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致幻
“送您下台，亲爱的简·唐桁先生。”
乔后退一步，濑川在他眼里已经变得很陌生。他们刚见面的时候濑川还是个普通的检修工，他们两个都没有打算生孩子，过波澜不惊的生活。那时，濑川沾着油污的手挠着后脑，连笑容都是真挚单纯的。
后来两个人在那时看来永无止境的逃亡中悄悄的改变，濑川面对的现实显然要比乔不幸的多。
乔并不怪濑川，他们都是为了活下去，选择了一条或对或错的路。那条路只不过会把小小的恶意无限放大，膨胀到让人迷失自我。
唐桁垂着头，甚至没有打量过京岛濑川，低低的笑着。京岛濑川有些不耐烦，逼视着唐桁：“那么，先生，如果可以，请交出你所有有关基地的权限，然后，收拾东西滚蛋。”
唐桁低头蹭着手指，忽然，他抓起那个被他捧了很久的杯子，砸向濑川。
濑川下意识的缩头，杯子贴着他的头顶摔在地上。
杯子碎裂，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
几乎是同时，濑川身后想起枪声，激光伴随着低沉但是清晰的声音，划出的轨道覆盖了整个办公室。
乔的瞳孔猛的收缩一下，差一点就忍不住叫出声。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应该相信唐桁，但他没法做到这一点。
过了很久，在濑川的赞叹声中他睁开眼睛，唐桁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不过身前浮动着类似薄玻璃的东西。
濑川缓缓拍了几下手掌，笑吟吟地看着唐桁：“真是不出我所料，你果然给自己留着后路。”一边说，他一边打量着那层“玻璃”，“便携式核能防护罩，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唐桁眨了眨眼睛“很久了，刚当上将军时一个前辈给的。”
乔吐出一口气，在裤线上擦去手心的一片冷汗，同时，他才发觉舌尖已经被自己咬的麻木起来，突然的放松使得舌头隐隐作痛。
“那咱们慢慢耗着，基地的守卫军被黑了系统，救不了你。在防护罩失效前你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做出正确选择。”
唐桁的眸子里透出狡猾的光，慢慢的低下头摩挲着无名指的戒指。
“知不知道押送军队是谁的？”他问。
濑川“嗤”了一声。
“我想想，从前押送隶属第四军团，森走了之后…”唐桁抬头含着笑“想起来了，那就是森的副官，路易·乐佩斯。她可真是个勇敢的女人，”说着，他微微歪着头“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大着胆子找我麻烦？”
京岛濑川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还真是不擅长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乔偷偷地想。
唐桁站起来，靠在桌子上，乔现在看着他竟然觉得他像个纨绔子弟，抱着胳膊无所事事。唐桁慵懒的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的纯白，不再理睬京岛濑川。后者似乎也失去了劝说或威胁的兴趣，两个人隔着不远，但是目光再也没有交集。这时，唐桁轻轻叩击起桌面。
乔微微转了转眼球，按动了一直贴在裤线的东西。
唐桁比一般人还能耐得住寂寞，此刻他的手指波澜不惊的碰撞着桌面，或许他在发呆，但也许他已经预想几遍接下来发生的事。
目前看来，事态的发展都还在唐桁的掌控里。
与此同时，接到通知的启星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收网了，亲爱的先生们。”
乔很快察觉到富有节奏的撞击声，虽然办公室隔音的效果变态般的好。但这也不难理解，因为那是门在受到攻击。
既然唐桁没法从里面打开门，那换个简单直接的方法，撞开。
京岛濑川和他身后的人立刻团团围住了唐桁，摆明了是拿唐桁当人质，同时那些泛着光泽的枪口又对准了门。
濑川恨恨的看了一眼唐桁，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因为防护罩的原因他也没法拿唐桁怎么办。他和其他人一样弓起了脊背，尽管他并不需要端着枪。
