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独自追凶,意外线索
一百多公里外的棉城,永安大厦楼下的街道边。
透过车窗,唐堂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永安大厦的正门,以及那几十层的玻璃外墙。
谢韵说过,姚仁极有可能就藏在这栋楼里,纠集了一些混混,继续干着些违法犯罪的勾当。
唐堂到现在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谢韵的百般追问下,唐堂也想不出来个正当的理由,只说自己不放心,一定要来现场看看。
犹记得上车时,谢韵那不解而又关切的眼神。在发现实在无法阻止自己以后,谢韵甚至还贴心地塞了一张公家盖章的加油条给自己。
这让自己既感动又羞愧。
等回去后,一定得好好感谢一下她,唐堂心里这样想着。
棉城街道上,行人稀稀拉拉的。平时车位难求的主街上,现在到处是空旷的白色方格网。
本该热闹喧嚣的商场门市,此时也只有零星的几家还在苦苦支撑着――其它店铺都是大门紧闭。
偶尔一阵乱风吹来,街道上甚至能看见飘飞的塑料袋或者残缺的纸片。
唐堂连夜赶到了棉城,熟悉了附近的街道,然后今天一大早就把车开到永安大厦楼下盯着了。
然而盯到了11点过,还是没有收获。
又害怕自己的车太显眼,唐堂便开到一条小巷子里停着,仔细地思考着接下来能干嘛。
正思考间,突然的敲门声吓了唐堂一跳。
几个混混围在车边,不断用手中的钢管,在车身上敲打。
唐堂下了车,为首的平头立马靠了过来,猖狂地说道:“怎么?兄弟?不提前跟我打招呼,就敢把车停到我的地盘上,找不痛快是吧?”
这个场景怎么这个熟悉?
唐堂笑了。
“哦,那要怎么打招呼才行?”
“开箱放油!我也不全要,给你留一升,够你开到加油站。下次再来就可以免费停了。”
唐堂乐了:“哟,生意做得很上道呀。可我要是不放油呢?”
“那就只有放血了。兄弟们,动手!”
平头话音刚落,双脚就离了地。
其他混混举着棍子就要来帮忙,唐堂却只是举着平头的身体,左右一荡,就把几个混混甩得倒跌开去。
然后唐堂也不客气,将平头一下扔到对面墙壁上,把他摔了个七荤八素。
此时的混混们知道惹上了强人,不等唐堂开口,拔腿就跑。
平头已经摔得站不直了,畏缩地盯着唐堂,小心地挪动着步子,想要离眼前这个魔头远一些。
“站住。问你几个问题。”唐堂平静地说。
“我不跑!大哥,你有什么尽管问,小弟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平头颤栗地说完,然后咚地一下跪在地上。
附近的强人杀人如割草,平头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了。
唐堂没想到这平头欺负人时趾高气扬,被人欺负就软得像一滩烂泥,一时间很是嫌弃。
“这里你是老大?弄些汽油干什么?”
“我不是老大,我也只是一个小弟呀。我们的老大是涪虎,跟您一样,也是强人,就住在前面的永安大厦里。大哥,汽油现在是硬通货啊,一般人没有条子,限购的那点量根本不够啊。”
平头跪在地上,卖力地解释,又顺便拍起了马屁。
“当然,像您一样的强人大哥是不需要在乎这个的,您只需要招招手,自然会有人把油送到您手上。我那里还有一桶,本来是要孝敬给涪虎的。大哥您要不要?您要的话,我就去给您拿过来。”
唐堂脑袋转得飞快,思考了一下,说道:“我对汽油不感兴趣。我刚从寻龙山里出来,还不知道这个世道已经变成了这样。师傅叫我出山来投靠的高手已经找不到了,我才摸到你这个巷子里来。如今想找个靠山不容易呀。兄弟,你说的涪虎跟我一样吗?他们那里现在还缺不缺帮手?”
平头见唐堂询问汽油的事已经有些疑惑,这时见唐堂这样说,顿时疑惑全消,嘻嘻笑道。
“大哥,虎哥那里一直在招您这样的人才啊。附近的强人好多都去了那里发展。说不定您要投靠的高手就在他们那里呢。我可以帮您联系到虎哥。如果事成了,他还给我免一年的保护费。”
“哦?这样也好。不过我还有一点事要办,办完了事就来找你。兄弟怎么联系?”
