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点墨
“我知道了。”陆书聿轻轻点头，算是承了老学长这份情。他小心翼翼道：“你刚刚说，万一动手起来会影响普通人？还有人敢对官方人员出手吗？”
罗觉赞许点头，有些风轻云淡道：“你很敏锐。我们回收诗词能力，是为了尽量不让异能干涉到普通人的生活；他们拒绝将能力交给政府，满脑子想着改变世界。有冲突，自然就有斗争了。”
这番话倒是让陆书聿对异能有些更深的体会了——它就像一面放大镜，放大普通人心中善良的同时也一并放大了他们心中的恶念。诗词本身是没有错的，错的是那些心术不正的人。
陆书聿不太想谈生死善恶这类这么宏大的话题，便改口聊起一些比较现实的东西：“如果我毕业并且能力被回收了，会怎么样？学校真给安排工作吗？”
“当然。”罗觉好笑点头，眼底的清澈让陆书聿有些自惭形秽。
陆书聿原本以为得给不知名的野鸡学校白打四年工，但现在来看好像待遇确实还可以？他细想了一下，摇头说道：“那我应该没什么要问的了。”
“那就等着开学吧。放心吧，说不定这一届就你一个呢...”罗觉开玩笑道。
陆书聿已经忘了自己这是多少次睡了又醒，外头天色都已经黑了。他突然精神一震，提出之前忘了的那个问题：“对了，咱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下午天突然黑了，你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罗觉似乎是在想事情，等陆书聿又问了一遍他才恍然解释道：“其实呢，不止是那些被忘了的诗词能够赋予人能力。一小部分记在课本里的诗词同样能够赋予人异能。你那天见到的异象，就是有人用了《静夜思》的能力。”
见陆书聿呆若木鸡，罗觉又补充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他只能让某片地区天色黑下来。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只有春乐区的人提过这个天色突然变黑的事？”
经对方这么一提醒，陆书聿也想起了当时群里好像是有些人说没看到。他兴致勃勃得像是个抓住了行家错误的门外汉：“那他这个情况，能回收吗？”其实他关心的倒不是回收的问题，而是回收了有什么用。
那可是《静夜思》！毫不夸张地说，上至八十老人下至三岁孩童都会念。回收和不回收有什么差别吗？
“所有诗词，最后总归是要被回收的。它们的归宿是书跟课本。”罗觉神色有些不自然。
“那诗词能力会有什么副作用吗？”陆书聿问了个有些蠢的问题。
罗觉指着鲁题毫不犹豫道：“当然有！比如他的能力就无法通过存血施展，只能现取现用。要是时间一长，会失血过多危及生命。我则是注意力时常没法集中。而且据我所知，有些诗词的代价就是燃烧生命。”
那我的能力会是什么？副作用又是什么？也会危及生命吗？陆书聿有些心慌——对于那些为了崇高理想敢于献出生命的人他是敬佩的，但这不代表他不怕死。
陆书聿突然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的命未免也太廉价了...
怎么说也得加钱啊！
“好了，下车吧。今晚就在这儿对付一晚上，明天应该就能到燕京了。你可以发个信息跟你妈妈报个平安。”罗觉打开车门，从容下车。
陆书聿本来没什么，但一下车被冷风这么一吹就像酒喝多了一样晕晕乎乎的。他在宾馆门口的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没有那么天旋地转。他无奈嘀咕道：“小时候也没晕车啊，怎么长大了还晕车了？”
“一个标间，一个大床房。”罗觉瞟了眼还没缓过劲来的陆书聿朝柜台说道。接过门卡，罗觉朝陆书聿喊道：“起来了，回房间再躺。”
打开房门，陆书聿才发现罗觉帮自己安排的是大床房。他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把书包丢到一旁就睡了。
吵醒他的是一阵铃声...
陆书聿接起电话，不耐烦道：“谁？”
“您好，需要快餐吗？”座机那边的声音甜腻腻的，让陆书聿的起床气稍微减轻了点。
不说还好，这一说陆书聿也觉得肚子饿了，便问道：“你们那边有黄焖鸡米饭吗？”
打电话的那人都蒙了：“什么黄焖鸡米饭？”
陆书聿不满道：“不是快餐吗？那有什么盖饭吗？送汤吗？紫菜汤还是鸡蛋汤？”
电话那头沉默了，像是在收拾心情，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我们是想问问需不需要人陪您一起度过这个寂寞难耐的夜晚...”
“不必了！”陆书聿就是再傻也听出来这个快餐似乎不是什么正经快餐，赶紧把电话挂了。
开玩笑，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怎么会没有考虑过登dua郞呢？但宾馆偷拍的事常常上新闻，陆书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可不想在一些花花绿绿网站的国产区看到自己...