门被撞开的时候枪声密集的让乔有些心慌，忍不住朝角落里躲了躲，这时，濑川回过头冲他吼道：“快他妈藏到一边去。”
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眼泪已经顺着脸淌到下巴上。像个雕塑一般站在原地，甚至屏蔽了刺耳的枪声。
濑川气急败坏地看着他，在嘈杂的环境里近乎声嘶力竭的大吼：“你他妈怎么还能吓哭赶紧躲开！”
乔狠狠地甩了甩头，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告诉濑川，他是一个卧底，他想告诉濑川门外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如果他肯，他可以冲出去。
以前他可以问心无愧的说自己一辈子勤勤恳恳老实本分，从没害过人，但现在他不能了。
他飘忽不定的眼神最后死死咬住唐桁，后者的神情已经不再平静。
唐桁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头看他的时候，眼睛里映射出浓重的阴影，好像在无声的对他说：“我不想这样。”
乔不知道过去唐桁主导的大大小小的战役是否会像现在这样无奈，但他自己再也不能看下去，他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枪声止歇，外面的通道静悄悄，没有人的影子，仿佛刚才是一场幻觉。
屋里的人个个犹如惊弓之鸟，枪口冲着门口，乔甚至能想象出他们头盔下布满血丝的眼睛。
门外抛进来几颗烟雾弹，但那不只是烟雾弹，烟雾里还带着致幻的成分。唐桁的眉毛微微一挑，直了直脊背，手指慢慢的蜷缩贴到手心。门外的通道还是毫无新意的白色，那些白色似乎凝聚成一道道白光，最后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乔意识到事情已经失去了控制，他又发了几次通话，但是没有接通，而后他的脑子有些不清醒了。他最后静静的看向了唐桁，唐桁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光，照的他本来灰暗的眸子明亮起来。他敢肯定他出现了幻觉，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感到晕眩。
乔昏沉的倒地时，濑川挣扎着朝他走了几步，刚刚靠近时，眼前一黑，一同倒在地上。除了他们两个，剩下的人都只出现了幻觉，如果来了个正常人，看到他们无异于以为看到了丧尸爆发。
白色的身影周身都围绕着温暖的光，他走到唐桁面前，这时，他的容貌一点一点变得清晰。
“你老了。”他冲着唐桁笑。
唐桁恍惚之间险些忘了这是幻觉，很想回答道：“是啊，我老了。”他是老了，即使那些制剂拼命地挽留他已经失去了的年轻。可眼前人还是刚见面时的样子，年轻阳光的脸庞，那双眸子亮的像是有无数星子碾碎了陈铺其中。
“嗯，我不该年轻了。”虽然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那只是个不该有的幻觉，但他还是忍不住回答了。
就像烂俗的小说里写的那样，年轻的唐桁在战争和官场沉浮时遇到了一束粉红色的光，那束光几乎照亮他的整个青春。只不过，生活并没能像小说一样给他一个完整的结局，整个故事就那样猝不及防的烂尾，而且从此再无下文。
“我们说好了哦！我等你一辈子！”
凛冽的痛楚豁裂藏在心里的那片草原，和天边烈火一样灼灼的红霞，唐桁轻微的绞痛中终于说服自己，这只是幻觉。
他推开身边群魔乱舞的人，有些摇晃的走到乔面前，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把他的胳膊拉到脖子上，另一只手扶着他往门外走。
门外安静的不像样子，唐桁呼吸到通道里混杂着清新剂气味的空气，把乔扶到地上，莫名的想起乔那天睡着的样子，竟然有些发笑。想了想，他又走进去把濑川拖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他还没坏到骨子里，至少他还担心乔的安危，想带着他一起逃跑。这么一想，他觉得有点对不住乔。
