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接下来的日子戚玉宁像无事发生一样，每天不断翻阅关于自闭症的书籍和影视作品，然后闷在排练室一遍遍重复看到的剧情找感觉。让宋止末都怀疑自己之前看到的消极沉闷的人是一场幻象。
只是人愈发沉没的性子还是昭示着事情存在过而且留下了无法抹掉的痕迹。最近几天徐静怡每天都会打电话询问戚玉宁的状况，不用问也知道这是戚玉临授意的。
宋止末觉得戚玉宁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或许缺少父母疼爱但戚玉临已经尽力弥补了，倒是这个做哥哥的似乎才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知他如此尽心却违逆自己的母亲，戚妈妈会不会生气。
手机铃声的猛然响起吓了宋止末一大跳，连忙把播放室的门关上，心里暗暗期盼希望没有打扰到专心看作品的戚玉宁。
“喂，我的神仙，你打电话都这么寸啊！”宋止末接起来便一通抱怨。
“这又不是大晚上，我还要注意什么时间？”吴薇薇不懂宋止末发什么神经。
“好好好，神仙你最好有事。”宋止末也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从在戚玉宁身边开始，变得瞻前顾后，患得患失了。
“当然有事了，之前戚玉宁不是想去自闭症治疗康复中心看看嘛！我已经沟通好了随时可以去。”
“这都几天了，吴薇薇你的办事效率堪忧啊！”呆在人身边嘴也学的越来越毒了。
“宋止末！说话小心一点，否则我就揭你老底”可惜吴薇薇不是小白兔。
“是谁的电话？”听到身后的声音，宋止末连忙回头“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戚玉宁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好奇别人一个普通电话，都怀疑自己是否是对这个小助理有点太过上心了。
“哦！”戚玉宁虽然神情依旧冷淡但明显没有生气，宋止末暗松一口气“是吴薇薇说自闭症治疗康复中心已经安排好了，咱们有时间可以随时去。”
“噢！是嘛！”戚玉宁似是眼前一亮，又回想起那天在酒店偷听到的对话。心里萌生出一丝恶作剧的念头。
上前一步靠近宋止末“之前吴编剧说你是她表妹，你和徐助理又是好朋友。我有点好奇宋小姐来应聘助理之前做的工作？”
“啊？”不知是人太过靠近还是这个问题让宋止末太过心虚，话语变得磕巴了“我……我……我之前就是……普通上班族。”
“哦！”戚玉宁了然的点点头“那不知道你有喜欢的明星吗？说不定我认识可以帮你实现愿望，带你去认识一下啊！”
宋止末满眼桃花地看着与自己几乎鼻尖对鼻尖的脸，呼吸交错熏红了脸颊。戚玉宁一脸好奇满目星河的眼中只有自己的脸，很是耐心的等待着。
（乖乖！这是要做什么？偶像啊！知道安全距离吗？你这是在色诱啊！）宋止末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已到顶点，在继续下去就要崩裂了。
“你……你……你……”一半天只一个字在反复。
“怎么了？不会靠太近想入非非了吧！”戚玉宁讥讽着后退一步“脸红心跳了，就这点定力，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助理，丢人！”不再看人一眼下楼而去。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看我出丑你很开心吗？变态！！！）宋止末内心吐槽却听见不知从哪里传来微弱话语声。
“止末，你怎么了？是戚玉宁在你身边吗？他没怎么你吧！”吴薇薇是真的很关切。
（啊！老天！）宋止末受惊过度脸都绿了，自己刚才竟然没挂断电话给吴薇薇来了个全程直播！现在掐死自己还来得及嘛！宋止末内心哀嚎。
和戚玉宁来到康复中心见到吴薇薇时，戚玉宁又换上了对外营业专属表情，即无自卑又不自傲。即温文尔雅又疏远冷淡，保持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
