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相
夜，小九鸣独自呆坐在桌前翻看着刚从杂物中淘来的金色册子，里面的字七扭八歪他一个也不认识，亏了旁边备有图画，才让他饶有兴致的耐心看下去。
画中奇形怪状的动物，有的狼头人身，有的人身鱼尾，一样他也没见过。
“吱呀”
正当他聚精会神中，房门被轻声推开，娘亲已遣散好最后一位下人后回来了。
小九鸣见到面前的女人，手中的书本便成了弃物，跳下凳子一溜烟钻进对方怀里。
“娘！您可算回来了，鸣儿独自在家好是无趣。”
雪凰轻抚着他的额头以示安慰，宠溺间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刚刚小九鸣下桌时打翻的烛台。
火焰顺着桌布燃起慢慢靠近那金色册子，直至触碰到边缘烧坏了其中一角，顿时金光四起直冲云霄，也把房间照的明晃晃。
当雪凰被耀眼金光闪的睁不开眼睛时才顿感不妙，急忙起身将桌上之物取来手中，火是扑灭了，但册子已失去了本有的光泽。
她本想转身责问小九鸣此书他是如何找到的，但为时已晚，宅院上空突然聚集的邪气让她无暇他顾。
身为天地精灵孕育而生的雪凰，对这种邪祟之物本就有所警觉，她困惑刚刚的金光为何引来如此强大的魔物，光屋外上空堆积的紫气便有厚厚几层。
来不及细想，来者的强大怕不是她能应对的，更何况现在她法力尽失。
情急之中雪凰急忙咬破右手食指，使鲜血滴落在仍燃烧中的桌布上，凤凰之血乃至刚至阳之物，遇火则燃，几滴间火焰便轰然而起窜上房梁，随后蔓延至整个庭院。
小九鸣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原本还祥和的屋子转瞬间已没有落脚之地，炙热的空气烤的他不能呼吸，他大喊着，“娘！”
雪凰闻声低头俯下身子，将幼小的九鸣死死抱进怀中，片刻后又意犹未尽地托起他稚嫩的脸颊，面对自己如此可爱的儿子，她是多么不想与他分离，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得是念动凤族独传的法咒。
凤凰林乃凤族栖息之地，林中有一石阶长可通天，石阶两旁皆是手持巨杵的守卫，石阶下是凤鸟们的栖所，顶端则伫立着一尊火神的雕像，雕像光着上身，一双恶瞳死死盯向远方，孔武有力的臂膀中环抱一石盆，盆中燃有不灭之火。
那日火凤恰巧远游归来，方见阶上火焰冲天而起，想是族人遇险念动了千传咒，急忙飞身于石阶之上，待见不灭火中竟显现出七妹的模样，暗叫不好，化身一只火鸟便飞入盆中。
另一头，小九鸣看着泪流满面的娘亲好似在对自己说着什么，奈何他一个字也没听清便被雪凰身后火焰中飞出的火鸟带离了现场。
火凤将昏迷的楚九鸣带到城外的树林中安置，想起如今法力尽失的七妹，“小雪等我！”
然后又转身化为一只火鸟再次冲向城中那个最明亮的地方。
当火凤折回楚家大院时，雪凰已经不知所踪，熊熊的烈火燃着整个庭院甚是惨状，而屋檐上却独坐一紫发女子毫不畏惧。
此女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看向下面的火凤，食指上旋转着刀刃片刻没有停过，不屑道，“嘁，我以为谁有通天的本事敢从本小姐手中抢人呢，原来是你这只小妖精。”
火凤左右环顾并未嗅到雪凰的气息，又被房檐上女子嘲讽为小妖精，顿感恼怒，“好个魔女，你把吾妹怎样了！”
“呦～小小鸟精法力不大脾气倒不小嘛，想要你的好妹妹，就先把你刚刚送走的小屁孩交出来！兴许我大发慈悲还能留你们个全尸。”
“魔女！尔等不要太猖狂！”急火攻心，火凤也不再犹豫，红袖一甩一团火焰便朝女子飞去。
魔女见状轻轻跃起，先发制人的招数就被她这样轻松化解，随后仰身俯冲而下，在空中一转，手中刀刃伴着紫电飞向火凤。
火凤也是眼疾手快，双手张开在前方撑起火墙，奈何双方实力差距太大，利刃直接突破防线，他急忙侧身，正巧划破衣袖有惊无险。
本就堪堪躲过一击，魔女却不给他半点喘息机会，驱动紫气拔出落地的刀刃再从背后攻来，火凤早有预料，但没想到对方速度之快，低头间发冠连带几缕发丝飘然而落。
