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等阿苏带戚玉宁来到拍定妆的化妆室时，米达和宋止末刚把所有东西收拾好。戚玉宁一进屋就看见了角落里的保险箱皱眉。
“有什么东西还需要保险箱啊？”
很是不满他俩神经高度紧张的状态。
米达把人拉过来按在化妆台前“哎呦！我的哥哥啊！你随手一甩不在乎，我们丢箱子里一件这辈子可能就玩完了。”
戚玉宁懒得搭理，闭目养神任由米达帮他做妆造。
宋止末无聊坐在一旁刷着手机，实在太过安静都打起瞌睡了。化妆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把宋止末直接吓到从座椅上站起看着从未见过的人，连忙走上前挡住那人打量戚玉宁的目光
“大叔，你走错地方了吧！这里不允许参观，请离开。”
对方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出来拦自己，打量着宋止末不屑一顾“哼！你就是于杰给玉宁找的生活助理？眼光也不行啊！怎么一点都不机灵呢？”啧啧着摇头。
“大叔你谁啊！不要在这里瞎评价好不好，请出去！”宋止末要炸锅了，怎么自从给戚玉宁做助理之后，自己几乎在所有人眼里都快变成低能儿了。
米达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哥，郑总来了！”即通知了假寐的戚玉宁也提醒了炸毛之中的宋止末。
……
“郑总！？”
宋止末眼睛都瞪圆了，入职这么久自己与公司大boss第一次相见会是如此尴尬，让人无语。
郑泽平则懒得理她，越过人走到戚玉宁身边。上次不欢而散虽然结果是自己做了让步，但他也知道戚玉宁气不顺。说到底无论如何自己终究是愧疚于他。今天听说于杰有事没有跟行程便想过来看看。
“我们玉宁真是美人啊！”
郑泽平上前米达就只能被逼退到一侧，很是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大老板献殷勤。
“怎么还生我气呢！”郑泽平靠在人耳畔轻声细语“你想做什么我都同意了，还非得我要给你道歉才行啊！那对不起了啊！”伸手极尽暧昧的弹弹了人的脸。
戚玉宁微微睁开眼睑，眸子里满是怨气地看看向郑泽平，一开口全是委屈…
“你要甩脸色给于杰看也就罢了偏偏不依不饶非要我去求着你。”
郑泽平乖乖听着不反驳却惹得人更生气了“是，郑总现在飞黄腾达了，什么年轻漂亮的小孩签不到。不用拿这种哄小情儿的姿态骗我。搞得，搞得……”
戚玉宁自己被气急鳖红了眼眶却羞于说出口。
郑泽平看人这副模样心里暗爽这是气消了故意求安慰呢！存着挑逗的心思也为哄人把这一口恶气出了彻底放下“搞得什么？你说出来我也好改啊！免得以后再惹你难受。”
“你……”戚玉宁将人推开“你就是存心气我！于杰说的真对，我当初就是瞎了眼才着了你的道。”
郑泽平现在是戚玉宁打他左脸，那他会把右脸巴巴贴上，还得贱气啷当地问人手痛不痛。
过来扶着人的肩膀好好哄着“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一会儿还要拍照呢！别气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宋止末简直没眼看，这是什么打情骂俏的名场面，一时接受无能却见米达习以为常收拾着自己的化妆箱，小碎步移到人跟前悄声问道“米达，你不觉得他俩……”
“都是作，习惯就好了。”米达翻着白眼斜瞅一眼“不过于哥还真说对了，玉宁哥就是眼瞎。”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宋止末更是心烦“看上的这都是什么啊？”一跺脚甩手出了化妆间。
戚玉宁去拍定妆照，宋止末没想到郑泽平会跟着到现场，还时不时拿手机偷拍几张自己留下，活脱脱一个私生粉行径。
宋止末抻着脖子偷瞄两眼“郑总想留照片尽可以让他们发给你，好好挑选。”
不成想被郑泽平嫌弃“他们那是工作照，有我拍的好嘛！”
看戚玉宁结束拍摄连忙上前递上水杯“玉宁辛苦了！”陪着笑脸往化妆室走。
“谄媚！”宋止末撅着鼻子吐槽。
“是有点”让宋止末吓一跳的是和自己有一起的阿苏不仅听见了还跟着附和。
