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焰火
——凌晨六点的网吧
“终于要结束了。”路明非打着哈欠，看着大厅里零零散散的亮屏。他揉了揉头上的鸡窝，听着此起彼落的鼾声，看来今天要叫醒的人也不少。
网吧的夜班最恼火的不是熬夜，而是换班之前，要把在电脑桌前睡觉的人叫醒。人都是带起床气的，如果遇到那些“气”大的人，没准就会发生争执，这种情况，只会是员工吃亏。
因为顾客，就是上帝。
在网吧，总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有经常逃课的青春少年、一事无成的中年大叔、“五颜六色”的小太妹、光着膀子的社会青年。当然，也有非常稀少的帅哥美女。不过，后者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今天，路明非遇见了两个，第一个就是午时来“邀请”他参赛的女子，另一个是个金发的女孩。
女孩趴在电脑桌上小憩，金发在微亮的蓝色效果灯的照射有些发暗。她洋娃娃般的脸朝着路明非的方向，无比漂亮的脸蛋，却冷冽得让路明非有些发寒。
初中生么？
路明非看着女孩精致的超短裙校服，挠挠头，准备去叫醒女孩。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接近，在路明非抬手之前，女孩就睁开了眼，蓝色的眸子毫无礼貌地盯着路明非。
路明非愣住了，总觉得对方有点眼熟。
女孩撑起身子比划着：“你是谁？”
明明没有学过手语的路明非却看懂了，这么漂亮却是哑巴么？路明非想着，看着女孩的目光带着遗憾与同情。
女孩站了起来，看身高似乎只有十四岁，她表情冷漠，走过了路明非的身边，用毫无波动的声音问道：“智障？”
“我……”
如果对方不是漂亮妹子，不管是不是问句，路明非早就不客气地“回问”了，可这就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妹子。所以路明非沉默着转过身，为她让开道路。两人擦身而过，女孩的金发“打”在他的脸上，遮住他的眼睛，传来了柔和的洗发水香味，近乎白雪的金发让路明非感受到的熟悉感更加强烈。
“她是谁？我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
就在路明非思考的时间里，女孩已经不知所踪。
“唉，这么漂亮反正不会成为我女朋友，认真工作吧。”
路明非叹着气，挠着不能再乱的头发，走向下一个熟睡的人。
……
6点55分
天还未亮，路明非结束了整晚的工作，走在回叔叔婶婶家的路上。
回家的路程其实挺短的，就只需要转个弯，穿过一条渺无人烟的小巷子就能到小区的侧门。
现在是农历三月初，天气有些微凉，小巷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一盏有些发黑的路灯在小巷的正中央亮着，只照亮了中间的那一小段路。
在这条无人的直线道路上，路明非漫不经心地想着凌晨发生的事。
自己被平冤了。
又可以去打比赛了。
比赛地点是每个宅男都向往的东京。
这次的比赛是2vs2形式，全程采用淘汰赛机制，只有冠军，没有别的奖项。
但淘汰第一队选手会有税后2万日元现金的奖励（折合人民币约1320元），冠军奖励是税后有两千万日元现金（折合人民币约132万元）和一套七宗罪（价值2亿美金的古希腊艺术品）。
2vs2星际比赛不能说没有，但确实少见。而这奖励机制也很奇怪，奖金还是当日结算，这么奇怪的奖励机制，就像是……专门给急需钱的人设计的？
说起星际，路明非虽然有个玩星际的好友，但是三年前就联系不上了，也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到了东京再找队友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虽然是双人比赛，但邀请函里只有一张去日本的船票，难道不是自己找队友，而是官方匹配么？
这比赛好像是邀请赛的样子，那应该不用自己找队友，估计参加的都是很厉害的人吧。
想到这里，路明非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盘算这是不是骗局。
一直没有看路的他，不小心踩到了路灯下的水坑，溅起的水花洒到他的裤脚上。
下意识地，他低下了头，在视线对着水坑的那一刻，他停下了。
因为路明非在水坑里，看见了一双金黄色瞳孔的眼睛。
那是一双散发着古老气息的眼睛，亮金色的眼白为它增添了高贵，纯黑的眼眸增添了它的神秘，暗金色的纹路在眼眸中忽暗忽明，仿佛这是一件精美雕刻的艺术品。
这双眼睛是活着的，路明非下意识想。
