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奏曲
一听闻九公主要和越王世子妃比试，众人都好像听到了莫大的笑话。
这些世家的公子小姐年年都来参会，所有人都记得三年前，越王世子妃想要找沈若若一较高下，结果被人当场拆穿那首诗是抄袭的事情。
也就是那一年后，她也坐实了草包美人的名号，彻底沦为了每年诗会都要被提及的笑柄。
可就在刚才，九公主竟然差人来报，说她要同方思柳来比试，这未免有些......太欺负人了。
不过人都有爱看热闹的天性，宫女宣布了这个消息后，诗会的气氛更加热闹起来。
“大姐姐怕不是疯了吧？她是怎么把九公主这尊大神给招惹到了？”方思绵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只等着再看方思柳出丑。
毕竟尚书府的几个女儿，除了方思柳外，今天或多或少都在这里小小展现了一下自己，方思意的文章甚至得到了不少少爷们的一致褒奖。
她们几个庶女，虽然比不上方思意，却也能吟诗作对，唯独方思柳这个正经的嫡女，反倒是最上不得台面的。
方思婉也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我想多半是因为李将军的原因，九公主才想让大姐姐出糗吧！这京城里谁人不知九公主喜欢李将军，说不定等九公主及笄以后，李将军就能直接当驸马咯！”
“李将军少年英雄，又生得那般俊俏，真是羡慕九公主能有这样好的夫君啊。”方思绵感叹道：“你说对吧？二姐姐。”
方思意用袖子掩了掩脸上僵硬的笑，声音稍稍有些弱：“是啊，真羡慕九公主。”
她们几个还在聊着，却听见人群中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
“来了来了！九公主和世子妃过来了！”有人喊道。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了那两个窈窕的身影。
九公主身着紫色宫装，看起来高贵至极，让人不敢直视。
方思柳跟在她的身后，脸上并没有出现众人料想中为难的表情，反而淡然自若，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她经过几个陌生的男子身边时，听到他们正在小声议论着。
“世子妃这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莫不是又打算抄袭吧？”
“同样的招数哪有用两次的道理，说不定她这次找人提前写好了！”
方思柳懒得搭理他们，依然挺直了脊梁，跟在赵瑜身后不急不忙的走到了大公主赵玥的跟前。
“小九，”赵玥压低了声音对赵瑜说道：“你不要太过分，你明知道世子妃她不会这些的，若是她出丑了，那也是丢了越王府的脸，只怕到时候会和越王府产生隔阂。”
赵瑜可不会考虑这些：“越王府是个什么东西！父皇可是当今的天子，他宋聿泽能拿我怎么样！”
赵玥摇了摇头，随后提高音量问道：“你们二人打算比试什么？”
赵瑜骄傲得像一只开屏的孔雀：“本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是让她决定吧。”
听到这话，人群里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只是在宋聿泽冷着脸扫视过一圈后，所有嘲笑方思柳的人都噤了声。
方思柳认真思索了一番，她目前不太想太快暴露出自己会画画这件事，若是现在画了画，难免会有人通过她的画技和“石榴”进行对比，她还不想这么快就掉马，毕竟漫画还是刚开始连载。
跳舞自然也是不行的，原主就是因为只会跳舞，被人私下调侃成歌姬之流。
只剩下乐器了......好在她除了现代乐器以外，确实还会一样古代的乐器。
不过，那乐器有些特殊，不知短时间内大公主庄园里是否能找到，若是没有的话，那便只能比画画了。
她虽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但她不喜欢别人踩踏着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像之前沈若若抹黑她一样。
对她心存加害之心的人，她更加不会让她们目的得逞。
“那便比乐器吧！”方思柳说道：“不知大公主殿下您这庄园里可有二胡？”
“二胡？”赵玥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在看到方思柳认真的神色时，这才确定她说的确实是二胡。
四周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毕竟大家从未见过哪个大家小姐拉二胡的，比起琵琶、古筝之流，二胡总是显得不那么优雅。
可方思柳不在意这些，她当初学二胡的时候，是跟着自己的外公学的，外公二胡拉得极好，经常受邀去省里表演。