“那玉宁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接下来的剧组拍摄你努力啊！有时间我会去探班的。”
“这么早？我还想你能请我们吃饭呢！”
“我也不想啊！可是今天实在有事，你嫂子生日啊！”郑泽平不想让人误会连忙解释。
“哦？”戚玉宁微微一怔，他是见过郑夫人的，别看郑泽平在外趋炎附势，机关算尽。对待夫人却十分忠心，无论身价几何从未有过花边新闻爆出来。
“你不早说。”戚玉宁嗔怒道“都来不及为嫂子准备一份生日礼物了。”左右瞅瞅化妆台上的物件，没一样看着顺眼，拿的出手的。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没有丝毫犹豫，把手上那条带着蓝宝石的星辰手链摘了下来递到人眼前。
“呐，这手链也是今天第一次带，不要嫌弃，替我送给嫂子，祝她生日快乐。”又细想一下终归不好意思
“去买个漂亮点的首饰盒子，这钱你出。”
“这怎么可以呢？这太贵重了。”郑泽平连忙摆手拒绝。
“又不是送你的，用你拒绝啊！”戚玉宁傲娇起来“该不会买个首饰盒子都不舍得吧！算了，人老珠黄惹人烦，用不起您，我找外卖代送吧！”
这还得了，哄一天的小祖宗阴阳怪气起来，郑泽平只好接过手链“我替你跑腿，替你跑腿！”
送走郑泽平，戚玉宁直接上手将发型揉烂“今天还有什么行程？”
“于哥刚才发来消息，投资方陈总来了，剧组制片人说晚上要主创们聚一下。”宋止末连忙回道。
“唉～”戚玉宁微声叹息，只觉得自己右眼皮一直跳的厉害，搅得心绪不宁，只期望饭局能早点散场，快些回家休息。
戚玉宁到酒店包间时间不算早，剧组制片人，导演和其他主创都早已到齐，只是未见有演员，而空位却只有主位旁边还剩一个位子了，看来今晚的演员只有他一个。
看戚玉宁进来，身为总制片的齐天立马过来招呼“玉宁这是拍宣传照晚点了吧！来，快来坐。”将戚玉宁拉到空位处向主座上一个年过半百，身材微胖却一脸不屑相的人介绍起来。
“陈总，这就是我们一开始就定下的收视保障戚玉宁啊！有他在，您就放心吧！咱们这剧还没开拍，平台已经找上门谈意向了。保证会稳赚不赔的。”
“陈总久仰！”戚玉宁伸出的手却无人回应，尴尬的停在半空。
一时刚才桌上还互相吹捧热络起来的气氛瞬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又望回戚玉宁身上。
“我就是一个小老百姓，倒是对戚大明星是久仰大名啊！”陈总缓缓开口。
“您过誉了，我只是个演员而已。”对方可是这部戏的第一大投资方，戚玉宁虽不知对方这无理由的反感因何而来。但惹恼他自己无所谓，可对整个剧组终归是麻烦。
“您可别这么谦虚，我虽然跟齐总和陆导说过我只投资不干涉你们选角拍摄，更何况你还是他们竭力推荐给我的男主角。”
冷哼一声“可这也不代表有人可以拿着我的钱为非作歹，毫无约束把整个剧组搞得乌烟瘴气啊！”
此话一出，戚玉宁算是明白了，这位是因为自己向剧组改约还推人的事发难呢！
听到这话齐天立马赔上笑脸“哎，陈总有这样的误会原是我工作解释不到位。玉宁只是在我们之前创作碰头会上提了一个意见而已。然后我和陆导仔细思量过，觉得合适才决定改演员人选的。”
“是啊！我们都是经过多轮商议之后才决定的，陈总您可不要冤枉了玉宁啊！玉宁是个好演员，一心都是为了剧组好啊！”陆导连忙附和着。
“哦！是我冤枉了他！”陈总满是鄙夷，自觉听到一个天大笑话，影视圈里的人当真会演戏啊！
“不，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冒昧了，还希望陈总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戚玉宁知道什么叫越描越黑。陈总已经犯了火气，任何人的劝解无异于火上浇油。
端过桌子上的高脚杯，眼睛扫射一圈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了高度的白酒，倒满整整一杯端起“我向所有人赔罪，扰乱了大家计划。”
