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章:回京都沐良归宗
冬燕不知南归处，逢到来年又一春。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一行人风尘仆仆，足足月余，此时京都已经在望。
沐良打马前后奔走，追兔逐鹿，竟是玩的不亦乐乎。
沐定方沐轻骑父子爷俩互视一眼，眼中均带笑意。
沐良学习非常快，读书写字，识文断句，竟有过目不忘之能。诸般武艺亦是一教就会，一学就精，时常让众人耳目惊新。
但若想到紫府内有多人向助，也就不那么难以理解，那真是想学慢些都不行。
家中早已遣人通知，估计已清扫庭院，张灯结彩，老妻一定是天天满怀期待，望门而归。
高兴之余，又有隐忧，
月前兵败，西部大军死伤惨重，精锐折损大半，朝廷降罪也是应有之义，是以朝廷圣旨一到，沐定方便交出了手中兵权，合着沐轻骑沐轻颜等人一道，回到京都等待朝廷议罪。
只是，京都半路传来消息，有人欲拿沐良作伐，言传他不分敌我，胡乱杀人，欲要交与有司定罪。
具查，有一名为贺强的兵卒，已被人秘密带走，言说此人曾见到沐良杀人。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这世上多的是落井下石之人。
哼！我孙儿刚上战场，双方形势不明，又是兵战凶危，刀斧临身之际，若不反抗，难道只有引颈就戮方能随你们意。
我沐家世代忠良，赤心报国，不信诸般宵小能拿老夫怎么样！
一座府邸，雕梁画栋，广厦无数。
书房，正有几人坐而论道。
一老者居中，缓缓开口:“沐定方一行到了何处”？
其中青衫中年人，起身施礼道：“萧相，有消息来报，算算该到城西十里铺，今天天色已晚，应是明天一早早朝觐见”。
居中老者微微点头，随后闭目思索，书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半晌，居中老者又道：“那名小卒可有什么新的说法”？
另有一体胖中年人起身施礼道：“萧相，只是说那沐良狠厉凶残，见人就杀，不分敌我。其他……”
居中老者略有不满，沉吟一下道：“那就再问问……”。
体胖中年人慌忙道：“是！萧相，下官明白，下官再问问”。
那就再问问，真的再问问，没有也得有，一个军户而已，若不能问什么有什么，怎显出在座之人的手段。
居中老者略显满意，又道：“沐府可有异常”？
另有一黑面之人起身施礼道：“萧相，暂无异常，沐夫人派家丁去了城西，估计会先接沐良回府”。
“嗯……”。
居中老者又是一阵沉吟，余者禁若寒蝉，不敢言语。
又是半晌，居中老者缓缓又道：“非是老夫心狠，须知当年之事你等均有参与，他沐家长子，次子惨死，以及三子赌气出走，我等皆是心知肚明，如若此次三子回来，捅破当年之事，立即就是石破天惊，我等亦是万劫不复，为了我等身家性命，诸位万万不可大意”。
原来，当年四龙夺嫡，朝中重臣各支持一方，唯有四家将门以沐家为首，保持中立，为让二皇子夺得皇位，以吏部侍郎萧敬业为首几人，指示密探暗中透露西军机密，先是沐家长子被伏，又诱使次子去救，以致于兄弟二人双双惨死，同时京都又爆发丑闻，言传沐家三子与太子偏妃有染。让世人以为一切均是太子所为，最后成功抹黑太子，沐定方一怒之下放弃中立，代表四大将门旗帜鲜明支持二皇子，这才一举奠定了胜基，扶持二皇子登上大宝，众人随后水涨船高，渐渐把持朝廷各部。
但还有一个隐患未除，那就是沐家三子，本欲事后设计除去，不想此子虽是少小纨绔，但亦是性情刚烈，最是受不得委屈，竟是赌气离家出走，此后一直音信全无。
本来十几年过去，大家已渐渐放下此事，不料想又传来此子音信，而且先遣儿子归宗，说什么乳名沐知，冠名沐良，这不是明着告诉众人，他什么都已知道，什么都已明白，准备知错改良，捅破当年丑闻。
