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昨天、今天、明天
“咳咳咳…”齐雨声一只手拍着胸口，一只手把烟掐灭，
“难抽死了，这什么玩意…”他很烦，非常烦，烦的不行。
自那次事件过后，齐雨声就被提拔为了原侦查行动小队的新小队长，但这样的提拔对于齐雨声来说，并没有使他的内心产生多少波澜，反倒是觉得越来越不习惯，感觉身上就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样。
他问了一个队友，心里面觉得很烦的时候应该怎么办？队友兴致勃勃地给他递了一包烟，说是让他抽一根，抽完之后什么都明了了。
可现实是差点把他的肺给咳出来。
在地府位于G市的某新临时分部里，齐雨声正呆坐在组织分配给自己的新房间里，相比较之前那间拥挤的宿舍，这里的环境简直不要太好:宽敞的房间，又大又舒服的床，独立的卫浴和电视沙发，这些在自己来到地府经历过那些事之前，是他自己想都没想过的。
但即便如此，齐雨声也没有因此而提起干劲。自那次袭击过后，他似乎一直没有回过神来，每天战战兢兢的，对于地府时不时指派过来的任务，也是随便安排那些陌生的新队友过去，根本无心去管辖队伍。
用上现在网上的热词形容他就是，摆烂。
的确，他从未当过一个领导者，也从未领导过任何人，经验什么的可以说是一丁点都没有。或许在大家看来，对于不够了解自己要做的事情，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去做，不做就不会犯错。
换句话说，他也像是在逃，也许是逃离他自己，也许是逃离这个新的身份。
从自己一直习惯生活着的乡村生活，突然转变成血统者之间真枪实弹的火拼。就像是你蹲在小土房门口杀着鸡，突然有个人冲进来，手上拎着一面大旗，身后跟着一群提刀拔剑的人，他们二话不说就把你带进了喊打喊杀的战场，每个人都在喊着那句“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战”，而你的脑子里还在想着那只鸡今晚是白切还是盐焗。
但无论是被袭击的那一个夜晚，还是那一晚在自己面前牺牲的队友，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唐突了，唐突得让人猝不及防，没有准备。
静静坐在窗边，窗外并不是什么风光大景，有的也只是另一栋楼的防盗网，银色的不锈钢泛着冰冷的光泽。
公司新安排的分部，选在了g市那些不起眼的城中村里，为了混淆视线，也为了防止教堂再次发现这里的位置，这个城中村，无论是村前还是村后，都安排了地府总部派来的一些精英成员。
总之，他们随随便便的装束似乎和这里十分契合。
齐雨声还在发呆之际，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的，是那个将齐雨声引渡带进地府的男人，司言，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正装穿搭，胸口的那朵玫瑰花似乎从来不会枯萎。
“齐队长，最近似乎很不在状态啊。”
“……”
齐雨声只是沉默着，但同时他也不敢转头看一眼司言。
“是因为这里的条件不好么。”
他摆了摆头。
“还是那些牺牲的战友。”
战友两个字像是触动了大门的钥匙，让齐雨声又回忆起那晚，在袭击结束后，他就收到了同在原任务小队的队友几乎全数被灭的消息。不过只是论起与他名为所谓的队友那群人，齐雨声与他们的相处只不过区区几个小时，和牺牲的队长周洲还有李大兆也一样，连朋友都说不上，如果不是因为地府这个组织，也许他们相互之间不会有任何交集，就像在地铁站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也许明天会再次相遇，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
对于他们，他心中有的也只是惋惜，悲伤似乎只停留在了那天晚上。
虽有些许犹豫，但齐雨声还是摆了摆头。
“我只是不明白，做这些事的意义。”他的开口打破了这个死循环似的问答。
“……”
“虽然我不清楚你们地府的目的是什么，进来的也很迟，用在大城市里就是一个刚刚入门的菜鸟。只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就好像，你们把我这类称为血统者的存在，当成工具一样来使用……”
