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潭穴困鱼鸟，风雨化鲲鹏
白的，蓝的，青的，绿的……各种各样的颜色浮现在赵之遥的眼前。
这些颜色就像是雾气，飘忽不定，但也有一定的形状。最多的就是白色的，它们就像是真的雾气一样围绕在赵之遥的身边。
其次是青的，这种青色赵之遥再熟悉不过了，一个多月以前，他在逐日顶上看到的就是这种青色。想必当时那阵风里也有着精纯的灵力，只不过他还不知道。
而现在这种青色就在他眼前飘来飘去。
再其次就是蓝色的，它们主要汇聚在自己的手中，赵之遥想也许这就是水灵力。
最后就是绿色了。这种颜色的雾气最少，在他的视野里几乎只占了一小块，也就是房内盆栽的地方。
“如何？有看到什么吗？”离老的声音适时想起。
“我看到了很多，有颜色的雾。有蓝色，青色和绿色。”
“呵呵，比我想象中的效果还要好啊。”
“哦？离老为何这么说？”
“按照大部分人的说法，他们第一次感受灵力时，几乎睁不开眼睛，会觉得非常难受。而只有少部分人会比较适应灵力的入体，这种人一般都能睁开眼睛，看到灵气。但即便是这样，这一小部分人里的绝大多数，也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基本分辨不出色彩。唯有接触的多了，才能慢慢看清楚各种灵力的区别。”
“……”
“小子，你的资质就连我这个老家伙都感到可怕呀。之前一直没有问你的名字，是因为我看不起你，现在你有资格了，报上名来吧。”
“这……其实，印象里我记得我叫赵之遥，但别人都叫我唐之唯。”
“嗯？什么意思？”
赵之遥无奈，把自己从悬崖下醒来到后来捡到绿石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居然有这等事……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不过是失忆而已。当初你第一次进到这石头里时，我就看你灵胎完好无损，如今感知灵力更是如有神助，应该不会是修炼者出的手。否则……呵呵。”
每个人都有秘密，离老自己也有，所以他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离老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那我就叫你赵之遥好了，也许这个名字有什么故事也说不定……既然你已经越过了最难的适应灵力，那就趁热打铁好了。听着赵之遥，我要你现在盯着白色的灵气，用你的心去感应它，直到你闭上双眼后，也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和流动。”
赵之遥凝聚精神，仔细盯着一团白色的灵力，它的流动，它的变换，它的……
“额？怎么变淡了？”
赵之遥看着看着，突然这些灵气开始变淡，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别犯迷糊了小子，是灵石用光了。”
赵之遥尴尬的笑了笑，随后看向手中的灵石，轻轻一抖就化作了一堆白色的粉末。
次日清晨，一夜无梦的赵之遥起了个大早，他觉得精神饱满，状态极佳！
于是跑到了练武场打算温习温习，却没想到练武场被封锁了。看门的弟子说今天有重要的大典在此举行，所以不让进。
赵之遥无奈，只好又跑到了登天阁后面的观景台，却没想到观景台处早有一人在练习武艺了。他走近一瞧，果然是关斌。
意识到有人来了，关斌一边继续练一边扫了一眼。看到所来之人是赵之遥后，他仍然没有停下，而是笑道：“唐师弟，好几天没见到你人了，我还以为师弟你不愿习武了呢。来，陪我热热身！”
说完，赵之遥就一跃而上，与关斌一起“热起了身”。
当然，他们两人所说的热身不是真的热身，而是点到为止的切磋。
不一会儿，二人分开了。赵之遥依然精神抖擞，他笑着说道：“关师兄，感觉如何？”
“嘶……你小子这几天不会是‘闭关修炼’了吧，好像进步不少啊。”