唐堂找了个由头准备先撤一下。
平头哪知道唐堂的心思,指着巷子端头的情趣用品店说道:“大哥,您忙完了可以在那店里随时叫我。”
唐堂离开了小巷子,走的时候还强迫平头抽了小半桶油,表示赔罪。
平头哪里遇见过这么客气的强人,自然千恩万谢地目送。
初夏的太阳已经有些耀眼。
唐堂来到湖山公园,整理了自己的衣着,坐在一根长凳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发呆。
没过多久,一个戴着墨镜身穿西装的帅气男人坐到了唐堂身边,开口就问:“你是唐堂?”
唐堂看着对方乔装打扮的样子,有些错愕,答道:“嗯。你就是谢韵的朋友?”
“什么朋友?我是她哥!大!表!哥!我母亲是她父亲的亲姐!这妮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添乱不说,还添堵。”
西装男摘掉了墨镜,不满地说道。
原来是兄妹!
唐堂见是谢韵的哥哥,态度又恭敬了几分,赔笑道:“谢韵的哥哥,那便是我的哥哥。冒昧前来,打扰了,打扰了。”
“切!不要说得这么文绉绉的,我不爱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阮经纬,看着也比你大几岁,你还是得叫哥。不过我不允许你叫我阮哥,也不要叫纬哥,难听。”
阮经纬自顾自地说道。
唐堂被这幽默又直爽地介绍感染,心情放松了一些:“好的,哥。那,东西带来了吗?”
阮经纬两手一摊:“你觉得呢?那些东西能带出来吗?用这个就行了。”说完用手指指脑袋。
也对,我这脑子怎么傻了?
唐堂继续赔笑:“是是是。能打听到一些消息就不错了。是我想太多了。”
阮经纬毫不客气地说道:“唐老弟,你确实想太多了。姚仁到了我们这儿,就归我们管。你们领导既然没有派你出来公干,那你还揪着姚仁不放,是不是太闲了点?”
“何况这个事牵扯太多,水太深,别人躲都来不及,你还要主动贴上来。要不是韵儿可怜巴巴地哀求我帮忙,我才不会理这档子事呢。”
唐堂知道阮经纬愿意过来赴约,就已经是冒了风险。但自己的目的主要还是想多了解一些抓捕姚仁的消息,如果可能,作为“热心市民”帮上忙就更好了。
“哥,姚仁是在我手上逃脱的,我这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我知道你们警队已经在等待抓捕机会,我想亲手抓他已不可能。但如果我能尽快地看见他被抓后的样子,那我也高兴啊。”
阮经纬看唐堂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叹口气,说道:“兄弟,谢韵和你一样,都过分重视这个案子了。尤其是你,简直入了魔。”
“不过我以前也有类似的经历。我给你讲一些内幕消息也可以,但你自己要有心理准备,不要越陷越深。”
阮经纬说完顿了顿,稍微警觉地四处看了下。
“棉城警队确实在布署抓捕姚仁的工作,但是你知道难度有多大吗?”
阮经纬摸出了一包无牌烟,给唐堂递了一根。
“姚仁逃回棉城以后,没有立马进入我们的视线。那段时间你也知道,社会上到处是打砸抢杀,乱透了。我们警队也是顾此失彼。在这种情况下,一个逃犯躲到我们这里,实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后来呢?”唐堂追问。
“后来我们警队在处理一起群架事件时,意外地遭遇了重大伤亡。像你我一样的强人警员,死了这个数――”
阮经纬举起了左手,五根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分外刺眼,唐堂则震惊得无以复加。
“出了这事以后,全队震怒。结合你们发来的预警信息,一查到底才发现,主导者正是从你们那里逃出来的姚仁。”
这次提到“姚仁”两个字时,唐堂明显感觉到阮经纬也动了怒气。
“原来这个姚仁之前就是棉城最大黑帮‘猛虎会’的二号人物,擅长格斗,为人阴狠,据说跟‘猛虎会’老大段天有着不可描述的感情纠纷。后来不知道怎的,有人说是被段天出卖,姚仁最后在西都以贩毒罪被抓进你们那里。”
呃,有多不可描述?唐堂又愣了一下。
“这次他逃回棉城,第一时间就杀了段天,占山为王,不断打压周边的小势力,招收了大量的强人打手,到昨天为止,已经有四十几名强人了。而且这个数字还在继续增加。”
“这么多!”
唐堂骇然。
三江牢狱近千警员,特警队一共才二十几个强人队员。
这姚仁是要闹哪样?
