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清风抚忧思，赤胆誓坚心
云悠山，顾名思义，一开始最为出名的是悠悠白云。
而登天阁后面就有这么一处观景台。看云卷云舒，品潮起潮落……有的云薄如轻纱，漫不经心地盖在山间，一阵风吹来，还会像真的纱一样飘动翻飞；有的云则浓厚如水，整片整片地覆在山林上，叫人感觉走上去都不会有问题……
此刻的观景台，只有赵之遥一人。他坐在崖边，静静地看着那些云。
距离“金鹏栖山”已经过去了三天，赵之遥除了每日去学习新的武艺，就是刻苦磨砺旧的招式。但每日清晨他都会来到这处观景台，看看这些云，什么都不想……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孟尝功期待的眼神直到今天还刻在他的脑海中，时不时被翻出来。赵之遥始终想不明白，自己那么招鸟讨厌吗？
想着想着，他从怀中掏出了那枚石头：“敢问前辈，听说过金鹏栖山吗？”
“没听过，啥玩意儿？”
“额……从何说起呢……三日前……”赵之遥又把他所听到的见到的说了一遍。
“……咦？这有点像是……那些金鹏还在山顶吗？”
“在的，它们三日前就停在那了，有专门的弟子负责喂食照看。”
“那走，咱们去看看。”
赵之遥不明白离老怎么突然起了兴趣，于是就起身朝山顶走去。幸好赵之遥领过了令牌，看守的弟子大眼瞪小眼，想了半天觉得上面也没有说不让亲传弟子进，于是就放赵之遥进入了广场。
一进入广场，离老就传来了声音：“地上有羽毛吗？捡一根让我感受一下。”
赵之遥照办了。不一会儿离老道：“的确是金鹏的后裔，但是血脉极其稀薄，跟普通的大鸟没什么两样。与其叫做金鹏，不如叫做大雕。”
“那真正的金鹏是什么样的？”赵之遥问道。
“通体金黄，没有一丝杂色，而且体型要比你想象中大得多。至于有多大，跟你说了你也想象不出，呵呵。”
“那真的有辨别一个人未来成就高低的本领吗？”
“这就我不知道了。就算是顶尖的修炼者，目前对于这片大陆的了解也很有限。所以你要问我这大鸟有什么本事，我是回答不上来的。”
听完这番话，赵之遥苦笑了两声。他知道多半是没法回应孟尝功的期待了，所以摆弄着手中的羽毛，享受着阵阵山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了另一个话题：“离老你算的上顶尖的修炼者吗？”
“我？五百年前兴许还排得上号吧。至于五百年后……谁知道呢。”
就在赵之遥打算离开这里时，他突然顿住了脚步。
慢着，风？起风了？前几天山顶处不是没有风吗？
但逐渐飘扬起的旗帜证明了一切，起风了……栖落在屋顶上的金鹏一个个张开了翅膀，它们等待着更加强劲的风，它们要离开了。
赵之遥默默地看着，风吹乱了他的发丝，抚平了他心中的郁结。
他想，就这样结束吧。既然没有得到回应，那就默默地送别它们吧。
耳边的呼啸声渐渐的大了，旗帜也横了过来，飘动间猎猎作响。
“不对劲小子，这风有些古怪……”离老突然说道。
赵之遥睁开双眼，问道：“有何不对劲？”然而离老没有说话。
“咦？难道说，这风会阻断我与离老的交流？”
赵之遥正在疑惑着，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猛烈的呼啸，这声音比任何风声都大——就像是有一阵极其猛烈的风撞在了其他的风身上。
紧接着，赵之遥就觉得身体被一阵巨力向前推了一下，好在他反应迅速，两手撑地，没有被“推倒”。下意识地他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那是一阵青色的风——没错，一阵有颜色的风。这风从他身后呼啸而过，像是猛龙过江一般，把别的风都狠狠地挤开了。
而那些站在屋顶上张开双翼的金鹏则被直接吹飞了。以往驾驭山风翱翔天际的大鸟们，此刻却被吹得七倒八歪，但是它们仍然在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当然也有的鸟失败了，重重摔落在广场的石板上，鲜血淋漓。不过也有的鸟成功了，乘着青色的风，一瞬间就飞过了赵之遥的头顶，搏击长空。
赵之遥看呆了，这是怎样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他不禁想起了三天前的奇思妙想，若是把风比作水，自己比作水底的爬虫，那么谁是鱼呢？
是了，这些金鹏不就是鱼吗？它们纵身遨游，不受羁绊，随风而去，逍遥恣肆！
赵之遥笑了，他也想做这鱼！他努力站起身来，忍受着狂风的卷袭，耳边的呼啸声已经变成的轰鸣声，这风之大甚至让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但是他不想就此放弃，不想做那些跌落在地的鸟，而是想一跃而起，化作鱼龙，畅游天地！
