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到

    2002年的9月1日。也许不是九月一日，但似乎开学的日子永远都是九月一日，至少，在我的印象里是这样的吧。

    那年的九月一日，是我和陈潇该上初中一年级的开学日。暑假里我们一起度过了最后的小学时光。学校的入学考试只考数学和语文，但我几乎是裸考了。我还记得考试那天，在考场里看到村里的村委，出现在后门，他和郝校长吃了个饭，把村里几个孩子上学的问题解决了。因为按照划片，我们本来应该去福安中学的。可是福安中学声名狼藉，大家大多不愿意去，而希望能在教学和管理方面都在全区拔得了头筹的襄河中学。

    襄河中学是按入学考试成绩分班的，不过其实每个班都是平衡的，所谓分班，只是在知道你的实力的基础上，把大家均匀地分开，就是为了防止一个班的成绩好的学生太多，而另一些班的成绩差的学生又太多。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吧。

    我和陈潇他们早早就从村里骑车往学校去。从家到学校，大约有十公里多，骑车也就半小时的路，虽然七点才入校，可是我们几个五点半就出发了，不到六点就已经到了学校大门外。

    在学校对面的小区的广场上玩了没一会儿，新生和新生的家长们就陆续到了校门口。我和陈潇在人丛里也看看到了何田田。何田田和陈潇在我们班，小学四五年级的班里，是有一点绯闻的。也许他们的确各自喜欢对方，只是陈潇也许有点迟钝，始终没有表白什么的。暑假里一起到索道去过几次，但都各自有别的伙伴，也没有说多少体己的话，而何田田的表情却日渐凝重了。

    这我倒是知道一点的，她暑假里“贪玩”，和原来的女同学们去索道啦，水库边啦，和男生约好了去玩的事情，似乎她的母亲已经知道了。知道的原因，我想，是索道上看门的老爷爷，他说巧不巧，认识她的爷爷，自然也认得出她来。

    我为陈潇干着急，可是他依然没有去主动单独地谈一谈。再一晃，就快到了入学考试的时候，大家又各自疲于备考，也不再相约而行了。

    在学校门口看到何田田的时候，她依然脸有忧色，当然后来可以把它理解为，来襄河中学的手续还没有办好，自然是有些忧心忡忡的。可是刚在门口看到的时候，我和陈潇并不知道，只是料想她的家长就在一旁，所以看到了陈潇也只好当作没看到。

    在若无其事地路过了之后，陈潇眼尖，果然就见到了她的母亲。我是不认识的，但他在走远了之后，指指那个有些胖的穿白衣服的女士，说这是何田田她妈妈。我点头道，也就是你的未来丈母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