戚玉宁的话很明白，这酒虽然是向着陈总敬得，可若话里只向陈总赔罪就显得这位金主无理取闹，小题大做了。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所有人面上叹息，心中揪紧，却又无法出口相劝。摆明了是要找戚玉宁麻烦，而且本身换角一事就风波巨大，剧组无辜挨骂了这许多天，哪个相关人员心中又会没有一口恶气呢！
从一开始只定了男主角，陈总这位金主确实没对拍戏这件事提过任何意见。哪怕是剧里会否有他们公司的广告植入都不会过分要求。这对一个剧组创作团队实在是莫大福气。
可反观戚玉宁，这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好看过线太多。女主角是他推荐，临近开拍临时改换演男二，男主、男三皆是他推荐，确实做的有点逾矩越规。若不是制片人和导演觉得戚玉宁意见合理，推荐的人又不是自家经纪公司艺人勉强同意，不然定是要传出戚玉宁霸占剧组耍大牌的消息。
戚玉宁一饮而尽却未换得陈总脸上半分松动，气氛更加尴尬。戚玉宁垂在一侧的手指在西裤之上摩挲一下，忍住冲动。再次拿起白酒满上“今日是我来晚了，自罚三杯。”
说着如同喝水一般一口灌下，再众人诧异目光之下又添一杯。纵使戚玉宁流量好在圈内出名已久可也造不起如此折腾。
宋止末看得心惊肉跳，背后渗出一层冷汗，微微发着抖。第三杯了！戚玉宁空腹之下已经喝了三杯高度白酒了。他那娇弱不堪的肠胃怎能受的起如此刺激，正要驱身上前，却被阿苏抓住胳膊。
恼怒地回头看向阿苏，对方只是满眼隐忍轻微摇头“别去！”声音轻微的只有他俩能听到。
一时之间偌大包间死寂无声，所有人心知肚明再看一场闹剧，却无人开口。一则本来就是戚玉宁有错在前，投资人这一番发难难保有人心中还在暗暗叫爽。
二是即便如此，更多感慨是太过汗颜。在这么一个纸醉金迷的环境之下，无论是是谁，身份如何最终不过是向金钱，向欲望妥协。这一刻只有戚玉宁斟酒的清脆响声在敲击着每个人的心灵。
待戚玉宁抬手倒满第四杯，欲要再次举杯之时，陈总压住了他继续要去端杯的手“一看玉宁就是守原则知分寸的人，时间还早，喝酒伤身，咱们坐下边吃边聊。“
教训给到了便好，事情总是需要适可而止，真要闹僵自己也得不到便宜的道理陈总怎么会不明白。
事情总算在还来得及收场时结束，齐天才敢长长松一口气，用全是冷汗的手扶戚玉宁坐下招呼所有人“来来来，所有人都到齐了，咱们开席吧！”
接下来一顿饭下来，气氛倒是恢复不错。戚玉宁还和陈总频频碰杯，大有一醉方休之势。却看得宋止末眼睛又酸又涨，实在忍不了就跑出了包间，把自己关进厕所隔间之内泪如雨下。
宋止末知道生活艰辛，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快乐无忧。但她不懂到底哪一面的戚玉宁才是真实活着的一个人。还是这个人终究是幻梦一场，一切不过是虚无缥缈一场心魔。
待她能稳定情绪再次回到包间面对众人时，晚餐已经接近收尾了。醉的有点摇摇晃晃的陈总站起身来搭上戚玉宁肩膀，舌头都大了。
“你，你和他们说……说的不一样……我很喜欢……和你打……交道……”
“日……日后……需要，随时找我！”
“好”戚玉宁还是面带微笑轻声答应。齐天和陆导连忙过来一左一右架住陈总。
“陈总，今晚尽兴也累了，我们送您回去休息！”忙着把人扶出包间。
其余剩下的人也终于捱过赔笑逢迎，和戚玉宁打过招呼便也都离开了。
待到人都已走尽，阿苏才满脸担心快步上前想扶再也装不下去的人站起来“玉宁你没事吧！”
“别动我……”戚玉宁打着颤，一只手已经抻到了胃部，另外一只连连摆手“……让我……缓一下。”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阿苏！去楼上开一间房，我今天坚持不到回去了……我们去楼上休息一晚吧！”
刚好宋止末端着冲泡好的蜂蜜水过来，阿苏便把人招呼她照顾，先去开房。
宋止末小心翼翼地喂人喝水“慢一点，别呛着！”可惜戚玉宁喝下一口就酒劲上头不肯再喝。摇摇晃晃难以坐稳，宋止末也只能把水杯放下，调整身子希望能把人撑住。
不成想刚让人靠向自己怀抱，戚玉宁就将胳膊搭过人的后背，脑袋枕向人肩膀，呼出的酒气扫向宋止末因为距离太过亲近涨红不已的脖子。
“别抛下我，好累！陪着我”戚玉宁含混不清的言语再加宋止末忽觉肩背顿然的一丝潮湿让宋止末心中的烟花瞬间炸裂，燃烧尽她最后清明。
