几人垂眸低眉,内心复杂无比,失落定是有的,却更探究为何,想为几人找原因,于是挥手将几人移到面前,问道:“现在这里只有我跟大长老二人,你们说实话,是否有人指使,又是何人指使,你们说,我才能帮你们摆平,才能让你们少受些苦难。”

    那几人依旧看着地面,聚精会神,目不转睛,若不是他们见那粗糙的木头地毫无独特花样,还以为他们看到了什么惊世奇物。

    见几人不答,宗主也不再问,只说:“行,既然有人选定指使你们,你们也不会过于不守诺言,背信弃义,要不不说你们,就是我也觉得说不过去,我也不打算问出真相。你们且知道,既然事已发生,无可挽救,只得将错就错,若不想死,不想生不如死,就按计划做,而且,可以多加上几句,比如说你们三师叔。”

    听到最后一句,大长老顿时愁眉不展,宗主见到拍拍他的手,道:“别担心,我还想安稳几年呢,不会起内乱的。”

    大长老听此话,眉头却并未舒展,只是闷声说了一句:“无论如何,不要失了人心。”

    宗主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可人心并不纯良啊。”

    大长老闷哼一声,不再说话,宗主见此也不自讨没趣,转头看向三人,说道:“这话,我是对你们说的,不过,按计划就好,我的部分,可删可减,随你们的意。”

    这话看似随意,其实强硬无比,几人听到如同泰山压顶,顿时有些喘不过气,只得纷纷点头,定颜哑声问道:“我们知道了,宗主,我们现在该如何?”

    她原该叫师父,却改声叫宗主,是自主割断,有恩断义绝之义,对此宗主很满意,摸着山羊胡点了点头笑道:“你们的话,我隔壁有间空屋子,你们自己收拾收拾,近日就住那,等还你们清白,再回去住自个的地方。”

    几人点头应是,他们知道这是宗主说每时每刻监视他们,不过这总比睡在这个鬼地方好,况且这话,恐怕是说给大长老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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