事关身家性命，哪个敢不小心谨慎，自西军军中传来消息至今，室内几人已商议多次。
体胖中年人恨声道:“既然他想鱼死网破，致我等于不复之地，那就不要怪我等先下手为强”，说罢一拱手又道：“诸事下官已联络妥当，就等萧相一声令下”。
“好！那就明天朝议，诸位看老夫眼色行事”，居中老者亦是萧相，也是一拍桌子道。
青衫中年人此时起身道：“萧相，下官有一疑虑，不知皇上哪里……？”
萧相摆摆手道：“无妨，本相已与国师商议，到时还会遣三位高徒相助，替我等扫平障碍，”说罢“呵呵”一笑又道：“听说沐老儿那孙子勇猛无双，连康国程家狮虎程巨颌，也大意被他杀了，那这次我们就看看，是他沐家的孙子厉害，还是国师仙家高徒有手段，诸位！拭目以待吧。”
书房几人相视均是哈哈一笑，随即不在言语，安心品茶。
京都沐府
沐府大门敞开，院内张灯结彩。
家丁仆役忙碌不停，清水洒院。
大堂正中有一老妇人端坐，相容慈祥，面带微笑。
丫鬟使婆分列两旁，个个喜笑颜开。
有一十五六少女，容貌俏丽，蹲坐在老妇人蹋前。
此时轻声问道：“义母，我那侄儿长相如何，可与我三哥像相？”
老妇人轻轻一指少女额头，笑骂道：“你这丫头，忒也心急，等会不就能见到了，”说罢又道：“不过听你义父传信，说是小家伙生的虎头虎脑，倒和你三哥这个年纪有几分相像。”
少女闻言拍手笑道：“这下好了，有个侄子可以好好玩耍，这下府里就会热闹了。”
老妇人亦是面带笑意，目光闪闪，不时望向府门方向。
天上掉下来个嫡孙子，让她如何不高兴，只是想到三子沐改，心头不禁又是一暗。
听丈夫信中言讲，沐良应该是三子突然带到赤阳城，本意让他自行找沐家归宗，不想刚好碰到两国交战，沐良为找爷爷，在战场大杀四方，无意间挽救了西部战事。
只是他年龄幼小，说不清此前定居的小渔村到底在何处。
看来三子对过往那件事，仍是心存芥蒂，不然不会让孙子一人归宗，现在想来，那件事恐怕另有玄机。如此看来当年应该是错怪三子了。
好在现在孙子归宗，想来儿子也不远了。
就在此时，府门前传来热闹声浪，不多时就见一个家丁跑来。
那家丁弓腰施礼道：“老太君，管家来报，小少爷此时已到府门，正在向大堂而来，拜见老太君。”
话音未落，只见中门处，一群人前呼后拥整齐走来。
前面一个少年，十一二岁，玉面粉肤，身穿黑色锦缎，目不斜视气宇轩昂，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步一步走来。
老妇人喜不自胜，竟是不觉激动站起，眼中已是满含泪光。
沐良进到堂内，却有些神情怯怯，虽说军中人数不少，但哪见过这等排场。
幸得紫府内众人与他出谋划策，这才没有出丑。
照搬紫府内众人所教，急忙躬身拜倒，道：“孙儿沐良见过奶奶！”
当堂端坐的老妇人不是旁人，正是沐家家主沐定方的结发妻子，潘美凤潘老太君。亦是沐良名义上的父亲沐改的母亲。
却见老太君怔怔不语，只是盯着沐良两眼流泪。
日思夜想的嫡亲孙儿，此时就在眼前，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不知从何说起。
沐良也是有些懵：这个，之前没演练啊！
正在无措间，却见老太君紧走两步，一把搂住沐良道：“我的孙儿，奶奶终于见到你了”。
老太君情绪激动不已，欢喜之泪流淌不尽，一时打湿了沐良衣背。
沐良先是身子微僵，随即就陷入了浓浓的亲情。
紫府内众人见此情景，也是唏嘘不已。
书呆子抹抹眼睛道：“这样欺骗老人家是不是不好……”
皇帝男沉声道：“没什么不好，只要命主真心相待，就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臭乞丐道：“若是沐家三子突然回来该如何……？”
