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最珍视善良的女人
饭后，张信让服务员把剩菜打包了。
结果，服务员和很多食客都给了张信白眼，一起吃饭的同学都觉得尴尬。
出了饭店，副班长笑着说：“刚才你说打包的时候，好多人那样看你的。”
其他同学也接话附和。
李环声音最大：“一个比一个穷，还看不起打包的人。咱们这边风气还是不好。”
他家是大家族，很多亲戚都是体制内有职位的，所以看法不同。他其实也不好意思打包，但是不会鄙视别人打包，更不会通过鄙视别人来获取“我比他牛掰”的错觉。
……
回到了大杂院，张信想小睡一会儿，可是刚躺下，就听到很大的动静。
没办法，邻居太多，工种太杂，毫不夸张的说：有的邻居起得比鸡早，有的邻居睡得比鸡晚。
都能理解，基石们也是人，也有各种基本需求，有了需求，自然会有买卖。
所以，几乎每个时段都有人搞出点动静。
这次的动静不经常，但是也不新鲜，就是某个母亲打女儿了，可是，挨打的女儿都十六了，还是个美女。
这又体现了时代特点和地域风气，二十七岁的姑娘都有被父亲掀了裙子打的，更何况十六岁的。
张信叹了口气：果然是一直不被善待的人。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你呢，你就遭难了！
陌生又熟悉。挨打的正是他的“小瓶”。
温姣，众多青梅里最漂亮的，小时候很亲密，长大后几乎断了往来。
到了张信三十多岁的时候，没有事业，还经历过几段坎坷的感情。温姣又出现了，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总是温柔待他、最后睡在一起了。
～～
张信赶紧起床，穿鞋，跑过去，凑到窗户上。
眼前的景象：打人那位就不提了。温姣忍着疼、咬着牙不出声，生怕让人听到。
若是以前，张信会先观赏一会儿，才去推门，推不开就在门口喊，假装来找温姣玩。
而这次，张信心里很疼，实在听不得温姣挨打的动静。
砰！
门果然又没锁。
不用说话，有外人进来了，温妈也就停手了。
温姣傻愣愣的保持着趴姿，两秒后才“啊”了一声，红着脸跳起来。
就一间房，没有地方好躲，温姣只好捂着脸、面朝墙角蹲着，真的很像鸵鸟。
其实温姣心里没有表面上那么羞，因为来的人是张信。她在想：最丢脸的时候又被他看到了，幸亏是张信哥哥。
“来找姣姣玩？”温妈对张信的态度还不错。
主要是因为，张信的母亲是温妈的大客户，温妈平时各种推销，拉人去做美容、拉人去舞厅、卖保健品、倒卖购物卡……张信的母亲总是捧场。
温妈心里这样对自己说：“这孩子跟他妈一个样，太善良，心肠软。”
善良很多时候跟好糊弄、傻肥羊，是可以划等号的。
张信硬着头皮说：“阿姨，我打包了一点吃的，提前拨出来的，你们吃点不？”
这孩子果然善良。
温妈道：“不了，阿姨吃过了。”
张信心里冷笑，嘴上说：“温姣没吃吗？”
五秒后，见温姣不搭话，温妈对张信说：“她没吃呢。”
温妈的脸皮厚，反正不是第一次沾这家光了。
这同样和经历有关，温妈长得不差，嫁的丈夫是街道所里的。
可是，温爸为了帮亲弟弟收拾烂摊子，多次滥用，最后把自己弄进去了。
温妈被人捧惯了，这下子没人捧了，甚至周围人一下子变得充满恶意了。
为了生存，温妈被逼无奈拉下脸从事各种推销。
而且，温妈觉得，自己没让温姣辍学打工已经是很大的恩赐了。
所以，温妈对温姣比较严厉，难免拿她撒气。
“好。那我带姣姣过去吃吧？”张信道。
温姣熟门熟路的跟着张信过去了。
饭菜还温着呢，三两下把菜和米饭倒进盘子和碗里就行了。
温姣的身高是一米六三，在普通人里已经是中等偏高了，站在一米八的张信跟前却显得娇小。
张信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吃吧。这里就咱俩，有啥不好意思的呢。我妈发火骂我，你也听到过吧？
再说了，咱们这院子里，啥动静没见过，婆媳吵架，两口子闹离婚吵架，借东西不还吵架，技术女和客人吵架，两组客人撞上了，打了一架。