他安静的等待着，这比起以前的战役差的太多，并不足以叫他惊惶，只是过于寂静的环境让他觉得孤独，虽然脚边还躺着两个，但是也可以忽略不计。
他没等多久，启星带着一队守卫军从拐角处现身，看见他时启星脚步忙乱的冲向他。
启星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睛惶急的上下打量着唐桁，双手飞快的搓着平整的裤线。
他一开口，声音都忍不住颤抖：“先生您是不是没事？你没受伤吧？”
唐桁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地上的两个人。
启星看了一眼，只扶起了乔，把他扔到一个守卫者身上后踢了踢濑川。
“先生，这个怎么办？”启星不由得流露出几分凶狠。
“带回去关着，等法庭审判。”
启星愣了一下，瞟了一眼四周，然后看向唐桁，用拇指在脖子上划了一下，“先生，这一时半会没人来，监控也失效了，其实可以直接……”
启星颇为小心的压低着声音，但是唐桁依旧摇头否定了。
启星有些无奈，让一个守卫者扛起濑川和扛着乔的一并走了。
然后守卫军进入到办公室，陆陆续续押走了一群“丧尸”。
通道里只剩下启星和唐桁。
启星看了唐桁的很久，好像还是不放心他受没受伤，当他似乎确认唐桁安然无恙的时候，他的眼眶浅浅的泛起桃红。
很快他别过脸，再回头时已经擦掉了那一点要夺眶而出的泪珠。
唐桁还是温柔的微笑着，伸手摸了摸启星的头，“别哭，你做得很好。”他的语气就好像在哄一个拼图拼不成的小孩子一样，但是启星没发现自己对这样略显幼稚的安慰很受用，不无委屈的看着唐桁：“我，我没想到避难所的人还会横插一脚。”
唐桁眉毛微微一挑，但很快若无其事的平复。
“不怪你，我们也没想到。”
这时，苏森的声音在唐桁身后突然响起“干什么呢？”
唐桁回过身，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凝重的问道：“真的有避难所的人吗？”
苏森点点头。
看来不止中心星迎来了暴风雨的前奏啊！
苏森好像想到了什么：“那烟雾致幻，你用不用去医疗室看看？”
唐桁垂下眼睛：“只是一点不打紧的幻觉，一会我自己去就行。”
苏森有些狐疑地看了看他，点头答应了。
乔后退一步，濑川在他眼里已经变得很陌生。他们刚见面的时候濑川还是个普通的检修工，他们两个都没有打算生孩子，过波澜不惊的生活。那时，濑川沾着油污的手挠着后脑，连笑容都是真挚单纯的。
后来两个人在那时看来永无止境的逃亡中悄悄的改变，濑川面对的现实显然要比乔不幸的多。
乔并不怪濑川，他们都是为了活下去，选择了一条或对或错的路。那条路只不过会把小小的恶意无限放大，膨胀到让人迷失自我。
唐桁垂着头，甚至没有打量过京岛濑川，低低的笑着。京岛濑川有些不耐烦，逼视着唐桁：“那么，先生，如果可以，请交出你所有有关基地的权限，然后，收拾东西滚蛋。”
唐桁低头蹭着手指，忽然，他抓起那个被他捧了很久的杯子，砸向濑川。
濑川下意识的缩头，杯子贴着他的头顶摔在地上。
杯子碎裂，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
几乎是同时，濑川身后想起枪声，激光伴随着低沉但是清晰的声音，划出的轨道覆盖了整个办公室。
乔的瞳孔猛的收缩一下，差一点就忍不住叫出声。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应该相信唐桁，但他没法做到这一点。
过了很久，在濑川的赞叹声中他睁开眼睛，唐桁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不过身前浮动着类似薄玻璃的东西。
濑川缓缓拍了几下手掌，笑吟吟地看着唐桁：“真是不出我所料，你果然给自己留着后路。”一边说，他一边打量着那层“玻璃”，“便携式核能防护罩，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唐桁眨了眨眼睛“很久了，刚当上将军时一个前辈给的。”
乔吐出一口气，在裤线上擦去手心的一片冷汗，同时，他才发觉舌尖已经被自己咬的麻木起来，突然的放松使得舌头隐隐作痛。
“那咱们慢慢耗着，基地的守卫军被黑了系统，救不了你。在防护罩失效前你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做出正确选择。”
唐桁的眸子里透出狡猾的光，慢慢的低下头摩挲着无名指的戒指。