陆书聿随手拿了桶泡面，但又犹豫该不该吃——他记得自己看过酒店的水壶被拿来煮内裤煮袜子这类新闻。
出于安全角度考虑，陆书聿还是选择了撑到明天早上吃早餐。他饿得睡不着，就看了眼时间...
8月31日23:35
考虑到老妈这个点已经睡下了，陆书聿就在微信上报了个平安。然后他拿着手机不知道该联系谁——说实话除了卢询以外他真没什么朋友。
“对了，李进！”
陆书聿从通讯录中找出李进的号码拨了过去，丝毫没有心理包袱——听说对于富二代而言，这个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干嘛？”李进的声音很疲惫，分不清是刚睡醒还是刚睡完。
自己总不能说哥们饿得慌找你聊聊天吧？陆书聿直白道：“有的兄，我也去燕京了。”
“说了别TM喊...你说什么？什么时候来的燕京？哪所大学？到时候我去找你。”李进的声音从羞愤变成惊喜。
陆书聿撇嘴道：“不名气的野鸡大学，不提也罢。现在还在路上，明儿个到燕京。我也不知道学校让不让出去，等我有空了找你吧。”
“也是...一流大学抓学术，二流大学抓卫生，三流大学抓纪律。不过你怎么考得那么差？我记得你成绩不错啊！”
陆书聿听得出来，李进有些为自己赶到惋惜。他岔开话题道：“说来话长，你那边怎么样？”
“就那样吧，定了去燕大了。”李进认命道。
然后就是陆书聿单方面的侃大山...
李进实在听不下去，无奈道：“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就说这个？”
陆书聿一言不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对方识破了。
李进似乎猜到自己说对了，愤怒咆哮道：“爬！”
挂了电话，陆书聿分不清自己是饿晕了还是又困了，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早上，陆书聿早早洗漱完毕跟着罗觉去吃早餐。
罗觉看着狼吞虎咽的陆书聿，突然觉得有些丢人。他低声提醒道：“你慢点吃！”
等吃饱喝足，陆书聿又买了包话梅打算晕车的时候吃。
到了傍晚，三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看着眼前这栋不太像学校的倒像是办公楼的学院，陆书聿有些好奇...
“哟，老罗，这是你领的新生？”一个大大咧咧的黝黑青年指着陆书聿朝罗觉问道。
罗觉点点头，苦笑道：“这回我可得从校长手里多讨几张洛阳纸。”叙旧完便给陆书聿介绍道：“这是你学长，大二的李蜀。”
不知道为什么，陆书聿见到李蜀的第一眼起就觉得对方压迫感好强。听见罗觉的介绍，他连忙鞠躬套起了近乎：“学长好，我叫陆书聿。书本的书，聿是律师的律去掉双人旁。学长多多关照。”
李蜀若有所思地嘀咕道：“原来那个字念聿啊！我还以为念津呢。”罗觉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摆手道：“没啥，快进来吧。大家都是载诗者，不用那么生分。”
跟罗觉进入了学院，陆书聿才发现不少人都往自己这里看。
“可能是来得早吧，他们没见过新生。走，我带你去报个名然后点墨。”
罗觉加快脚步，也不管陆书聿能不能听懂。
接下来就是罗觉让陆书聿干什么，陆书聿就照做...
天色渐晚，陆书聿跟罗觉跑了大半栋楼。
罗觉翻阅着手上的文件，点头道：“走吧，就差点墨了。哦，手机带着，点墨完了手机就能用了。”
紧接着陆书聿就被带到三楼居中的房间。
罗觉敲了敲门，然后开门恭敬道：“王送侍老师，我带新生来点墨了。”说完就把陆书聿的文件放到王送侍眼前的桌子上。
然后陆书聿就看见罗觉像是等待施舍一般双手掌心朝上，他甚至能脑补出对方后面摇得跟电风扇一样的尾巴...
王送侍面无表情地写了张条子，丢给罗觉。罗觉如获至宝，连蹦带跳地离开了。
我在哪儿？我是谁？我要干什么？
陆书聿都不敢看王送侍，就那么站在那儿。
王送侍朝陆书聿笑着招手，和善道：“没事的，小陆同学，过来吧。”
等走进了，陆书聿就听见王送侍要求自己把上衣脱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又问了一遍：“什么？”
王送侍拿着根极细的毛笔，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把上衣脱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陆书聿只得照做。紧接着他就看见王送侍那根毛笔沾了沾墨，在自己胸口上轻轻点了一下。
当毛笔跟皮肤接触的那一霎那，陆书聿就觉得脑子轰然炸响，然后脑子里就浮现出四个字...