可世间哪有这样金色的眼睛？
再次抬头，路明非发现自己已不在小巷中。
这里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下一刻就会落下瓢泼大雨。他脚下的水坑也不见了，取代石板路的是一望无际的沥青高速路，中间有一条双黄线，两方是桥护栏，这里应该是座高架桥。
路明非用力捏了捏鼻梁，轻微的痛楚传遍全身。他看向周围，依旧没有变化。
“不是梦啊。”路明非自言自语道。
这里的天空满是乌云，但应该还算是阴天。漫天厚重的铅云静止不动，这里的时间仿佛停滞。
路明非站在高架桥上，前后望去都看不见尽头，跑到护栏处往下看，也是深不见底。
他摸变了全身，钱包、手机、大爷给的护身符和用了大半包的餐巾纸都在。
“我这是转生了？”路明非再次用力捏自己的脸，痛的自己直咧嘴，却压不下心中的喜悦。
路明非眼里的转生，就是在原来的世界意外死亡，因为种种原因，转生到了另一个世界，而这种情况又分为成为婴儿重新开始还是以死前状态开始，但无论那种情况，都是会获得各种各样的、非常强力的作弊能力。
每一个宅男都有一个转生的梦想，何况路明非是个差点触摸到世界真实的宅男。
“我的作弊能力是什么呢？”路明非完全没有突然身处异地的危机感，而是异常的兴奋。他时而奔跑，时而挥拳，时而跳跃，时而摆出各种有名的POSE，并喊出配套的羞耻技能名。
通过近半小时的“能力测试”，路明非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毛能力没有。难道自己就是传说中简称“废物”的废柴无能力非物品？
虽然天上的云丝毫没有动静，但这里的光线却越来越暗了，高架桥上的可见度越来越低。
路明非开始慌了，看着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无尽黑暗，生怕冲出什么怪物。
“嗒、嗒、嗒。”
远方传来了脚步声。
路明非抬头望去，看见一个穿着湛蓝色外套、纯白中间服、绀色格子裙的金发少女。
少女穿着油亮的方口皮鞋跑得飞快，水蓝色格子领带被甩到后面与金色长发一起飞扬。
因为之前在网吧有各色效果灯的缘故，路明非在少女拉着他的手的时候，才勉强认出这人就是网吧里“问”他是不是“智障”的美少女。
来不及感受女孩小手的柔软，少女速度再次提升，路明非直接被拖着前行。
“啊！痛痛！喂，你在干嘛！？”
路明非耳边被风刮得嗡嗡作响，脚下高仿的耐克鞋传来了烧焦的味道。虽然手上传来的感觉是很舒服啦，鞋也只是某宝包邮的便宜货，可是再这样下去，鞋被磨穿了后，自己的脚可不能被这样磨啊！
“后面。”少女头也不回地答道。
路明非应声往后面看，只见有一双双金色发光的眼睛追在后面，他们的速度甚至要比这个狂奔的女孩速度还要快！
随着焦糊味越来越重，路明非已经可以看清金色眼睛的主人了，他们都统一穿着黑袍，戴着苍白色人脸般的面具，露出的眼睛金色又无神，干尸般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随着高速的移动不停摆晃。如果非要路明非来形容这一帮人的话，就是一群有着金色眼睛并且移动速度惊人的丧尸。
“我去，这是新手教程？”路明非感觉自己又行了，很多单机游戏开局都会给一个紧急的事件和一个“新手导师”，既吸引玩家，顺带教会玩家操作。
“这人不会真是个智障吧？”少女小声嘀咕了句。
突然，她脸色一变，翻转右手腕将路明非往右甩出，左手抽出压在裙底的小刀竖切。
完全搞不清状况的路明非感受到自己左边传来了更加劲道的风，下意识地偏头，正对上一双毫无生气的黄金瞳。黄金瞳的主人伸出了干枯的右手，他的手掌上并不是手指，而是五根镰刀状的刺骨。刺骨正朝路明非刺来，但路明非却感觉自己离“爪子”越来越远。在少女的小刀穿透黄金瞳主人喉咙并往下贯穿其脊髓的同时，路明非撞在护栏上停下。
“啊，痛！痛！！！”路明非挣扎着起身，扶着的护栏上有一明显的凹痕。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被少女救了，但有没有必要扔这么狠啊，喂！
路明非抬头寻找少女的位置，看到少女已经冲进了面具人堆，少女如同跳芭蕾般起舞，旋转着纤细却又蕴藏巨大力量的双腿，将一只又一只类似丧尸的生物踢飞，然后……被突然出现的影子撞飞到路明非面前。
女孩倒地后便没了动静。
看见这一幕，路明非心里凉透了，这么能打的少女都被打飞，自己岂不更没用？
面具人们看见少女倒地后如死尸般一动不动，都有些警惕，慢慢向路明非这边挪动。他们走得慢而无声，路明非和少女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四周也是安安静静的。
这里静的让路明非有些发狂，就算是恐怖片也有bgm渲染啊！这么安静是要闹哪样！？