于是他大笑道：“风！带我走吧！”
突然间，风云变幻。那阵青风改变了轨迹，绕着逐日顶盘旋而上！那些乘着青风的大鹏也跟着盘旋在云间，发出阵阵高亢嘹亮的长啸。
听到这般动静的孟尝功急忙走出逐日殿，却只看到赵之遥站在广场中央开怀大笑，头上则是一只只盘旋不息的金鹏。
他不能理解这样的画面意味着什么，只好呆呆地看着。
不一会儿，赵之遥有些累了，他瘫坐在地上。虽然想不通怎么笑得那么累，那阵青色的风也并没有真的带他走，但是他就是很开心，很畅快。
因为他想通了，就算自己得不到金鹏的亲近又如何呢？就算别人觉得他未来成就不会有多高又如何呢？只要认真练武，尽自己所能，何必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呢？
想到这，他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站了起来，目送那些大鹏离开了逐日顶后，前往破云台练了一天的武艺。直到夜晚降临，躺在床上的他已经浑身都酸痛无比了。
赵之遥突然想起自己的喜悦还不曾与人诉说，于是掏出绿石头打算和离老分享分享。
然而离老的声音却先响了起来：“小子，你现在还想修仙吗？”
赵之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唉，算了。我已经打定主意了，不胡思乱想了，从明天起……”
“咳咳，你先听我说。”
“额好，前辈请讲。”
“小子，如果我没有看走眼的话，你恐怕是修炼圣体——‘万风灵体’。”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非常适合修炼。”
“……啊？”
赵之遥脑袋一片空白。自己是修炼圣体？还非常适合修炼？这是什么情况？不……不是，前辈，我怎么就是……修炼圣体了呢？”
“很简单，今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那阵风实际上并不是凡间的风，而是带有灵力的灵风，但是你却几乎不受影响，甚至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让他改变，转向。”
“那……那不是巧合？”
“当然不是。”
赵之遥沉默了。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早上自己还想安安心心做一个卓越的普通人，晚上却被告知自己是什么修炼圣体。
见赵之遥没什么反应，离老继续道：“这不是我胡编乱造的。早在几千年前，就有关于‘万风灵体’的记载了。当时具有这种体质的人是一个叫巽的人，他从小就可以操纵风吹来吹去，年轻时就能操纵风吹倒大树，成年后更是可以掀起狂风。这个人后来成为了的风灵古帝，帮助白垩古皇打败了兽族，为我们人族开辟了和平的生存环境。
“当然，这些东西对于你来说可能仍然有些假，毕竟不怎么会记录在凡间。但是还有一个有力的证明——那就是我自己，我就是万风灵体。从小，我就与别人不太一样，可以听见风的低语，可以感受风的行径。周围的人都不相信，直到我师父发现了我，把我带回摘星阁，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万中无一的修炼圣体。”
赵之遥沉思半响，终于吐出一口浊气，接受了这个事实。于是带着疑惑的目光，赵之遥看向了手中的绿色石头，问道：“那……我要如何修炼呢？”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但你先听我说，因为我不想就此害了你。
“首先，你得考虑好能不能接受修炼的代价。修炼不是闹着玩，是在悬崖间的细绳上行走，是在汪洋中的孤舟上求生，是极其危险的。所以你最好无牵无挂，耐得住寂寞与孤独，能坚定不移地朝着修炼的目标前进。
“其次，你得想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修炼。每个人修炼的目标都有些许的不同，但在我看来最大的相同点就是：为了活得更好。你也一样，你要想好了自己为什么要走上一条不归路，这究竟值不值得你抛弃现有的一切。
“最后，我希望你能考虑好自己如何要修炼。我说的如何修炼就是把修炼分为两种，一种是去加入宗门，一种就是自己来。你也是世家弟子，我想两者之间的区别我就不用过多赘述了。”
说完，离老留了足够的时间让赵之遥思考。而赵之遥盯着晃动的灯火，很快就下定了决心：“我要修炼，我必须修炼！我可以接受其中的危险，也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修炼：那就是逍遥恣肆，不受天地的羁绊！而且我想加入宗门修炼！”
