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送货人的工作
渔村的空气中带着一股子腐烂的鱼腥味，这个地方好像和干燥这个词没有缘分，就算是在清晨的霞光中，所有的建筑物都还是湿漉漉的，带着一股海洋的腥味。
即使是在白天，这里的街道上也看不到很多人，李克己藏身在各种小巷的拐角和废料堆后，和目标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渔村的房子不过都是些木板搭建而成的贫民窟，在这些幽暗的小巷中穿行时，随时能听到闭锁的门窗后传来的哀鸣和动物般的的喘息声。
腐化在这些潮湿的房屋中毫无顾忌的蔓延，渔村到底还有多少人算是人类，李克己不敢去想象。
就他一路上的见闻来看，渔村的情况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这里的腐化远比近港城里的人所能想象出的最糟糕的情况还要糟糕。
渔村的人们畏惧着阳光，却又无法在危险的黑夜出门。
街道上能看到的村民，大多都有着明显的鱼化痕迹，有些是生长出了鳞片，还有一些则是皮肤变为了青色。
还有鱼化更严重的个体，鱼化的迹象更为明显，手掌已经有了鱼的利爪和鱼蹼。
李克己尽量和他们保持着距离，同时在街道的阴影中掩藏自己的身形，好在他们中的大多数也如行尸走肉，看起来只是在街道上徘徊。
这名异种的工作还是很轻松的，看起来它只是找上了和它有预约的家庭，并将预定的物资送出。
送出的物资主要就是肉，有时还间带着药品和一些生活用品。
李克己注意到一个细节，送货人进行配送的家庭，基本上鱼化的迹象都比较少，神智也都比较清晰，和在街上游荡的个体不同。
跟踪了一段之后，李克己感觉自己没发现什么异常，除了它不是人类以外，它正在干的事情和外卖员没有什么区别。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或许是闻到了血肉的味道，街道上半鱼人化的人们躁动起来，他们迈着蹒跚的脚步，向着高大的送货人走去。
“你们已经不配拿到肉了，”送货人脖颈位置的圆环发出高亢的人声，“你们的转化已经完成了！”
被腐化的人们似乎听不到它的话，还是向着送货人带在身上的血肉扑去。
送货人抱怨道：“这个工作真是又累又麻烦。”
它的四条触须从身体里探出，这四条触须上套着一些枪身形似拐杖的武器，这玩意也没有扳机，而是套在它的触须上。
剧烈的电流从“拐杖”的顶端射出，和闪电弯曲的形体不同，这电流又直又粗，和聚光灯的光线一样。
被这电流击中的人类一下子就化为灰烬，强大的电流也在渔村的石质地面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那些被腐化的人类像是回忆起了这武器的威力，口齿不清的逃开，大街上一时间只剩下了送货人一人。
这玩意可真是厉害，李克己躲在暗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被这东西打中一下，整个人恐怕就没命了。
见无人再敢上前，送货人终于踏上归途。
李克己跟在后面，来到了渔村的后方。
确切地说，这里在望海大厦和渔村之间，继续前进就能到达望海大厦和那面山一样高的防波堤。
之前李克己都没注意到，在防波堤下居然有这么一个小工厂。
这个工厂从外部看起来，也没有烟囱，只有一些厂房，乍一看上去很不显眼，会让人误以为是仓库之类的地方。
异种走进铁丝网后，便将整个工厂的门锁上了。
李克己从暗处现身，越过高大的铁丝网对于他来说不算太难，可现在毕竟是白天，也没有雾气掩护，贸然进入恐怕太过招摇。
他还不打算被那把奇妙的“电流枪”打中，然后灰飞烟灭。
可以找一找铁丝网上有没有什么破洞，或者说这个工厂有个后门之类的地方，这样就不必翻过铁丝网了。
就在李克己准备侦查一番时，他的身后传来女声。
“看来你有些困扰呢。”
小女孩朵哈从暗处走出，她穿着一身便装，这身便服也是破破烂烂，没比乞丐的衣服好到哪里去。
这名小女孩看起来是个跟踪的好手，李克己对此完全没有察觉。
“看起来你不太擅长应对跟踪呢。”
“我确实不太擅长反侦查，有时候我反而还期待事情主动找上门来，”李克己在这件事情上倒是很诚恳，“这样还便于我去处理它。”
朵哈的眼眸一眨一眨地闪烁着：“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你跑过来干什么，这里可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哦。”
“哼哼，要用这一套说辞吗，还是说我应该叫你大哥哥。”
朵哈捂住嘴巴，笑了起来，对于她这个年纪来说，这番话可真是过于成熟了。
这招果然行不通啊，李克己对此也没抱太大希望。