关斌这话当然只是开玩笑，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赵之遥这几天真的修炼了，而且还一下子用掉了二十二块灵石。
“师兄要是觉得不尽兴，不如去……哦对了，练武场怎么不给进了？”
关斌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既想笑又带有一些怀疑：“你真的去闭关了？门派里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清楚啊？哦也对……这么和你说吧，今天是首席弟子的武试，就在练武场举行。”
“原来如此。”赵之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其实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上次受伤之后陆咏颐来看望他时，提及过此事。只不过他当时一门心思地在兑换灵石并开启修炼之路上，而且这件事确实和他关系不大，于是也就淡忘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师弟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正有此意。”
片刻后，赵之遥随着关斌再次来到了比武场的门口。这一次看守的弟子就没有为难赵之遥了，因为关斌掏出的是副长老令。
赵之遥心里不禁觉得有趣，因为这样的场景分外熟悉。
上一次还是关斌带着他进入登空阁时，那时他还不是天鹏派的正式弟子，而关斌是亲传弟子。
如今他已经是亲传弟子了，而关斌则更进一步，成为了副长老。
“真是令人感叹啊。”
不过赵之遥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关斌算是他认识天鹏派的起点，也是突破关家渡的关键，还是与他一同浴血奋战的人，更是亦师亦友的伙伴。
二人虽然以师兄弟互称，但心中早已没了师兄弟的距离。
“看，那几个就是比武台了。”关斌带着赵之遥走了一阵子后，指向了练武场中搭建起的三个擂台，“这次首席弟子的选拔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文试，一部分则是武试……”
他忽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赵之遥知道犹豫不是关斌的风格，所以也没打算追问。
但关斌还是继续说道：“大约半个月前，师父让孔师兄和贾师姐分别作为队长，各自在门派内挑选三十位弟子作为队员，来进行今天的武试。简单来说，哪一队的弟子在擂台上撑的回合数越多，评分也就会越高。评分高的自然就是武试的冠军了。”
“那两队不才只用了两个擂台吗？”
“不错，第三个擂台是留给那些不服孔师兄和贾师姐队伍的弟子的。”
“那孔师兄和贾师姐分别找了哪些弟子呢？”
关斌终于笑了笑，道：“孔师兄手下的弟子自然有陆师姐，而贾师姐手下的自然有蒋师弟。”
“呵，倒也是。”
关斌其实心里很清楚，是陆咏颐找上了孔庆，蒋烁找上了贾晓琪。不过这样一来，亲传弟子里就只剩下他和赵之遥没有加入了。
所以孟尝功设置的第三座擂台，不仅仅是给那些不服的弟子的，还是留给关斌和赵之遥的。
实际上孟尝功的确是这么想的。
如果关斌登上第三座擂台，那就说明他不服孔庆和贾晓琪任何一人，将来这二者谁当上了掌门，关斌都不会诚心诚意地辅佐，甚至有可能造反。
而如果赵之遥登上了第三座擂台，那就说明他也想争一争掌门之位，甚至可能有志向吞并了天鹏派。
当然如果这两人都没有等上台，那就皆大欢喜：孔庆和贾晓琪公平竞争，关斌也不会造反，赵之遥顺理成章地离开天鹏派。
而事情也确实是这样发展的。
大典正式开始后，孔庆和贾晓琪手下的弟子纷纷开始了擂台赛，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第三座擂台也始终是空着的。毕竟没人是傻子，在两位可能当选首席弟子的师兄师姐面前公然登台反对，下场可想而知。
