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读网 > 女频频道 > 红线,往死里拆 > “你是修仙的吗?”

“你是修仙的吗?”

    红柚跟着女主到了一个小村庄,这小村庄在安乐镇斜后边,隔几条街,若是从镇里往外看,就是一片渺无人烟的草地,里边草长莺飞,只有几座用木头搭成的茅草房子,但房梁塌陷,还有蛀虫,显然许久没人住,全都废弃了,红柚点头,果真是传统女主儿时标配。

    这段是请参与,所以女主并不会有生命危险,红柚也放宽点心,没有紧跟,只是因为好奇在不远处看着女主动作。

    女主绕过第一座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往后走是一个简易的祠堂,不,不能算是祠堂,只是有个松了的桌子,上边摆着两个已经被劈断的木板,板上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字,应当是女主父母的名字,这里十分简陋,别说什么蒲团了,就是贡品,沉香,都是一个没有。

    面对两个产下女主的神人,红柚在门外弯腰拜了两拜,云弥就地跪下,默了一会儿,把两个木牌拿起来,然后捏起袖口擦了擦桌上的灰,不料,这桌子本就松散,她这一碰一擦,直接把桌子变成一摊木料,报废了。

    兴许是云弥也觉得这里环境过于恶劣,将父母供在这里实在委屈,这次只是被劈断了个角,下次有可能就直接没了,于是加两个木牌收到上边绣着一个福字的荷包里,红柚见她将这木牌一碰到荷包口便开始缩小,最后缩得只有指尖大小,将自己装了进去,云弥就把荷包口拉上,拉紧,再系在腰带上,站起身来,荷包左右晃着。

    红柚并不觉得女主来看完爹娘就会回山上宗去,从红柚的角度看,虽然说的不厚道,但女主来看父母是一个借口,她与长老吵架,闹得不欢而散,所以离宗出走才是真的。

    这里的房子上漏下湿,破旧不堪,俗话说滴水穿石,这房屋内部的地面已经被水砸出了一个个小坑,里边积满了雨水,更别说枯枝败叶,横过来的尖刺木条,里边是不能住人了。

    但女主是什么人?是神人是也,神人在乎精神,怎会在乎这些物质上的东西?

    云弥又绕回了前边,将横在门口的木条扳开,然后钻了进去。

    这木条一搬,门口变大,里边的一切都明朗起来。

    里边只有一张被木条横插下去的桌子和一张只剩茅草的床,云弥毫不嫌弃,弯腰把茅草往外扫了扫,就坐了下去。

    云弥盘腿坐定,从荷包里取出那两个木牌和一把小刀,然后开始修修补补,不一会儿就叫两个木牌矮了一个头,但也算平整了许多,上边模糊不清的字迹也被刮掉,云弥将小刀收回核爆,又拿出了一副笔墨,重新描上父母名字,反复检查了一番,就把这些东西又塞回荷包里,然后倒地就睡。

    这种场景怎么都像女孩儿会被一股风妖精拐走,所以红柚没走,只是在外边捡了被搬走的木条,靠在墙边坐了上去。

    过了一个时辰,红柚也快睡着,这时候狂风大作,大雨滂沱,吹得淋得她头痛欲裂,红柚彻底清醒,连忙冲进去看女主,看见女主躺在一堆浸湿了的茅草上,满脸通红,浑身衣物已经紧贴皮肤,略显有些透明,红柚用指尖触了一下女主的额头,接着立刻弹开。

    好烫。

    女主发烧了,绝对不能在这里呆着,红柚想到隔了几条街的安乐镇,决定把女主带到那儿去住一晚。

    这副身体在人族看来极好,但仙族看来是非常差的,眼睛近视不说,淋了雨浑身灵力中断,连个简单的火诀都使不出来。

    红柚只能把女主金贵的身躯徒手抱起来,然后向外走去,她甫一出门,身后就产生了坍塌的巨响,和好一阵灰尘烟雾弥漫,红柚咳了两声,心道“好险”,便加紧脚步,绕过一栋栋房屋往街上走去。

    女主的身体真的足够轻盈,夸张点都可以比作成鹅毛,红柚见女主要滑下去,连忙抬起一条腿抵着手臂往里边颠了颠。

    路上的行人不多,但都忙忙碌碌,有的挑着担,身体不断颠簸,弄得地上的水扑了满身,还有的牵着一匹骡子的板车,正迎面走来,车主人是个老翁,经不起抖,所以车速不快,只是缓缓走着。

    红柚想偷个懒搭个车,立即走上去,见有人走过来,车上带着斗笠的老人把缰绳往后一拉,将车停住,然后看她。

    还未等红柚说出声,那老人便很熟悉的开口。

    老人问:“小姑娘,要去哪?”