于是李克己单刀直入的问道：“所以说，你打算帮助我？”
“当然，我曾经进去过，并且活着出来了，”朵哈说道，“我知道一条小路。”
“可是你之前才和我说，跟踪它的人可没有活下来的。”
“这也是事实，实际上除了我，没有活下来的。”
这个小女孩，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李克己微微皱眉，至少以她的年龄来看，是个撒谎和隐瞒的好手。
生活在这样的街区，小小年纪就晓得生活的残酷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可是李克己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女孩还没有这么简单。
现在不如将计就计。
“可以，带我去看看你说得那个小路。”
在朵哈的带领下，李克己绕到了工厂的后方，过于高大的防波堤就在不远处，李克己一时感觉自己身处某个大山下面。
这里的铁丝网上已经锈蚀的很厉害了，一处足够大型犬钻过去的破洞开在铁丝网上。
这里被一些腐蚀严重的集装箱和干枯的灌木给遮掩了起来。
看起来工厂的主人也晓得这里有个破洞，但也没打算去处理，而是选择了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
李克己指着这个破洞问道“这里真的没问题吗，看起来那只怪物应该知道这里吧，它还做了些伪装。”
“它不会管的，”朵哈坚定的点头，“我已经试过好几次了。”
看来朵哈的自信不是空穴来风，李克己决定相信这名小女孩的话，不过这名管理工厂的异种也真是松懈。
想必它仗着那些武器，认为没有人类能够威胁到自己吧。
何况李克己并不担心，如果这个朵哈和那个怪物是一伙的，以他过往的经验来看，灵能对付他们两人也绰绰有余。
“那好，你来带路吧。”
朵哈点点头：“如果你找到了那个怪物，你打算怎么办？”
“杀掉他。”
朵哈看向李克己，没有说话：“……”
李克己一时看不透这小女孩瞳孔里暗藏的深意。
“能干掉上位掌灯人的你，也许确实能办到，”她自言自语道，“好吧，我就帮你一把。”
李克己是真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答应的如此果断，这实在是不符合年龄的冷静和果断啊。
“既然如此，”李克己像对待一个成年人一样向她伸出手，“合作愉快。”
即使是在白天，这里的街道上也看不到很多人，李克己藏身在各种小巷的拐角和废料堆后，和目标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渔村的房子不过都是些木板搭建而成的贫民窟，在这些幽暗的小巷中穿行时，随时能听到闭锁的门窗后传来的哀鸣和动物般的的喘息声。
腐化在这些潮湿的房屋中毫无顾忌的蔓延，渔村到底还有多少人算是人类，李克己不敢去想象。
就他一路上的见闻来看，渔村的情况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这里的腐化远比近港城里的人所能想象出的最糟糕的情况还要糟糕。
渔村的人们畏惧着阳光，却又无法在危险的黑夜出门。
街道上能看到的村民，大多都有着明显的鱼化痕迹，有些是生长出了鳞片，还有一些则是皮肤变为了青色。
还有鱼化更严重的个体，鱼化的迹象更为明显，手掌已经有了鱼的利爪和鱼蹼。
李克己尽量和他们保持着距离，同时在街道的阴影中掩藏自己的身形，好在他们中的大多数也如行尸走肉，看起来只是在街道上徘徊。
这名异种的工作还是很轻松的，看起来它只是找上了和它有预约的家庭，并将预定的物资送出。
送出的物资主要就是肉，有时还间带着药品和一些生活用品。
李克己注意到一个细节，送货人进行配送的家庭，基本上鱼化的迹象都比较少，神智也都比较清晰，和在街上游荡的个体不同。
跟踪了一段之后，李克己感觉自己没发现什么异常，除了它不是人类以外，它正在干的事情和外卖员没有什么区别。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或许是闻到了血肉的味道，街道上半鱼人化的人们躁动起来，他们迈着蹒跚的脚步，向着高大的送货人走去。
“你们已经不配拿到肉了，”送货人脖颈位置的圆环发出高亢的人声，“你们的转化已经完成了！”
被腐化的人们似乎听不到它的话，还是向着送货人带在身上的血肉扑去。
送货人抱怨道：“这个工作真是又累又麻烦。”
它的四条触须从身体里探出，这四条触须上套着一些枪身形似拐杖的武器，这玩意也没有扳机，而是套在它的触须上。
剧烈的电流从“拐杖”的顶端射出，和闪电弯曲的形体不同，这电流又直又粗，和聚光灯的光线一样。