但就在孟尝功以为不会出什么岔子的时候，赵之遥和关斌出现在了第三座擂台的两边。
二人同时缓步走上擂台，这让众弟子纷纷转移了注意力。
“快看，是关师兄和唐师兄！”
“他们两个为什么走上了擂台？我记得他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而此时的长老席上，则有的长老要坐不住了。
“他们两个想干什么？”
“这简直是胡闹！”
此时的擂台上，关斌在上台前说的话仍然在赵之遥心中回响：“唐师弟，要不要去擂台上比一比？等到他们两个决出首席弟子后，可能就没这个机会了。恰好我最近研习祖师爷的墨宝有了一些心得，而你也有了一些让我摸不准的进步。”
赵之遥自然是答应了，因为他知道关斌说的多半是真的，同时他也不愿意让关斌难得提出的请求落空。
“天鹏派总共有二十一路腿法，四十二式剑法。近日我研究祖师爷的墨宝，总算有了一些突破，新创造了五招，还请师弟多多指教！”关斌一脸自豪，抱拳说道。
说完，关斌飞身上前，一个垫步便抬起右腿，黑影一闪，鞭腿就来到了赵之遥的面前！
“好快！”台下一名弟子惊呼。
但实际上这一招在赵之遥眼里仍然稍微有些慢，他抬手格挡，正欲反击，却看到关斌已经有了下一步动作，于是赶忙继续回放。
而事实证明赵之遥没有看错：关斌收回右腿后，又是一记回旋踢接了上来！然而赵之遥刚刚弯腰躲过，就看到关斌转过了身，第三次踢击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跟前！
这回就算赵之遥反映再快也来不及躲闪了，于是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腿。
“师弟，这第一招叫做‘飞鹏戏云’，一记接一记的回旋踢可以让人防不胜防！”
待赵之遥重新站起后，关斌继续上前！
双拳下砸，被格挡后迅速侧身一踹，随后再次回旋踢，见到赵之遥下腰躲过，直接腾空回旋踢预判起身后的身位！
关斌接连踢击，身法旋转快如疾风，而赵之遥只能被动防守！
“看来关师兄是认真了，我也不能落了下风！”
赵之遥眼神一凝，就用踢击来化解踢击！只见他找准机会，弯腰躲避，迅速侧踹，以腿对腿，成功踢中了关斌的肚子！
“哈哈哈，师弟好应对，再来！”关斌也不恼怒，十分开怀。
就这样，二人打得有来有回。
但长老席中议论之声越来越大了。
“他们两个倒好，趁着大典在胡闹，简直是目中无人！”刚说完这位长老就气得站了起来，看上去就要跳下席位，去阻止二人。
这时孟尝功突然发话：“且慢。就由着他们两个吧。”
他看出来了，赵之遥这一个多月来进步神速，而关斌则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辗转腾挪之间仿佛真的有了祖师爷当初的一点神韵。
所以孟尝功非但没有阻止他们两个，也没有因为他们乱来生气，而是十分欣慰，甚至有点惭愧——自己没能看出关斌和赵之遥的志向啊！
关斌虽然有着辅佐下一任掌门的才能，但他同时也是一个武学奇才啊！有着这样的天赋，他还会在意所谓的掌门之位吗？
而赵之遥虽然是那个野心勃勃的唐家出身，但他同样也是一个武学奇才！与关斌不同的是，赵之遥已经拥有了唐家，所以他更需要的是证明自己的武艺！
孟尝功似乎有些理解了，为什么当初祖师老爷子临走之前，对自己和师弟有些不放心了。
“我的心胸有些太狭窄了啊……”
内心一边自嘲着，孟尝功一边有些明悟了祖师的教诲：
“你们当如鲲鹏一般，遨游于天地之间，遇水则化为鲲，遇风则化为鹏。不要没有了水就游不动，也不要没了风就飞不动。心中宁静，则始终会有水承载；志存高远，则始终会有风助推。若是丢失了安宁的心境和高远的志向，空有一身武艺只会让你们沦为泥潭里的鱼，洞穴中的鸟……”
孟尝功的思绪还在飘摇，练武场上已经分出了胜负：
孔庆脸色阴沉，扶剑跪败在贾晓琪的脚下。
赵之遥畅怀大笑，抱拳惜败于关斌的身旁。
孟尝功眯了眯眼，在他眼里，现在的贾晓琪和孔庆就像当年的他和他的师弟，沦为了泥潭里的鱼，洞穴中的鸟。
而关斌和赵之遥，则已经是逢水之鲲，遇风之鹏！