康复中心的工作人员见到大明星本人确实惊讶不已，惊为天人的长相，温柔以待的礼貌都只能让人惊叹仙凡有别。移不开视线嘴里也连连磕巴的介绍康复中心里的情况。
看的吴薇薇忍不住出声吐槽“李医生，你是咱们这里口才最好的人了怎么今天连连吃螺丝啊？”
被点名的医生羞红了脸“谁知道真的是大明星来了呢！而且……他本人这不知比屏幕上要帅多少倍呢！怎么有人会这么不上相呢！”
听到这话连宋止末都有点起鸡皮疙瘩了，戚玉宁却只微微一笑“我也就只有一副好看的皮囊而已，你们是白衣天使给苦痛中的人带来希望，才是真正的明星。”
（乖乖！不亏是我宋止末看上的男人，这思想，这口才，这长相不仅赏心悦目而且愉悦身心呢！……等等！戚玉宁竟然还会夸人？真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啊！）看着走在前面已经同手同脚顺拐了的医生宋止末只能叹气摇头（果真是会摄人心魄的妖孽啊！）
吴薇薇趁人去了治疗室参观，连忙拉住要跟上的宋止末转到走廊角落里。
“放开，你干什么？”宋止末挣脱人的牵制一脸不满的看上好奇写在脸上的人。
“那个，电话里那时……”吴薇薇满脸八卦狗腿的问出口，宋止末连忙堵住她的嘴“闭嘴，我们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赶紧止住你的好奇心。”
吴薇薇嫌弃的甩开宋止末的手“没事就没事，你心虚什么？”
“我哪里心虚！”嘴是硬的但语气却是虚的。
“我也是怕你被欺负。”吴薇薇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呢！还是软下来哄着人“怎么样，和戚玉宁每天在一起是不是有很多脸红心跳的时候，你看他即使对陌生人都是撩而不自知啊！”引诱着宋止末开口。
“是脸红心跳，那都是被气的！你都不知道他私底下有多不近人情。”宋止末吐槽着。
（呦！这是欢喜冤家型的啊！）宋止末要是知道吴薇薇内心的想法肯定是白眼送上。“没关系，我写文的时候狠狠骂他！”
“那可不行！”宋止末立马开口反驳“他其实也没那么不近人情，只是可能不会表达吧！”
（嘁！这就护上了，宋止末你被人吃的死死的还不自知呢！）吴薇薇忍不住鄙夷“好好好！你家大明星不能骂，你家大明星最好！”
“当然是我家的最好！”宋止末自动忽视吴薇薇不可理喻的表情，得意起来。（受虐狂！）吴薇薇现在心里只想戳死她。
当宋止末进入房间，就看到戚玉宁站在角落里，看着父母在配合医生一遍遍引导对外界感知能力不强的孩子熟悉指令做出反应。
一遍遍的失败，一遍遍的引导。父母脸上压抑的是毫无希望的悲怆，强颜的是薄如蝉翼的希翼。感知不到这个世界的孩子不知父母愁苦，被压残喘的父母也不知孩子的心智所想。
但每有孩子能完成医生引导，经历过沧桑的脸庞立马就会绽放笑容，宛若孩童探究到新奇世界一样。其实整个治疗室的气氛是絮叨与压抑的，但不妨碍人总是在绝望之中依然看到微弱飘闪的希望之火。
戚玉宁就静静的站在角落里观察着一切，在这里他们不需要明星，天上的星星太过遥远，微凉冷清的光暖不了疲倦苍麻的心。
宋止末不知人在思考什么，只是猛然抬头却被吓到。戚玉宁不知何时早已红了眼眶，微微咬着手指像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你，这是怎么了？”似乎这里的气氛对戚玉宁的刺激远超旁人的感知。宋止末虽然担心的话问出口可她也明白戚玉宁未必会开口。
“他们即使感知不到这个世界，可依然有人愿意去爱啊！”戚玉宁眼盯着父母握起孩子的手，话语似乎完全是自己从脑子里泄露出来的。
宋止末顺着戚玉宁的视线看过去“孩子毕竟是父母的骨肉，世上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父母会爱所有的孩子吗？”戚玉宁转头看向宋止末，眼神很是坚定但语气满是迷茫。