皇帝男道：“诸位，别忘了我等身份，我等可不是普通凡人，等到命主修炼有成，就是沐家三子出现，要改变他的想法还不是轻而易举。”
继而又道：“接下来还是请公子男多多与命主参谋，不要让命主出了纰漏。”说罢感叹道：“朕当皇帝时从没想过世间还有这么多繁文缛节。”
公子男含笑道:“那是当然，你当皇帝，别人只有给你施礼的份，哪里会注意到这些。”
老太君搂着沐良眼泪直流，那是喜极而涕的泪水，沐良也是泪珠儿不断，他自小没了爹娘，也无亲人可以依靠，只有囡囡一家对他好些，每当看到囡囡在父母爷爷面前撒娇，心里的渴求无以伦比，今天终于有人可以疼他爱他，心中的幸福无以言表。
老太君终于擦干了眼泪，稳稳情绪，上上下下不断打量，对沐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笑道：“看看，奶奶年龄大了，见到孙儿就忍不住，良儿有没有被奶奶吓到？”
沐良急急摇头，小脸粉都可爱，老太君忍不住又将他搂在怀里。
一旁俏丽少女亦是摸了摸眼角，然后拉过沐良，捏着沐良粉都小脸，笑容俏皮可爱，连声道：“沐良，知道我是谁不，快！喊姑姑”。
沐良早已知道，爷爷奶奶还有个最小的义女，不用猜定是眼前这位，随即道：“小姑姑！”
“哎，良儿好乖，姑姑好喜欢你吆！”说罢，又揉又捏沐良的小脸，明显是喜欢至极。
“你这丫头，毛手毛脚，赶紧看看饭菜做好了没有，咱家良儿还没吃饭呢？”，老太君慌忙拉开沐良逃离少女的魔爪。
俏丽少女嘻嘻一笑，扭身招呼丫鬟使婆端上饭菜，摆了满满一桌，一家人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期间沐良与老太君有问有答，当然沐良的回答很多来自于紫府内众人的参谋，特别是公子男对礼仪的掌握，老太君心里的把握，让沐良的表现无可挑剔。老太君不疑有他，反而认为三子对孙子教育的好！
一夜无话，转眼红日东升。
京都西门隆隆大开，沐定方一行人早已等了多时，春寒料峭，马鼻喷出的气体腾起团团白雾。
一行人催马进城，直直向皇宫方向驶去。
沐轻颜萧远亮并马同行，
萧远亮道：“轻颜，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在下心中有些感慨，却不知向谁诉说。”
沐轻颜闻听先是一羞，听出对方是向她告白之意，继而又惊，因为这句话同样有离别之意。
沐轻颜慌忙道：“萧公子这是何意，莫非近期要远行…“？
萧远亮苦笑道：“轻颜你也知道，此次战事，在下两次连续受辱，实在无颜留在京都，我欲寻找师尊，跟在身边再学几年，所以这一去不知何日是归期。”
“啊！你师父，我怎么从没听说，是我朝哪位大家”！沐轻颜不禁一愣，疑惑道。
“哈哈，非是哪位大家，我师不在凡俗，乃青云门得道仙家，多年前我师游历凡尘，意外收我为记名弟子，我随师暗自学了三年，本以为凭我一身本事，天下大可去得，现在看来，是萧某小看了天下人”。萧远亮哈哈一笑，随即解释一番。
沐轻颜闻听惊喜连连，不禁问道：“怪不得萧公子与众不凡，原来是仙师高徒，你那凌空御剑莫非就是仙家手段？”
萧远亮面色一红，道：“轻颜莫要取笑，那是在下取巧之技，不过是短剑剑尾系根细丝而已，不及我师尊手段之万一，当时技成之时师尊曾言：“此技与杂耍无异，”现在看来，悔不听师尊之言。”
沐轻颜面色变幻，一时不知该作何想。情郎要走，此去一别，可能再见无期，欲要留，他去访师，却是如何开口？一时竟是左右为难，怔怔无言。
萧远亮又道:“轻颜，我之心意，你当知道，我欲明日一早约你青山游玩，不知……”