魔女收回刀刃，身影触地弹起，手中又化出紫气拍向火凤胸膛，火凤苦苦支撑几招，最后来不及躲闪结结实实挨了一掌，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飞出去几米远。
“小鸟精，你我实力的差距你心知肚明，如果不想再白白受苦，就老实将那小孩儿交出来，不然我折磨你的法子可多着呢，足以让你生不如死。”魔女并不打算现在就杀了他，毕竟还不知道小九鸣被他带去了哪里。
火凤痛苦的捂住胸膛，恶狠狠吐了一口，“呸，想从吾手中要人痴心妄想！尔有何等本事尽管使来，吾岂会怕你！”
“哼，口气不小，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说完，魔女掌心拍地，召出一团紫气顺火凤脚下而起，趁其不备将他束缚在半空，随后又祭出腰间短刀。
刀刃在火凤身边横飞着，犹如千刀万剐般所过之处皮开肉绽，又恰到好处的避开了所有要害。他疼痛难忍，仿佛被万千蚂蚁啃食一般，却依旧咬紧牙关不肯松口，一双丹凤眼死死盯着面前的敌人。
魔女被盯毛了，一只小小鸟精竟搞的她有些下不来台面，再次挥出一击直刺他眼窝，火凤虽有努力尝试挣脱，但奈何实力天壤之别，无论他如何调节体内精火，都无法与缠绕的紫气抗衡。
眼见刀刃伴随紫电离自己越来越近，突然，夜空中惊雷四起，一道闪电划亮整个庭院正巧落在短刀之上将它弹开。
“雷神！？”魔女将刀收回，小心翼翼地向天空左右环顾着，但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她还是有些忌惮的，右手间暗自凝出数道紫线结成魔器，已然做好冲突的准备。
这次出来本就为了一举私事，如果真把事情闹大从而打破了神魔千年的协定，她也确实不好收场。
等了许久，雨水滴滴落下，见对方只是给了一点警示后再没动静，魔女很实相的将魔器收回准备离去，毕竟还是要顾全大局的。
“原来你就这点本事？”紫气消散，火凤狼狈的摔在地上，见对方准备逃走，虽已身负重伤的他却仍不忘调侃着。
魔女没好气的转头瞪了他一眼，若不是现在有神盯着她早就大开杀戒了，而火凤也深知这一点，只想逞嘴上之快。
“小鸟精，别以为天上有神看着我就不敢拿你怎样。”说罢，她眼睛一转，抬手挥出紫气猛的灌进火凤体内。
火凤只觉得体内金丹像是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冲击，这让本就受伤的他更是雪上加霜，若不是道行深厚，恐怕已经被打散了。
“你的金丹已被我打散，而且整个院子我也加了结界，你既然嘴硬，那就一辈子做这笼中鸟好了！兴许哪天本小姐高兴，还能过来看看你。”做完这些，魔女蔑笑一声，转身化为一缕青烟，独留火凤最终陷入了昏迷。
“所以我娘没死，只是被魔女掳走了？”听完火凤的叙述，楚九鸣心中有所期待。
“吾这些年把整个庭院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既没发现你娘的尸首也没有她存在的气息，多半是被那魔女抓去魔域了。”
“魔域？”
“是了，有些事情不便与你多说。”
“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你说我娘也是凤凰之子，那为何她会法力尽失？”
火凤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到，“你爹是人，你娘是仙，人仙殊途怎能孕育出生命？若不是你爹请了个妖人作祟，用了不知道什么来头的草药，你娘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是说引魂草？”
“吾不知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吾只知道它使吾妹沦为一介凡人，这件事你爹难逃其咎！”
楚九鸣见对方眼中有些许星火闪过，俨然是把责任推到了自己头上。