离老在石头里点了点头，赵之遥的决定不出他所料。那天晚上的灵胎离体和归位一定在他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所以要说对修炼不敢兴趣，那必然是假的。
于是离老继续说道：“听好了，所谓修炼，就是感应灵力，吸纳灵力，运用灵力。这也分别对应着修炼者的三个阶段，初期感应，中期吸纳，后期运用。这一点在以后你自然而然就能领会了，这也并不难理解。
“所以说白了，修炼其实很简单，感应、吸收、运用，就这三点。当然了实际上修炼并不简单，简单也只是简单在原理上，真正难的是修炼时所需要的付出。这付出分为两种，一种内在的一种外在的。内在的就是天赋，你有那个天赋，说明老天爷赏饭吃，就可以比别人少花些功夫。外在的就是财力，没有天赋但想要境界，也是可以靠外力堆上去的。
“此外，你若想要去宗门修炼，这世间总共有四大宗门，分别是北灵宫，荒劫宗，摘星阁，和临江阁。但现在还不是介绍四个宗门的时候，因为很有可能你是没有选择权的，毕竟四宗相隔遥远，你要想去其中一个最好还是选最近的。否则山高路远，你走个十年八年的，过了二十岁这些宗门可就不会收你了——哪怕你是万风灵体。到时候你就只能一个人修炼了，也就是散修。
“至于卡在这个二十岁的原因，就要说到最关键的东西了——也就是修炼的过程。一般来说，修炼总共会经历六个境界，分别是通灵，调灵，开灵，汇灵，太灵和虚灵。当然这是我五百年前从摘星阁学到的，现在怎么样了我就不清楚了。
“但是有一点，开灵境界是决定一个修炼者能不能进一步修炼的关键分水岭，而且三十岁之前达不到这个境界，就可以去拎水扫地干杂务去了。因为只有达到这一境界的修炼者才能充分调用灵力为己所用，否则撑死了就是一个跑得更快，跳得更高的普通人罢了。而三十岁之后，就不可能开灵了。
“想要达到这个境界，一个资质最下等的弟子一辈子也做不到，次下等的如果运气好也许临死前可以享受享受，所以可想而知这两等人基本就是杂役；中下等资质的弟子则需要六七十年左右，是个大半辈子杂役的命，但也好不到哪去……想必你也听出来了，资质越上等则需要的时间越短，比如你这个万风灵体，怎么说也得十年。所以二十岁就是最好的分割线，资质超过十年的就我所知还没有。
“不过这些对现在的你来说都太遥远了，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是先努力达到通灵境界，也就是感知到灵力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而登天阁后面就有这么一处观景台。看云卷云舒，品潮起潮落……有的云薄如轻纱，漫不经心地盖在山间，一阵风吹来，还会像真的纱一样飘动翻飞；有的云则浓厚如水，整片整片地覆在山林上，叫人感觉走上去都不会有问题……
此刻的观景台，只有赵之遥一人。他坐在崖边，静静地看着那些云。
距离“金鹏栖山”已经过去了三天，赵之遥除了每日去学习新的武艺，就是刻苦磨砺旧的招式。但每日清晨他都会来到这处观景台，看看这些云，什么都不想……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孟尝功期待的眼神直到今天还刻在他的脑海中，时不时被翻出来。赵之遥始终想不明白，自己那么招鸟讨厌吗？
想着想着，他从怀中掏出了那枚石头：“敢问前辈，听说过金鹏栖山吗？”
“没听过，啥玩意儿？”
“额……从何说起呢……三日前……”赵之遥又把他所听到的见到的说了一遍。
“……咦？这有点像是……那些金鹏还在山顶吗？”
“在的，它们三日前就停在那了，有专门的弟子负责喂食照看。”
“那走，咱们去看看。”
赵之遥不明白离老怎么突然起了兴趣，于是就起身朝山顶走去。幸好赵之遥领过了令牌，看守的弟子大眼瞪小眼，想了半天觉得上面也没有说不让亲传弟子进，于是就放赵之遥进入了广场。
一进入广场，离老就传来了声音：“地上有羽毛吗？捡一根让我感受一下。”
赵之遥照办了。不一会儿离老道：“的确是金鹏的后裔，但是血脉极其稀薄，跟普通的大鸟没什么两样。与其叫做金鹏，不如叫做大雕。”
“那真正的金鹏是什么样的？”赵之遥问道。
“通体金黄，没有一丝杂色，而且体型要比你想象中大得多。至于有多大，跟你说了你也想象不出，呵呵。”
“那真的有辨别一个人未来成就高低的本领吗？”
“这就我不知道了。就算是顶尖的修炼者，目前对于这片大陆的了解也很有限。所以你要问我这大鸟有什么本事，我是回答不上来的。”
听完这番话，赵之遥苦笑了两声。他知道多半是没法回应孟尝功的期待了，所以摆弄着手中的羽毛，享受着阵阵山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了另一个话题：“离老你算的上顶尖的修炼者吗？”
“我？五百年前兴许还排得上号吧。至于五百年后……谁知道呢。”
就在赵之遥打算离开这里时，他突然顿住了脚步。
慢着，风？起风了？前几天山顶处不是没有风吗？