“好！我去……”萧远亮话未说完，沐轻颜已是抢先回答，等到反应过来，一张脸红了又红。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一行人风尘仆仆，足足月余，此时京都已经在望。
沐良打马前后奔走，追兔逐鹿，竟是玩的不亦乐乎。
沐定方沐轻骑父子爷俩互视一眼，眼中均带笑意。
沐良学习非常快，读书写字，识文断句，竟有过目不忘之能。诸般武艺亦是一教就会，一学就精，时常让众人耳目惊新。
但若想到紫府内有多人向助，也就不那么难以理解，那真是想学慢些都不行。
家中早已遣人通知，估计已清扫庭院，张灯结彩，老妻一定是天天满怀期待，望门而归。
高兴之余，又有隐忧，
月前兵败，西部大军死伤惨重，精锐折损大半，朝廷降罪也是应有之义，是以朝廷圣旨一到，沐定方便交出了手中兵权，合着沐轻骑沐轻颜等人一道，回到京都等待朝廷议罪。
只是，京都半路传来消息，有人欲拿沐良作伐，言传他不分敌我，胡乱杀人，欲要交与有司定罪。
具查，有一名为贺强的兵卒，已被人秘密带走，言说此人曾见到沐良杀人。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这世上多的是落井下石之人。
哼！我孙儿刚上战场，双方形势不明，又是兵战凶危，刀斧临身之际，若不反抗，难道只有引颈就戮方能随你们意。
我沐家世代忠良，赤心报国，不信诸般宵小能拿老夫怎么样！
一座府邸，雕梁画栋，广厦无数。
书房，正有几人坐而论道。
一老者居中，缓缓开口:“沐定方一行到了何处”？
其中青衫中年人，起身施礼道：“萧相，有消息来报，算算该到城西十里铺，今天天色已晚，应是明天一早早朝觐见”。
居中老者微微点头，随后闭目思索，书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半晌，居中老者又道：“那名小卒可有什么新的说法”？
另有一体胖中年人起身施礼道：“萧相，只是说那沐良狠厉凶残，见人就杀，不分敌我。其他……”
居中老者略有不满，沉吟一下道：“那就再问问……”。
体胖中年人慌忙道：“是！萧相，下官明白，下官再问问”。
那就再问问，真的再问问，没有也得有，一个军户而已，若不能问什么有什么，怎显出在座之人的手段。
居中老者略显满意，又道：“沐府可有异常”？
另有一黑面之人起身施礼道：“萧相，暂无异常，沐夫人派家丁去了城西，估计会先接沐良回府”。
“嗯……”。
居中老者又是一阵沉吟，余者禁若寒蝉，不敢言语。
又是半晌，居中老者缓缓又道：“非是老夫心狠，须知当年之事你等均有参与，他沐家长子，次子惨死，以及三子赌气出走，我等皆是心知肚明，如若此次三子回来，捅破当年之事，立即就是石破天惊，我等亦是万劫不复，为了我等身家性命，诸位万万不可大意”。
原来，当年四龙夺嫡，朝中重臣各支持一方，唯有四家将门以沐家为首，保持中立，为让二皇子夺得皇位，以吏部侍郎萧敬业为首几人，指示密探暗中透露西军机密，先是沐家长子被伏，又诱使次子去救，以致于兄弟二人双双惨死，同时京都又爆发丑闻，言传沐家三子与太子偏妃有染。让世人以为一切均是太子所为，最后成功抹黑太子，沐定方一怒之下放弃中立，代表四大将门旗帜鲜明支持二皇子，这才一举奠定了胜基，扶持二皇子登上大宝，众人随后水涨船高，渐渐把持朝廷各部。
但还有一个隐患未除，那就是沐家三子，本欲事后设计除去，不想此子虽是少小纨绔，但亦是性情刚烈，最是受不得委屈，竟是赌气离家出走，此后一直音信全无。
本来十几年过去，大家已渐渐放下此事，不料想又传来此子音信，而且先遣儿子归宗，说什么乳名沐知，冠名沐良，这不是明着告诉众人，他什么都已知道，什么都已明白，准备知错改良，捅破当年丑闻。
事关身家性命，哪个敢不小心谨慎，自西军军中传来消息至今，室内几人已商议多次。