他也不清楚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虽然他很想替他爹说句公道话。
“对了，你说你好歹也是个仙，到头来怎么连个魔女都打不过，你这法力也太弱了吧。”楚九鸣急忙转移话题，不想与对方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听到此话，火凤倒也不生气，平平回道，“吾只是个仙，怎得能与神魔相提并论？你小子什么都不懂，吾也懒得与你计较。”
“还有，”火凤从怀中掏出一本黑乎乎的册子，随手丢到楚九鸣手中。
“这些年吾被困在这里一直在想那魔女为何针对你们母子，又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日才来，直到某日吾从废墟中捡到这个。”
楚九鸣看着从前还金灿灿，如今已被熏黑的册子，用衣袖狠狠擦了擦，上面七扭八歪的字体又显现出来。
“缚……缚神转生录？”
楚九鸣满脸疑惑，抬头望向火凤寻求答案。
“是了，吾对它的由来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此录乃神域上任武神羽为救一女子所得，后羽灭，此录便下落不明，至于为何会出现在你家，也只有小雪与你爹知晓了。”
“这缚神转生录又与魔女何干？”
“那魔女的哥哥名为器，曾是魔王身边最得力的战将，后在上古神魔之战中被羽斩灭，她定是怀恨在心，那夜金光通天，想必她是寻着羽的气息找来的，却只见你们二人，可能误以为你们母子与羽有关了吧。”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去魔域找她说清楚，让她把我娘放了。”
见楚九鸣转身要走，火凤一把将他拽了回来，“你个小子！吾就知道告诉你真相后定会改了你的因果，且不说实力，那魔域究竟在何处？你又如何去的成？你想过没有？”
楚九鸣被他问的恍然大悟，顿时也明白自己鲁莽了。
“对啊，那魔域在哪，你可晓得？”
“魔域并不在人间，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得先找到入口。”
“你这不是废话嘛…”
“大胆，谁教你如此与长辈讲话的！”
楚九鸣属实对火凤无语了，不情愿的低下姿态，“敢问舅舅，那魔域的入口究竟在何处？”
火凤看了看天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此事不是你该想的，连自保能力都没有谈何救小雪？既然事情原尾吾已告知，没别的事你还是快快离开吧，去个谁也找不到你的地方过好此生，这便是对你娘最好的报答。”
“你现在教我法术！你不是神仙吗，把仙法传与我，我不就可以去救我娘了。”
“你不过一介凡人，再好的苗子也学不得仙法，吾教你又有何用？这就是命，还是认命吧。”
见对方满脸消极，楚九鸣真是恼怒了，上前一把抓住火凤的衣袖，目光笃定道，“你与我谈命讲因果，我遇到你并从你口中知道真相，这就是我本该有的因果，命是我自己的，如何走是我的事，我不认命！”
火凤低头看着眼前还在成长中的少年，神情有些飘忽，“魔域的入口神都不曾知晓，更何况吾这小小的仙，你的路还长，有些事强求不来，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你不要再讲什么神魔，畏惧他们是你的事，并不是让我躲起来的借口，还有，难道你就不想有朝一日能从这里出去吗！”
火凤甩开楚九鸣的手，又飘然落在破椅上，“一切在造化，吾这些年被困在这牢笼里算是想明白了，人间烟火不过两两，没了念想的人，能不能出去又有何妨？”
楚九鸣失望了，从抓住希望到堕入冰窟只在转瞬间，他转身夺门而出，冷冷道，“哪怕只是一介凡人，我也要将我娘救出来，不像你，只会躲起来自欺欺人，等着瞧吧。”
火凤没有接话，见对方已跑出庭院，他满眼凄凉的最后望了一眼那个酷似小雪的背影，甩手默默关闭了大门，“唉，这一眼，不知又要何时才能再见了。”
“砰”
关门声从身后响起，楚九鸣回过头，仿佛一目可洞穿整个庭院，那原本一直封存在心底的结，也随着关门声被突然打开了。
