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爱情故事
住了二十天的院，孙芳芳和高小小终于出院了。
芳芳没有出现排异反应，恢复得很好。他们在家休养了十天，终于可以上班了。
王海涛让员工们早早地为他们策划并准备好了欢迎仪式。
一大早，高小小和芳芳怀着一颗劫后重生的心情走进学校大门，整个学校静悄悄的，他们感觉非常惊奇。
“难道今天休息！”高小小感到很疑惑。
不一会儿，突然从教室里冲出一群人，齐声高呼：“愿健康快乐像温暖的阳光一样永远拥抱着你们！欢迎芳芳、小小重回我们的大家庭，让我们健康快乐一起前行，耶——”此时，礼花像五彩冰封的雪花翩翩起舞，轻轻地洒落在芳芳和小小的身上，祈祷这些吉祥如意的“小蝴蝶”给他们带来好运，愿他们永远健康，永远幸福！
芳芳和小小被同事们的热情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们的那种劫后重生的幸福感是正常人无法体会到的。秦多多迅速上前，抱着高小小，猛地给他甜甜的一个香吻。
一旁的芳芳害臊得直往高小小身后躲，逗得大家心花怒放。高小小和孙芳芳幸福腼腆地接过同事们的祝福和鲜花。
王海涛看着秦多多那一脸幸福的表情，情不自禁地想起失散多年的爱人：“她现在在哪里，幸不幸福？”
晚饭后，丽丽妈妈叫住了王海涛，让王海涛在自己的身边坐下。他拉着王海涛的手很平静地对王海涛说：“海涛，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妈谢谢你那么长时间的陪伴，妈想给你讲讲妈以前的故事，你想听吗？”
“妈，您请讲，我想听听。”
“妈从小就生活在农村，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没读过多少书，小学毕业就辍学了。”
“跟我妈一样，都没读过什么书。”
“嗯嗯，你妈跟我差不多大，都是吃过苦的的人。在五六十年代，家长对孩子读书的重要性意识很单薄，甚至有的家长根本不让孩子读书。孩子稍微能干活了就得帮父母下地干活，特别是女孩，放学了还得割猪草、割牛草、放牛、放羊，农田的活只要能干都得干。父母根本不太愿意培养，因为他们认为女孩长大了就要嫁人，成了别人家的人，不能为家里传宗接代。”
“重男轻女的旧思想害人啦！其实女人可以和男人一样能干，董明珠也是女人，照样胜过男人。”
“是啊，女人能顶半边天呢！但是，那时候我们早早就辍学了，不得不在家帮父母干活。哪像你们这一代，大部分都能到城里上大学，全国各地到处跑。你们在大学里可以自由恋爱，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看上谁就谈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情，远离父母的干涉。”
“是的，妈，学校里面好多学生，机会很多的。”王海涛不好意思地说。
“对啊，我们那时候，城市对我们来说那就是天堂，生活在城市是我们农村孩子遥不可及的梦想。谁家的女儿如果嫁到城里，那可是让全村人都羡慕的事情。我们只生活在自己的小村子里，闲下来的时候，就和小伙伴吹吹牛，做一些简单的游戏，接触的人和事都特别的少，根本就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外面的人。”
“太闭塞了，这根本就见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啦，同村的人大部分都有血缘关系，不能通婚啊！”
“海涛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们长大了，父母自然就会请媒婆给我们找婆家。家里给我也找了几家，可父母要不嫌弃人家穷，要不就嫌弃人家长得不好看。”
“爷爷奶奶眼光还挺高的呀，是不是因为妈您长得漂亮呢？”王海涛好奇地问。
“是的呀！”陈妈妈开心地笑了，“当时我们农村男女青年找对象，如果父母看上，觉得两家条件差不多，亲事也就成了，谁去管你喜不喜欢。那时没有电话，无法进行感情沟通，只有见面了才得以稍微互相了解一下。过个一年半载的就结婚了，你说都没有好好相处就结婚，洞房花烛夜时多尴尬！”
王海涛听了陈妈妈的话，禁不住笑出声来。
陈妈妈继续她的演说：“有一次我跟着二叔到大队部去看电影，那天月光很明朗，稀稀疏疏的星星在天空中没精打采地眨巴着。大队部的门前有一个很大的广场，专门为人们看电影设置的。当时坐着一大片人。那时家里面都没有电视，每隔个把月，大队就放一次电影，人们可兴奋了，这可是农村人最开心的时刻。吃完晚饭，个个扛着大板凳就往大队部跑，抢占靠近电影机的位置，那个地方是看电影的最好位置。我和二叔去得迟些，所以坐在了人群后面。我旁边坐着一个高个子小伙子，长得挺帅，他偷偷地看了看我，我也注意到了他。我年轻的时候虽说不是很漂亮，但也算是个村花，眼界也挺高的。”讲到这里陈妈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妈，您现在也未减当年啊！您看您，眼睛虽说不是很大，但与您的五官搭配很是适合，皮肤也不错！加上您的丸子发型，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是端庄，善良，和蔼可亲！”
“现在老了，满脸的皱纹，丑死了！”
“老了有老了的风韵，女人啥年龄段都好看，妈，您快讲，后来怎么样呢？”