你觉得刚才丢脸了，实际上别人压根没注意到你。”
张信本来就受温姣信任，安慰人又有技巧。
温姣和张信单独相处时状态又不一样，情绪好多了，又发现张信一下子英俊了好多，又被亲密的摸头，感官刺激下，有那么点犯花痴了。
“嗯。”
温姣吃了一口菜，说了一句好吃，就埋头提速了。
平时她就只和张信话多，吃完以后，她没忍住八卦，问道：“对了，张信哥，听说你被那个坏女生伤害了？你变化这么大，也是因为她？不过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呢？”
张信心里笑：吃瓜果然重要！”
嘴上说：“我确实被坏女人伤害了，不过伤的不重。你说的变化，是指外在吧？其实不只外在，我最近还反省了，以后为人处世会有比较大的变化。”
温姣又问：“变什么样了？”
张信真中带假的回答，两个人就这么聊了下去。
不经意间，张信开始盯着温姣看，渐渐的带了滤镜，眼前恍惚出现长开后温姣：小脸带点婴儿肥，下巴却有点尖，眼型介乎于杏眼和桃花眼之间，眼珠黑大，略带卧蚕，风格是娇憨+清纯。
可怜的！这么漂亮却得不到善待。
（其实没有那么漂亮，而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张信又想起上一世两个人的关系：显然，张信一直在温姣心里，至于原因，现在也能看清了：
其一，小时候两个人玩过家家，张信扮演医生，温姣扮演病人，医生给病人量体温、仔细体检、疏通经络、抹酒精、打肌肉针。
其二就是之前说的，从来只有张信护着她，他是唯一一个在年少时给她温暖的人。
可能还有三，张信越老越帅，中年时身材保持的依然很好。
……
下午两点零五，张信和温姣一起上学。
看了眼铁丝网般的后座，张信道：“你能坐不？我推着自行车走吧？”
温姣脸又红了，小声道：“要不你先走吧。”
“一起走吧。”张信很强势，推着车子就走。
温姣拗不过，乖乖和他并排。
先开口的是温姣，随口问道：“哥，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张信：为什么你一问我就想吐槽呢？
“呵！谁知道呢。我妈信亲戚，去的是申城，参加炒股培训班了。以前没参加都把房子卖了，这再去洗一趟脑……”
越聊两个人靠的越近，但是，从外表看两人并不般配，都太另类了，却是两个极端，张信年轻又时尚，温姣像个大婶，还土。
她的衣服压根不合身，又旧又肥，颜色还显老，尤其是裤子，一看就是工人的裤子改的。
不同于外表，温姣心里很甜：哥哥非要推着车子陪我走。真是的！比以前还暖呢！
距离学校八十米处有个丁字路口，需要右拐一点才是车棚。
张信对温姣说：“不用等我，我走的快，马上就撵上你了。”
“嗯。”温姣先走了。
两分钟后，张信快撵上温姣时，却看到三个女生挡在温姣身前。
画面有点诡异，四个人站在一起，温姣依然像是孩子家长，不过，“家长”是低着头的，三个“女儿”却盛气凌人。
她们四个还是一个班的，带头的叫苏瑾，自封的教主，是班里的大姐头，另外两个是左右护法。
苏瑾跟温姣说了几句话，又伸手去摸她的口袋。
啥都没搜出来，苏瑾说：“穷哔！连着三天了！你有五毛钱我都把你放了。你说怎么办？”
温姣已经想起，其实自己每天都害怕遇到这三个同学的，尤其是在校外。
苏瑾和温姣的父亲认识，以前都是厂里保卫科的，后来保卫科取消了，爱抱怨的苏瑾父亲成了普通工人，人狠又会溜须拍马的温姣父亲去所里上班了。
再后来，温父进去了，苏父最开心。
此刻，温姣弱弱的道：“明天给。”
左护法插话道：“又明天。”
苏瑾怒道：“问你家人要嘛！你爸不在，问你妈要么。”
这就是典型的心肠恶毒+落井下石，温父没欺负过苏父，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糟他恨，居然影响到了下一代，还变本加厉！
关键是这话太过分，揭人短、戳人痛处。有时候一个灭门惨案就是这么引起的。
温姣气的哆嗦，但还是沉默着。