学二胡对她来说，除了陶冶情操、消磨时光以外，还承载着她前世最珍贵的记忆。
好在大公主吩咐下去后，管家居然真的找到了一个二胡。
方思柳接过二胡展颜一笑，那笑容让人看了移不开眼，只是她怀里的二胡在她身上华丽的装束面前，显得有些古怪。
赵瑜已经坐到了瑶琴旁，挑衅地扬起了下巴：“本宫先来？”
方思柳点了点头，退到了一旁的人群中，只留赵瑜一人坐在中间。
赵瑜闭上眼轻轻呼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将脑海中的杂念全部摒弃。
几个呼吸后，她才睁开眼睛，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了琴弦上。
“铮——”琴声起，空灵嘹亮的琴声恍若击中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弦。
她所奏曲子为《广陵散》。
赵瑜的琴艺堪称绝妙，一下便让所有人瞬间沉浸在了悠扬的曲子里。
她缓缓拨弄起琴弦，琴音平淡深远，如深谷中的潺潺溪水，静谧舒缓，偶遇曲折叮咚作响。
而后，琴声由空灵转为低沉，宛若水流拍打石块，虽然低沉却不沉闷。
她拨弄琴弦的速度渐快，琴声再度变得高昂起来。
初疑愤怒含雷风，又似呜咽流不通。
她干脆闭上了眼，整个人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演奏中。
高低音交错之间，曲子也演奏到了最激昂的部分，琴声急促但不凌乱，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嘈嘈切切的杂乱感。
这时的琴音已经牵动了所有人的心，她的每一次弹奏，绝不拖泥带水，却又让尾音紧紧地包裹在下一个音符中。
演奏接近尾声，大家已经沉浸在这首曲子所带来的诸多情绪中——有悲叹，有伤感，也有一丝慷慨赴死地决然。
最终的收尾，不过寥寥几音，却倚着这几声的轻描淡写，让众人久久沉浸在悠悠余韵里。
赵瑜演奏完毕，恢复了先前目中无人的样子。
琴声高逸，音音细韵，她的《广陵散》演奏可以堪称完美。
等到在场的人回过神来时，赵瑜已经从古琴旁离开，站到了大公主赵玥的身侧。
那一片空旷的中间，方思柳怀抱一个二胡，看起来滑稽可笑。
有了赵瑜的珠玉在前，所有人都对方思柳多了一分同情。
唯独宋聿泽和李千滉二人，看向方思柳的眼神满是担忧。
这些世家的公子小姐年年都来参会，所有人都记得三年前，越王世子妃想要找沈若若一较高下，结果被人当场拆穿那首诗是抄袭的事情。
也就是那一年后，她也坐实了草包美人的名号，彻底沦为了每年诗会都要被提及的笑柄。
可就在刚才，九公主竟然差人来报，说她要同方思柳来比试，这未免有些......太欺负人了。
不过人都有爱看热闹的天性，宫女宣布了这个消息后，诗会的气氛更加热闹起来。
“大姐姐怕不是疯了吧？她是怎么把九公主这尊大神给招惹到了？”方思绵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只等着再看方思柳出丑。
毕竟尚书府的几个女儿，除了方思柳外，今天或多或少都在这里小小展现了一下自己，方思意的文章甚至得到了不少少爷们的一致褒奖。
她们几个庶女，虽然比不上方思意，却也能吟诗作对，唯独方思柳这个正经的嫡女，反倒是最上不得台面的。
方思婉也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我想多半是因为李将军的原因，九公主才想让大姐姐出糗吧！这京城里谁人不知九公主喜欢李将军，说不定等九公主及笄以后，李将军就能直接当驸马咯！”
“李将军少年英雄，又生得那般俊俏，真是羡慕九公主能有这样好的夫君啊。”方思绵感叹道：“你说对吧？二姐姐。”
方思意用袖子掩了掩脸上僵硬的笑，声音稍稍有些弱：“是啊，真羡慕九公主。”
她们几个还在聊着，却听见人群中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
“来了来了！九公主和世子妃过来了！”有人喊道。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了那两个窈窕的身影。
九公主身着紫色宫装，看起来高贵至极，让人不敢直视。
方思柳跟在她的身后，脸上并没有出现众人料想中为难的表情，反而淡然自若，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她经过几个陌生的男子身边时，听到他们正在小声议论着。
“世子妃这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莫不是又打算抄袭吧？”
“同样的招数哪有用两次的道理，说不定她这次找人提前写好了！”
方思柳懒得搭理他们，依然挺直了脊梁，跟在赵瑜身后不急不忙的走到了大公主赵玥的跟前。