“海涛的小嘴真甜，继续讲哈。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那个小伙子把板凳向我跟前挪了挪，我下意识地躲开了他，不好意思地向他笑了笑。谁知这一笑，他胆子更大了，凑过来遮着嘴巴悄悄地说：‘姑娘你笑起来太美了，简直是月光美人。请问你是那个村的？’见小伙子向我跟前凑，我很害羞，那时我们都不跟男孩子说话，特别传统，我捂着嘴偷偷地笑，不理他。他急了，又凑过来继续问：‘姑娘，请问你多大了，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新华村的，我叫许道平，你呢？”此时他离我很近，我看他长得浓眉大眼的，国字脸，在月光的映照下，一口整齐的牙齿显得特别白，我不禁有点心动。我用手遮着嘴，悄悄地对他说：‘我是柳树村的，和你邻村，我今年二十岁。我叫马夏莲。’‘我们离得那么近，我今年也二十。’小伙子开心地说。”
我们越聊越开心，电影也不看了，一直到电影结束也没聊够。可能是电影太精彩了，二叔聚精会神地看着电影，嘴里还时不时地嘟哝着什么，一点都没在意我们俩的一举一动。
“和喜欢的人聊天比看电影开心多了。”王海涛激动地说。
陈妈妈听了王海涛的话，笑得像害羞的姑娘，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王海涛从没见过她笑得如此的娇羞和灿烂：“妈，快继续讲，后来呢？”
“后来他经常找借口到我们村去找我，约我出去聊天，还带我到小河边钓鱼。渐渐地我们彼此非常欣赏对方身上的优点，他特别会照顾人，很善解人意，遇到什么问题总能为对方考虑，不让别人吃亏，他们村的人都喜欢和他在一起。他还经常讲故事给我听，逗我开心，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他自己舍不得吃，偷偷带过来给我吃。我喜欢他这种性格，渐渐地，我们就离不开了。一天不见面，心里就特别想念，用你们现在年轻人的话叫什么的…….？我说不上来。”
“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妈！”
“对对对，什么三秋。”陈妈妈边说边笑。
王海涛催促着：“妈，快继续你的故事！”
陈妈妈被王海涛催得越讲越起劲：“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件事很快就被我父亲发现了。”
“发现了又怎么样，这是好事啊，不用请媒婆了。”王海涛不假思索地说。
“可是问题来了！”
“什么问题？”王海涛惊奇地问。
“我们是邻村，家长们都彼此认识，我父亲知道他爸爸身体不好，不能干重活，家里没有强劳动力，所以比较穷。父亲特别反对我跟许道平来往，责令我在家哪也不许去。我急了，说什么也不听他的话，偷偷地往外溜。我父亲见我不听话，直接就把我锁在家里，任凭我哭闹。”
“这可不得了，那么严重！”
“是啊，可我也不甘失败，直接绝食，饿了四天不吃不喝，饿得我头晕眼花，浑身哆嗦。“我妈看我要撑不住了，心疼死了，劝我说：‘闺女，你就听你爸的，咱不跟他斗了，
斗不过他的。他也是为你好，怕你结婚以后日子不好过，我们找个条件好点的，你没过过苦日子，艰苦的日子很难熬的。听话，乖，好不好？’
“我妈见我不理她，转过去又对我爸说：‘你的心怎么这么毒啊！你要饿死我闺女啊！’
“父亲故意提高嗓门喊：‘饿死她也不让她嫁到那样的家庭！’
“爷爷真够狠的，这么倔，要是现在的孩子，父母肯定拗不过的，那孩子还不大闹天宫啊！”王海涛眉飞色舞地说。
“那肯定是啊，后来我听了父亲的话，有点害怕了，心想：‘会不会真的被饿死啊，如果真死了，我就一辈子也见不到许道平了，我不能死！’于是我有气无力地对父亲说：‘我要吃饭，我听您的，不和他来往了。’我妈听说我要吃饭，开心地端来饭菜喂我，我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大碗饭菜，过了好一会儿才舒服一点。”
“许道平叔叔一直没来找你吗？”
“找了呀，他第一天来我家找我时，我爸狠狠地骂了他一顿，说他不知天高地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明明是帅哥，到我父亲那里就成了癞蛤蟆，你说气不气人？”陈妈妈本来讲得挺开心的，讲到这里变得越讲越生气。
王海涛立刻安慰她：“妈，不生气，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对对，不生气，都过去了。”
“那后来呢？”
“第二天许道平又去我家，跪在我父亲面前，说我和他是真心相爱，他会一辈子对我好，请我父亲成全，可我父亲说，真爱有啥用，能当饭吃吗？许道平怎么求他，他都不同意我们俩来往。父亲还拿着棍子赶许道平，说下次再来就打断他的腿。因为穷被人瞧不起，许道平一气之下去广东打工去了，从那以后就失去了他的消息。”
“妈，你们为什么不能私奔呢？”
“私奔！不可能的，在我们年青的时候，私奔是很丢人的事情，我没有那个勇气！”
“那就太遗憾了！”王海涛惋惜地说。
“是啊，我在家苦苦等了他八年。那时没有电话，根本无法联系，父亲给我找谁我都不嫁。自从认识许道平以后，我看谁都不如他。我不嫁，父亲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八年后，许道平杳无音讯，我觉得自己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真的嫁不出去了，于是我就同意了和丽丽爸的亲事。”
