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司令安德鲁
这听着有些熟悉的宣誓是休墨穿越过来第一次听到，虽然台下跟着宣誓的只有五个新来的守夜人，但他们整齐响亮的嗓音，慷慨激昂的情绪，还是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台下围着的几十个黑衣守夜人。
念罢誓言，高大硬朗，游骑兵出身的头领安德鲁发现了正向高台走来的两人，这两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是这片领土的主人，维特斯家族的艾琳娜女巫，一个是他手下众多事务官中不起眼的一个，弑父者休墨。
可他此刻的眼神却像是头一次见到两人，按道理见到女巫他要单膝下跪行礼，但健壮硬朗，眼大如铜铃的他，现在却怎么也跪不下去，女巫手里牵着的，分明是自己的手下，哪有给自己手下行半跪礼的？
木台下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跟着集中在两人身上，他们没有头领一样的烦恼，反正安德鲁大人行礼，他们就跟着行礼，安德鲁大人站着，他们就看着，毫无压力。
眼看着女巫牵着休墨的手已经踏上了木质台阶，再走几步就要上台，一向沉稳老练的安德鲁急得两鬓汗都出来了，在这极冷的北境。
休墨心态十分放松，他和台下那群吃瓜群众一样，安德鲁跪不跪他无所谓，他对这位头领大人既没有过多的好感，也没什么恶意，只知道安德鲁的家族宣誓效忠维特斯家族，他们家族的领地也是由维特斯家族分配，统一在维特斯家族名下的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只是他每次看到安德鲁缺少的那只左耳时，总会想起那个传言，安德鲁是因为少年时候与维特斯家族的一位贵妇通奸，而被削去左耳并送来当了守夜人。
所以，营地没有任何人敢取笑这一点，甚至在与安德鲁对视时，都尽量避开看他的左脸。
在艾琳娜女巫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安德鲁终于下定了决心，扶着手里的雷霆长剑，松了松身上的金色铠甲，单膝下跪，给女巫行礼。
台下的守夜人见状，也纷纷学着半跪行礼。
穿黑色铠甲的是游骑兵，个个健壮勇猛，穿蓝色布袍的是工匠，他们负责制作和维修武器装备，还有人数最多穿黑袍的普通事务官，他们没有具体的职责范围，哪里缺了补哪里，但上到外出巡逻，下到端菜倒粪，都有他们的份。
休墨作为一名弑父者，在事务官群体中还颇受尊重，给他的工作是营地藏书馆的清洁和维护。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休墨身上，之前在台下许多人还没看清，这下在台上他们看得一清二楚，身份尊贵的女巫大人，竟然牵着这个清洁工？！
只有新来的几个刚宣誓的守夜人，他们不认识休墨，也不了解他的工作，只是好奇，能和尊贵的女巫大人走在一起的守夜人，该有着怎样的背景？
难道他是维特斯家族的人？
犯了重案被公开审判发配到这里的？
这也不对啊，要是维特斯家族的人来这里，怎么也是游骑兵身份，不可能还穿着黑袍当普通事务官！
就在台下人窃窃私语，胡乱猜测之时，艾琳娜将牵着休墨的那只手高举了起来，凌厉而冷漠的目光扫视过一圈，最后停留在已经站直身子的安德鲁脸上，她以一种惯常的居高临下的气势说道：
“这是雷神派来的使者，在这次祭祀雷神的仪式中被选中，休墨将代表守夜人与我一起前往极北之地，去寻求雷神的指引。”
话音刚落，台下离得稍远一些的守夜人就开始躁动起来，许多认识或熟悉休墨的守夜人变得吵吵嚷嚷。
“怎么会是他，雷神要选也选大个子约翰啊，休墨这小子像娘们一样细胳膊细腿的，也就只能干干清洁的活！”
“就是，雷神的使者，怎么也轮不到他啊！”
“你说另外十七个人去了哪里，怎么没回来？”
“你不知道？去参加雷神祭祀仪式的守夜人就没有回来过的，我在这里超过三十年了，十年一次的仪式，休墨是头一个回来的。”
“那他们都去了哪里？”
“据说是去极北之地见雷神了，谁知道呢？”
“说不定这休墨真是雷神选中的使者。”
“谁又知道呢？”
“女巫大人说是，那就一定是！”
“管他是不是，要干什么，总之别影响我一周一次的土豆炖牛肉就行！”
“……”
安德鲁瞟了眼台下吵闹的手下，并没有出声喝止，他也没弄明白，怎么休墨还能从祭祀仪式中活着回来，至于雷神使者这样的屁话他是不信的，他在想是不是守了十几年活寡的艾琳娜突然春心萌动，看上了这个年轻人，毕竟要论长相，休墨确实是手下这些守夜人中的佼佼者。
可这身份如此悬殊，艾琳娜这是脑子坏掉，饥不择食了吗？
再不济，论身材体格和耐力持久，自己肯定比休墨这小子要强得多，难道脸就真的那么重要？
高大健壮的安德鲁就这样直挺挺杵在那里，眼里既没有对雷神使者的敬重，也没有听到这爆炸消息后的惊讶，只是在看向艾琳娜时，透出些疑惑与可惜。
休墨在一旁冷静观察，他明白只靠一个嘴巴里说出来的雷神使者身份并不能服众，况且这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曾是暴徒人渣，他们尊敬女巫那是因为人家出身高贵，实力顶尖，而自己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底层事务官，想要获得他们的认可，除了用实力干爆几个强壮的游骑兵，别无他法。