但逐渐飘扬起的旗帜证明了一切，起风了……栖落在屋顶上的金鹏一个个张开了翅膀，它们等待着更加强劲的风，它们要离开了。
赵之遥默默地看着，风吹乱了他的发丝，抚平了他心中的郁结。
他想，就这样结束吧。既然没有得到回应，那就默默地送别它们吧。
耳边的呼啸声渐渐的大了，旗帜也横了过来，飘动间猎猎作响。
“不对劲小子，这风有些古怪……”离老突然说道。
赵之遥睁开双眼，问道：“有何不对劲？”然而离老没有说话。
“咦？难道说，这风会阻断我与离老的交流？”
赵之遥正在疑惑着，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猛烈的呼啸，这声音比任何风声都大——就像是有一阵极其猛烈的风撞在了其他的风身上。
紧接着，赵之遥就觉得身体被一阵巨力向前推了一下，好在他反应迅速，两手撑地，没有被“推倒”。下意识地他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那是一阵青色的风——没错，一阵有颜色的风。这风从他身后呼啸而过，像是猛龙过江一般，把别的风都狠狠地挤开了。
而那些站在屋顶上张开双翼的金鹏则被直接吹飞了。以往驾驭山风翱翔天际的大鸟们，此刻却被吹得七倒八歪，但是它们仍然在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当然也有的鸟失败了，重重摔落在广场的石板上，鲜血淋漓。不过也有的鸟成功了，乘着青色的风，一瞬间就飞过了赵之遥的头顶，搏击长空。
赵之遥看呆了，这是怎样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他不禁想起了三天前的奇思妙想，若是把风比作水，自己比作水底的爬虫，那么谁是鱼呢？
是了，这些金鹏不就是鱼吗？它们纵身遨游，不受羁绊，随风而去，逍遥恣肆！
赵之遥笑了，他也想做这鱼！他努力站起身来，忍受着狂风的卷袭，耳边的呼啸声已经变成的轰鸣声，这风之大甚至让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但是他不想就此放弃，不想做那些跌落在地的鸟，而是想一跃而起，化作鱼龙，畅游天地！
于是他大笑道：“风！带我走吧！”
突然间，风云变幻。那阵青风改变了轨迹，绕着逐日顶盘旋而上！那些乘着青风的大鹏也跟着盘旋在云间，发出阵阵高亢嘹亮的长啸。
听到这般动静的孟尝功急忙走出逐日殿，却只看到赵之遥站在广场中央开怀大笑，头上则是一只只盘旋不息的金鹏。
他不能理解这样的画面意味着什么，只好呆呆地看着。
不一会儿，赵之遥有些累了，他瘫坐在地上。虽然想不通怎么笑得那么累，那阵青色的风也并没有真的带他走，但是他就是很开心，很畅快。
因为他想通了，就算自己得不到金鹏的亲近又如何呢？就算别人觉得他未来成就不会有多高又如何呢？只要认真练武，尽自己所能，何必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呢？
想到这，他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站了起来，目送那些大鹏离开了逐日顶后，前往破云台练了一天的武艺。直到夜晚降临，躺在床上的他已经浑身都酸痛无比了。
赵之遥突然想起自己的喜悦还不曾与人诉说，于是掏出绿石头打算和离老分享分享。
然而离老的声音却先响了起来：“小子，你现在还想修仙吗？”
赵之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唉，算了。我已经打定主意了，不胡思乱想了，从明天起……”
“咳咳，你先听我说。”
“额好，前辈请讲。”
“小子，如果我没有看走眼的话，你恐怕是修炼圣体——‘万风灵体’。”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非常适合修炼。”
“……啊？”
赵之遥脑袋一片空白。自己是修炼圣体？还非常适合修炼？这是什么情况？不……不是，前辈，我怎么就是……修炼圣体了呢？”
“很简单，今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那阵风实际上并不是凡间的风，而是带有灵力的灵风，但是你却几乎不受影响，甚至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让他改变，转向。”
“那……那不是巧合？”
“当然不是。”
赵之遥沉默了。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早上自己还想安安心心做一个卓越的普通人，晚上却被告知自己是什么修炼圣体。