被这电流击中的人类一下子就化为灰烬，强大的电流也在渔村的石质地面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那些被腐化的人类像是回忆起了这武器的威力，口齿不清的逃开，大街上一时间只剩下了送货人一人。
这玩意可真是厉害，李克己躲在暗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被这东西打中一下，整个人恐怕就没命了。
见无人再敢上前，送货人终于踏上归途。
李克己跟在后面，来到了渔村的后方。
确切地说，这里在望海大厦和渔村之间，继续前进就能到达望海大厦和那面山一样高的防波堤。
之前李克己都没注意到，在防波堤下居然有这么一个小工厂。
这个工厂从外部看起来，也没有烟囱，只有一些厂房，乍一看上去很不显眼，会让人误以为是仓库之类的地方。
异种走进铁丝网后，便将整个工厂的门锁上了。
李克己从暗处现身，越过高大的铁丝网对于他来说不算太难，可现在毕竟是白天，也没有雾气掩护，贸然进入恐怕太过招摇。
他还不打算被那把奇妙的“电流枪”打中，然后灰飞烟灭。
可以找一找铁丝网上有没有什么破洞，或者说这个工厂有个后门之类的地方，这样就不必翻过铁丝网了。
就在李克己准备侦查一番时，他的身后传来女声。
“看来你有些困扰呢。”
小女孩朵哈从暗处走出，她穿着一身便装，这身便服也是破破烂烂，没比乞丐的衣服好到哪里去。
这名小女孩看起来是个跟踪的好手，李克己对此完全没有察觉。
“看起来你不太擅长应对跟踪呢。”
“我确实不太擅长反侦查，有时候我反而还期待事情主动找上门来，”李克己在这件事情上倒是很诚恳，“这样还便于我去处理它。”
朵哈的眼眸一眨一眨地闪烁着：“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你跑过来干什么，这里可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哦。”
“哼哼，要用这一套说辞吗，还是说我应该叫你大哥哥。”
朵哈捂住嘴巴，笑了起来，对于她这个年纪来说，这番话可真是过于成熟了。
这招果然行不通啊，李克己对此也没抱太大希望。
于是李克己单刀直入的问道：“所以说，你打算帮助我？”
“当然，我曾经进去过，并且活着出来了，”朵哈说道，“我知道一条小路。”
“可是你之前才和我说，跟踪它的人可没有活下来的。”
“这也是事实，实际上除了我，没有活下来的。”
这个小女孩，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李克己微微皱眉，至少以她的年龄来看，是个撒谎和隐瞒的好手。
生活在这样的街区，小小年纪就晓得生活的残酷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可是李克己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女孩还没有这么简单。
现在不如将计就计。
“可以，带我去看看你说得那个小路。”
在朵哈的带领下，李克己绕到了工厂的后方，过于高大的防波堤就在不远处，李克己一时感觉自己身处某个大山下面。
这里的铁丝网上已经锈蚀的很厉害了，一处足够大型犬钻过去的破洞开在铁丝网上。
这里被一些腐蚀严重的集装箱和干枯的灌木给遮掩了起来。
看起来工厂的主人也晓得这里有个破洞，但也没打算去处理，而是选择了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
李克己指着这个破洞问道“这里真的没问题吗，看起来那只怪物应该知道这里吧，它还做了些伪装。”
“它不会管的，”朵哈坚定的点头，“我已经试过好几次了。”
看来朵哈的自信不是空穴来风，李克己决定相信这名小女孩的话，不过这名管理工厂的异种也真是松懈。
想必它仗着那些武器，认为没有人类能够威胁到自己吧。
何况李克己并不担心，如果这个朵哈和那个怪物是一伙的，以他过往的经验来看，灵能对付他们两人也绰绰有余。
“那好，你来带路吧。”
朵哈点点头：“如果你找到了那个怪物，你打算怎么办？”
“杀掉他。”
朵哈看向李克己，没有说话：“……”
李克己一时看不透这小女孩瞳孔里暗藏的深意。
“能干掉上位掌灯人的你，也许确实能办到，”她自言自语道，“好吧，我就帮你一把。”
李克己是真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答应的如此果断，这实在是不符合年龄的冷静和果断啊。
“既然如此，”李克己像对待一个成年人一样向她伸出手，“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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