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待房屋门打开的时候,周围人都迎了上去。

    李钰连忙问道:“姜姑娘,家父如何?”

    “已无碍,调养几日即可。”

    听了李钰十分高兴,“多谢姜姑娘,如今夜已深了,我这便命人带你下去休息。”

    之后李钰便进了房内,姜伊几人被带到了丞相府的客房内。

    遣退了那些婢女后,姜伊将具体情况都告诉了阿妩和蓝兮颜。

    蓝兮颜倒没说什么。

    阿妩问:“那为何我们初进屋里时那李丞相似吐了血一般。”

    “是因为之前那位所谓的仙师盲目地给李丞相服用了些丹药,这些丹药中应含有补气丹,打乱了李丞相体内的平衡,便撑不住吐了血。”

    “噢,原来那个仙师就是个骗子,李大哥的父亲真倒霉。”

    ……

    另一边,李钰看着如今脸色好了许多,只是还有些苍白的父亲,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婢女说:“将父亲病好的消息告诉母亲吧!”

    “好的,二公子。”

    婢女正要离开,李钰挥手犹豫道:“算了,你就好生照料父亲吧!我亲自去告知母亲。”

    李夫人正独自一人坐在庭院,手里拿着个紫色流苏花绳结,编的有点丑,静静地看着,来回的抚摸,身侧留了一盏灯笼。

    幽静之中,一道声音传来,“母亲。”

    “哼!起来吧!二公子的礼我这个内宅妇人可担不起了。”

    女人的口气不好,李钰未坐,只站于她的身旁,道:“母亲,父亲的病治好了。”

    李夫人的眼里闪过一瞬间的光,随之黯淡,心里明明有了喜悦,却依旧嘴硬地说:“这是好事,二公子果然最受老爷的看重,办事妥帖,此事后定是更受老爷信任。”

    “母亲可知父亲为何给儿子这枚令牌?”李钰将那金色,带着丞字的令牌放于石桌之上。

    女人看了一眼那个令牌,未有回应。

    李钰自说起来。

    一年前,父亲刚刚感觉身体不适的时候,跟我谈了一次话,他问,钰儿,你可想当这丞相府的主人,宋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我回答,不愿。

    李夫人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

    我说,我想辅佐大哥当丞相,我想让母亲开心。

    让我开心?李夫人诧异了。

    记得五岁那年我的姨娘去世后,我便被母亲带在了身边,母亲一直对父亲的子女一般无二,对那时的我更是极好的,几乎与对大哥一般无二,所以若说我一生最尊重的人是父亲的话,那我一生最爱戴的人便是幼时对自己极好的母亲,幼时我最快乐的时候便是每次得了学堂先生的嘉奖,或者是学业得了名次时,因为这样母亲会毫不吝啬地给我奖励,这也是我往后拼命努力成为更加杰出的人的动力,可是……

    李夫人似想起什么,回忆道:“可是后来我在第二胎流产后,被大夫告知再无怀孕的可能,从那时起我便变了,从此我的心头只有君宝,你因太过杰出竟也被我视作自己和君宝的敌人,对吗?是啊!我想起来了,自己曾也是个温柔贤淑的妻子,疼爱子女的主母。”

    边回忆,女人的眼泪也充盈了眼眶。

    “这些年,我一直认为是子终变了,你变了,周围的人变了,却从未想过一切的根源是自己,犯了不少错,难怪,难怪子终和你怨我,厌我……”

    子终,是李丞相李仲基的字。

    李夫人手抚着胸口,悔恨痛苦的哭着,心情过于激动。

    “不,母亲,我和父亲从未怨你,气你,记得当时父亲听过我所说的原因后,他很满意,也很高兴,他拍着我的肩说,钰儿,你母亲和你大哥,是我一生的愧疚,我想把这丞相府留个他们,护他们一世周全,你帮我吧!正是如此,父亲才将那块令牌给了我,丞相之位是大哥的,我将永远在他的身边辅助他。”

    听此,女人停止了哭泣,手紧握在流苏花绳,嘴中低念着“子终,子终,谢谢你……”

    李钰解下身上的披风,放在她的身上,安慰道:“母亲,我们去看看父亲吧!”

    “好。”

    ……

    李丞相是在隔天上午醒的。

    消息一出,所有人便都聚集在一起。

    姜伊为干醒的李仲基把脉后,言:“恢复的很好,已无大碍。”

    一时众人皆一片喜悦,李夫人便先行道谢,“多谢姜姑娘救我夫君,昨日是我言行有失,还请见谅,我听钰儿说了,诸位会在卫城待上一个月,还请暂住在丞相府,以让我弥补一二。”

    这转变挺大的,但如今的李夫人方有一国丞相夫人的气度与风姿。

    “恭敬不如从命。”姜伊点头同意,毕竟住进丞相府能省了不少麻烦。

    忽的,床上的人发出了声音“我李仲基也多谢姜大夫救回了我这条老命,以后若有要帮助的地方,我李某人定会尽力而为。”

    “不必如此,救死扶伤,医者本能,而且我也是收了诊金,李丞相不亏欠我什么。”

    “哈哈哈,姜大夫果真不是俗人,不过方才李某人说的话有生之年都是有效的。”

    “那也就多谢李丞相了,不过,既您现已无事,我等就告辞了。”

    之后,李钰便跟着几人一起离开了。

    ……

    房内只余两人。

    “夫君,为何不将打算全部告知我?”

    “什么?”

    “不许装傻,钰儿都将事情告诉我了。”

    “唉!早知会如此,可夫人啊!陈年旧事再次提起,为夫怕你会再痛苦一次啊!”

    “可若不告诉我,钰儿那孩子当何其可惜?”

    “夫人的意思是……”

    “丞相府的未来,放于他肩上如何?”

    “那君宝?”

    “如今我只愿君宝安乐一世,而钰儿定能护好他的这个大哥。”

    ……

    “姜姑娘,蓝公子和阿妩姑娘,已近午时,可有什么想吃的?”李钰问。

    另外两人一般都听姜伊的,姜伊便问:“李公子可有什么推荐?”

    “几位既对春朝节感兴趣,那便去卫城最大的酒楼,回春楼,那里的说书的近几日讲的都是关于以往春朝节的事情。”

    “嗯,那便去那里。”

    众人无异议,便一同出了丞相府,只是刚出府,便传来了一道雀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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