“有什么东西还需要保险箱啊？”
很是不满他俩神经高度紧张的状态。
米达把人拉过来按在化妆台前“哎呦！我的哥哥啊！你随手一甩不在乎，我们丢箱子里一件这辈子可能就玩完了。”
戚玉宁懒得搭理，闭目养神任由米达帮他做妆造。
宋止末无聊坐在一旁刷着手机，实在太过安静都打起瞌睡了。化妆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把宋止末直接吓到从座椅上站起看着从未见过的人，连忙走上前挡住那人打量戚玉宁的目光
“大叔，你走错地方了吧！这里不允许参观，请离开。”
对方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出来拦自己，打量着宋止末不屑一顾“哼！你就是于杰给玉宁找的生活助理？眼光也不行啊！怎么一点都不机灵呢？”啧啧着摇头。
“大叔你谁啊！不要在这里瞎评价好不好，请出去！”宋止末要炸锅了，怎么自从给戚玉宁做助理之后，自己几乎在所有人眼里都快变成低能儿了。
米达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哥，郑总来了！”即通知了假寐的戚玉宁也提醒了炸毛之中的宋止末。
……
“郑总！？”
宋止末眼睛都瞪圆了，入职这么久自己与公司大boss第一次相见会是如此尴尬，让人无语。
郑泽平则懒得理她，越过人走到戚玉宁身边。上次不欢而散虽然结果是自己做了让步，但他也知道戚玉宁气不顺。说到底无论如何自己终究是愧疚于他。今天听说于杰有事没有跟行程便想过来看看。
“我们玉宁真是美人啊！”
郑泽平上前米达就只能被逼退到一侧，很是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大老板献殷勤。
“怎么还生我气呢！”郑泽平靠在人耳畔轻声细语“你想做什么我都同意了，还非得我要给你道歉才行啊！那对不起了啊！”伸手极尽暧昧的弹弹了人的脸。
戚玉宁微微睁开眼睑，眸子里满是怨气地看看向郑泽平，一开口全是委屈…
“你要甩脸色给于杰看也就罢了偏偏不依不饶非要我去求着你。”
郑泽平乖乖听着不反驳却惹得人更生气了“是，郑总现在飞黄腾达了，什么年轻漂亮的小孩签不到。不用拿这种哄小情儿的姿态骗我。搞得，搞得……”
戚玉宁自己被气急鳖红了眼眶却羞于说出口。
郑泽平看人这副模样心里暗爽这是气消了故意求安慰呢！存着挑逗的心思也为哄人把这一口恶气出了彻底放下“搞得什么？你说出来我也好改啊！免得以后再惹你难受。”
“你……”戚玉宁将人推开“你就是存心气我！于杰说的真对，我当初就是瞎了眼才着了你的道。”
郑泽平现在是戚玉宁打他左脸，那他会把右脸巴巴贴上，还得贱气啷当地问人手痛不痛。
过来扶着人的肩膀好好哄着“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一会儿还要拍照呢！别气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宋止末简直没眼看，这是什么打情骂俏的名场面，一时接受无能却见米达习以为常收拾着自己的化妆箱，小碎步移到人跟前悄声问道“米达，你不觉得他俩……”
“都是作，习惯就好了。”米达翻着白眼斜瞅一眼“不过于哥还真说对了，玉宁哥就是眼瞎。”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宋止末更是心烦“看上的这都是什么啊？”一跺脚甩手出了化妆间。
戚玉宁去拍定妆照，宋止末没想到郑泽平会跟着到现场，还时不时拿手机偷拍几张自己留下，活脱脱一个私生粉行径。
宋止末抻着脖子偷瞄两眼“郑总想留照片尽可以让他们发给你，好好挑选。”
不成想被郑泽平嫌弃“他们那是工作照，有我拍的好嘛！”
看戚玉宁结束拍摄连忙上前递上水杯“玉宁辛苦了！”陪着笑脸往化妆室走。
“谄媚！”宋止末撅着鼻子吐槽。
“是有点”让宋止末吓一跳的是和自己有一起的阿苏不仅听见了还跟着附和。
“那玉宁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接下来的剧组拍摄你努力啊！有时间我会去探班的。”
“这么早？我还想你能请我们吃饭呢！”