不会杀回三江把李山救走吧?
阮经纬感叹道:“是啊,太多了。这群人不怕枪弹,要想一锅烩了,非得动用军队的力量不可。不过我们也确实协调了两百多个军队强人过来,样子做得很大,好像是准备将这群人渣一网打尽。”
唐堂一听有这么多强人大兵帮忙,转忧为喜,说道:“那太好了!对方强,我们更强。估计现在抓捕行动就差最后一个命令了吧。”
阮经纬抽完了烟,将烟头对准垃圾桶,屈指一弹,进了。
“永安大厦嘛!我们早就摸清了姚仁的老巢,强人大兵也已就位,确实只差一个进攻的命令了。”
说到这里,阮经纬扭头盯着唐堂。
“所以,你要了解的信息,我想差不多了吧。你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如果我们抓到了姚仁,你要来看,哥哥我给你安排就是了。”
阮经纬说得轻松,唐堂仿佛看到了故事的结局,也仿佛看到了姚仁被抓或者被毙的样子。
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谢谢哥。这样确实足够了。不过我请了两天假,可以明天晚些再回三江县。我就在这里等一天。你们动作快的话,也许明天就有我想要的结果了。”
唐堂对最终结果十分乐观,不经意间就对棉城警队表达出了强烈的期盼。
阮经纬感受到了唐堂话里的催促,突然冒起了火气,用手朝着唐堂推搡。
“赶快滚!现在就滚!等等等!等个锤子!是我说得不够明确,还是你脑袋锈了?没有结果了!你晓不晓得,我们的人已经等了两天了,不会再有结果了!”
阮经纬的情绪越来越强,无意间竟多说了两句。
“他们今晚就要离开棉城!你听明白没有?你个傻缺!”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唐堂冷汗都出来了。
阮经纬炸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静,不耐烦地说道:“我能说的已经说完了。听哥一句劝,这事莫强求。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戴上墨镜离开了。
唐堂反复咀嚼着阮经纬的话,结果越嚼越苦,越嚼越气。
是警力不够吗?是内鬼作祟吗?还是有其它什么原因?
姚仁又要逃了……
是暂时到外地躲避吗?还是直接去祸害别的城市?
唐堂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正午的阳光格外刺眼,唐堂的心里万分焦急。
透过车窗,唐堂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永安大厦的正门,以及那几十层的玻璃外墙。
谢韵说过,姚仁极有可能就藏在这栋楼里,纠集了一些混混,继续干着些违法犯罪的勾当。
唐堂到现在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谢韵的百般追问下,唐堂也想不出来个正当的理由,只说自己不放心,一定要来现场看看。
犹记得上车时,谢韵那不解而又关切的眼神。在发现实在无法阻止自己以后,谢韵甚至还贴心地塞了一张公家盖章的加油条给自己。
这让自己既感动又羞愧。
等回去后,一定得好好感谢一下她,唐堂心里这样想着。
棉城街道上,行人稀稀拉拉的。平时车位难求的主街上,现在到处是空旷的白色方格网。
本该热闹喧嚣的商场门市,此时也只有零星的几家还在苦苦支撑着――其它店铺都是大门紧闭。
偶尔一阵乱风吹来,街道上甚至能看见飘飞的塑料袋或者残缺的纸片。
唐堂连夜赶到了棉城,熟悉了附近的街道,然后今天一大早就把车开到永安大厦楼下盯着了。
然而盯到了11点过,还是没有收获。
又害怕自己的车太显眼,唐堂便开到一条小巷子里停着,仔细地思考着接下来能干嘛。
正思考间,突然的敲门声吓了唐堂一跳。
几个混混围在车边,不断用手中的钢管,在车身上敲打。
唐堂下了车,为首的平头立马靠了过来,猖狂地说道:“怎么?兄弟?不提前跟我打招呼,就敢把车停到我的地盘上,找不痛快是吧?”
这个场景怎么这个熟悉?
唐堂笑了。
“哦,那要怎么打招呼才行?”
“开箱放油!我也不全要,给你留一升,够你开到加油站。下次再来就可以免费停了。”
唐堂乐了:“哟,生意做得很上道呀。可我要是不放油呢?”
“那就只有放血了。兄弟们,动手!”