宋止末被他这样的神情吓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就是这种失态的神情，戚玉宁不敢面对的家庭时的样子又浮现眼前。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他就是个傻子！”两个人之间的僵持被走廊里传来的吵闹声打破。宋止末连忙出去探查。
是一对中年夫妇，男人已经跪地捶着自己的胸口发泄自己心中怨气，女人也瘫坐地上流着泪试图伸手去安抚男人，却被人一把甩开。
“你为了那医生嘴里虚无缥缈的希望，坚持要治，我听你的话送来治疗。花多少钱我任劳任怨，可他就是个傻子，这就是个无底洞啊！”
“他不是傻子！”女人也忍不住哭喊出声“他会好的，会好的。他现在都会握笔了。”
不成想男人听到这话怨气更重一把将女人推歪在地“他都十几岁了，他能认出你是他妈妈吗？为了他，我们都人不人鬼不鬼的，把家都要过散了！”
女人浑身颤抖的胡乱摸着脸上的眼泪“你终究是嫌弃我们母子了，好，不治了。我带他去死！好放你解脱。”站起身来就要去拉一旁孩子的手。
男人听到这话是跪在地上扑过去紧紧抱住女人的腿“我们治，我们治，我就只有你们了，别抛下我一个人！”哭的声嘶力竭，女人即使心酸但也知道自家男人压抑的委屈，蹲下身来和男人相拥用眼泪发泄心中愁苦。
人世间的悲苦在眼前上演，本就感情细腻的宋止末不禁都流出泪来。可她还是注意到了这对夫妻身边站着的孩子，感觉应该也有十几岁了，却对眼前伤心欲绝的父母毫无反应，低着头眼神恍惚疏离的到处躲移，却终究如盲人和聋子一般困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感受不到。
宋止末猛然清醒，压垮这对夫妻的不是生活的无奈，金钱的紧迫。而是看不到前路的绝望。
看着被其他人上前安慰搀扶走的夫妻，吴薇薇走过来帮宋止末擦掉眼泪“该不会吓到你了吧！”轻声安慰着，宋止末只是摇头没有说话。
“你的剧本里也有这样的情节。”身后响起戚玉宁略变沙哑的声音。吴薇薇无奈低头“是啊！我想让这个社会关注这个群体，因为这种揪人心肺的事其实每天都在上演。”吴薇薇从来不像嘴上那般轻浮，她的作品总是心存大爱的。
只是人愈发沉没的性子还是昭示着事情存在过而且留下了无法抹掉的痕迹。最近几天徐静怡每天都会打电话询问戚玉宁的状况，不用问也知道这是戚玉临授意的。
宋止末觉得戚玉宁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或许缺少父母疼爱但戚玉临已经尽力弥补了，倒是这个做哥哥的似乎才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知他如此尽心却违逆自己的母亲，戚妈妈会不会生气。
手机铃声的猛然响起吓了宋止末一大跳，连忙把播放室的门关上，心里暗暗期盼希望没有打扰到专心看作品的戚玉宁。
“喂，我的神仙，你打电话都这么寸啊！”宋止末接起来便一通抱怨。
“这又不是大晚上，我还要注意什么时间？”吴薇薇不懂宋止末发什么神经。
“好好好，神仙你最好有事。”宋止末也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从在戚玉宁身边开始，变得瞻前顾后，患得患失了。
“当然有事了，之前戚玉宁不是想去自闭症治疗康复中心看看嘛！我已经沟通好了随时可以去。”
“这都几天了，吴薇薇你的办事效率堪忧啊！”呆在人身边嘴也学的越来越毒了。
“宋止末！说话小心一点，否则我就揭你老底”可惜吴薇薇不是小白兔。
“是谁的电话？”听到身后的声音，宋止末连忙回头“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戚玉宁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好奇别人一个普通电话，都怀疑自己是否是对这个小助理有点太过上心了。
“哦！”戚玉宁虽然神情依旧冷淡但明显没有生气，宋止末暗松一口气“是吴薇薇说自闭症治疗康复中心已经安排好了，咱们有时间可以随时去。”
“噢！是嘛！”戚玉宁似是眼前一亮，又回想起那天在酒店偷听到的对话。心里萌生出一丝恶作剧的念头。