“我也不想啊！可是今天实在有事，你嫂子生日啊！”郑泽平不想让人误会连忙解释。
“哦？”戚玉宁微微一怔，他是见过郑夫人的，别看郑泽平在外趋炎附势，机关算尽。对待夫人却十分忠心，无论身价几何从未有过花边新闻爆出来。
“你不早说。”戚玉宁嗔怒道“都来不及为嫂子准备一份生日礼物了。”左右瞅瞅化妆台上的物件，没一样看着顺眼，拿的出手的。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没有丝毫犹豫，把手上那条带着蓝宝石的星辰手链摘了下来递到人眼前。
“呐，这手链也是今天第一次带，不要嫌弃，替我送给嫂子，祝她生日快乐。”又细想一下终归不好意思
“去买个漂亮点的首饰盒子，这钱你出。”
“这怎么可以呢？这太贵重了。”郑泽平连忙摆手拒绝。
“又不是送你的，用你拒绝啊！”戚玉宁傲娇起来“该不会买个首饰盒子都不舍得吧！算了，人老珠黄惹人烦，用不起您，我找外卖代送吧！”
这还得了，哄一天的小祖宗阴阳怪气起来，郑泽平只好接过手链“我替你跑腿，替你跑腿！”
送走郑泽平，戚玉宁直接上手将发型揉烂“今天还有什么行程？”
“于哥刚才发来消息，投资方陈总来了，剧组制片人说晚上要主创们聚一下。”宋止末连忙回道。
“唉～”戚玉宁微声叹息，只觉得自己右眼皮一直跳的厉害，搅得心绪不宁，只期望饭局能早点散场，快些回家休息。
戚玉宁到酒店包间时间不算早，剧组制片人，导演和其他主创都早已到齐，只是未见有演员，而空位却只有主位旁边还剩一个位子了，看来今晚的演员只有他一个。
看戚玉宁进来，身为总制片的齐天立马过来招呼“玉宁这是拍宣传照晚点了吧！来，快来坐。”将戚玉宁拉到空位处向主座上一个年过半百，身材微胖却一脸不屑相的人介绍起来。
“陈总，这就是我们一开始就定下的收视保障戚玉宁啊！有他在，您就放心吧！咱们这剧还没开拍，平台已经找上门谈意向了。保证会稳赚不赔的。”
“陈总久仰！”戚玉宁伸出的手却无人回应，尴尬的停在半空。
一时刚才桌上还互相吹捧热络起来的气氛瞬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又望回戚玉宁身上。
“我就是一个小老百姓，倒是对戚大明星是久仰大名啊！”陈总缓缓开口。
“您过誉了，我只是个演员而已。”对方可是这部戏的第一大投资方，戚玉宁虽不知对方这无理由的反感因何而来。但惹恼他自己无所谓，可对整个剧组终归是麻烦。
“您可别这么谦虚，我虽然跟齐总和陆导说过我只投资不干涉你们选角拍摄，更何况你还是他们竭力推荐给我的男主角。”
冷哼一声“可这也不代表有人可以拿着我的钱为非作歹，毫无约束把整个剧组搞得乌烟瘴气啊！”
此话一出，戚玉宁算是明白了，这位是因为自己向剧组改约还推人的事发难呢！
听到这话齐天立马赔上笑脸“哎，陈总有这样的误会原是我工作解释不到位。玉宁只是在我们之前创作碰头会上提了一个意见而已。然后我和陆导仔细思量过，觉得合适才决定改演员人选的。”
“是啊！我们都是经过多轮商议之后才决定的，陈总您可不要冤枉了玉宁啊！玉宁是个好演员，一心都是为了剧组好啊！”陆导连忙附和着。
“哦！是我冤枉了他！”陈总满是鄙夷，自觉听到一个天大笑话，影视圈里的人当真会演戏啊！
“不，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冒昧了，还希望陈总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戚玉宁知道什么叫越描越黑。陈总已经犯了火气，任何人的劝解无异于火上浇油。
端过桌子上的高脚杯，眼睛扫射一圈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了高度的白酒，倒满整整一杯端起“我向所有人赔罪，扰乱了大家计划。”
戚玉宁的话很明白，这酒虽然是向着陈总敬得，可若话里只向陈总赔罪就显得这位金主无理取闹，小题大做了。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所有人面上叹息，心中揪紧，却又无法出口相劝。摆明了是要找戚玉宁麻烦，而且本身换角一事就风波巨大，剧组无辜挨骂了这许多天，哪个相关人员心中又会没有一口恶气呢！