平头话音刚落,双脚就离了地。
其他混混举着棍子就要来帮忙,唐堂却只是举着平头的身体,左右一荡,就把几个混混甩得倒跌开去。
然后唐堂也不客气,将平头一下扔到对面墙壁上,把他摔了个七荤八素。
此时的混混们知道惹上了强人,不等唐堂开口,拔腿就跑。
平头已经摔得站不直了,畏缩地盯着唐堂,小心地挪动着步子,想要离眼前这个魔头远一些。
“站住。问你几个问题。”唐堂平静地说。
“我不跑!大哥,你有什么尽管问,小弟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平头颤栗地说完,然后咚地一下跪在地上。
附近的强人杀人如割草,平头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了。
唐堂没想到这平头欺负人时趾高气扬,被人欺负就软得像一滩烂泥,一时间很是嫌弃。
“这里你是老大?弄些汽油干什么?”
“我不是老大,我也只是一个小弟呀。我们的老大是涪虎,跟您一样,也是强人,就住在前面的永安大厦里。大哥,汽油现在是硬通货啊,一般人没有条子,限购的那点量根本不够啊。”
平头跪在地上,卖力地解释,又顺便拍起了马屁。
“当然,像您一样的强人大哥是不需要在乎这个的,您只需要招招手,自然会有人把油送到您手上。我那里还有一桶,本来是要孝敬给涪虎的。大哥您要不要?您要的话,我就去给您拿过来。”
唐堂脑袋转得飞快,思考了一下,说道:“我对汽油不感兴趣。我刚从寻龙山里出来,还不知道这个世道已经变成了这样。师傅叫我出山来投靠的高手已经找不到了,我才摸到你这个巷子里来。如今想找个靠山不容易呀。兄弟,你说的涪虎跟我一样吗?他们那里现在还缺不缺帮手?”
平头见唐堂询问汽油的事已经有些疑惑,这时见唐堂这样说,顿时疑惑全消,嘻嘻笑道。
“大哥,虎哥那里一直在招您这样的人才啊。附近的强人好多都去了那里发展。说不定您要投靠的高手就在他们那里呢。我可以帮您联系到虎哥。如果事成了,他还给我免一年的保护费。”
“哦?这样也好。不过我还有一点事要办,办完了事就来找你。兄弟怎么联系?”
唐堂找了个由头准备先撤一下。
平头哪知道唐堂的心思,指着巷子端头的情趣用品店说道:“大哥,您忙完了可以在那店里随时叫我。”
唐堂离开了小巷子,走的时候还强迫平头抽了小半桶油,表示赔罪。
平头哪里遇见过这么客气的强人,自然千恩万谢地目送。
初夏的太阳已经有些耀眼。
唐堂来到湖山公园,整理了自己的衣着,坐在一根长凳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发呆。
没过多久,一个戴着墨镜身穿西装的帅气男人坐到了唐堂身边,开口就问:“你是唐堂?”
唐堂看着对方乔装打扮的样子,有些错愕,答道:“嗯。你就是谢韵的朋友?”
“什么朋友?我是她哥!大!表!哥!我母亲是她父亲的亲姐!这妮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添乱不说,还添堵。”
西装男摘掉了墨镜,不满地说道。
原来是兄妹!
唐堂见是谢韵的哥哥,态度又恭敬了几分,赔笑道:“谢韵的哥哥,那便是我的哥哥。冒昧前来,打扰了,打扰了。”
“切!不要说得这么文绉绉的,我不爱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阮经纬,看着也比你大几岁,你还是得叫哥。不过我不允许你叫我阮哥,也不要叫纬哥,难听。”
阮经纬自顾自地说道。
唐堂被这幽默又直爽地介绍感染,心情放松了一些:“好的,哥。那,东西带来了吗?”
阮经纬两手一摊:“你觉得呢?那些东西能带出来吗?用这个就行了。”说完用手指指脑袋。
也对,我这脑子怎么傻了?
唐堂继续赔笑:“是是是。能打听到一些消息就不错了。是我想太多了。”
阮经纬毫不客气地说道:“唐老弟,你确实想太多了。姚仁到了我们这儿,就归我们管。你们领导既然没有派你出来公干,那你还揪着姚仁不放,是不是太闲了点?”
