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疯狂
这？…
拥有了知心的能力，能够探知人心的叶鸢感受到郑阳关此刻心情，竟也有了短暂的恍惚。
好熟悉。
叶鸢“自认为”精神比较“正常”，而是正常人就难以理解疯子的思考。
但异能就是一种例外，诞生自人的本性，那是足以被冠以“幻想”之名的才能，虽然还不足以细化到具体的所思所想，但这份才能足以让叶鸢去感受，他人的想法。
——说到底，思维的速度何其迅速？哪怕电光火石都不足以形容，人的大脑在想问题的时候并不会用语言的模式去构成清晰的句子，而是先解答，再转化成语言。甚至一些不属于自己音色的“心声”，哪怕足够细节，但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知道自己脑子里的声音，是什么，又或者，来自于谁。
想要明白自己在想什么，说来容易，但细究下去，这是一个天坑——更何况，是别人在窥探呢？
这也是叶鸢将这项能力定义为“知心”，而非“读心”的原因。
前几日在面对红风暴时的感受重新浮上水面，那并不是他的想法，而是来自房又晴。
在短暂的一个刹那，他清晰地感知到，房又晴疯了。
那是一个叶鸢无法描述的过程，房又晴失去了对一切的掌控，只剩下本能的反应。而这所谓的“本能”有着无与伦比的激烈和夸张，直接让数不清的冰晶覆盖了她的身体，投身向红风暴之中。
是的，房又晴是主动进去的——哪怕她当时的心神已经处于一个失控的状态，但就是那失控的本能，态度明确地……求死，或者说，导致了她的死亡。
有句话说得好，再轻浮浪荡的人，被抽一巴掌也还是会脸红的……不是，人本身就是情绪的动物，哪怕叶鸢在精神上有着建设，但切实感受过那种程度的疯狂，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可怕的污染。
不然，第二位死者未必就会出现。
而现在，叶鸢从郑阳关的身上感受到了相似的、却更加“纯粹”的疯狂。
在面对红风暴的时候，郑阳关仅仅展现出了对身体素质的强化，精神方面的异常丝毫不显，差点让人以为他所谓的“特殊的狂化”就是理智情况下的增强，却不曾想到，其异能分为两面，一面是肉体，一面是精神。
虽然不同，但两道情绪却在叶鸢的脑海中形成了联动，本就不可理喻的疯狂，在纠缠中演变成一种更加难以言喻的东西，勾起他心灵深处的异样。
啊~~~大脑在颤抖~~~
叶鸢抬起右手，五指分开，轻轻贴住侧面的脑袋，随后用力揉动着。
花了数秒，缓慢扬起的微笑相比起平时的轻松，显得颇有分量，他看见郑阳关冲他一笑。
绝对的优雅与含蓄在这还差几月成年的高中生身上体现，仿佛一位自幼接受良好教育的勋贵世子，充满了必备的亲和力……但在这一层完美却又单薄的礼仪之下，郑阳关所有的却是天体般巨大的空洞！其中翻腾的不是善与恶——而是好奇！——令人如芒在背、毛骨悚然的好奇！
还有……因这好奇心而延伸出的，浮于表面的“真诚”的善意！
…他真的是乙等天赋吗？
老实说，叶鸢心里并没有什么恐惧，哪怕情绪的洪流从知心的口子中汹涌而来，在他的心中掀起巨浪，但他也知道大多只是他自身的想法，以及来自房又晴死前的情绪遗留——对红风暴、对自然天灾的畏怖。
他看着郑阳关。
是一如既往，不带任何偏向性，也不带任何情绪——却全身心地……
看着。
………
“那你怕什么？”许烟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非常简单地抓住了他语言中的漏洞，随后露出一种满不在乎的姿态，在周围尽数沉默的时候站起身子，用象牙白色的公筷给自己夹了一点粉丝。
似乎是她的举动和声音打破了气氛，众人不自知地长舒口气。
而此时，郑阳关也收起自己异能的力量，一点儿看不出之前的“疯狂”，就像空洞被填满，表里如一的君子年少，谦和礼让。人畜无害的笑容挂在脸上，与先前简直判若两人。
“这就是我异能的核心了，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一个人的人格与所觉醒的异能有关。”
他小声嘀咕着，“就是有时候整得我自己都有些害怕……”