上前一步靠近宋止末“之前吴编剧说你是她表妹，你和徐助理又是好朋友。我有点好奇宋小姐来应聘助理之前做的工作？”
“啊？”不知是人太过靠近还是这个问题让宋止末太过心虚，话语变得磕巴了“我……我……我之前就是……普通上班族。”
“哦！”戚玉宁了然的点点头“那不知道你有喜欢的明星吗？说不定我认识可以帮你实现愿望，带你去认识一下啊！”
宋止末满眼桃花地看着与自己几乎鼻尖对鼻尖的脸，呼吸交错熏红了脸颊。戚玉宁一脸好奇满目星河的眼中只有自己的脸，很是耐心的等待着。
（乖乖！这是要做什么？偶像啊！知道安全距离吗？你这是在色诱啊！）宋止末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已到顶点，在继续下去就要崩裂了。
“你……你……你……”一半天只一个字在反复。
“怎么了？不会靠太近想入非非了吧！”戚玉宁讥讽着后退一步“脸红心跳了，就这点定力，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助理，丢人！”不再看人一眼下楼而去。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看我出丑你很开心吗？变态！！！）宋止末内心吐槽却听见不知从哪里传来微弱话语声。
“止末，你怎么了？是戚玉宁在你身边吗？他没怎么你吧！”吴薇薇是真的很关切。
（啊！老天！）宋止末受惊过度脸都绿了，自己刚才竟然没挂断电话给吴薇薇来了个全程直播！现在掐死自己还来得及嘛！宋止末内心哀嚎。
和戚玉宁来到康复中心见到吴薇薇时，戚玉宁又换上了对外营业专属表情，即无自卑又不自傲。即温文尔雅又疏远冷淡，保持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
康复中心的工作人员见到大明星本人确实惊讶不已，惊为天人的长相，温柔以待的礼貌都只能让人惊叹仙凡有别。移不开视线嘴里也连连磕巴的介绍康复中心里的情况。
看的吴薇薇忍不住出声吐槽“李医生，你是咱们这里口才最好的人了怎么今天连连吃螺丝啊？”
被点名的医生羞红了脸“谁知道真的是大明星来了呢！而且……他本人这不知比屏幕上要帅多少倍呢！怎么有人会这么不上相呢！”
听到这话连宋止末都有点起鸡皮疙瘩了，戚玉宁却只微微一笑“我也就只有一副好看的皮囊而已，你们是白衣天使给苦痛中的人带来希望，才是真正的明星。”
（乖乖！不亏是我宋止末看上的男人，这思想，这口才，这长相不仅赏心悦目而且愉悦身心呢！……等等！戚玉宁竟然还会夸人？真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啊！）看着走在前面已经同手同脚顺拐了的医生宋止末只能叹气摇头（果真是会摄人心魄的妖孽啊！）
吴薇薇趁人去了治疗室参观，连忙拉住要跟上的宋止末转到走廊角落里。
“放开，你干什么？”宋止末挣脱人的牵制一脸不满的看上好奇写在脸上的人。
“那个，电话里那时……”吴薇薇满脸八卦狗腿的问出口，宋止末连忙堵住她的嘴“闭嘴，我们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赶紧止住你的好奇心。”
吴薇薇嫌弃的甩开宋止末的手“没事就没事，你心虚什么？”
“我哪里心虚！”嘴是硬的但语气却是虚的。
“我也是怕你被欺负。”吴薇薇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呢！还是软下来哄着人“怎么样，和戚玉宁每天在一起是不是有很多脸红心跳的时候，你看他即使对陌生人都是撩而不自知啊！”引诱着宋止末开口。
“是脸红心跳，那都是被气的！你都不知道他私底下有多不近人情。”宋止末吐槽着。
（呦！这是欢喜冤家型的啊！）宋止末要是知道吴薇薇内心的想法肯定是白眼送上。“没关系，我写文的时候狠狠骂他！”
“那可不行！”宋止末立马开口反驳“他其实也没那么不近人情，只是可能不会表达吧！”
（嘁！这就护上了，宋止末你被人吃的死死的还不自知呢！）吴薇薇忍不住鄙夷“好好好！你家大明星不能骂，你家大明星最好！”