“何况这个事牵扯太多,水太深,别人躲都来不及,你还要主动贴上来。要不是韵儿可怜巴巴地哀求我帮忙,我才不会理这档子事呢。”
唐堂知道阮经纬愿意过来赴约,就已经是冒了风险。但自己的目的主要还是想多了解一些抓捕姚仁的消息,如果可能,作为“热心市民”帮上忙就更好了。
“哥,姚仁是在我手上逃脱的,我这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我知道你们警队已经在等待抓捕机会,我想亲手抓他已不可能。但如果我能尽快地看见他被抓后的样子,那我也高兴啊。”
阮经纬看唐堂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叹口气,说道:“兄弟,谢韵和你一样,都过分重视这个案子了。尤其是你,简直入了魔。”
“不过我以前也有类似的经历。我给你讲一些内幕消息也可以,但你自己要有心理准备,不要越陷越深。”
阮经纬说完顿了顿,稍微警觉地四处看了下。
“棉城警队确实在布署抓捕姚仁的工作,但是你知道难度有多大吗?”
阮经纬摸出了一包无牌烟,给唐堂递了一根。
“姚仁逃回棉城以后,没有立马进入我们的视线。那段时间你也知道,社会上到处是打砸抢杀,乱透了。我们警队也是顾此失彼。在这种情况下,一个逃犯躲到我们这里,实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后来呢?”唐堂追问。
“后来我们警队在处理一起群架事件时,意外地遭遇了重大伤亡。像你我一样的强人警员,死了这个数――”
阮经纬举起了左手,五根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分外刺眼,唐堂则震惊得无以复加。
“出了这事以后,全队震怒。结合你们发来的预警信息,一查到底才发现,主导者正是从你们那里逃出来的姚仁。”
这次提到“姚仁”两个字时,唐堂明显感觉到阮经纬也动了怒气。
“原来这个姚仁之前就是棉城最大黑帮‘猛虎会’的二号人物,擅长格斗,为人阴狠,据说跟‘猛虎会’老大段天有着不可描述的感情纠纷。后来不知道怎的,有人说是被段天出卖,姚仁最后在西都以贩毒罪被抓进你们那里。”
呃,有多不可描述?唐堂又愣了一下。
“这次他逃回棉城,第一时间就杀了段天,占山为王,不断打压周边的小势力,招收了大量的强人打手,到昨天为止,已经有四十几名强人了。而且这个数字还在继续增加。”
“这么多!”
唐堂骇然。
三江牢狱近千警员,特警队一共才二十几个强人队员。
这姚仁是要闹哪样?
不会杀回三江把李山救走吧?
阮经纬感叹道:“是啊,太多了。这群人不怕枪弹,要想一锅烩了,非得动用军队的力量不可。不过我们也确实协调了两百多个军队强人过来,样子做得很大,好像是准备将这群人渣一网打尽。”
唐堂一听有这么多强人大兵帮忙,转忧为喜,说道:“那太好了!对方强,我们更强。估计现在抓捕行动就差最后一个命令了吧。”
阮经纬抽完了烟,将烟头对准垃圾桶,屈指一弹,进了。
“永安大厦嘛!我们早就摸清了姚仁的老巢,强人大兵也已就位,确实只差一个进攻的命令了。”
说到这里,阮经纬扭头盯着唐堂。
“所以,你要了解的信息,我想差不多了吧。你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如果我们抓到了姚仁,你要来看,哥哥我给你安排就是了。”
阮经纬说得轻松,唐堂仿佛看到了故事的结局,也仿佛看到了姚仁被抓或者被毙的样子。
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谢谢哥。这样确实足够了。不过我请了两天假,可以明天晚些再回三江县。我就在这里等一天。你们动作快的话,也许明天就有我想要的结果了。”
唐堂对最终结果十分乐观,不经意间就对棉城警队表达出了强烈的期盼。
阮经纬感受到了唐堂话里的催促,突然冒起了火气,用手朝着唐堂推搡。
“赶快滚!现在就滚!等等等!等个锤子!是我说得不够明确,还是你脑袋锈了?没有结果了!你晓不晓得,我们的人已经等了两天了,不会再有结果了!”
阮经纬的情绪越来越强,无意间竟多说了两句。
“他们今晚就要离开棉城!你听明白没有?你个傻缺!”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唐堂冷汗都出来了。
阮经纬炸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静,不耐烦地说道:“我能说的已经说完了。听哥一句劝,这事莫强求。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戴上墨镜离开了。
唐堂反复咀嚼着阮经纬的话,结果越嚼越苦,越嚼越气。
是警力不够吗?是内鬼作祟吗?还是有其它什么原因?
姚仁又要逃了……
是暂时到外地躲避吗?还是直接去祸害别的城市?
唐堂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正午的阳光格外刺眼,唐堂的心里万分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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