“小九，”赵玥压低了声音对赵瑜说道：“你不要太过分，你明知道世子妃她不会这些的，若是她出丑了，那也是丢了越王府的脸，只怕到时候会和越王府产生隔阂。”
赵瑜可不会考虑这些：“越王府是个什么东西！父皇可是当今的天子，他宋聿泽能拿我怎么样！”
赵玥摇了摇头，随后提高音量问道：“你们二人打算比试什么？”
赵瑜骄傲得像一只开屏的孔雀：“本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是让她决定吧。”
听到这话，人群里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只是在宋聿泽冷着脸扫视过一圈后，所有嘲笑方思柳的人都噤了声。
方思柳认真思索了一番，她目前不太想太快暴露出自己会画画这件事，若是现在画了画，难免会有人通过她的画技和“石榴”进行对比，她还不想这么快就掉马，毕竟漫画还是刚开始连载。
跳舞自然也是不行的，原主就是因为只会跳舞，被人私下调侃成歌姬之流。
只剩下乐器了......好在她除了现代乐器以外，确实还会一样古代的乐器。
不过，那乐器有些特殊，不知短时间内大公主庄园里是否能找到，若是没有的话，那便只能比画画了。
她虽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但她不喜欢别人踩踏着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像之前沈若若抹黑她一样。
对她心存加害之心的人，她更加不会让她们目的得逞。
“那便比乐器吧！”方思柳说道：“不知大公主殿下您这庄园里可有二胡？”
“二胡？”赵玥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在看到方思柳认真的神色时，这才确定她说的确实是二胡。
四周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毕竟大家从未见过哪个大家小姐拉二胡的，比起琵琶、古筝之流，二胡总是显得不那么优雅。
可方思柳不在意这些，她当初学二胡的时候，是跟着自己的外公学的，外公二胡拉得极好，经常受邀去省里表演。
学二胡对她来说，除了陶冶情操、消磨时光以外，还承载着她前世最珍贵的记忆。
好在大公主吩咐下去后，管家居然真的找到了一个二胡。
方思柳接过二胡展颜一笑，那笑容让人看了移不开眼，只是她怀里的二胡在她身上华丽的装束面前，显得有些古怪。
赵瑜已经坐到了瑶琴旁，挑衅地扬起了下巴：“本宫先来？”
方思柳点了点头，退到了一旁的人群中，只留赵瑜一人坐在中间。
赵瑜闭上眼轻轻呼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将脑海中的杂念全部摒弃。
几个呼吸后，她才睁开眼睛，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了琴弦上。
“铮——”琴声起，空灵嘹亮的琴声恍若击中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弦。
她所奏曲子为《广陵散》。
赵瑜的琴艺堪称绝妙，一下便让所有人瞬间沉浸在了悠扬的曲子里。
她缓缓拨弄起琴弦，琴音平淡深远，如深谷中的潺潺溪水，静谧舒缓，偶遇曲折叮咚作响。
而后，琴声由空灵转为低沉，宛若水流拍打石块，虽然低沉却不沉闷。
她拨弄琴弦的速度渐快，琴声再度变得高昂起来。
初疑愤怒含雷风，又似呜咽流不通。
她干脆闭上了眼，整个人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演奏中。
高低音交错之间，曲子也演奏到了最激昂的部分，琴声急促但不凌乱，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嘈嘈切切的杂乱感。
这时的琴音已经牵动了所有人的心，她的每一次弹奏，绝不拖泥带水，却又让尾音紧紧地包裹在下一个音符中。
演奏接近尾声，大家已经沉浸在这首曲子所带来的诸多情绪中——有悲叹，有伤感，也有一丝慷慨赴死地决然。
最终的收尾，不过寥寥几音，却倚着这几声的轻描淡写，让众人久久沉浸在悠悠余韵里。
赵瑜演奏完毕，恢复了先前目中无人的样子。
琴声高逸，音音细韵，她的《广陵散》演奏可以堪称完美。
等到在场的人回过神来时，赵瑜已经从古琴旁离开，站到了大公主赵玥的身侧。
那一片空旷的中间，方思柳怀抱一个二胡，看起来滑稽可笑。
有了赵瑜的珠玉在前，所有人都对方思柳多了一分同情。
唯独宋聿泽和李千滉二人，看向方思柳的眼神满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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