“就这么妥协了。”王海涛失望地说。
“是啊，不妥协不行呀，我们六零后的姑娘如果二十七八还不嫁，那是很丢人的事情！哪像你们现在，三十都不着急！”
“嗯嗯，现在是不一样了，时代在变，人的思想也在变。妈，那你和爸后来过得怎么样？”
“我和丽丽爸是通过媒人介绍的，就是传统式的婚姻，没有卿卿我我的爱，结了婚就是亲人，柴米油盐过日子，不过我和丽丽爸相处倒是挺融洽，没有家暴，有些夫妻会打得你死我活的，我是挺幸运的那种。”
“在当时，这就是很不错的婚姻了，妈，真的挺幸运！”
“是啊，但好景不长。丽丽十岁那年，他爸爸生病去世了，我的天也从此塌了下来。看着可怜的两个孩子，早早就失去了父爱，天天哭着找爸爸，我也伤心欲绝，对生活失去了希望。那时我太难了，后来经过我爸妈的慢慢开导，渐渐地我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妈，你当时真的太难了，人生就是这么不尽人意。”
“当时我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还小。每天省吃俭用的，早上把他们送去学校，我就到小厂里面打点零工，供孩子上学。农忙时还得种那几亩地，幸亏我父母身体好，平时能帮帮我。”
“养大两个孩子真不容易，妈，你是个坚强的女人！”
“不坚强也不行啊，家庭状况逼着自己坚强啊！”陈妈妈感叹道。
“是啊，是啊，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很难预料会发生什么事，都得有一种‘兵来将当，水来土掩’，不屈不挠的精神，否则，很难坚持下去。”
“是的，后来许道平不知从哪里知道丽丽爸去世的消息，回来找我。当时他满脸憔悴，虽然才四十来岁，但脸上增添了不少皱纹，一看就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的人。他看到我显得特别开心，笑起来还是当年那个模样。这张温暖的笑脸一直珍藏在我心中，当时我们俩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妈，这画面太美了，好像牛郎织女再相逢啊！”王海涛的大脑里此时又闪现出王丹丹那张令他陶醉的笑脸。
“嗯嗯，许道平告诉我他一直单身。我听了他的话，感觉自己罪孽深重，特别自责，都是我害了他，害了他一辈子。我问他为什么当时八年都不回来，他说那时候钱不好挣，没攒足钱，回来也没用。”
“都是钱惹的祸，真的是‘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金钱拆散了多少美好的姻缘，太物质的人就不配拥有真正的爱情。”王海涛听了陈妈妈的话，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钱本身没有错，都是人的欲望在作祟！”
“妈说的对，妈，你的语言一点也不像一个小学毕业生的水平啊！”王海涛惊奇地说。
“妈也是个爱学习的人，丽丽学习的时候，我会经常地陪她，她学习，我也有意无意地跟着一起学。久而久之就学会了不少书上的语言。”此时丽丽妈骄傲地笑了。
“妈，你真厉害，一般人很难做到。”王海涛不禁佩服眼前这个生活很不如意的农村女人。
“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就是一种兴趣爱好而已。继续说哈，许道平和我商量想与我再续前缘，我当时特别开心。丽丽当时已经十三岁了，曾经跟我讲过一则新闻，不知道她从哪里看到的。回家跟我讲说有一个继父强奸继女，还威胁继女不让她告诉任何人，当时我知道她讲这个故事的意图，反正当时我也没有给他们找后爸的想法，所以我也每当一回事。许道平提出和我再续前缘后，我回家把我和许道平的故事讲给丽丽听，她反应非常强烈，死活也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陈妈妈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就这样算了吗，那多可惜啊！”
“为了孩子，我就没有答应许道平。他当时对我特别特别失望，美好的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下子就破灭了，感觉他一下子老了许多。我看他这样真的是心如刀绞，年轻时候因为父亲，现在又因为孩子，总是和他走不到一起，当时他转身就离开了。后来听人家说，因为我的拒绝，他心灰意冷，整天郁郁寡欢，两年后，他因病去世。我听说后，嚎啕大哭，感觉自己痛不欲生，后悔自己年轻时怎么不能勇敢一点，和他一起私奔呢！”陈妈妈边讲边流泪。
王海涛听着听着也流下了眼泪，他没想到丽丽妈妈还有这么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他哭着抱着陈妈妈说：“妈，别难过，这都是时代造成的，不能怪你，牛郎织女不是也没能在一起嘛！”
陈妈妈抽了两张纸巾帮王海涛边擦泪水边说：“海涛啊，现在时代不同了，你们可以自由恋爱，有机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父母也阻拦不了，多好，妈妈知道你是懂事的好孩子，有喜欢的人就去追，不要考虑我！”