他话音刚落，司言就是大笑起来，像自嘲，又像讥笑，
“地府就是这样的组织，为了达成目的不择一切手段。无论牺牲多少人，都不能让我们一手建立起来的信仰和地位被那种来路不明的势力给毁于一旦。”
“事先说明一下，我们的确就是这么现实的组织，一旦你没有用处了就会被抛弃，弃子知道吧？棋盘上被淘汰的棋子，只会被扔在一旁，因为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而至于去追究做这些事的意义的你，我觉得有点太天真了，你要是真觉得没意义的话，你可以走，现在就拿着你的东西，回到那个小村子里，一辈子默默无闻，带着你的异能老死在棺材里，我不会拦着你。或者说，从现在开始，你想怎么做，想变成怎么样，是你自己的事，和我，和这个组织一点关系都没有。”
“什么意思？”齐雨声一脸疑惑。
“我只是希望你知道，组织看重的，从来都只是你的能力。”
“而不是你那天真无邪的想法，没人会跟你在这个操蛋的世界过家家。”这种词在穿得一本正经的司言嘴里说出来，显得有点不太正经，但似乎细细琢磨下来，好像也没毛病。
齐雨声想说点什么去反驳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司言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天真……吗？”
齐雨声从窗台边上下来，走到了一份司言留下的文件面前，上面写着的是明天的任务安排。
任务概括写着是隐患排查，地点是花园酒店。
犹豫了许久，他最终还是拿起了那份文件。
也许我还没找到真正的意义，但我不能再逃避面对了，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从今天开始逃离，但我所逃离的却是很多人期待的明天。
逃不完的，太阳升起落下，明天又一次到来，难道又要重蹈覆辙吗？
“去做吧，即使是犯错误，也好过什么都不做。”他起身走出房门，想要了解一下这边分部的情况，毕竟自己也算是一个小队长了，连分部怎么走都不知道，还怎么领导小组？
刚刚出门不久，他又折身回来，把那包烟放进口袋里，
“也许以后用得上。”
“难抽死了，这什么玩意…”他很烦，非常烦，烦的不行。
自那次事件过后，齐雨声就被提拔为了原侦查行动小队的新小队长，但这样的提拔对于齐雨声来说，并没有使他的内心产生多少波澜，反倒是觉得越来越不习惯，感觉身上就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样。
他问了一个队友，心里面觉得很烦的时候应该怎么办？队友兴致勃勃地给他递了一包烟，说是让他抽一根，抽完之后什么都明了了。
可现实是差点把他的肺给咳出来。
在地府位于G市的某新临时分部里，齐雨声正呆坐在组织分配给自己的新房间里，相比较之前那间拥挤的宿舍，这里的环境简直不要太好:宽敞的房间，又大又舒服的床，独立的卫浴和电视沙发，这些在自己来到地府经历过那些事之前，是他自己想都没想过的。
但即便如此，齐雨声也没有因此而提起干劲。自那次袭击过后，他似乎一直没有回过神来，每天战战兢兢的，对于地府时不时指派过来的任务，也是随便安排那些陌生的新队友过去，根本无心去管辖队伍。
用上现在网上的热词形容他就是，摆烂。
的确，他从未当过一个领导者，也从未领导过任何人，经验什么的可以说是一丁点都没有。或许在大家看来，对于不够了解自己要做的事情，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去做，不做就不会犯错。
换句话说，他也像是在逃，也许是逃离他自己，也许是逃离这个新的身份。
从自己一直习惯生活着的乡村生活，突然转变成血统者之间真枪实弹的火拼。就像是你蹲在小土房门口杀着鸡，突然有个人冲进来，手上拎着一面大旗，身后跟着一群提刀拔剑的人，他们二话不说就把你带进了喊打喊杀的战场，每个人都在喊着那句“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战”，而你的脑子里还在想着那只鸡今晚是白切还是盐焗。
但无论是被袭击的那一个夜晚，还是那一晚在自己面前牺牲的队友，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唐突了，唐突得让人猝不及防，没有准备。
静静坐在窗边，窗外并不是什么风光大景，有的也只是另一栋楼的防盗网，银色的不锈钢泛着冰冷的光泽。