体胖中年人恨声道:“既然他想鱼死网破，致我等于不复之地，那就不要怪我等先下手为强”，说罢一拱手又道：“诸事下官已联络妥当，就等萧相一声令下”。
“好！那就明天朝议，诸位看老夫眼色行事”，居中老者亦是萧相，也是一拍桌子道。
青衫中年人此时起身道：“萧相，下官有一疑虑，不知皇上哪里……？”
萧相摆摆手道：“无妨，本相已与国师商议，到时还会遣三位高徒相助，替我等扫平障碍，”说罢“呵呵”一笑又道：“听说沐老儿那孙子勇猛无双，连康国程家狮虎程巨颌，也大意被他杀了，那这次我们就看看，是他沐家的孙子厉害，还是国师仙家高徒有手段，诸位！拭目以待吧。”
书房几人相视均是哈哈一笑，随即不在言语，安心品茶。
京都沐府
沐府大门敞开，院内张灯结彩。
家丁仆役忙碌不停，清水洒院。
大堂正中有一老妇人端坐，相容慈祥，面带微笑。
丫鬟使婆分列两旁，个个喜笑颜开。
有一十五六少女，容貌俏丽，蹲坐在老妇人蹋前。
此时轻声问道：“义母，我那侄儿长相如何，可与我三哥像相？”
老妇人轻轻一指少女额头，笑骂道：“你这丫头，忒也心急，等会不就能见到了，”说罢又道：“不过听你义父传信，说是小家伙生的虎头虎脑，倒和你三哥这个年纪有几分相像。”
少女闻言拍手笑道：“这下好了，有个侄子可以好好玩耍，这下府里就会热闹了。”
老妇人亦是面带笑意，目光闪闪，不时望向府门方向。
天上掉下来个嫡孙子，让她如何不高兴，只是想到三子沐改，心头不禁又是一暗。
听丈夫信中言讲，沐良应该是三子突然带到赤阳城，本意让他自行找沐家归宗，不想刚好碰到两国交战，沐良为找爷爷，在战场大杀四方，无意间挽救了西部战事。
只是他年龄幼小，说不清此前定居的小渔村到底在何处。
看来三子对过往那件事，仍是心存芥蒂，不然不会让孙子一人归宗，现在想来，那件事恐怕另有玄机。如此看来当年应该是错怪三子了。
好在现在孙子归宗，想来儿子也不远了。
就在此时，府门前传来热闹声浪，不多时就见一个家丁跑来。
那家丁弓腰施礼道：“老太君，管家来报，小少爷此时已到府门，正在向大堂而来，拜见老太君。”
话音未落，只见中门处，一群人前呼后拥整齐走来。
前面一个少年，十一二岁，玉面粉肤，身穿黑色锦缎，目不斜视气宇轩昂，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步一步走来。
老妇人喜不自胜，竟是不觉激动站起，眼中已是满含泪光。
沐良进到堂内，却有些神情怯怯，虽说军中人数不少，但哪见过这等排场。
幸得紫府内众人与他出谋划策，这才没有出丑。
照搬紫府内众人所教，急忙躬身拜倒，道：“孙儿沐良见过奶奶！”
当堂端坐的老妇人不是旁人，正是沐家家主沐定方的结发妻子，潘美凤潘老太君。亦是沐良名义上的父亲沐改的母亲。
却见老太君怔怔不语，只是盯着沐良两眼流泪。
日思夜想的嫡亲孙儿，此时就在眼前，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不知从何说起。
沐良也是有些懵：这个，之前没演练啊！
正在无措间，却见老太君紧走两步，一把搂住沐良道：“我的孙儿，奶奶终于见到你了”。
老太君情绪激动不已，欢喜之泪流淌不尽，一时打湿了沐良衣背。
沐良先是身子微僵，随即就陷入了浓浓的亲情。
紫府内众人见此情景，也是唏嘘不已。
书呆子抹抹眼睛道：“这样欺骗老人家是不是不好……”
皇帝男沉声道：“没什么不好，只要命主真心相待，就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臭乞丐道：“若是沐家三子突然回来该如何……？”
皇帝男道：“诸位，别忘了我等身份，我等可不是普通凡人，等到命主修炼有成，就是沐家三子出现，要改变他的想法还不是轻而易举。”