虽然是压低了嗓子的自言自语，但对于诸位异能者而言，这也并不是什么听不清楚的话——更是在这一句颇为“人性化”的诉苦之后，已经对郑阳关“即兴表演”的大伙又彻底放松下来。
“真是……又被你骗到了。这么明显的漏洞都还没发现。”楚琳露出一个有些后怕和庆幸的苦笑——此时除了苦笑，似乎也没有别的形容词了。
“有问题可以和我们说，嗯，这就叫话聊。”
她给自己夹了一块鱼肉。
其余人等的动作也大都如此，虽然一开始可能有些偏见，但相处之后却发现其思想成熟，礼数周到，除了有时候戏精的劲头上来了都没人压得住以外没什么问题，甚至还颇能给人以难得的“惊喜感”，会把握分寸的人，众人对其自然颇有好感——
以及…能够单纯以“气场”镇住在座的各位，也难怪李近听说要疯子中可能出一些偏才了……
叶鸢的心思持续地微妙，撇开方才那一瞬间有些奇怪的郑阳关不谈，后续的处理…也真是让他看明白了为什么郑阳关在这能有如此的人气——绝对不是仗着什么年纪最小，和精神病的理由，而是…
…这孩子怕不是个天生绿茶？
他似乎很了解人心，也很擅长这方面的操作……更不可思议的是，其中没有演技与刻意，几乎全是真心——令人难以想象这还是一个没成年的孩子。
觉醒异能前不好好备战高考去学心理学去了？？
…哦，这是个苟在精神病院里休学的病人来着。
就是这份情感……
一旁挨着坐的许烟轻给叶鸢夹了一筷子山药，目光中透露出探寻之色——刚才，她没有被郑阳关吓住，但叶鸢明显是有些沉迷其中，虽然称不上恐惧，但也绝对有所异样。
作为知道叶鸢有个“知心”能力的人，她很好奇，当时叶鸢感受到了什么？
叶鸢眼睛向下一撇，咔嚓咔嚓三口把那片山药吃掉。
这倒不是意指半夜三更过来找我，而是“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了”的意思，潜台词就是回头咱再细说，这让许烟轻满意收回了手。
——真的非常抽象。
一波让餐桌上所有人都吃了几口，得说郑阳关这一波操作不可谓不下饭。
不过这出戏多少有些用力过猛，待柳秀再次吃过一圈，她继续讲解起灵气复苏史来活跃气氛……
拥有了知心的能力，能够探知人心的叶鸢感受到郑阳关此刻心情，竟也有了短暂的恍惚。
好熟悉。
叶鸢“自认为”精神比较“正常”，而是正常人就难以理解疯子的思考。
但异能就是一种例外，诞生自人的本性，那是足以被冠以“幻想”之名的才能，虽然还不足以细化到具体的所思所想，但这份才能足以让叶鸢去感受，他人的想法。
——说到底，思维的速度何其迅速？哪怕电光火石都不足以形容，人的大脑在想问题的时候并不会用语言的模式去构成清晰的句子，而是先解答，再转化成语言。甚至一些不属于自己音色的“心声”，哪怕足够细节，但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知道自己脑子里的声音，是什么，又或者，来自于谁。
想要明白自己在想什么，说来容易，但细究下去，这是一个天坑——更何况，是别人在窥探呢？
这也是叶鸢将这项能力定义为“知心”，而非“读心”的原因。
前几日在面对红风暴时的感受重新浮上水面，那并不是他的想法，而是来自房又晴。
在短暂的一个刹那，他清晰地感知到，房又晴疯了。
那是一个叶鸢无法描述的过程，房又晴失去了对一切的掌控，只剩下本能的反应。而这所谓的“本能”有着无与伦比的激烈和夸张，直接让数不清的冰晶覆盖了她的身体，投身向红风暴之中。
是的，房又晴是主动进去的——哪怕她当时的心神已经处于一个失控的状态，但就是那失控的本能，态度明确地……求死，或者说，导致了她的死亡。
有句话说得好，再轻浮浪荡的人，被抽一巴掌也还是会脸红的……不是，人本身就是情绪的动物，哪怕叶鸢在精神上有着建设，但切实感受过那种程度的疯狂，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可怕的污染。
不然，第二位死者未必就会出现。
而现在，叶鸢从郑阳关的身上感受到了相似的、却更加“纯粹”的疯狂。
在面对红风暴的时候，郑阳关仅仅展现出了对身体素质的强化，精神方面的异常丝毫不显，差点让人以为他所谓的“特殊的狂化”就是理智情况下的增强，却不曾想到，其异能分为两面，一面是肉体，一面是精神。