结果，服务员和很多食客都给了张信白眼，一起吃饭的同学都觉得尴尬。
出了饭店，副班长笑着说：“刚才你说打包的时候，好多人那样看你的。”
其他同学也接话附和。
李环声音最大：“一个比一个穷，还看不起打包的人。咱们这边风气还是不好。”
他家是大家族，很多亲戚都是体制内有职位的，所以看法不同。他其实也不好意思打包，但是不会鄙视别人打包，更不会通过鄙视别人来获取“我比他牛掰”的错觉。
……
回到了大杂院，张信想小睡一会儿，可是刚躺下，就听到很大的动静。
没办法，邻居太多，工种太杂，毫不夸张的说：有的邻居起得比鸡早，有的邻居睡得比鸡晚。
都能理解，基石们也是人，也有各种基本需求，有了需求，自然会有买卖。
所以，几乎每个时段都有人搞出点动静。
这次的动静不经常，但是也不新鲜，就是某个母亲打女儿了，可是，挨打的女儿都十六了，还是个美女。
这又体现了时代特点和地域风气，二十七岁的姑娘都有被父亲掀了裙子打的，更何况十六岁的。
张信叹了口气：果然是一直不被善待的人。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你呢，你就遭难了！
陌生又熟悉。挨打的正是他的“小瓶”。
温姣，众多青梅里最漂亮的，小时候很亲密，长大后几乎断了往来。
到了张信三十多岁的时候，没有事业，还经历过几段坎坷的感情。温姣又出现了，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总是温柔待他、最后睡在一起了。
～～
张信赶紧起床，穿鞋，跑过去，凑到窗户上。
眼前的景象：打人那位就不提了。温姣忍着疼、咬着牙不出声，生怕让人听到。
若是以前，张信会先观赏一会儿，才去推门，推不开就在门口喊，假装来找温姣玩。
而这次，张信心里很疼，实在听不得温姣挨打的动静。
砰！
门果然又没锁。
不用说话，有外人进来了，温妈也就停手了。
温姣傻愣愣的保持着趴姿，两秒后才“啊”了一声，红着脸跳起来。
就一间房，没有地方好躲，温姣只好捂着脸、面朝墙角蹲着，真的很像鸵鸟。
其实温姣心里没有表面上那么羞，因为来的人是张信。她在想：最丢脸的时候又被他看到了，幸亏是张信哥哥。
“来找姣姣玩？”温妈对张信的态度还不错。
主要是因为，张信的母亲是温妈的大客户，温妈平时各种推销，拉人去做美容、拉人去舞厅、卖保健品、倒卖购物卡……张信的母亲总是捧场。
温妈心里这样对自己说：“这孩子跟他妈一个样，太善良，心肠软。”
善良很多时候跟好糊弄、傻肥羊，是可以划等号的。
张信硬着头皮说：“阿姨，我打包了一点吃的，提前拨出来的，你们吃点不？”
这孩子果然善良。
温妈道：“不了，阿姨吃过了。”
张信心里冷笑，嘴上说：“温姣没吃吗？”
五秒后，见温姣不搭话，温妈对张信说：“她没吃呢。”
温妈的脸皮厚，反正不是第一次沾这家光了。
这同样和经历有关，温妈长得不差，嫁的丈夫是街道所里的。
可是，温爸为了帮亲弟弟收拾烂摊子，多次滥用，最后把自己弄进去了。
温妈被人捧惯了，这下子没人捧了，甚至周围人一下子变得充满恶意了。
为了生存，温妈被逼无奈拉下脸从事各种推销。
而且，温妈觉得，自己没让温姣辍学打工已经是很大的恩赐了。
所以，温妈对温姣比较严厉，难免拿她撒气。
“好。那我带姣姣过去吃吧？”张信道。
温姣熟门熟路的跟着张信过去了。
饭菜还温着呢，三两下把菜和米饭倒进盘子和碗里就行了。
温姣的身高是一米六三，在普通人里已经是中等偏高了，站在一米八的张信跟前却显得娇小。
张信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吃吧。这里就咱俩，有啥不好意思的呢。我妈发火骂我，你也听到过吧？
再说了，咱们这院子里，啥动静没见过，婆媳吵架，两口子闹离婚吵架，借东西不还吵架，技术女和客人吵架，两组客人撞上了，打了一架。
你觉得刚才丢脸了，实际上别人压根没注意到你。”
张信本来就受温姣信任，安慰人又有技巧。
温姣和张信单独相处时状态又不一样，情绪好多了，又发现张信一下子英俊了好多，又被亲密的摸头，感官刺激下，有那么点犯花痴了。