面具人不断逼近，少女也没有了动静，路明非拼命让自己沉下心思考。
是抱着美少女跑么？虽然看着少女很轻的样子，但再怎么轻，也不是自己这个瘦宅抱着也能跑动的啊。
自己跑？少女都跑这么快都被追上，自己怎么跑得过？而且怎么可能留下怎么漂亮的少女自己跑？对方还救了自己哎！
路明非捏着兜里唯一的硬物——报亭大爷给的护身符，腿带着身体抖个不停。
忽然他脑子里蹦出了句：世界上有没有和自己抖动频率相同的电脑屏幕？
“呵。”路明非被自己逗乐了。
随后，远方传来了一首英文歌。
女声：“
Thetreestheygrowhigh，theleavestheydogrowgreen，
（树在长高，叶在变绿）
ManyisthetimemytrueloveI’veseen，
（许多次，我看到我的真爱）
ManyanhourIhavewatchedhimallalone，
（很多时候，我看到他独自一人）
低扬的女声打破了寂静，同时也吸引去了所有的目光，在女声的背后是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声，一辆白色的迈巴赫以接近200码的时速冲了过来，银色的保险杠带着重重残影，撞飞沿路无数来不及反应的面具人。
在空无一人的驾驶位上，仿佛有一个技艺高超的车手猛踩离合、换空档、拉手刹、朝左打死方向盘。伴随一声刺耳的轮胎磨损声与一条深深轮胎迹留下的同时，迈巴赫熄火横停在了路明非前方十米多的高架桥中央。
在迈巴赫经过路明非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少女猛然睁开发出金色光芒的眼睛，翻身跳起，向后方甩出不知何时准备好的高爆手雷，拽着还一脸懵逼的路明非的衣领，冲向迈巴赫。
路明非再一次闻到了自己鞋子发出了奇怪的劣质胶漆味，奔跑途中，少女是没有回头的，所以她没有看见，两个特制陶土手雷的壳瞬间炸裂变成粉尘的瞬间，里面的炸药被点燃，发出了强烈的白光。白光刺痛了路明非的双眼，逼得他不得不闭眼，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他看见了无数被汞蒸气灼烧倒地的面具人和一个英文状的彩色焰火：
“NoNo，Happybirthday.”
……
“终于要结束了。”路明非打着哈欠，看着大厅里零零散散的亮屏。他揉了揉头上的鸡窝，听着此起彼落的鼾声，看来今天要叫醒的人也不少。
网吧的夜班最恼火的不是熬夜，而是换班之前，要把在电脑桌前睡觉的人叫醒。人都是带起床气的，如果遇到那些“气”大的人，没准就会发生争执，这种情况，只会是员工吃亏。
因为顾客，就是上帝。
在网吧，总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有经常逃课的青春少年、一事无成的中年大叔、“五颜六色”的小太妹、光着膀子的社会青年。当然，也有非常稀少的帅哥美女。不过，后者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今天，路明非遇见了两个，第一个就是午时来“邀请”他参赛的女子，另一个是个金发的女孩。
女孩趴在电脑桌上小憩，金发在微亮的蓝色效果灯的照射有些发暗。她洋娃娃般的脸朝着路明非的方向，无比漂亮的脸蛋，却冷冽得让路明非有些发寒。
初中生么？
路明非看着女孩精致的超短裙校服，挠挠头，准备去叫醒女孩。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接近，在路明非抬手之前，女孩就睁开了眼，蓝色的眸子毫无礼貌地盯着路明非。
路明非愣住了，总觉得对方有点眼熟。
女孩撑起身子比划着：“你是谁？”
明明没有学过手语的路明非却看懂了，这么漂亮却是哑巴么？路明非想着，看着女孩的目光带着遗憾与同情。
女孩站了起来，看身高似乎只有十四岁，她表情冷漠，走过了路明非的身边，用毫无波动的声音问道：“智障？”
“我……”
如果对方不是漂亮妹子，不管是不是问句，路明非早就不客气地“回问”了，可这就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妹子。所以路明非沉默着转过身，为她让开道路。两人擦身而过，女孩的金发“打”在他的脸上，遮住他的眼睛，传来了柔和的洗发水香味，近乎白雪的金发让路明非感受到的熟悉感更加强烈。
“她是谁？我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
就在路明非思考的时间里，女孩已经不知所踪。
“唉，这么漂亮反正不会成为我女朋友，认真工作吧。”
路明非叹着气，挠着不能再乱的头发，走向下一个熟睡的人。