公司新安排的分部，选在了g市那些不起眼的城中村里，为了混淆视线，也为了防止教堂再次发现这里的位置，这个城中村，无论是村前还是村后，都安排了地府总部派来的一些精英成员。
总之，他们随随便便的装束似乎和这里十分契合。
齐雨声还在发呆之际，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的，是那个将齐雨声引渡带进地府的男人，司言，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正装穿搭，胸口的那朵玫瑰花似乎从来不会枯萎。
“齐队长，最近似乎很不在状态啊。”
“……”
齐雨声只是沉默着，但同时他也不敢转头看一眼司言。
“是因为这里的条件不好么。”
他摆了摆头。
“还是那些牺牲的战友。”
战友两个字像是触动了大门的钥匙，让齐雨声又回忆起那晚，在袭击结束后，他就收到了同在原任务小队的队友几乎全数被灭的消息。不过只是论起与他名为所谓的队友那群人，齐雨声与他们的相处只不过区区几个小时，和牺牲的队长周洲还有李大兆也一样，连朋友都说不上，如果不是因为地府这个组织，也许他们相互之间不会有任何交集，就像在地铁站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也许明天会再次相遇，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
对于他们，他心中有的也只是惋惜，悲伤似乎只停留在了那天晚上。
虽有些许犹豫，但齐雨声还是摆了摆头。
“我只是不明白，做这些事的意义。”他的开口打破了这个死循环似的问答。
“……”
“虽然我不清楚你们地府的目的是什么，进来的也很迟，用在大城市里就是一个刚刚入门的菜鸟。只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就好像，你们把我这类称为血统者的存在，当成工具一样来使用……”
他话音刚落，司言就是大笑起来，像自嘲，又像讥笑，
“地府就是这样的组织，为了达成目的不择一切手段。无论牺牲多少人，都不能让我们一手建立起来的信仰和地位被那种来路不明的势力给毁于一旦。”
“事先说明一下，我们的确就是这么现实的组织，一旦你没有用处了就会被抛弃，弃子知道吧？棋盘上被淘汰的棋子，只会被扔在一旁，因为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而至于去追究做这些事的意义的你，我觉得有点太天真了，你要是真觉得没意义的话，你可以走，现在就拿着你的东西，回到那个小村子里，一辈子默默无闻，带着你的异能老死在棺材里，我不会拦着你。或者说，从现在开始，你想怎么做，想变成怎么样，是你自己的事，和我，和这个组织一点关系都没有。”
“什么意思？”齐雨声一脸疑惑。
“我只是希望你知道，组织看重的，从来都只是你的能力。”
“而不是你那天真无邪的想法，没人会跟你在这个操蛋的世界过家家。”这种词在穿得一本正经的司言嘴里说出来，显得有点不太正经，但似乎细细琢磨下来，好像也没毛病。
齐雨声想说点什么去反驳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司言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天真……吗？”
齐雨声从窗台边上下来，走到了一份司言留下的文件面前，上面写着的是明天的任务安排。
任务概括写着是隐患排查，地点是花园酒店。
犹豫了许久，他最终还是拿起了那份文件。
也许我还没找到真正的意义，但我不能再逃避面对了，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从今天开始逃离，但我所逃离的却是很多人期待的明天。
逃不完的，太阳升起落下，明天又一次到来，难道又要重蹈覆辙吗？
“去做吧，即使是犯错误，也好过什么都不做。”他起身走出房门，想要了解一下这边分部的情况，毕竟自己也算是一个小队长了，连分部怎么走都不知道，还怎么领导小组？
刚刚出门不久，他又折身回来，把那包烟放进口袋里，
“也许以后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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