见赵之遥没什么反应，离老继续道：“这不是我胡编乱造的。早在几千年前，就有关于‘万风灵体’的记载了。当时具有这种体质的人是一个叫巽的人，他从小就可以操纵风吹来吹去，年轻时就能操纵风吹倒大树，成年后更是可以掀起狂风。这个人后来成为了的风灵古帝，帮助白垩古皇打败了兽族，为我们人族开辟了和平的生存环境。
“当然，这些东西对于你来说可能仍然有些假，毕竟不怎么会记录在凡间。但是还有一个有力的证明——那就是我自己，我就是万风灵体。从小，我就与别人不太一样，可以听见风的低语，可以感受风的行径。周围的人都不相信，直到我师父发现了我，把我带回摘星阁，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万中无一的修炼圣体。”
赵之遥沉思半响，终于吐出一口浊气，接受了这个事实。于是带着疑惑的目光，赵之遥看向了手中的绿色石头，问道：“那……我要如何修炼呢？”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但你先听我说，因为我不想就此害了你。
“首先，你得考虑好能不能接受修炼的代价。修炼不是闹着玩，是在悬崖间的细绳上行走，是在汪洋中的孤舟上求生，是极其危险的。所以你最好无牵无挂，耐得住寂寞与孤独，能坚定不移地朝着修炼的目标前进。
“其次，你得想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修炼。每个人修炼的目标都有些许的不同，但在我看来最大的相同点就是：为了活得更好。你也一样，你要想好了自己为什么要走上一条不归路，这究竟值不值得你抛弃现有的一切。
“最后，我希望你能考虑好自己如何要修炼。我说的如何修炼就是把修炼分为两种，一种是去加入宗门，一种就是自己来。你也是世家弟子，我想两者之间的区别我就不用过多赘述了。”
说完，离老留了足够的时间让赵之遥思考。而赵之遥盯着晃动的灯火，很快就下定了决心：“我要修炼，我必须修炼！我可以接受其中的危险，也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修炼：那就是逍遥恣肆，不受天地的羁绊！而且我想加入宗门修炼！”
离老在石头里点了点头，赵之遥的决定不出他所料。那天晚上的灵胎离体和归位一定在他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所以要说对修炼不敢兴趣，那必然是假的。
于是离老继续说道：“听好了，所谓修炼，就是感应灵力，吸纳灵力，运用灵力。这也分别对应着修炼者的三个阶段，初期感应，中期吸纳，后期运用。这一点在以后你自然而然就能领会了，这也并不难理解。
“所以说白了，修炼其实很简单，感应、吸收、运用，就这三点。当然了实际上修炼并不简单，简单也只是简单在原理上，真正难的是修炼时所需要的付出。这付出分为两种，一种内在的一种外在的。内在的就是天赋，你有那个天赋，说明老天爷赏饭吃，就可以比别人少花些功夫。外在的就是财力，没有天赋但想要境界，也是可以靠外力堆上去的。
“此外，你若想要去宗门修炼，这世间总共有四大宗门，分别是北灵宫，荒劫宗，摘星阁，和临江阁。但现在还不是介绍四个宗门的时候，因为很有可能你是没有选择权的，毕竟四宗相隔遥远，你要想去其中一个最好还是选最近的。否则山高路远，你走个十年八年的，过了二十岁这些宗门可就不会收你了——哪怕你是万风灵体。到时候你就只能一个人修炼了，也就是散修。
“至于卡在这个二十岁的原因，就要说到最关键的东西了——也就是修炼的过程。一般来说，修炼总共会经历六个境界，分别是通灵，调灵，开灵，汇灵，太灵和虚灵。当然这是我五百年前从摘星阁学到的，现在怎么样了我就不清楚了。
“但是有一点，开灵境界是决定一个修炼者能不能进一步修炼的关键分水岭，而且三十岁之前达不到这个境界，就可以去拎水扫地干杂务去了。因为只有达到这一境界的修炼者才能充分调用灵力为己所用，否则撑死了就是一个跑得更快，跳得更高的普通人罢了。而三十岁之后，就不可能开灵了。
“想要达到这个境界，一个资质最下等的弟子一辈子也做不到，次下等的如果运气好也许临死前可以享受享受，所以可想而知这两等人基本就是杂役；中下等资质的弟子则需要六七十年左右，是个大半辈子杂役的命，但也好不到哪去……想必你也听出来了，资质越上等则需要的时间越短，比如你这个万风灵体，怎么说也得十年。所以二十岁就是最好的分割线，资质超过十年的就我所知还没有。
“不过这些对现在的你来说都太遥远了，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是先努力达到通灵境界，也就是感知到灵力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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