……
6点55分
天还未亮，路明非结束了整晚的工作，走在回叔叔婶婶家的路上。
回家的路程其实挺短的，就只需要转个弯，穿过一条渺无人烟的小巷子就能到小区的侧门。
现在是农历三月初，天气有些微凉，小巷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一盏有些发黑的路灯在小巷的正中央亮着，只照亮了中间的那一小段路。
在这条无人的直线道路上，路明非漫不经心地想着凌晨发生的事。
自己被平冤了。
又可以去打比赛了。
比赛地点是每个宅男都向往的东京。
这次的比赛是2vs2形式，全程采用淘汰赛机制，只有冠军，没有别的奖项。
但淘汰第一队选手会有税后2万日元现金的奖励（折合人民币约1320元），冠军奖励是税后有两千万日元现金（折合人民币约132万元）和一套七宗罪（价值2亿美金的古希腊艺术品）。
2vs2星际比赛不能说没有，但确实少见。而这奖励机制也很奇怪，奖金还是当日结算，这么奇怪的奖励机制，就像是……专门给急需钱的人设计的？
说起星际，路明非虽然有个玩星际的好友，但是三年前就联系不上了，也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到了东京再找队友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虽然是双人比赛，但邀请函里只有一张去日本的船票，难道不是自己找队友，而是官方匹配么？
这比赛好像是邀请赛的样子，那应该不用自己找队友，估计参加的都是很厉害的人吧。
想到这里，路明非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盘算这是不是骗局。
一直没有看路的他，不小心踩到了路灯下的水坑，溅起的水花洒到他的裤脚上。
下意识地，他低下了头，在视线对着水坑的那一刻，他停下了。
因为路明非在水坑里，看见了一双金黄色瞳孔的眼睛。
那是一双散发着古老气息的眼睛，亮金色的眼白为它增添了高贵，纯黑的眼眸增添了它的神秘，暗金色的纹路在眼眸中忽暗忽明，仿佛这是一件精美雕刻的艺术品。
这双眼睛是活着的，路明非下意识想。
可世间哪有这样金色的眼睛？
再次抬头，路明非发现自己已不在小巷中。
这里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下一刻就会落下瓢泼大雨。他脚下的水坑也不见了，取代石板路的是一望无际的沥青高速路，中间有一条双黄线，两方是桥护栏，这里应该是座高架桥。
路明非用力捏了捏鼻梁，轻微的痛楚传遍全身。他看向周围，依旧没有变化。
“不是梦啊。”路明非自言自语道。
这里的天空满是乌云，但应该还算是阴天。漫天厚重的铅云静止不动，这里的时间仿佛停滞。
路明非站在高架桥上，前后望去都看不见尽头，跑到护栏处往下看，也是深不见底。
他摸变了全身，钱包、手机、大爷给的护身符和用了大半包的餐巾纸都在。
“我这是转生了？”路明非再次用力捏自己的脸，痛的自己直咧嘴，却压不下心中的喜悦。
路明非眼里的转生，就是在原来的世界意外死亡，因为种种原因，转生到了另一个世界，而这种情况又分为成为婴儿重新开始还是以死前状态开始，但无论那种情况，都是会获得各种各样的、非常强力的作弊能力。
每一个宅男都有一个转生的梦想，何况路明非是个差点触摸到世界真实的宅男。
“我的作弊能力是什么呢？”路明非完全没有突然身处异地的危机感，而是异常的兴奋。他时而奔跑，时而挥拳，时而跳跃，时而摆出各种有名的POSE，并喊出配套的羞耻技能名。
通过近半小时的“能力测试”，路明非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毛能力没有。难道自己就是传说中简称“废物”的废柴无能力非物品？
虽然天上的云丝毫没有动静，但这里的光线却越来越暗了，高架桥上的可见度越来越低。
路明非开始慌了，看着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无尽黑暗，生怕冲出什么怪物。
“嗒、嗒、嗒。”
远方传来了脚步声。
路明非抬头望去，看见一个穿着湛蓝色外套、纯白中间服、绀色格子裙的金发少女。
少女穿着油亮的方口皮鞋跑得飞快，水蓝色格子领带被甩到后面与金色长发一起飞扬。
因为之前在网吧有各色效果灯的缘故，路明非在少女拉着他的手的时候，才勉强认出这人就是网吧里“问”他是不是“智障”的美少女。
来不及感受女孩小手的柔软，少女速度再次提升，路明非直接被拖着前行。
“啊！痛痛！喂，你在干嘛！？”
路明非耳边被风刮得嗡嗡作响，脚下高仿的耐克鞋传来了烧焦的味道。虽然手上传来的感觉是很舒服啦，鞋也只是某宝包邮的便宜货，可是再这样下去，鞋被磨穿了后，自己的脚可不能被这样磨啊！