画中奇形怪状的动物，有的狼头人身，有的人身鱼尾，一样他也没见过。
“吱呀”
正当他聚精会神中，房门被轻声推开，娘亲已遣散好最后一位下人后回来了。
小九鸣见到面前的女人，手中的书本便成了弃物，跳下凳子一溜烟钻进对方怀里。
“娘！您可算回来了，鸣儿独自在家好是无趣。”
雪凰轻抚着他的额头以示安慰，宠溺间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刚刚小九鸣下桌时打翻的烛台。
火焰顺着桌布燃起慢慢靠近那金色册子，直至触碰到边缘烧坏了其中一角，顿时金光四起直冲云霄，也把房间照的明晃晃。
当雪凰被耀眼金光闪的睁不开眼睛时才顿感不妙，急忙起身将桌上之物取来手中，火是扑灭了，但册子已失去了本有的光泽。
她本想转身责问小九鸣此书他是如何找到的，但为时已晚，宅院上空突然聚集的邪气让她无暇他顾。
身为天地精灵孕育而生的雪凰，对这种邪祟之物本就有所警觉，她困惑刚刚的金光为何引来如此强大的魔物，光屋外上空堆积的紫气便有厚厚几层。
来不及细想，来者的强大怕不是她能应对的，更何况现在她法力尽失。
情急之中雪凰急忙咬破右手食指，使鲜血滴落在仍燃烧中的桌布上，凤凰之血乃至刚至阳之物，遇火则燃，几滴间火焰便轰然而起窜上房梁，随后蔓延至整个庭院。
小九鸣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原本还祥和的屋子转瞬间已没有落脚之地，炙热的空气烤的他不能呼吸，他大喊着，“娘！”
雪凰闻声低头俯下身子，将幼小的九鸣死死抱进怀中，片刻后又意犹未尽地托起他稚嫩的脸颊，面对自己如此可爱的儿子，她是多么不想与他分离，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得是念动凤族独传的法咒。
凤凰林乃凤族栖息之地，林中有一石阶长可通天，石阶两旁皆是手持巨杵的守卫，石阶下是凤鸟们的栖所，顶端则伫立着一尊火神的雕像，雕像光着上身，一双恶瞳死死盯向远方，孔武有力的臂膀中环抱一石盆，盆中燃有不灭之火。
那日火凤恰巧远游归来，方见阶上火焰冲天而起，想是族人遇险念动了千传咒，急忙飞身于石阶之上，待见不灭火中竟显现出七妹的模样，暗叫不好，化身一只火鸟便飞入盆中。
另一头，小九鸣看着泪流满面的娘亲好似在对自己说着什么，奈何他一个字也没听清便被雪凰身后火焰中飞出的火鸟带离了现场。
火凤将昏迷的楚九鸣带到城外的树林中安置，想起如今法力尽失的七妹，“小雪等我！”
然后又转身化为一只火鸟再次冲向城中那个最明亮的地方。
当火凤折回楚家大院时，雪凰已经不知所踪，熊熊的烈火燃着整个庭院甚是惨状，而屋檐上却独坐一紫发女子毫不畏惧。
此女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看向下面的火凤，食指上旋转着刀刃片刻没有停过，不屑道，“嘁，我以为谁有通天的本事敢从本小姐手中抢人呢，原来是你这只小妖精。”
火凤左右环顾并未嗅到雪凰的气息，又被房檐上女子嘲讽为小妖精，顿感恼怒，“好个魔女，你把吾妹怎样了！”
“呦～小小鸟精法力不大脾气倒不小嘛，想要你的好妹妹，就先把你刚刚送走的小屁孩交出来！兴许我大发慈悲还能留你们个全尸。”
“魔女！尔等不要太猖狂！”急火攻心，火凤也不再犹豫，红袖一甩一团火焰便朝女子飞去。
魔女见状轻轻跃起，先发制人的招数就被她这样轻松化解，随后仰身俯冲而下，在空中一转，手中刀刃伴着紫电飞向火凤。
火凤也是眼疾手快，双手张开在前方撑起火墙，奈何双方实力差距太大，利刃直接突破防线，他急忙侧身，正巧划破衣袖有惊无险。
本就堪堪躲过一击，魔女却不给他半点喘息机会，驱动紫气拔出落地的刀刃再从背后攻来，火凤早有预料，但没想到对方速度之快，低头间发冠连带几缕发丝飘然而落。
魔女收回刀刃，身影触地弹起，手中又化出紫气拍向火凤胸膛，火凤苦苦支撑几招，最后来不及躲闪结结实实挨了一掌，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飞出去几米远。