这些颜色就像是雾气，飘忽不定，但也有一定的形状。最多的就是白色的，它们就像是真的雾气一样围绕在赵之遥的身边。
其次是青的，这种青色赵之遥再熟悉不过了，一个多月以前，他在逐日顶上看到的就是这种青色。想必当时那阵风里也有着精纯的灵力，只不过他还不知道。
而现在这种青色就在他眼前飘来飘去。
再其次就是蓝色的，它们主要汇聚在自己的手中，赵之遥想也许这就是水灵力。
最后就是绿色了。这种颜色的雾气最少，在他的视野里几乎只占了一小块，也就是房内盆栽的地方。
“如何？有看到什么吗？”离老的声音适时想起。
“我看到了很多，有颜色的雾。有蓝色，青色和绿色。”
“呵呵，比我想象中的效果还要好啊。”
“哦？离老为何这么说？”
“按照大部分人的说法，他们第一次感受灵力时，几乎睁不开眼睛，会觉得非常难受。而只有少部分人会比较适应灵力的入体，这种人一般都能睁开眼睛，看到灵气。但即便是这样，这一小部分人里的绝大多数，也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基本分辨不出色彩。唯有接触的多了，才能慢慢看清楚各种灵力的区别。”
“……”
“小子，你的资质就连我这个老家伙都感到可怕呀。之前一直没有问你的名字，是因为我看不起你，现在你有资格了，报上名来吧。”
“这……其实，印象里我记得我叫赵之遥，但别人都叫我唐之唯。”
“嗯？什么意思？”
赵之遥无奈，把自己从悬崖下醒来到后来捡到绿石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居然有这等事……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不过是失忆而已。当初你第一次进到这石头里时，我就看你灵胎完好无损，如今感知灵力更是如有神助，应该不会是修炼者出的手。否则……呵呵。”
每个人都有秘密，离老自己也有，所以他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离老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那我就叫你赵之遥好了，也许这个名字有什么故事也说不定……既然你已经越过了最难的适应灵力，那就趁热打铁好了。听着赵之遥，我要你现在盯着白色的灵气，用你的心去感应它，直到你闭上双眼后，也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和流动。”
赵之遥凝聚精神，仔细盯着一团白色的灵力，它的流动，它的变换，它的……
“额？怎么变淡了？”
赵之遥看着看着，突然这些灵气开始变淡，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别犯迷糊了小子，是灵石用光了。”
赵之遥尴尬的笑了笑，随后看向手中的灵石，轻轻一抖就化作了一堆白色的粉末。
次日清晨，一夜无梦的赵之遥起了个大早，他觉得精神饱满，状态极佳！
于是跑到了练武场打算温习温习，却没想到练武场被封锁了。看门的弟子说今天有重要的大典在此举行，所以不让进。
赵之遥无奈，只好又跑到了登天阁后面的观景台，却没想到观景台处早有一人在练习武艺了。他走近一瞧，果然是关斌。
意识到有人来了，关斌一边继续练一边扫了一眼。看到所来之人是赵之遥后，他仍然没有停下，而是笑道：“唐师弟，好几天没见到你人了，我还以为师弟你不愿习武了呢。来，陪我热热身！”
说完，赵之遥就一跃而上，与关斌一起“热起了身”。
当然，他们两人所说的热身不是真的热身，而是点到为止的切磋。
不一会儿，二人分开了。赵之遥依然精神抖擞，他笑着说道：“关师兄，感觉如何？”
“嘶……你小子这几天不会是‘闭关修炼’了吧，好像进步不少啊。”
关斌这话当然只是开玩笑，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赵之遥这几天真的修炼了，而且还一下子用掉了二十二块灵石。
“师兄要是觉得不尽兴，不如去……哦对了，练武场怎么不给进了？”