汗牛充栋！
罗觉赞许点头，有些风轻云淡道：“你很敏锐。我们回收诗词能力，是为了尽量不让异能干涉到普通人的生活；他们拒绝将能力交给政府，满脑子想着改变世界。有冲突，自然就有斗争了。”
这番话倒是让陆书聿对异能有些更深的体会了——它就像一面放大镜，放大普通人心中善良的同时也一并放大了他们心中的恶念。诗词本身是没有错的，错的是那些心术不正的人。
陆书聿不太想谈生死善恶这类这么宏大的话题，便改口聊起一些比较现实的东西：“如果我毕业并且能力被回收了，会怎么样？学校真给安排工作吗？”
“当然。”罗觉好笑点头，眼底的清澈让陆书聿有些自惭形秽。
陆书聿原本以为得给不知名的野鸡学校白打四年工，但现在来看好像待遇确实还可以？他细想了一下，摇头说道：“那我应该没什么要问的了。”
“那就等着开学吧。放心吧，说不定这一届就你一个呢...”罗觉开玩笑道。
陆书聿已经忘了自己这是多少次睡了又醒，外头天色都已经黑了。他突然精神一震，提出之前忘了的那个问题：“对了，咱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下午天突然黑了，你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罗觉似乎是在想事情，等陆书聿又问了一遍他才恍然解释道：“其实呢，不止是那些被忘了的诗词能够赋予人能力。一小部分记在课本里的诗词同样能够赋予人异能。你那天见到的异象，就是有人用了《静夜思》的能力。”
见陆书聿呆若木鸡，罗觉又补充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他只能让某片地区天色黑下来。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只有春乐区的人提过这个天色突然变黑的事？”
经对方这么一提醒，陆书聿也想起了当时群里好像是有些人说没看到。他兴致勃勃得像是个抓住了行家错误的门外汉：“那他这个情况，能回收吗？”其实他关心的倒不是回收的问题，而是回收了有什么用。
那可是《静夜思》！毫不夸张地说，上至八十老人下至三岁孩童都会念。回收和不回收有什么差别吗？
“所有诗词，最后总归是要被回收的。它们的归宿是书跟课本。”罗觉神色有些不自然。
“那诗词能力会有什么副作用吗？”陆书聿问了个有些蠢的问题。
罗觉指着鲁题毫不犹豫道：“当然有！比如他的能力就无法通过存血施展，只能现取现用。要是时间一长，会失血过多危及生命。我则是注意力时常没法集中。而且据我所知，有些诗词的代价就是燃烧生命。”
那我的能力会是什么？副作用又是什么？也会危及生命吗？陆书聿有些心慌——对于那些为了崇高理想敢于献出生命的人他是敬佩的，但这不代表他不怕死。
陆书聿突然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的命未免也太廉价了...
怎么说也得加钱啊！
“好了，下车吧。今晚就在这儿对付一晚上，明天应该就能到燕京了。你可以发个信息跟你妈妈报个平安。”罗觉打开车门，从容下车。
陆书聿本来没什么，但一下车被冷风这么一吹就像酒喝多了一样晕晕乎乎的。他在宾馆门口的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没有那么天旋地转。他无奈嘀咕道：“小时候也没晕车啊，怎么长大了还晕车了？”
“一个标间，一个大床房。”罗觉瞟了眼还没缓过劲来的陆书聿朝柜台说道。接过门卡，罗觉朝陆书聿喊道：“起来了，回房间再躺。”
打开房门，陆书聿才发现罗觉帮自己安排的是大床房。他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把书包丢到一旁就睡了。
吵醒他的是一阵铃声...
陆书聿接起电话，不耐烦道：“谁？”
“您好，需要快餐吗？”座机那边的声音甜腻腻的，让陆书聿的起床气稍微减轻了点。
不说还好，这一说陆书聿也觉得肚子饿了，便问道：“你们那边有黄焖鸡米饭吗？”
打电话的那人都蒙了：“什么黄焖鸡米饭？”
陆书聿不满道：“不是快餐吗？那有什么盖饭吗？送汤吗？紫菜汤还是鸡蛋汤？”
电话那头沉默了，像是在收拾心情，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我们是想问问需不需要人陪您一起度过这个寂寞难耐的夜晚...”
“不必了！”陆书聿就是再傻也听出来这个快餐似乎不是什么正经快餐，赶紧把电话挂了。
开玩笑，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怎么会没有考虑过登dua郞呢？但宾馆偷拍的事常常上新闻，陆书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可不想在一些花花绿绿网站的国产区看到自己...