“小鸟精，你我实力的差距你心知肚明，如果不想再白白受苦，就老实将那小孩儿交出来，不然我折磨你的法子可多着呢，足以让你生不如死。”魔女并不打算现在就杀了他，毕竟还不知道小九鸣被他带去了哪里。
火凤痛苦的捂住胸膛，恶狠狠吐了一口，“呸，想从吾手中要人痴心妄想！尔有何等本事尽管使来，吾岂会怕你！”
“哼，口气不小，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说完，魔女掌心拍地，召出一团紫气顺火凤脚下而起，趁其不备将他束缚在半空，随后又祭出腰间短刀。
刀刃在火凤身边横飞着，犹如千刀万剐般所过之处皮开肉绽，又恰到好处的避开了所有要害。他疼痛难忍，仿佛被万千蚂蚁啃食一般，却依旧咬紧牙关不肯松口，一双丹凤眼死死盯着面前的敌人。
魔女被盯毛了，一只小小鸟精竟搞的她有些下不来台面，再次挥出一击直刺他眼窝，火凤虽有努力尝试挣脱，但奈何实力天壤之别，无论他如何调节体内精火，都无法与缠绕的紫气抗衡。
眼见刀刃伴随紫电离自己越来越近，突然，夜空中惊雷四起，一道闪电划亮整个庭院正巧落在短刀之上将它弹开。
“雷神！？”魔女将刀收回，小心翼翼地向天空左右环顾着，但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她还是有些忌惮的，右手间暗自凝出数道紫线结成魔器，已然做好冲突的准备。
这次出来本就为了一举私事，如果真把事情闹大从而打破了神魔千年的协定，她也确实不好收场。
等了许久，雨水滴滴落下，见对方只是给了一点警示后再没动静，魔女很实相的将魔器收回准备离去，毕竟还是要顾全大局的。
“原来你就这点本事？”紫气消散，火凤狼狈的摔在地上，见对方准备逃走，虽已身负重伤的他却仍不忘调侃着。
魔女没好气的转头瞪了他一眼，若不是现在有神盯着她早就大开杀戒了，而火凤也深知这一点，只想逞嘴上之快。
“小鸟精，别以为天上有神看着我就不敢拿你怎样。”说罢，她眼睛一转，抬手挥出紫气猛的灌进火凤体内。
火凤只觉得体内金丹像是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冲击，这让本就受伤的他更是雪上加霜，若不是道行深厚，恐怕已经被打散了。
“你的金丹已被我打散，而且整个院子我也加了结界，你既然嘴硬，那就一辈子做这笼中鸟好了！兴许哪天本小姐高兴，还能过来看看你。”做完这些，魔女蔑笑一声，转身化为一缕青烟，独留火凤最终陷入了昏迷。
“所以我娘没死，只是被魔女掳走了？”听完火凤的叙述，楚九鸣心中有所期待。
“吾这些年把整个庭院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既没发现你娘的尸首也没有她存在的气息，多半是被那魔女抓去魔域了。”
“魔域？”
“是了，有些事情不便与你多说。”
“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你说我娘也是凤凰之子，那为何她会法力尽失？”
火凤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到，“你爹是人，你娘是仙，人仙殊途怎能孕育出生命？若不是你爹请了个妖人作祟，用了不知道什么来头的草药，你娘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是说引魂草？”
“吾不知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吾只知道它使吾妹沦为一介凡人，这件事你爹难逃其咎！”
楚九鸣见对方眼中有些许星火闪过，俨然是把责任推到了自己头上。
他也不清楚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虽然他很想替他爹说句公道话。