关斌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既想笑又带有一些怀疑：“你真的去闭关了？门派里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清楚啊？哦也对……这么和你说吧，今天是首席弟子的武试，就在练武场举行。”
“原来如此。”赵之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其实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上次受伤之后陆咏颐来看望他时，提及过此事。只不过他当时一门心思地在兑换灵石并开启修炼之路上，而且这件事确实和他关系不大，于是也就淡忘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师弟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正有此意。”
片刻后，赵之遥随着关斌再次来到了比武场的门口。这一次看守的弟子就没有为难赵之遥了，因为关斌掏出的是副长老令。
赵之遥心里不禁觉得有趣，因为这样的场景分外熟悉。
上一次还是关斌带着他进入登空阁时，那时他还不是天鹏派的正式弟子，而关斌是亲传弟子。
如今他已经是亲传弟子了，而关斌则更进一步，成为了副长老。
“真是令人感叹啊。”
不过赵之遥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关斌算是他认识天鹏派的起点，也是突破关家渡的关键，还是与他一同浴血奋战的人，更是亦师亦友的伙伴。
二人虽然以师兄弟互称，但心中早已没了师兄弟的距离。
“看，那几个就是比武台了。”关斌带着赵之遥走了一阵子后，指向了练武场中搭建起的三个擂台，“这次首席弟子的选拔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文试，一部分则是武试……”
他忽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赵之遥知道犹豫不是关斌的风格，所以也没打算追问。
但关斌还是继续说道：“大约半个月前，师父让孔师兄和贾师姐分别作为队长，各自在门派内挑选三十位弟子作为队员，来进行今天的武试。简单来说，哪一队的弟子在擂台上撑的回合数越多，评分也就会越高。评分高的自然就是武试的冠军了。”
“那两队不才只用了两个擂台吗？”
“不错，第三个擂台是留给那些不服孔师兄和贾师姐队伍的弟子的。”
“那孔师兄和贾师姐分别找了哪些弟子呢？”
关斌终于笑了笑，道：“孔师兄手下的弟子自然有陆师姐，而贾师姐手下的自然有蒋师弟。”
“呵，倒也是。”
关斌其实心里很清楚，是陆咏颐找上了孔庆，蒋烁找上了贾晓琪。不过这样一来，亲传弟子里就只剩下他和赵之遥没有加入了。
所以孟尝功设置的第三座擂台，不仅仅是给那些不服的弟子的，还是留给关斌和赵之遥的。
实际上孟尝功的确是这么想的。
如果关斌登上第三座擂台，那就说明他不服孔庆和贾晓琪任何一人，将来这二者谁当上了掌门，关斌都不会诚心诚意地辅佐，甚至有可能造反。
而如果赵之遥登上了第三座擂台，那就说明他也想争一争掌门之位，甚至可能有志向吞并了天鹏派。
当然如果这两人都没有等上台，那就皆大欢喜：孔庆和贾晓琪公平竞争，关斌也不会造反，赵之遥顺理成章地离开天鹏派。
而事情也确实是这样发展的。
大典正式开始后，孔庆和贾晓琪手下的弟子纷纷开始了擂台赛，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第三座擂台也始终是空着的。毕竟没人是傻子，在两位可能当选首席弟子的师兄师姐面前公然登台反对，下场可想而知。
但就在孟尝功以为不会出什么岔子的时候，赵之遥和关斌出现在了第三座擂台的两边。
二人同时缓步走上擂台，这让众弟子纷纷转移了注意力。
“快看，是关师兄和唐师兄！”