“我还能找到喜欢的人吗，她在哪里我都不知道，说不定已经结婚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去找她，反而会影响她的生活，破坏一个完好的家庭，我不能这样做！”
“海涛啊！妈妈已经帮你打听清楚了。”
“真的吗，妈？”王海涛吃惊地问。
“当然是真的，刘文强是我的堂侄儿。丹丹在文强生病期间，精心照顾他，文强不知道丹丹有你，他以为丹丹是因为恋旧情，想与她在一起。文强当时怕耽误了丹丹，想着法子撵丹丹走，可是善良的丹丹看文强的妈妈身体不好，根本不能照顾自己的儿子，所以她说什么也不忍心离开，后来文强也没办法，就接受了她。”
“丹丹太善良了，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我太不应该把她弄丢了！”王海涛低着头说，他用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头发扯下来惩罚自己，他万分懊悔当时没有去寻找王丹丹。
“是啊，丹丹确实太善良了，这是常人无法做到的。一天夜里，文强迷迷糊糊地说：‘丹丹，我在美国期间是多么想你！想你想得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大脑里全都是你，可就是看不到你，好想时时刻刻陪伴你，想对你笑，想和你闹，现在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些都应该是我对丹丹说的，真是造化弄人啊！”王海涛感慨地说。
“是啊，那时文强已经病得很重了，丹丹听到他的梦话后，心里矛盾极了，但是为了让文强有一个不遗憾的人生，竟与文强举办了婚礼，做了一个月名存实亡的夫妻。文强去世后，文强妈妈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整天以泪洗面的，我的堂嫂太命苦，仅有的一个孩子去世了，这些年不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善良的丹丹经常去看她，像女儿一样地照顾她。可这毕竟不是长期的办法，丹丹迟早是要嫁人的。”陈妈妈边讲边流着泪，不时地摇着头，可能也在为苦命的自己而流泪吧！“丹丹回到老家后，丽丽把你和她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丹丹，丹丹痛苦万分，说你不理解她，辜负了她。”
“我该死，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丹丹！”王海涛越听越感到痛苦。
“文强去世后，丹丹一直专心学习，后来考取了小学教师编制，一直在河南天海市文天区黄河路小学上班，没有嫁人。但有没有男朋友，这我就不清楚了。”陈妈妈带着一脸的愧疚把王丹丹的事讲给王海涛听。
“妈，不瞒您说，我因为丹丹而喜欢上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可我从来没有和她有任何纠结，是不是我的感情有些漂泊不定？我感觉对不起丹丹！”王海涛羞愧地说。”
“不，孩子，你做得很好，那个女孩和丹丹长得像你才会喜欢她，说明你内心喜欢的仍然是丹丹，要不然怎么会喜欢一模一样的人呢？”
虽然现在一切水落石出，但王海涛又犹豫了起来，他心想：“丹丹会不会很恨我，她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不再爱我了，如果她有了心上人，我不应该再去打扰她，破坏她的幸福。”
陈妈妈见王海涛优柔寡断的样子，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孩子，丽丽已经走了那么长时间了，你和丽丽是因为特殊原因走到一起的，妈都明白，妈一点都不怪你。你不敢去找丹丹，犹犹豫豫的，怕这怕那，不确定的事你应该亲自去搞明白，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这样才能不辜负自己的爱，不辜负爱你的人。”
听了陈妈妈的话，王海涛感觉茅塞顿开：“是啊，不确定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去弄个明白，如果我当时能执着一点，或许就不是现在这个结果，或许丽丽就不会去世。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唉，都怪我，都怪我，我的这种处事态度，真是害人又害己！”
王海涛振作了一下精神，信心十足地对陈妈妈说：“妈，我知道了，我真的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再犯我就彻底没有机会了，我就真的失去我爱的人了，我一定要去找丹丹！”
“现在知道妈为什么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了吧，只要不违背伦理道德，法律法规，相爱的两个人千万不要轻易分开，两情相悦那是何等珍贵的缘份！一定要找到丹丹，千万不要像我，遗憾终生！害了自己更害了爱自己的人。”
“谢谢妈的良苦用心，更谢谢妈的宽宏大量！您永远是我的好妈妈，您放心，无论是什么结果，我一定会去争取我的幸福。”