“知不知道押送军队是谁的？”他问。
濑川“嗤”了一声。
“我想想，从前押送隶属第四军团，森走了之后…”唐桁抬头含着笑“想起来了，那就是森的副官，路易·乐佩斯。她可真是个勇敢的女人，”说着，他微微歪着头“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大着胆子找我麻烦？”
京岛濑川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还真是不擅长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乔偷偷地想。
唐桁站起来，靠在桌子上，乔现在看着他竟然觉得他像个纨绔子弟，抱着胳膊无所事事。唐桁慵懒的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的纯白，不再理睬京岛濑川。后者似乎也失去了劝说或威胁的兴趣，两个人隔着不远，但是目光再也没有交集。这时，唐桁轻轻叩击起桌面。
乔微微转了转眼球，按动了一直贴在裤线的东西。
唐桁比一般人还能耐得住寂寞，此刻他的手指波澜不惊的碰撞着桌面，或许他在发呆，但也许他已经预想几遍接下来发生的事。
目前看来，事态的发展都还在唐桁的掌控里。
与此同时，接到通知的启星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收网了，亲爱的先生们。”
乔很快察觉到富有节奏的撞击声，虽然办公室隔音的效果变态般的好。但这也不难理解，因为那是门在受到攻击。
既然唐桁没法从里面打开门，那换个简单直接的方法，撞开。
京岛濑川和他身后的人立刻团团围住了唐桁，摆明了是拿唐桁当人质，同时那些泛着光泽的枪口又对准了门。
濑川恨恨的看了一眼唐桁，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因为防护罩的原因他也没法拿唐桁怎么办。他和其他人一样弓起了脊背，尽管他并不需要端着枪。
门被撞开的时候枪声密集的让乔有些心慌，忍不住朝角落里躲了躲，这时，濑川回过头冲他吼道：“快他妈藏到一边去。”
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眼泪已经顺着脸淌到下巴上。像个雕塑一般站在原地，甚至屏蔽了刺耳的枪声。
濑川气急败坏地看着他，在嘈杂的环境里近乎声嘶力竭的大吼：“你他妈怎么还能吓哭赶紧躲开！”
乔狠狠地甩了甩头，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告诉濑川，他是一个卧底，他想告诉濑川门外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如果他肯，他可以冲出去。
以前他可以问心无愧的说自己一辈子勤勤恳恳老实本分，从没害过人，但现在他不能了。
他飘忽不定的眼神最后死死咬住唐桁，后者的神情已经不再平静。
唐桁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头看他的时候，眼睛里映射出浓重的阴影，好像在无声的对他说：“我不想这样。”
乔不知道过去唐桁主导的大大小小的战役是否会像现在这样无奈，但他自己再也不能看下去，他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枪声止歇，外面的通道静悄悄，没有人的影子，仿佛刚才是一场幻觉。
屋里的人个个犹如惊弓之鸟，枪口冲着门口，乔甚至能想象出他们头盔下布满血丝的眼睛。
门外抛进来几颗烟雾弹，但那不只是烟雾弹，烟雾里还带着致幻的成分。唐桁的眉毛微微一挑，直了直脊背，手指慢慢的蜷缩贴到手心。门外的通道还是毫无新意的白色，那些白色似乎凝聚成一道道白光，最后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乔意识到事情已经失去了控制，他又发了几次通话，但是没有接通，而后他的脑子有些不清醒了。他最后静静的看向了唐桁，唐桁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光，照的他本来灰暗的眸子明亮起来。他敢肯定他出现了幻觉，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感到晕眩。