“当然是我家的最好！”宋止末自动忽视吴薇薇不可理喻的表情，得意起来。（受虐狂！）吴薇薇现在心里只想戳死她。
当宋止末进入房间，就看到戚玉宁站在角落里，看着父母在配合医生一遍遍引导对外界感知能力不强的孩子熟悉指令做出反应。
一遍遍的失败，一遍遍的引导。父母脸上压抑的是毫无希望的悲怆，强颜的是薄如蝉翼的希翼。感知不到这个世界的孩子不知父母愁苦，被压残喘的父母也不知孩子的心智所想。
但每有孩子能完成医生引导，经历过沧桑的脸庞立马就会绽放笑容，宛若孩童探究到新奇世界一样。其实整个治疗室的气氛是絮叨与压抑的，但不妨碍人总是在绝望之中依然看到微弱飘闪的希望之火。
戚玉宁就静静的站在角落里观察着一切，在这里他们不需要明星，天上的星星太过遥远，微凉冷清的光暖不了疲倦苍麻的心。
宋止末不知人在思考什么，只是猛然抬头却被吓到。戚玉宁不知何时早已红了眼眶，微微咬着手指像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你，这是怎么了？”似乎这里的气氛对戚玉宁的刺激远超旁人的感知。宋止末虽然担心的话问出口可她也明白戚玉宁未必会开口。
“他们即使感知不到这个世界，可依然有人愿意去爱啊！”戚玉宁眼盯着父母握起孩子的手，话语似乎完全是自己从脑子里泄露出来的。
宋止末顺着戚玉宁的视线看过去“孩子毕竟是父母的骨肉，世上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父母会爱所有的孩子吗？”戚玉宁转头看向宋止末，眼神很是坚定但语气满是迷茫。
宋止末被他这样的神情吓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就是这种失态的神情，戚玉宁不敢面对的家庭时的样子又浮现眼前。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他就是个傻子！”两个人之间的僵持被走廊里传来的吵闹声打破。宋止末连忙出去探查。
是一对中年夫妇，男人已经跪地捶着自己的胸口发泄自己心中怨气，女人也瘫坐地上流着泪试图伸手去安抚男人，却被人一把甩开。
“你为了那医生嘴里虚无缥缈的希望，坚持要治，我听你的话送来治疗。花多少钱我任劳任怨，可他就是个傻子，这就是个无底洞啊！”
“他不是傻子！”女人也忍不住哭喊出声“他会好的，会好的。他现在都会握笔了。”
不成想男人听到这话怨气更重一把将女人推歪在地“他都十几岁了，他能认出你是他妈妈吗？为了他，我们都人不人鬼不鬼的，把家都要过散了！”
女人浑身颤抖的胡乱摸着脸上的眼泪“你终究是嫌弃我们母子了，好，不治了。我带他去死！好放你解脱。”站起身来就要去拉一旁孩子的手。
男人听到这话是跪在地上扑过去紧紧抱住女人的腿“我们治，我们治，我就只有你们了，别抛下我一个人！”哭的声嘶力竭，女人即使心酸但也知道自家男人压抑的委屈，蹲下身来和男人相拥用眼泪发泄心中愁苦。
人世间的悲苦在眼前上演，本就感情细腻的宋止末不禁都流出泪来。可她还是注意到了这对夫妻身边站着的孩子，感觉应该也有十几岁了，却对眼前伤心欲绝的父母毫无反应，低着头眼神恍惚疏离的到处躲移，却终究如盲人和聋子一般困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感受不到。
宋止末猛然清醒，压垮这对夫妻的不是生活的无奈，金钱的紧迫。而是看不到前路的绝望。
看着被其他人上前安慰搀扶走的夫妻，吴薇薇走过来帮宋止末擦掉眼泪“该不会吓到你了吧！”轻声安慰着，宋止末只是摇头没有说话。
“你的剧本里也有这样的情节。”身后响起戚玉宁略变沙哑的声音。吴薇薇无奈低头“是啊！我想让这个社会关注这个群体，因为这种揪人心肺的事其实每天都在上演。”吴薇薇从来不像嘴上那般轻浮，她的作品总是心存大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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