从一开始只定了男主角，陈总这位金主确实没对拍戏这件事提过任何意见。哪怕是剧里会否有他们公司的广告植入都不会过分要求。这对一个剧组创作团队实在是莫大福气。
可反观戚玉宁，这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好看过线太多。女主角是他推荐，临近开拍临时改换演男二，男主、男三皆是他推荐，确实做的有点逾矩越规。若不是制片人和导演觉得戚玉宁意见合理，推荐的人又不是自家经纪公司艺人勉强同意，不然定是要传出戚玉宁霸占剧组耍大牌的消息。
戚玉宁一饮而尽却未换得陈总脸上半分松动，气氛更加尴尬。戚玉宁垂在一侧的手指在西裤之上摩挲一下，忍住冲动。再次拿起白酒满上“今日是我来晚了，自罚三杯。”
说着如同喝水一般一口灌下，再众人诧异目光之下又添一杯。纵使戚玉宁流量好在圈内出名已久可也造不起如此折腾。
宋止末看得心惊肉跳，背后渗出一层冷汗，微微发着抖。第三杯了！戚玉宁空腹之下已经喝了三杯高度白酒了。他那娇弱不堪的肠胃怎能受的起如此刺激，正要驱身上前，却被阿苏抓住胳膊。
恼怒地回头看向阿苏，对方只是满眼隐忍轻微摇头“别去！”声音轻微的只有他俩能听到。
一时之间偌大包间死寂无声，所有人心知肚明再看一场闹剧，却无人开口。一则本来就是戚玉宁有错在前，投资人这一番发难难保有人心中还在暗暗叫爽。
二是即便如此，更多感慨是太过汗颜。在这么一个纸醉金迷的环境之下，无论是是谁，身份如何最终不过是向金钱，向欲望妥协。这一刻只有戚玉宁斟酒的清脆响声在敲击着每个人的心灵。
待戚玉宁抬手倒满第四杯，欲要再次举杯之时，陈总压住了他继续要去端杯的手“一看玉宁就是守原则知分寸的人，时间还早，喝酒伤身，咱们坐下边吃边聊。“
教训给到了便好，事情总是需要适可而止，真要闹僵自己也得不到便宜的道理陈总怎么会不明白。
事情总算在还来得及收场时结束，齐天才敢长长松一口气，用全是冷汗的手扶戚玉宁坐下招呼所有人“来来来，所有人都到齐了，咱们开席吧！”
接下来一顿饭下来，气氛倒是恢复不错。戚玉宁还和陈总频频碰杯，大有一醉方休之势。却看得宋止末眼睛又酸又涨，实在忍不了就跑出了包间，把自己关进厕所隔间之内泪如雨下。
宋止末知道生活艰辛，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快乐无忧。但她不懂到底哪一面的戚玉宁才是真实活着的一个人。还是这个人终究是幻梦一场，一切不过是虚无缥缈一场心魔。
待她能稳定情绪再次回到包间面对众人时，晚餐已经接近收尾了。醉的有点摇摇晃晃的陈总站起身来搭上戚玉宁肩膀，舌头都大了。
“你，你和他们说……说的不一样……我很喜欢……和你打……交道……”
“日……日后……需要，随时找我！”
“好”戚玉宁还是面带微笑轻声答应。齐天和陆导连忙过来一左一右架住陈总。
“陈总，今晚尽兴也累了，我们送您回去休息！”忙着把人扶出包间。
其余剩下的人也终于捱过赔笑逢迎，和戚玉宁打过招呼便也都离开了。
待到人都已走尽，阿苏才满脸担心快步上前想扶再也装不下去的人站起来“玉宁你没事吧！”
“别动我……”戚玉宁打着颤，一只手已经抻到了胃部，另外一只连连摆手“……让我……缓一下。”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阿苏！去楼上开一间房，我今天坚持不到回去了……我们去楼上休息一晚吧！”
刚好宋止末端着冲泡好的蜂蜜水过来，阿苏便把人招呼她照顾，先去开房。
宋止末小心翼翼地喂人喝水“慢一点，别呛着！”可惜戚玉宁喝下一口就酒劲上头不肯再喝。摇摇晃晃难以坐稳，宋止末也只能把水杯放下，调整身子希望能把人撑住。
不成想刚让人靠向自己怀抱，戚玉宁就将胳膊搭过人的后背，脑袋枕向人肩膀，呼出的酒气扫向宋止末因为距离太过亲近涨红不已的脖子。
“别抛下我，好累！陪着我”戚玉宁含混不清的言语再加宋止末忽觉肩背顿然的一丝潮湿让宋止末心中的烟花瞬间炸裂，燃烧尽她最后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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