虽然不同，但两道情绪却在叶鸢的脑海中形成了联动，本就不可理喻的疯狂，在纠缠中演变成一种更加难以言喻的东西，勾起他心灵深处的异样。
啊~~~大脑在颤抖~~~
叶鸢抬起右手，五指分开，轻轻贴住侧面的脑袋，随后用力揉动着。
花了数秒，缓慢扬起的微笑相比起平时的轻松，显得颇有分量，他看见郑阳关冲他一笑。
绝对的优雅与含蓄在这还差几月成年的高中生身上体现，仿佛一位自幼接受良好教育的勋贵世子，充满了必备的亲和力……但在这一层完美却又单薄的礼仪之下，郑阳关所有的却是天体般巨大的空洞！其中翻腾的不是善与恶——而是好奇！——令人如芒在背、毛骨悚然的好奇！
还有……因这好奇心而延伸出的，浮于表面的“真诚”的善意！
…他真的是乙等天赋吗？
老实说，叶鸢心里并没有什么恐惧，哪怕情绪的洪流从知心的口子中汹涌而来，在他的心中掀起巨浪，但他也知道大多只是他自身的想法，以及来自房又晴死前的情绪遗留——对红风暴、对自然天灾的畏怖。
他看着郑阳关。
是一如既往，不带任何偏向性，也不带任何情绪——却全身心地……
看着。
………
“那你怕什么？”许烟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非常简单地抓住了他语言中的漏洞，随后露出一种满不在乎的姿态，在周围尽数沉默的时候站起身子，用象牙白色的公筷给自己夹了一点粉丝。
似乎是她的举动和声音打破了气氛，众人不自知地长舒口气。
而此时，郑阳关也收起自己异能的力量，一点儿看不出之前的“疯狂”，就像空洞被填满，表里如一的君子年少，谦和礼让。人畜无害的笑容挂在脸上，与先前简直判若两人。
“这就是我异能的核心了，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一个人的人格与所觉醒的异能有关。”
他小声嘀咕着，“就是有时候整得我自己都有些害怕……”
虽然是压低了嗓子的自言自语，但对于诸位异能者而言，这也并不是什么听不清楚的话——更是在这一句颇为“人性化”的诉苦之后，已经对郑阳关“即兴表演”的大伙又彻底放松下来。
“真是……又被你骗到了。这么明显的漏洞都还没发现。”楚琳露出一个有些后怕和庆幸的苦笑——此时除了苦笑，似乎也没有别的形容词了。
“有问题可以和我们说，嗯，这就叫话聊。”
她给自己夹了一块鱼肉。
其余人等的动作也大都如此，虽然一开始可能有些偏见，但相处之后却发现其思想成熟，礼数周到，除了有时候戏精的劲头上来了都没人压得住以外没什么问题，甚至还颇能给人以难得的“惊喜感”，会把握分寸的人，众人对其自然颇有好感——
以及…能够单纯以“气场”镇住在座的各位，也难怪李近听说要疯子中可能出一些偏才了……
叶鸢的心思持续地微妙，撇开方才那一瞬间有些奇怪的郑阳关不谈，后续的处理…也真是让他看明白了为什么郑阳关在这能有如此的人气——绝对不是仗着什么年纪最小，和精神病的理由，而是…
…这孩子怕不是个天生绿茶？
他似乎很了解人心，也很擅长这方面的操作……更不可思议的是，其中没有演技与刻意，几乎全是真心——令人难以想象这还是一个没成年的孩子。
觉醒异能前不好好备战高考去学心理学去了？？
…哦，这是个苟在精神病院里休学的病人来着。
就是这份情感……
一旁挨着坐的许烟轻给叶鸢夹了一筷子山药，目光中透露出探寻之色——刚才，她没有被郑阳关吓住，但叶鸢明显是有些沉迷其中，虽然称不上恐惧，但也绝对有所异样。
作为知道叶鸢有个“知心”能力的人，她很好奇，当时叶鸢感受到了什么？
叶鸢眼睛向下一撇，咔嚓咔嚓三口把那片山药吃掉。
这倒不是意指半夜三更过来找我，而是“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了”的意思，潜台词就是回头咱再细说，这让许烟轻满意收回了手。
——真的非常抽象。
一波让餐桌上所有人都吃了几口，得说郑阳关这一波操作不可谓不下饭。
不过这出戏多少有些用力过猛，待柳秀再次吃过一圈，她继续讲解起灵气复苏史来活跃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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