“嗯。”
温姣吃了一口菜，说了一句好吃，就埋头提速了。
平时她就只和张信话多，吃完以后，她没忍住八卦，问道：“对了，张信哥，听说你被那个坏女生伤害了？你变化这么大，也是因为她？不过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呢？”
张信心里笑：吃瓜果然重要！”
嘴上说：“我确实被坏女人伤害了，不过伤的不重。你说的变化，是指外在吧？其实不只外在，我最近还反省了，以后为人处世会有比较大的变化。”
温姣又问：“变什么样了？”
张信真中带假的回答，两个人就这么聊了下去。
不经意间，张信开始盯着温姣看，渐渐的带了滤镜，眼前恍惚出现长开后温姣：小脸带点婴儿肥，下巴却有点尖，眼型介乎于杏眼和桃花眼之间，眼珠黑大，略带卧蚕，风格是娇憨+清纯。
可怜的！这么漂亮却得不到善待。
（其实没有那么漂亮，而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张信又想起上一世两个人的关系：显然，张信一直在温姣心里，至于原因，现在也能看清了：
其一，小时候两个人玩过家家，张信扮演医生，温姣扮演病人，医生给病人量体温、仔细体检、疏通经络、抹酒精、打肌肉针。
其二就是之前说的，从来只有张信护着她，他是唯一一个在年少时给她温暖的人。
可能还有三，张信越老越帅，中年时身材保持的依然很好。
……
下午两点零五，张信和温姣一起上学。
看了眼铁丝网般的后座，张信道：“你能坐不？我推着自行车走吧？”
温姣脸又红了，小声道：“要不你先走吧。”
“一起走吧。”张信很强势，推着车子就走。
温姣拗不过，乖乖和他并排。
先开口的是温姣，随口问道：“哥，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张信：为什么你一问我就想吐槽呢？
“呵！谁知道呢。我妈信亲戚，去的是申城，参加炒股培训班了。以前没参加都把房子卖了，这再去洗一趟脑……”
越聊两个人靠的越近，但是，从外表看两人并不般配，都太另类了，却是两个极端，张信年轻又时尚，温姣像个大婶，还土。
她的衣服压根不合身，又旧又肥，颜色还显老，尤其是裤子，一看就是工人的裤子改的。
不同于外表，温姣心里很甜：哥哥非要推着车子陪我走。真是的！比以前还暖呢！
距离学校八十米处有个丁字路口，需要右拐一点才是车棚。
张信对温姣说：“不用等我，我走的快，马上就撵上你了。”
“嗯。”温姣先走了。
两分钟后，张信快撵上温姣时，却看到三个女生挡在温姣身前。
画面有点诡异，四个人站在一起，温姣依然像是孩子家长，不过，“家长”是低着头的，三个“女儿”却盛气凌人。
她们四个还是一个班的，带头的叫苏瑾，自封的教主，是班里的大姐头，另外两个是左右护法。
苏瑾跟温姣说了几句话，又伸手去摸她的口袋。
啥都没搜出来，苏瑾说：“穷哔！连着三天了！你有五毛钱我都把你放了。你说怎么办？”
温姣已经想起，其实自己每天都害怕遇到这三个同学的，尤其是在校外。
苏瑾和温姣的父亲认识，以前都是厂里保卫科的，后来保卫科取消了，爱抱怨的苏瑾父亲成了普通工人，人狠又会溜须拍马的温姣父亲去所里上班了。
再后来，温父进去了，苏父最开心。
此刻，温姣弱弱的道：“明天给。”
左护法插话道：“又明天。”
苏瑾怒道：“问你家人要嘛！你爸不在，问你妈要么。”
这就是典型的心肠恶毒+落井下石，温父没欺负过苏父，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糟他恨，居然影响到了下一代，还变本加厉！
关键是这话太过分，揭人短、戳人痛处。有时候一个灭门惨案就是这么引起的。
温姣气的哆嗦，但还是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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