“他们两个为什么走上了擂台？我记得他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而此时的长老席上，则有的长老要坐不住了。
“他们两个想干什么？”
“这简直是胡闹！”
此时的擂台上，关斌在上台前说的话仍然在赵之遥心中回响：“唐师弟，要不要去擂台上比一比？等到他们两个决出首席弟子后，可能就没这个机会了。恰好我最近研习祖师爷的墨宝有了一些心得，而你也有了一些让我摸不准的进步。”
赵之遥自然是答应了，因为他知道关斌说的多半是真的，同时他也不愿意让关斌难得提出的请求落空。
“天鹏派总共有二十一路腿法，四十二式剑法。近日我研究祖师爷的墨宝，总算有了一些突破，新创造了五招，还请师弟多多指教！”关斌一脸自豪，抱拳说道。
说完，关斌飞身上前，一个垫步便抬起右腿，黑影一闪，鞭腿就来到了赵之遥的面前！
“好快！”台下一名弟子惊呼。
但实际上这一招在赵之遥眼里仍然稍微有些慢，他抬手格挡，正欲反击，却看到关斌已经有了下一步动作，于是赶忙继续回放。
而事实证明赵之遥没有看错：关斌收回右腿后，又是一记回旋踢接了上来！然而赵之遥刚刚弯腰躲过，就看到关斌转过了身，第三次踢击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跟前！
这回就算赵之遥反映再快也来不及躲闪了，于是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腿。
“师弟，这第一招叫做‘飞鹏戏云’，一记接一记的回旋踢可以让人防不胜防！”
待赵之遥重新站起后，关斌继续上前！
双拳下砸，被格挡后迅速侧身一踹，随后再次回旋踢，见到赵之遥下腰躲过，直接腾空回旋踢预判起身后的身位！
关斌接连踢击，身法旋转快如疾风，而赵之遥只能被动防守！
“看来关师兄是认真了，我也不能落了下风！”
赵之遥眼神一凝，就用踢击来化解踢击！只见他找准机会，弯腰躲避，迅速侧踹，以腿对腿，成功踢中了关斌的肚子！
“哈哈哈，师弟好应对，再来！”关斌也不恼怒，十分开怀。
就这样，二人打得有来有回。
但长老席中议论之声越来越大了。
“他们两个倒好，趁着大典在胡闹，简直是目中无人！”刚说完这位长老就气得站了起来，看上去就要跳下席位，去阻止二人。
这时孟尝功突然发话：“且慢。就由着他们两个吧。”
他看出来了，赵之遥这一个多月来进步神速，而关斌则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辗转腾挪之间仿佛真的有了祖师爷当初的一点神韵。
所以孟尝功非但没有阻止他们两个，也没有因为他们乱来生气，而是十分欣慰，甚至有点惭愧——自己没能看出关斌和赵之遥的志向啊！
关斌虽然有着辅佐下一任掌门的才能，但他同时也是一个武学奇才啊！有着这样的天赋，他还会在意所谓的掌门之位吗？
而赵之遥虽然是那个野心勃勃的唐家出身，但他同样也是一个武学奇才！与关斌不同的是，赵之遥已经拥有了唐家，所以他更需要的是证明自己的武艺！
孟尝功似乎有些理解了，为什么当初祖师老爷子临走之前，对自己和师弟有些不放心了。
“我的心胸有些太狭窄了啊……”
内心一边自嘲着，孟尝功一边有些明悟了祖师的教诲：
“你们当如鲲鹏一般，遨游于天地之间，遇水则化为鲲，遇风则化为鹏。不要没有了水就游不动，也不要没了风就飞不动。心中宁静，则始终会有水承载；志存高远，则始终会有风助推。若是丢失了安宁的心境和高远的志向，空有一身武艺只会让你们沦为泥潭里的鱼，洞穴中的鸟……”
孟尝功的思绪还在飘摇，练武场上已经分出了胜负：
孔庆脸色阴沉，扶剑跪败在贾晓琪的脚下。
赵之遥畅怀大笑，抱拳惜败于关斌的身旁。
孟尝功眯了眯眼，在他眼里，现在的贾晓琪和孔庆就像当年的他和他的师弟，沦为了泥潭里的鱼，洞穴中的鸟。
而关斌和赵之遥，则已经是逢水之鲲，遇风之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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