陈妈妈放心地点了点头，心想：“我失去了我的宝贝女儿，可多了一个懂事的儿子！”陈妈妈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芳芳没有出现排异反应，恢复得很好。他们在家休养了十天，终于可以上班了。
王海涛让员工们早早地为他们策划并准备好了欢迎仪式。
一大早，高小小和芳芳怀着一颗劫后重生的心情走进学校大门，整个学校静悄悄的，他们感觉非常惊奇。
“难道今天休息！”高小小感到很疑惑。
不一会儿，突然从教室里冲出一群人，齐声高呼：“愿健康快乐像温暖的阳光一样永远拥抱着你们！欢迎芳芳、小小重回我们的大家庭，让我们健康快乐一起前行，耶——”此时，礼花像五彩冰封的雪花翩翩起舞，轻轻地洒落在芳芳和小小的身上，祈祷这些吉祥如意的“小蝴蝶”给他们带来好运，愿他们永远健康，永远幸福！
芳芳和小小被同事们的热情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们的那种劫后重生的幸福感是正常人无法体会到的。秦多多迅速上前，抱着高小小，猛地给他甜甜的一个香吻。
一旁的芳芳害臊得直往高小小身后躲，逗得大家心花怒放。高小小和孙芳芳幸福腼腆地接过同事们的祝福和鲜花。
王海涛看着秦多多那一脸幸福的表情，情不自禁地想起失散多年的爱人：“她现在在哪里，幸不幸福？”
晚饭后，丽丽妈妈叫住了王海涛，让王海涛在自己的身边坐下。他拉着王海涛的手很平静地对王海涛说：“海涛，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妈谢谢你那么长时间的陪伴，妈想给你讲讲妈以前的故事，你想听吗？”
“妈，您请讲，我想听听。”
“妈从小就生活在农村，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没读过多少书，小学毕业就辍学了。”
“跟我妈一样，都没读过什么书。”
“嗯嗯，你妈跟我差不多大，都是吃过苦的的人。在五六十年代，家长对孩子读书的重要性意识很单薄，甚至有的家长根本不让孩子读书。孩子稍微能干活了就得帮父母下地干活，特别是女孩，放学了还得割猪草、割牛草、放牛、放羊，农田的活只要能干都得干。父母根本不太愿意培养，因为他们认为女孩长大了就要嫁人，成了别人家的人，不能为家里传宗接代。”
“重男轻女的旧思想害人啦！其实女人可以和男人一样能干，董明珠也是女人，照样胜过男人。”
“是啊，女人能顶半边天呢！但是，那时候我们早早就辍学了，不得不在家帮父母干活。哪像你们这一代，大部分都能到城里上大学，全国各地到处跑。你们在大学里可以自由恋爱，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看上谁就谈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情，远离父母的干涉。”
“是的，妈，学校里面好多学生，机会很多的。”王海涛不好意思地说。
“对啊，我们那时候，城市对我们来说那就是天堂，生活在城市是我们农村孩子遥不可及的梦想。谁家的女儿如果嫁到城里，那可是让全村人都羡慕的事情。我们只生活在自己的小村子里，闲下来的时候，就和小伙伴吹吹牛，做一些简单的游戏，接触的人和事都特别的少，根本就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外面的人。”
“太闭塞了，这根本就见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啦，同村的人大部分都有血缘关系，不能通婚啊！”
“海涛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们长大了，父母自然就会请媒婆给我们找婆家。家里给我也找了几家，可父母要不嫌弃人家穷，要不就嫌弃人家长得不好看。”
“爷爷奶奶眼光还挺高的呀，是不是因为妈您长得漂亮呢？”王海涛好奇地问。
“是的呀！”陈妈妈开心地笑了，“当时我们农村男女青年找对象，如果父母看上，觉得两家条件差不多，亲事也就成了，谁去管你喜不喜欢。那时没有电话，无法进行感情沟通，只有见面了才得以稍微互相了解一下。过个一年半载的就结婚了，你说都没有好好相处就结婚，洞房花烛夜时多尴尬！”
王海涛听了陈妈妈的话，禁不住笑出声来。
陈妈妈继续她的演说：“有一次我跟着二叔到大队部去看电影，那天月光很明朗，稀稀疏疏的星星在天空中没精打采地眨巴着。大队部的门前有一个很大的广场，专门为人们看电影设置的。当时坐着一大片人。那时家里面都没有电视，每隔个把月，大队就放一次电影，人们可兴奋了，这可是农村人最开心的时刻。吃完晚饭，个个扛着大板凳就往大队部跑，抢占靠近电影机的位置，那个地方是看电影的最好位置。我和二叔去得迟些，所以坐在了人群后面。我旁边坐着一个高个子小伙子，长得挺帅，他偷偷地看了看我，我也注意到了他。我年轻的时候虽说不是很漂亮，但也算是个村花，眼界也挺高的。”讲到这里陈妈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妈，您现在也未减当年啊！您看您，眼睛虽说不是很大，但与您的五官搭配很是适合，皮肤也不错！加上您的丸子发型，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是端庄，善良，和蔼可亲！”
“现在老了，满脸的皱纹，丑死了！”
“老了有老了的风韵，女人啥年龄段都好看，妈，您快讲，后来怎么样呢？”