乔昏沉的倒地时，濑川挣扎着朝他走了几步，刚刚靠近时，眼前一黑，一同倒在地上。除了他们两个，剩下的人都只出现了幻觉，如果来了个正常人，看到他们无异于以为看到了丧尸爆发。
白色的身影周身都围绕着温暖的光，他走到唐桁面前，这时，他的容貌一点一点变得清晰。
“你老了。”他冲着唐桁笑。
唐桁恍惚之间险些忘了这是幻觉，很想回答道：“是啊，我老了。”他是老了，即使那些制剂拼命地挽留他已经失去了的年轻。可眼前人还是刚见面时的样子，年轻阳光的脸庞，那双眸子亮的像是有无数星子碾碎了陈铺其中。
“嗯，我不该年轻了。”虽然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那只是个不该有的幻觉，但他还是忍不住回答了。
就像烂俗的小说里写的那样，年轻的唐桁在战争和官场沉浮时遇到了一束粉红色的光，那束光几乎照亮他的整个青春。只不过，生活并没能像小说一样给他一个完整的结局，整个故事就那样猝不及防的烂尾，而且从此再无下文。
“我们说好了哦！我等你一辈子！”
凛冽的痛楚豁裂藏在心里的那片草原，和天边烈火一样灼灼的红霞，唐桁轻微的绞痛中终于说服自己，这只是幻觉。
他推开身边群魔乱舞的人，有些摇晃的走到乔面前，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把他的胳膊拉到脖子上，另一只手扶着他往门外走。
门外安静的不像样子，唐桁呼吸到通道里混杂着清新剂气味的空气，把乔扶到地上，莫名的想起乔那天睡着的样子，竟然有些发笑。想了想，他又走进去把濑川拖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他还没坏到骨子里，至少他还担心乔的安危，想带着他一起逃跑。这么一想，他觉得有点对不住乔。
他安静的等待着，这比起以前的战役差的太多，并不足以叫他惊惶，只是过于寂静的环境让他觉得孤独，虽然脚边还躺着两个，但是也可以忽略不计。
他没等多久，启星带着一队守卫军从拐角处现身，看见他时启星脚步忙乱的冲向他。
启星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睛惶急的上下打量着唐桁，双手飞快的搓着平整的裤线。
他一开口，声音都忍不住颤抖：“先生您是不是没事？你没受伤吧？”
唐桁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地上的两个人。
启星看了一眼，只扶起了乔，把他扔到一个守卫者身上后踢了踢濑川。
“先生，这个怎么办？”启星不由得流露出几分凶狠。
“带回去关着，等法庭审判。”
启星愣了一下，瞟了一眼四周，然后看向唐桁，用拇指在脖子上划了一下，“先生，这一时半会没人来，监控也失效了，其实可以直接……”
启星颇为小心的压低着声音，但是唐桁依旧摇头否定了。
启星有些无奈，让一个守卫者扛起濑川和扛着乔的一并走了。
然后守卫军进入到办公室，陆陆续续押走了一群“丧尸”。
通道里只剩下启星和唐桁。
启星看了唐桁的很久，好像还是不放心他受没受伤，当他似乎确认唐桁安然无恙的时候，他的眼眶浅浅的泛起桃红。
很快他别过脸，再回头时已经擦掉了那一点要夺眶而出的泪珠。
唐桁还是温柔的微笑着，伸手摸了摸启星的头，“别哭，你做得很好。”他的语气就好像在哄一个拼图拼不成的小孩子一样，但是启星没发现自己对这样略显幼稚的安慰很受用，不无委屈的看着唐桁：“我，我没想到避难所的人还会横插一脚。”
唐桁眉毛微微一挑，但很快若无其事的平复。
“不怪你，我们也没想到。”
这时，苏森的声音在唐桁身后突然响起“干什么呢？”
唐桁回过身，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凝重的问道：“真的有避难所的人吗？”
苏森点点头。
看来不止中心星迎来了暴风雨的前奏啊！
苏森好像想到了什么：“那烟雾致幻，你用不用去医疗室看看？”
唐桁垂下眼睛：“只是一点不打紧的幻觉，一会我自己去就行。”
苏森有些狐疑地看了看他，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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