    红柚笑道:“安乐镇,谢谢。”

    老人歪头眯眼向前看路,思索一番,道:“我正巧顺路,路程不远,走个一刻钟左右就能到。”

    这就是说可以让他们上去,就算灵力堵塞,运转不通,红柚的武功还是能看的,先一抬腿踩到板上,然后整个身子夹带着云弥一起顶上来,算是坐稳了。

    车子开始向前不紧不慢地运行,红柚把袖子放在女主头上,算是挡点雨,不至于直接淋,将病情加重。

    一路上细雨朦胧,还越下越大,红柚眼神本就不好,如今向前望去,只看到一排排竹竿,竹竿尖头悬着一个灯笼,灯笼里边点着荧荧微光,在后边是并排的树,正剧烈摆动,摇摇晃晃,仿佛一不留神就得掉下来。

    街上已经没人了,或者说她看不见有人,只听见轱辘在石路上滚动的声音,一声声响,不难听,倒很惬意。

    红柚没有计时的习惯,唯一一次还被自己破了,这次一路往后看,身子往前走,看了一路,直到车子停下,才回过神。

    红柚抱着女主下车,本想再谢一下老翁,可转过头去,那车已经又被烟雨覆盖,看不着了。

    前边的路她来来回回走过好些遍,即使摸黑也走得清,她沿着灯笼底下走,不时向前绕步,跨过一桩桩黑灯瞎火的房屋,想去找个药铺。

    她认得路,在那平谐茶馆的正对面有个左边挂着包治百病木板的药铺,去的人不多不少,大多买些至寻常病的药,听说确实有用,第一天掺和着药渣喝下去,第三天就活蹦乱跳的。

    走到门口,里边只有一个烛台亮着,红柚用胳膊肘敲了敲门,没人应,再敲了敲,里边的人叫她明天再来,今天不开门,红柚只能作罢,走下石阶到对边的茶馆去。

    茶馆里倒是点着十几个烛台,还算亮堂,红柚还是微侧身子用手肘敲门,没过一会儿,早上说要请她喝酒的女子便到门缝处往外瞧了瞧,见是红柚,连忙把门开了,待红柚跨进门去,她又把门闩上。

    似乎为了躲避风吹雨打的响音,红柚这次往里走了点,把靠近柜台的两张桌子并到一起,把女主放在桌子上,深叹了口气,拿起女子方才拿过来的热茶就一口闷了下去,浑身顿时暖和了许多,她到了句谢,那女子挥了挥手表示不用。

    现在店里没人,有的应该都到二楼睡下了,女子也搬了个椅子坐下,也喝了口茶,接着问她:“这下大雨呢,你怎么带个姑娘跑这来了?”

    这话颇像说“你怎么趁着下大雨带着一个姑娘私奔呢。”红柚心底想着这个说法,立刻撇过去,随后是一阵无语,想着自己最近的脑筋是过于奔放了点。

    红柚又喝了口茶暖身子,将披在最外边湿透了的衣裳脱下来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回答她:“方才我去旁边的村庄,见她在一个屋子里睡着了,面红耳赤,无精打采的,就觉得是发烧了,路上还淋了雨,我就寻思着来这边买几副药,可门关了,就来这了。”

    “面红耳赤”确实用得不恰当,可仅看表面意思,却恰当至极。

    那女子道:“那药铺下午就关门了,好像要做什么清扫,这场大雨来的突然,我老板娘和那几位都被困路上了,今晚这店里只有我一个,幸亏客人不多,要不我又得忙死。”

    听到客人不多,红柚又看了下蜷缩在桌子上浑身颤抖的女主,道:“给我一间房,总不能让她一直睡着。”

    那女子一拍脑袋,连忙站起来去柜台微微躬身在下边摸出一把钥匙,说道:“方才只顾着说话,竟忘了她,还剩几间里边的房,我去给你开,这人,是我们两个一起抬,还是你抱上去?”

    红柚将女主横抱起,道:“你去开门,我抱就好。”

    女子挑了挑眉,表情不言而喻,随后上了那嘎吱响的楼梯,上了二楼,经过几个门前,稀稀疏疏的,有几个人声,似乎喝醉了。

    红柚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只觉得荒谬,恶毒女三跟女主组CP这种骚操作红柚从来不觉得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不希望,毕竟最后都是要被女主咔咔裁掉的,她可不想女主一边哭丧着脸,喊着迫不得已,一边对她进行活体解剖,一想到那诡异至极的场景,红柚就浑身一哆嗦。

    那楼梯确实不好走,对她而言,却如履平地,她刚走到二层,女子就朝她挥挥手,已经把门开了。

    红柚的身体逐渐干燥,灵力也缓慢开始运转,女主浑身湿漉漉的,这样放上床就像睡在一滩水里,只会更糟,于是她只能用刚恢复的灵力把女主浑身烘干,再放到床上,见女主眉头舒展,心中微叹了口气。

    就算女主死不了,也不想看她一直烧,她可不想忙前忙后的照顾女主,太坏人设了,如果女主霎时醒来,她就得记大过,扣大分,亲身体会什么是好人没好报。

    把女主被子盖好,在女主周围设了个结界,红柚就开门出去,准备下去吃点东西。

    女子已经在楼下等她了,她手中提着一坛酒,昂头笑道:“早上说了请你喝酒。”

    红柚快步走下去,看了眼二楼,说道:“下次吧,下次吧。”

    女子看着她的动作,心中了然,将酒坛子放在桌上,坐下翘着二郎腿,随手从竹筒里抽了根筷子将散落的头发盘起来,问道:“那姑娘真的只是你在茅草屋里捡的吗?怎么感觉你对她的上心程度根本不像陌生人啊。”

    红柚心中泪目:怎么可能像?女主一完蛋,我也跟着完蛋,我完蛋,青柚也跟着完蛋,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渔夫,怎么可能是陌生人?

    红柚坐下点头说道:“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确实不算陌生人。”

    女子挑眉笑道:“真的只是一面之缘?”

    红柚诚恳道:“真的。”

    女子也不再问,只是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从山上来的吧,你是山上那什么修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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