“海涛的小嘴真甜，继续讲哈。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那个小伙子把板凳向我跟前挪了挪，我下意识地躲开了他，不好意思地向他笑了笑。谁知这一笑，他胆子更大了，凑过来遮着嘴巴悄悄地说：‘姑娘你笑起来太美了，简直是月光美人。请问你是那个村的？’见小伙子向我跟前凑，我很害羞，那时我们都不跟男孩子说话，特别传统，我捂着嘴偷偷地笑，不理他。他急了，又凑过来继续问：‘姑娘，请问你多大了，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新华村的，我叫许道平，你呢？”此时他离我很近，我看他长得浓眉大眼的，国字脸，在月光的映照下，一口整齐的牙齿显得特别白，我不禁有点心动。我用手遮着嘴，悄悄地对他说：‘我是柳树村的，和你邻村，我今年二十岁。我叫马夏莲。’‘我们离得那么近，我今年也二十。’小伙子开心地说。”
我们越聊越开心，电影也不看了，一直到电影结束也没聊够。可能是电影太精彩了，二叔聚精会神地看着电影，嘴里还时不时地嘟哝着什么，一点都没在意我们俩的一举一动。
“和喜欢的人聊天比看电影开心多了。”王海涛激动地说。
陈妈妈听了王海涛的话，笑得像害羞的姑娘，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王海涛从没见过她笑得如此的娇羞和灿烂：“妈，快继续讲，后来呢？”
“后来他经常找借口到我们村去找我，约我出去聊天，还带我到小河边钓鱼。渐渐地我们彼此非常欣赏对方身上的优点，他特别会照顾人，很善解人意，遇到什么问题总能为对方考虑，不让别人吃亏，他们村的人都喜欢和他在一起。他还经常讲故事给我听，逗我开心，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他自己舍不得吃，偷偷带过来给我吃。我喜欢他这种性格，渐渐地，我们就离不开了。一天不见面，心里就特别想念，用你们现在年轻人的话叫什么的…….？我说不上来。”
“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妈！”
“对对对，什么三秋。”陈妈妈边说边笑。
王海涛催促着：“妈，快继续你的故事！”
陈妈妈被王海涛催得越讲越起劲：“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件事很快就被我父亲发现了。”
“发现了又怎么样，这是好事啊，不用请媒婆了。”王海涛不假思索地说。
“可是问题来了！”
“什么问题？”王海涛惊奇地问。
“我们是邻村，家长们都彼此认识，我父亲知道他爸爸身体不好，不能干重活，家里没有强劳动力，所以比较穷。父亲特别反对我跟许道平来往，责令我在家哪也不许去。我急了，说什么也不听他的话，偷偷地往外溜。我父亲见我不听话，直接就把我锁在家里，任凭我哭闹。”
“这可不得了，那么严重！”
“是啊，可我也不甘失败，直接绝食，饿了四天不吃不喝，饿得我头晕眼花，浑身哆嗦。“我妈看我要撑不住了，心疼死了，劝我说：‘闺女，你就听你爸的，咱不跟他斗了，
斗不过他的。他也是为你好，怕你结婚以后日子不好过，我们找个条件好点的，你没过过苦日子，艰苦的日子很难熬的。听话，乖，好不好？’
“我妈见我不理她，转过去又对我爸说：‘你的心怎么这么毒啊！你要饿死我闺女啊！’
“父亲故意提高嗓门喊：‘饿死她也不让她嫁到那样的家庭！’
“爷爷真够狠的，这么倔，要是现在的孩子，父母肯定拗不过的，那孩子还不大闹天宫啊！”王海涛眉飞色舞地说。
“那肯定是啊，后来我听了父亲的话，有点害怕了，心想：‘会不会真的被饿死啊，如果真死了，我就一辈子也见不到许道平了，我不能死！’于是我有气无力地对父亲说：‘我要吃饭，我听您的，不和他来往了。’我妈听说我要吃饭，开心地端来饭菜喂我，我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大碗饭菜，过了好一会儿才舒服一点。”
“许道平叔叔一直没来找你吗？”
“找了呀，他第一天来我家找我时，我爸狠狠地骂了他一顿，说他不知天高地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明明是帅哥，到我父亲那里就成了癞蛤蟆，你说气不气人？”陈妈妈本来讲得挺开心的，讲到这里变得越讲越生气。
王海涛立刻安慰她：“妈，不生气，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对对，不生气，都过去了。”
“那后来呢？”
“第二天许道平又去我家，跪在我父亲面前，说我和他是真心相爱，他会一辈子对我好，请我父亲成全，可我父亲说，真爱有啥用，能当饭吃吗？许道平怎么求他，他都不同意我们俩来往。父亲还拿着棍子赶许道平，说下次再来就打断他的腿。因为穷被人瞧不起，许道平一气之下去广东打工去了，从那以后就失去了他的消息。”
“妈，你们为什么不能私奔呢？”
“私奔！不可能的，在我们年青的时候，私奔是很丢人的事情，我没有那个勇气！”
“那就太遗憾了！”王海涛惋惜地说。
“是啊，我在家苦苦等了他八年。那时没有电话，根本无法联系，父亲给我找谁我都不嫁。自从认识许道平以后，我看谁都不如他。我不嫁，父亲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八年后，许道平杳无音讯，我觉得自己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真的嫁不出去了，于是我就同意了和丽丽爸的亲事。”