继而又道：“接下来还是请公子男多多与命主参谋，不要让命主出了纰漏。”说罢感叹道：“朕当皇帝时从没想过世间还有这么多繁文缛节。”
公子男含笑道:“那是当然，你当皇帝，别人只有给你施礼的份，哪里会注意到这些。”
老太君搂着沐良眼泪直流，那是喜极而涕的泪水，沐良也是泪珠儿不断，他自小没了爹娘，也无亲人可以依靠，只有囡囡一家对他好些，每当看到囡囡在父母爷爷面前撒娇，心里的渴求无以伦比，今天终于有人可以疼他爱他，心中的幸福无以言表。
老太君终于擦干了眼泪，稳稳情绪，上上下下不断打量，对沐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笑道：“看看，奶奶年龄大了，见到孙儿就忍不住，良儿有没有被奶奶吓到？”
沐良急急摇头，小脸粉都可爱，老太君忍不住又将他搂在怀里。
一旁俏丽少女亦是摸了摸眼角，然后拉过沐良，捏着沐良粉都小脸，笑容俏皮可爱，连声道：“沐良，知道我是谁不，快！喊姑姑”。
沐良早已知道，爷爷奶奶还有个最小的义女，不用猜定是眼前这位，随即道：“小姑姑！”
“哎，良儿好乖，姑姑好喜欢你吆！”说罢，又揉又捏沐良的小脸，明显是喜欢至极。
“你这丫头，毛手毛脚，赶紧看看饭菜做好了没有，咱家良儿还没吃饭呢？”，老太君慌忙拉开沐良逃离少女的魔爪。
俏丽少女嘻嘻一笑，扭身招呼丫鬟使婆端上饭菜，摆了满满一桌，一家人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期间沐良与老太君有问有答，当然沐良的回答很多来自于紫府内众人的参谋，特别是公子男对礼仪的掌握，老太君心里的把握，让沐良的表现无可挑剔。老太君不疑有他，反而认为三子对孙子教育的好！
一夜无话，转眼红日东升。
京都西门隆隆大开，沐定方一行人早已等了多时，春寒料峭，马鼻喷出的气体腾起团团白雾。
一行人催马进城，直直向皇宫方向驶去。
沐轻颜萧远亮并马同行，
萧远亮道：“轻颜，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在下心中有些感慨，却不知向谁诉说。”
沐轻颜闻听先是一羞，听出对方是向她告白之意，继而又惊，因为这句话同样有离别之意。
沐轻颜慌忙道：“萧公子这是何意，莫非近期要远行…“？
萧远亮苦笑道：“轻颜你也知道，此次战事，在下两次连续受辱，实在无颜留在京都，我欲寻找师尊，跟在身边再学几年，所以这一去不知何日是归期。”
“啊！你师父，我怎么从没听说，是我朝哪位大家”！沐轻颜不禁一愣，疑惑道。
“哈哈，非是哪位大家，我师不在凡俗，乃青云门得道仙家，多年前我师游历凡尘，意外收我为记名弟子，我随师暗自学了三年，本以为凭我一身本事，天下大可去得，现在看来，是萧某小看了天下人”。萧远亮哈哈一笑，随即解释一番。
沐轻颜闻听惊喜连连，不禁问道：“怪不得萧公子与众不凡，原来是仙师高徒，你那凌空御剑莫非就是仙家手段？”
萧远亮面色一红，道：“轻颜莫要取笑，那是在下取巧之技，不过是短剑剑尾系根细丝而已，不及我师尊手段之万一，当时技成之时师尊曾言：“此技与杂耍无异，”现在看来，悔不听师尊之言。”
沐轻颜面色变幻，一时不知该作何想。情郎要走，此去一别，可能再见无期，欲要留，他去访师，却是如何开口？一时竟是左右为难，怔怔无言。
萧远亮又道:“轻颜，我之心意，你当知道，我欲明日一早约你青山游玩，不知……”
“好！我去……”萧远亮话未说完，沐轻颜已是抢先回答，等到反应过来，一张脸红了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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