“对了，你说你好歹也是个仙，到头来怎么连个魔女都打不过，你这法力也太弱了吧。”楚九鸣急忙转移话题，不想与对方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听到此话，火凤倒也不生气，平平回道，“吾只是个仙，怎得能与神魔相提并论？你小子什么都不懂，吾也懒得与你计较。”
“还有，”火凤从怀中掏出一本黑乎乎的册子，随手丢到楚九鸣手中。
“这些年吾被困在这里一直在想那魔女为何针对你们母子，又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日才来，直到某日吾从废墟中捡到这个。”
楚九鸣看着从前还金灿灿，如今已被熏黑的册子，用衣袖狠狠擦了擦，上面七扭八歪的字体又显现出来。
“缚……缚神转生录？”
楚九鸣满脸疑惑，抬头望向火凤寻求答案。
“是了，吾对它的由来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此录乃神域上任武神羽为救一女子所得，后羽灭，此录便下落不明，至于为何会出现在你家，也只有小雪与你爹知晓了。”
“这缚神转生录又与魔女何干？”
“那魔女的哥哥名为器，曾是魔王身边最得力的战将，后在上古神魔之战中被羽斩灭，她定是怀恨在心，那夜金光通天，想必她是寻着羽的气息找来的，却只见你们二人，可能误以为你们母子与羽有关了吧。”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去魔域找她说清楚，让她把我娘放了。”
见楚九鸣转身要走，火凤一把将他拽了回来，“你个小子！吾就知道告诉你真相后定会改了你的因果，且不说实力，那魔域究竟在何处？你又如何去的成？你想过没有？”
楚九鸣被他问的恍然大悟，顿时也明白自己鲁莽了。
“对啊，那魔域在哪，你可晓得？”
“魔域并不在人间，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得先找到入口。”
“你这不是废话嘛…”
“大胆，谁教你如此与长辈讲话的！”
楚九鸣属实对火凤无语了，不情愿的低下姿态，“敢问舅舅，那魔域的入口究竟在何处？”
火凤看了看天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此事不是你该想的，连自保能力都没有谈何救小雪？既然事情原尾吾已告知，没别的事你还是快快离开吧，去个谁也找不到你的地方过好此生，这便是对你娘最好的报答。”
“你现在教我法术！你不是神仙吗，把仙法传与我，我不就可以去救我娘了。”
“你不过一介凡人，再好的苗子也学不得仙法，吾教你又有何用？这就是命，还是认命吧。”
见对方满脸消极，楚九鸣真是恼怒了，上前一把抓住火凤的衣袖，目光笃定道，“你与我谈命讲因果，我遇到你并从你口中知道真相，这就是我本该有的因果，命是我自己的，如何走是我的事，我不认命！”
火凤低头看着眼前还在成长中的少年，神情有些飘忽，“魔域的入口神都不曾知晓，更何况吾这小小的仙，你的路还长，有些事强求不来，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你不要再讲什么神魔，畏惧他们是你的事，并不是让我躲起来的借口，还有，难道你就不想有朝一日能从这里出去吗！”
火凤甩开楚九鸣的手，又飘然落在破椅上，“一切在造化，吾这些年被困在这牢笼里算是想明白了，人间烟火不过两两，没了念想的人，能不能出去又有何妨？”
楚九鸣失望了，从抓住希望到堕入冰窟只在转瞬间，他转身夺门而出，冷冷道，“哪怕只是一介凡人，我也要将我娘救出来，不像你，只会躲起来自欺欺人，等着瞧吧。”
火凤没有接话，见对方已跑出庭院，他满眼凄凉的最后望了一眼那个酷似小雪的背影，甩手默默关闭了大门，“唉，这一眼，不知又要何时才能再见了。”
“砰”
关门声从身后响起，楚九鸣回过头，仿佛一目可洞穿整个庭院，那原本一直封存在心底的结，也随着关门声被突然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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