“就这么妥协了。”王海涛失望地说。
“是啊，不妥协不行呀，我们六零后的姑娘如果二十七八还不嫁，那是很丢人的事情！哪像你们现在，三十都不着急！”
“嗯嗯，现在是不一样了，时代在变，人的思想也在变。妈，那你和爸后来过得怎么样？”
“我和丽丽爸是通过媒人介绍的，就是传统式的婚姻，没有卿卿我我的爱，结了婚就是亲人，柴米油盐过日子，不过我和丽丽爸相处倒是挺融洽，没有家暴，有些夫妻会打得你死我活的，我是挺幸运的那种。”
“在当时，这就是很不错的婚姻了，妈，真的挺幸运！”
“是啊，但好景不长。丽丽十岁那年，他爸爸生病去世了，我的天也从此塌了下来。看着可怜的两个孩子，早早就失去了父爱，天天哭着找爸爸，我也伤心欲绝，对生活失去了希望。那时我太难了，后来经过我爸妈的慢慢开导，渐渐地我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妈，你当时真的太难了，人生就是这么不尽人意。”
“当时我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还小。每天省吃俭用的，早上把他们送去学校，我就到小厂里面打点零工，供孩子上学。农忙时还得种那几亩地，幸亏我父母身体好，平时能帮帮我。”
“养大两个孩子真不容易，妈，你是个坚强的女人！”
“不坚强也不行啊，家庭状况逼着自己坚强啊！”陈妈妈感叹道。
“是啊，是啊，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很难预料会发生什么事，都得有一种‘兵来将当，水来土掩’，不屈不挠的精神，否则，很难坚持下去。”
“是的，后来许道平不知从哪里知道丽丽爸去世的消息，回来找我。当时他满脸憔悴，虽然才四十来岁，但脸上增添了不少皱纹，一看就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的人。他看到我显得特别开心，笑起来还是当年那个模样。这张温暖的笑脸一直珍藏在我心中，当时我们俩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妈，这画面太美了，好像牛郎织女再相逢啊！”王海涛的大脑里此时又闪现出王丹丹那张令他陶醉的笑脸。
“嗯嗯，许道平告诉我他一直单身。我听了他的话，感觉自己罪孽深重，特别自责，都是我害了他，害了他一辈子。我问他为什么当时八年都不回来，他说那时候钱不好挣，没攒足钱，回来也没用。”
“都是钱惹的祸，真的是‘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金钱拆散了多少美好的姻缘，太物质的人就不配拥有真正的爱情。”王海涛听了陈妈妈的话，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钱本身没有错，都是人的欲望在作祟！”
“妈说的对，妈，你的语言一点也不像一个小学毕业生的水平啊！”王海涛惊奇地说。
“妈也是个爱学习的人，丽丽学习的时候，我会经常地陪她，她学习，我也有意无意地跟着一起学。久而久之就学会了不少书上的语言。”此时丽丽妈骄傲地笑了。
“妈，你真厉害，一般人很难做到。”王海涛不禁佩服眼前这个生活很不如意的农村女人。
“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就是一种兴趣爱好而已。继续说哈，许道平和我商量想与我再续前缘，我当时特别开心。丽丽当时已经十三岁了，曾经跟我讲过一则新闻，不知道她从哪里看到的。回家跟我讲说有一个继父强奸继女，还威胁继女不让她告诉任何人，当时我知道她讲这个故事的意图，反正当时我也没有给他们找后爸的想法，所以我也每当一回事。许道平提出和我再续前缘后，我回家把我和许道平的故事讲给丽丽听，她反应非常强烈，死活也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陈妈妈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就这样算了吗，那多可惜啊！”
“为了孩子，我就没有答应许道平。他当时对我特别特别失望，美好的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下子就破灭了，感觉他一下子老了许多。我看他这样真的是心如刀绞，年轻时候因为父亲，现在又因为孩子，总是和他走不到一起，当时他转身就离开了。后来听人家说，因为我的拒绝，他心灰意冷，整天郁郁寡欢，两年后，他因病去世。我听说后，嚎啕大哭，感觉自己痛不欲生，后悔自己年轻时怎么不能勇敢一点，和他一起私奔呢！”陈妈妈边讲边流泪。
王海涛听着听着也流下了眼泪，他没想到丽丽妈妈还有这么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他哭着抱着陈妈妈说：“妈，别难过，这都是时代造成的，不能怪你，牛郎织女不是也没能在一起嘛！”
陈妈妈抽了两张纸巾帮王海涛边擦泪水边说：“海涛啊，现在时代不同了，你们可以自由恋爱，有机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父母也阻拦不了，多好，妈妈知道你是懂事的好孩子，有喜欢的人就去追，不要考虑我！”