“后面。”少女头也不回地答道。
路明非应声往后面看，只见有一双双金色发光的眼睛追在后面，他们的速度甚至要比这个狂奔的女孩速度还要快！
随着焦糊味越来越重，路明非已经可以看清金色眼睛的主人了，他们都统一穿着黑袍，戴着苍白色人脸般的面具，露出的眼睛金色又无神，干尸般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随着高速的移动不停摆晃。如果非要路明非来形容这一帮人的话，就是一群有着金色眼睛并且移动速度惊人的丧尸。
“我去，这是新手教程？”路明非感觉自己又行了，很多单机游戏开局都会给一个紧急的事件和一个“新手导师”，既吸引玩家，顺带教会玩家操作。
“这人不会真是个智障吧？”少女小声嘀咕了句。
突然，她脸色一变，翻转右手腕将路明非往右甩出，左手抽出压在裙底的小刀竖切。
完全搞不清状况的路明非感受到自己左边传来了更加劲道的风，下意识地偏头，正对上一双毫无生气的黄金瞳。黄金瞳的主人伸出了干枯的右手，他的手掌上并不是手指，而是五根镰刀状的刺骨。刺骨正朝路明非刺来，但路明非却感觉自己离“爪子”越来越远。在少女的小刀穿透黄金瞳主人喉咙并往下贯穿其脊髓的同时，路明非撞在护栏上停下。
“啊，痛！痛！！！”路明非挣扎着起身，扶着的护栏上有一明显的凹痕。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被少女救了，但有没有必要扔这么狠啊，喂！
路明非抬头寻找少女的位置，看到少女已经冲进了面具人堆，少女如同跳芭蕾般起舞，旋转着纤细却又蕴藏巨大力量的双腿，将一只又一只类似丧尸的生物踢飞，然后……被突然出现的影子撞飞到路明非面前。
女孩倒地后便没了动静。
看见这一幕，路明非心里凉透了，这么能打的少女都被打飞，自己岂不更没用？
面具人们看见少女倒地后如死尸般一动不动，都有些警惕，慢慢向路明非这边挪动。他们走得慢而无声，路明非和少女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四周也是安安静静的。
这里静的让路明非有些发狂，就算是恐怖片也有bgm渲染啊！这么安静是要闹哪样！？
面具人不断逼近，少女也没有了动静，路明非拼命让自己沉下心思考。
是抱着美少女跑么？虽然看着少女很轻的样子，但再怎么轻，也不是自己这个瘦宅抱着也能跑动的啊。
自己跑？少女都跑这么快都被追上，自己怎么跑得过？而且怎么可能留下怎么漂亮的少女自己跑？对方还救了自己哎！
路明非捏着兜里唯一的硬物——报亭大爷给的护身符，腿带着身体抖个不停。
忽然他脑子里蹦出了句：世界上有没有和自己抖动频率相同的电脑屏幕？
“呵。”路明非被自己逗乐了。
随后，远方传来了一首英文歌。
女声：“
Thetreestheygrowhigh，theleavestheydogrowgreen，
（树在长高，叶在变绿）
ManyisthetimemytrueloveI’veseen，
（许多次，我看到我的真爱）
ManyanhourIhavewatchedhimallalone，
（很多时候，我看到他独自一人）
低扬的女声打破了寂静，同时也吸引去了所有的目光，在女声的背后是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声，一辆白色的迈巴赫以接近200码的时速冲了过来，银色的保险杠带着重重残影，撞飞沿路无数来不及反应的面具人。
在空无一人的驾驶位上，仿佛有一个技艺高超的车手猛踩离合、换空档、拉手刹、朝左打死方向盘。伴随一声刺耳的轮胎磨损声与一条深深轮胎迹留下的同时，迈巴赫熄火横停在了路明非前方十米多的高架桥中央。
在迈巴赫经过路明非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少女猛然睁开发出金色光芒的眼睛，翻身跳起，向后方甩出不知何时准备好的高爆手雷，拽着还一脸懵逼的路明非的衣领，冲向迈巴赫。
路明非再一次闻到了自己鞋子发出了奇怪的劣质胶漆味，奔跑途中，少女是没有回头的，所以她没有看见，两个特制陶土手雷的壳瞬间炸裂变成粉尘的瞬间，里面的炸药被点燃，发出了强烈的白光。白光刺痛了路明非的双眼，逼得他不得不闭眼，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他看见了无数被汞蒸气灼烧倒地的面具人和一个英文状的彩色焰火：
“NoNo，Happybirth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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