陆书聿随手拿了桶泡面，但又犹豫该不该吃——他记得自己看过酒店的水壶被拿来煮内裤煮袜子这类新闻。
出于安全角度考虑，陆书聿还是选择了撑到明天早上吃早餐。他饿得睡不着，就看了眼时间...
8月31日23:35
考虑到老妈这个点已经睡下了，陆书聿就在微信上报了个平安。然后他拿着手机不知道该联系谁——说实话除了卢询以外他真没什么朋友。
“对了，李进！”
陆书聿从通讯录中找出李进的号码拨了过去，丝毫没有心理包袱——听说对于富二代而言，这个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干嘛？”李进的声音很疲惫，分不清是刚睡醒还是刚睡完。
自己总不能说哥们饿得慌找你聊聊天吧？陆书聿直白道：“有的兄，我也去燕京了。”
“说了别TM喊...你说什么？什么时候来的燕京？哪所大学？到时候我去找你。”李进的声音从羞愤变成惊喜。
陆书聿撇嘴道：“不名气的野鸡大学，不提也罢。现在还在路上，明儿个到燕京。我也不知道学校让不让出去，等我有空了找你吧。”
“也是...一流大学抓学术，二流大学抓卫生，三流大学抓纪律。不过你怎么考得那么差？我记得你成绩不错啊！”
陆书聿听得出来，李进有些为自己赶到惋惜。他岔开话题道：“说来话长，你那边怎么样？”
“就那样吧，定了去燕大了。”李进认命道。
然后就是陆书聿单方面的侃大山...
李进实在听不下去，无奈道：“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就说这个？”
陆书聿一言不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对方识破了。
李进似乎猜到自己说对了，愤怒咆哮道：“爬！”
挂了电话，陆书聿分不清自己是饿晕了还是又困了，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早上，陆书聿早早洗漱完毕跟着罗觉去吃早餐。
罗觉看着狼吞虎咽的陆书聿，突然觉得有些丢人。他低声提醒道：“你慢点吃！”
等吃饱喝足，陆书聿又买了包话梅打算晕车的时候吃。
到了傍晚，三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看着眼前这栋不太像学校的倒像是办公楼的学院，陆书聿有些好奇...
“哟，老罗，这是你领的新生？”一个大大咧咧的黝黑青年指着陆书聿朝罗觉问道。
罗觉点点头，苦笑道：“这回我可得从校长手里多讨几张洛阳纸。”叙旧完便给陆书聿介绍道：“这是你学长，大二的李蜀。”
不知道为什么，陆书聿见到李蜀的第一眼起就觉得对方压迫感好强。听见罗觉的介绍，他连忙鞠躬套起了近乎：“学长好，我叫陆书聿。书本的书，聿是律师的律去掉双人旁。学长多多关照。”
李蜀若有所思地嘀咕道：“原来那个字念聿啊！我还以为念津呢。”罗觉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摆手道：“没啥，快进来吧。大家都是载诗者，不用那么生分。”
跟罗觉进入了学院，陆书聿才发现不少人都往自己这里看。
“可能是来得早吧，他们没见过新生。走，我带你去报个名然后点墨。”
罗觉加快脚步，也不管陆书聿能不能听懂。
接下来就是罗觉让陆书聿干什么，陆书聿就照做...
天色渐晚，陆书聿跟罗觉跑了大半栋楼。
罗觉翻阅着手上的文件，点头道：“走吧，就差点墨了。哦，手机带着，点墨完了手机就能用了。”
紧接着陆书聿就被带到三楼居中的房间。
罗觉敲了敲门，然后开门恭敬道：“王送侍老师，我带新生来点墨了。”说完就把陆书聿的文件放到王送侍眼前的桌子上。
然后陆书聿就看见罗觉像是等待施舍一般双手掌心朝上，他甚至能脑补出对方后面摇得跟电风扇一样的尾巴...
王送侍面无表情地写了张条子，丢给罗觉。罗觉如获至宝，连蹦带跳地离开了。
我在哪儿？我是谁？我要干什么？
陆书聿都不敢看王送侍，就那么站在那儿。
王送侍朝陆书聿笑着招手，和善道：“没事的，小陆同学，过来吧。”
等走进了，陆书聿就听见王送侍要求自己把上衣脱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又问了一遍：“什么？”
王送侍拿着根极细的毛笔，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把上衣脱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陆书聿只得照做。紧接着他就看见王送侍那根毛笔沾了沾墨，在自己胸口上轻轻点了一下。
当毛笔跟皮肤接触的那一霎那，陆书聿就觉得脑子轰然炸响，然后脑子里就浮现出四个字...
汗牛充栋！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