“我还能找到喜欢的人吗，她在哪里我都不知道，说不定已经结婚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去找她，反而会影响她的生活，破坏一个完好的家庭，我不能这样做！”
“海涛啊！妈妈已经帮你打听清楚了。”
“真的吗，妈？”王海涛吃惊地问。
“当然是真的，刘文强是我的堂侄儿。丹丹在文强生病期间，精心照顾他，文强不知道丹丹有你，他以为丹丹是因为恋旧情，想与她在一起。文强当时怕耽误了丹丹，想着法子撵丹丹走，可是善良的丹丹看文强的妈妈身体不好，根本不能照顾自己的儿子，所以她说什么也不忍心离开，后来文强也没办法，就接受了她。”
“丹丹太善良了，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我太不应该把她弄丢了！”王海涛低着头说，他用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头发扯下来惩罚自己，他万分懊悔当时没有去寻找王丹丹。
“是啊，丹丹确实太善良了，这是常人无法做到的。一天夜里，文强迷迷糊糊地说：‘丹丹，我在美国期间是多么想你！想你想得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大脑里全都是你，可就是看不到你，好想时时刻刻陪伴你，想对你笑，想和你闹，现在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些都应该是我对丹丹说的，真是造化弄人啊！”王海涛感慨地说。
“是啊，那时文强已经病得很重了，丹丹听到他的梦话后，心里矛盾极了，但是为了让文强有一个不遗憾的人生，竟与文强举办了婚礼，做了一个月名存实亡的夫妻。文强去世后，文强妈妈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整天以泪洗面的，我的堂嫂太命苦，仅有的一个孩子去世了，这些年不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善良的丹丹经常去看她，像女儿一样地照顾她。可这毕竟不是长期的办法，丹丹迟早是要嫁人的。”陈妈妈边讲边流着泪，不时地摇着头，可能也在为苦命的自己而流泪吧！“丹丹回到老家后，丽丽把你和她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丹丹，丹丹痛苦万分，说你不理解她，辜负了她。”
“我该死，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丹丹！”王海涛越听越感到痛苦。
“文强去世后，丹丹一直专心学习，后来考取了小学教师编制，一直在河南天海市文天区黄河路小学上班，没有嫁人。但有没有男朋友，这我就不清楚了。”陈妈妈带着一脸的愧疚把王丹丹的事讲给王海涛听。
“妈，不瞒您说，我因为丹丹而喜欢上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可我从来没有和她有任何纠结，是不是我的感情有些漂泊不定？我感觉对不起丹丹！”王海涛羞愧地说。”
“不，孩子，你做得很好，那个女孩和丹丹长得像你才会喜欢她，说明你内心喜欢的仍然是丹丹，要不然怎么会喜欢一模一样的人呢？”
虽然现在一切水落石出，但王海涛又犹豫了起来，他心想：“丹丹会不会很恨我，她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不再爱我了，如果她有了心上人，我不应该再去打扰她，破坏她的幸福。”
陈妈妈见王海涛优柔寡断的样子，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孩子，丽丽已经走了那么长时间了，你和丽丽是因为特殊原因走到一起的，妈都明白，妈一点都不怪你。你不敢去找丹丹，犹犹豫豫的，怕这怕那，不确定的事你应该亲自去搞明白，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这样才能不辜负自己的爱，不辜负爱你的人。”
听了陈妈妈的话，王海涛感觉茅塞顿开：“是啊，不确定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去弄个明白，如果我当时能执着一点，或许就不是现在这个结果，或许丽丽就不会去世。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唉，都怪我，都怪我，我的这种处事态度，真是害人又害己！”
王海涛振作了一下精神，信心十足地对陈妈妈说：“妈，我知道了，我真的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再犯我就彻底没有机会了，我就真的失去我爱的人了，我一定要去找丹丹！”
“现在知道妈为什么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了吧，只要不违背伦理道德，法律法规，相爱的两个人千万不要轻易分开，两情相悦那是何等珍贵的缘份！一定要找到丹丹，千万不要像我，遗憾终生！害了自己更害了爱自己的人。”
“谢谢妈的良苦用心，更谢谢妈的宽宏大量！您永远是我的好妈妈，您放心，无论是什么结果，我一定会去争取我的幸福。”
陈妈妈放心地点了点头，心想：“我失去了我的宝贝女儿，可多了一个懂事的儿子！”陈妈妈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