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朱棡初现

    一番热血过后,朱允熥选择了可能绝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的答案④,系统也非常准时的将这三本厚重的传承之书发放到了他的虚拟背包中。

    朱允熥轻轻点开了第一本书,《中国上下五千年》,看着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头的小字。

    有那么一瞬间,朱允熥有些后悔。

    罢了,既然我已经成为仙家的选择,想来谪仙人们也看中了我的某些别人都没有的特质吧?

    说不定我就是那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呢?

    既然如此,那我也应该尝试着从历史的长河中找到咱老朱家的未来。

    思绪万千,朱允熥开始漫漫的啃书之路。

    系统倒也没有太寒碜,不仅仅只给了这三本书,还配合的给出了大事记年表、著名人士小传等相关资料。

    卧榻之上的小朱,在这一刻似乎终于体会到了学习看书的乐趣,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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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刚刚修整停歇的晋王朱棡一脸不可置信。

    “大哥要薨了?”

    “大哥要薨了。”

    喃喃自语中,朱棡扶着官道边的一棵几人合抱的巨大槐树,慢慢坐了下来。

    近前亲卫刘闯刚刚获得了应天府传来的急报,不是走的官方途径,是他们晋王府在宫里交好的小太监偷偷传出的讯息。

    陛下竟然已经下旨开始准备太子的后事!

    虽然没有明说,但宫里竟然已经开始对外采购相关仪式一应用具,这什么意思?

    春和宫从几日前也已经封禁。

    种种迹象都对准了那唯一的可能。

    太子,真的快去了!

    说起来,老三已经快十年没有回京见过他的大哥朱标了。

    朱棡比朱标小三岁,在最开始的战乱年代,他就是在他大哥的庇护之下一路长大的。

    而后老爹总算功成,荣登大宝,他们兄弟几人这才有了安顿稳定的生活。

    而老三朱棡也是朱元璋除了太子朱标以外最喜欢的孩子。

    后世皆以为朱棣是朱元璋所有儿子中最具才华,最像他爹的。

    实际上,朱棡才是!

    早在大学堂之时,朱棡的军策文治皆不输他大哥朱标,就藩之后,虽偶有劣迹,但从根本来说,朱棡的能力是足够的。

    朱标也对他这个三弟也是最为喜欢。

    如今朱棡不仅日夜兼程,未等太原布政使司上报他来京的讯息便急匆匆上马向南狂奔应天。

    且要求京中的消息一日三报,途中累死的马匹都不止繁几。

    这何尝不是三弟对大哥的一种依恋与思念。

    可他得到的消息一日坏过一日,到今日竟然传出这等噩耗。

    而他距离京城,还有五六百里的马程。

    遥遥所望,他似乎都能看见应天的紫金山,看见那飘扬的大明国旗。

    等不及马歇,朱棡便再次上马,日夜兼程不停歇地向应天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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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和宫内,被无数人挂念着的朱标此刻正安然坐在桌案之前,一面看着各地呈报上来的年终总结,一面计算着今年国库的粮饷税银。

    “老爹这思路不对啊,按这个路子下去,贪官不仅除不尽,只会越来越多。”

    朱标捏了捏眉心,繁复重叠的数字让他有些头疼。

    这已经是他找出来的第六处地方税务错漏了,如果说一两处还可以理解为地方布政使司的疏忽,可如此之多的大小账目对应不上,虽说每个的差额都不大,但差额就是差额。

    凭着他理政十几年的经验来看,这些差额的产生,绝大多数的情况都是地方官硬凑粮税导致的。

    其中门道繁多,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朱元璋给各级官员定下的俸禄金额,太低了。

    在满地锦衣卫的京城,京官尚可廉洁,到了地方,可就没这么守规矩了。

    “按照自己那老爹的性子,我要现在去说这事儿,他肯定又要跟我算米面粮油几钱几两了。”朱标头痛地摇了摇头,就算是他,现如今也想不到什么太好的法子。

    既要官员清廉,又要官员为天下百姓做表率,还要将差事办好。

    如果将历史中历朝历代的官员俸禄拿来做横向对比的话,明朝的俸钱也是有数的低。

    明朝县令一般是正七品,月俸7.5石。

    一年的话就是90石,相当于白银45两。

    而给县令赶马的马夫,一年的收入都有40两白银,年收入仅仅比县令少五两白银。

    不得不说,这样算下来,明朝的俸禄确实有些低了。

    在历朝历代当中,这样的情况,也算是独此一家。

    也难怪,明朝的官员经常哭穷。

    当然明朝基层“腐败”是有体制性问题,自宋开始地方财源枯竭,基层可支配的财政越来越少。

    而相应的,地方官制越来越倾向于主官独任制,辅助主官行政的官员越来越少,而多靠吏胥来干事的。事却越来越多,要干事就要有行政经费。没钱咋办?

    地方官府只能从法定收入以外进行敛财,明朝就是杂役。

    这里引出著名的官绅不纳税问题,实际官绅不免常赋常役,免的是杂役。

    天下无新鲜事,早年三提五统,或者三令五申严禁乱收费不没卵用......最后就是费改税。明朝也搞过费改税,就是发自正统到张居正时一条鞭后的均徭....这里又引出著名的黄宗羲法则,没卵用。

    不想残害百姓就只能学海瑞,事事亲为,但这个不是一般人能干到的。

    到雍正时期进行过大规模改革,就是著名的养廉银,养廉银是发给各衙门的主官的,实际就是他们的公费。品级较低的县长令有大笔养廉银,而品级较高的省级佐官却没有,道理就是这个,他们不是主官并不承担衙门的行政支出嘛,自然拿不到钱。

    朱标指尖敲击着桌面,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于是将这一摞奏本推到案边,缓缓直起身,神了个懒腰。

    他看着桌子边太医刚送过来的所谓“大蒜素”,一时间有些恍惚。

    朱元璋大致给他讲了关于大蒜素的由来,朱标也知道这药最初是他那小舅哥寻来的,而自己那独来独往的三儿子允熥竟然自己私下偷偷跑去尝试调配,调配就调配吧,调配完,他竟然还真的以身试药。

    朱标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莽撞,可想到朱元璋杖责允熥之时,他说的那句“早一分便有机会让父亲好一分”。

    心里有不觉一暖。

    这些年,自己好像确实太冷落这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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