他现在没这个实力，好在，他也不需要获得安德鲁及其他人的认可，他只想挑几个守夜人做同伴培养一下，去极北之地寻找远古乌金木可不会轻松。
见艾琳娜正不动声色的盯着自己，休墨知道，她是在告诉自己，她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该怎么办，全看他自己。
与艾琳娜这种既合作又对抗牵制的关系，真像是在走钢丝，如果没有良好的随机应变能力，还真应付不来。
好在休墨曾在大公司干过销售经理，在鱼龙混杂、犬牙交错的商场里游刃有余，眼前这样的场景，他经历过无数次。
他先朝女巫艾琳娜微一鞠躬，接着用柔和但不显谦卑的目光扫过安德鲁，是的，仅仅是扫过示意一下，然后甚至不用清嗓子，直接用严肃且隐含威严的声音，朝着台下的众人说道：
“受雷神所托，我要挑选几名勇士一起踏上去往极北之地的路程，这既是一次伟大的朝圣之旅，也会是一场艰辛的个人修行，希望被我选中的勇士，不要辜负雷神的恩赐，要像艾琳娜一样，忠臣于雷神，你们必将受到雷神的庇护与赐福！”
台下的众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默不作声，他们从没见休墨有这样的气势，竟然直呼女巫的名字，就算他们的头领安德鲁大人，每次与女巫说话都称她为“尊敬的女王大人”！
安德鲁微微转头，飞快瞥了眼两步远处的艾琳娜，见对方神色坦然，没有丝毫不悦，他疑惑的低头沉思起来，如果仅仅是看上这小子，没必要做出如此大的牺牲，难道这小子对艾琳娜或者维特斯家族十分重要？
以安德鲁对艾琳娜的了解，她是一个凡事把家族利益放在前面的人，那说明休墨一定有哪方面是他所不了解的。
作出初步判断后，他立马展开了行动，与许多优秀的人一样，一旦把事情想明白，就立刻付诸于行动。
安德鲁朝休墨递去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他尽管放手去做，然后面对台下大声道：
“既然雷神选中了休墨，那也是我们守夜人集体的荣耀，请使者挑选勇士，我们守夜人将实现誓言，守护属于我们的荣光！”
能当头领果然都是聪明人。
休墨暗自感叹一句后，便朝着台下仔细看去，他的视线没有望向远处相对熟悉的一些守夜人，而是落在近处刚进来营地的几个新人。
念罢誓言，高大硬朗，游骑兵出身的头领安德鲁发现了正向高台走来的两人，这两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是这片领土的主人，维特斯家族的艾琳娜女巫，一个是他手下众多事务官中不起眼的一个，弑父者休墨。
可他此刻的眼神却像是头一次见到两人，按道理见到女巫他要单膝下跪行礼，但健壮硬朗，眼大如铜铃的他，现在却怎么也跪不下去，女巫手里牵着的，分明是自己的手下，哪有给自己手下行半跪礼的？
木台下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跟着集中在两人身上，他们没有头领一样的烦恼，反正安德鲁大人行礼，他们就跟着行礼，安德鲁大人站着，他们就看着，毫无压力。
眼看着女巫牵着休墨的手已经踏上了木质台阶，再走几步就要上台，一向沉稳老练的安德鲁急得两鬓汗都出来了，在这极冷的北境。
休墨心态十分放松，他和台下那群吃瓜群众一样，安德鲁跪不跪他无所谓，他对这位头领大人既没有过多的好感，也没什么恶意，只知道安德鲁的家族宣誓效忠维特斯家族，他们家族的领地也是由维特斯家族分配，统一在维特斯家族名下的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只是他每次看到安德鲁缺少的那只左耳时，总会想起那个传言，安德鲁是因为少年时候与维特斯家族的一位贵妇通奸，而被削去左耳并送来当了守夜人。
所以，营地没有任何人敢取笑这一点，甚至在与安德鲁对视时，都尽量避开看他的左脸。
在艾琳娜女巫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安德鲁终于下定了决心，扶着手里的雷霆长剑，松了松身上的金色铠甲，单膝下跪，给女巫行礼。
台下的守夜人见状，也纷纷学着半跪行礼。
穿黑色铠甲的是游骑兵，个个健壮勇猛，穿蓝色布袍的是工匠，他们负责制作和维修武器装备，还有人数最多穿黑袍的普通事务官，他们没有具体的职责范围，哪里缺了补哪里，但上到外出巡逻，下到端菜倒粪，都有他们的份。
休墨作为一名弑父者，在事务官群体中还颇受尊重，给他的工作是营地藏书馆的清洁和维护。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休墨身上，之前在台下许多人还没看清，这下在台上他们看得一清二楚，身份尊贵的女巫大人，竟然牵着这个清洁工？！
只有新来的几个刚宣誓的守夜人，他们不认识休墨，也不了解他的工作，只是好奇，能和尊贵的女巫大人走在一起的守夜人，该有着怎样的背景？
难道他是维特斯家族的人？
犯了重案被公开审判发配到这里的？
这也不对啊，要是维特斯家族的人来这里，怎么也是游骑兵身份，不可能还穿着黑袍当普通事务官！
就在台下人窃窃私语，胡乱猜测之时，艾琳娜将牵着休墨的那只手高举了起来，凌厉而冷漠的目光扫视过一圈，最后停留在已经站直身子的安德鲁脸上，她以一种惯常的居高临下的气势说道：
“这是雷神派来的使者，在这次祭祀雷神的仪式中被选中，休墨将代表守夜人与我一起前往极北之地，去寻求雷神的指引。”
话音刚落，台下离得稍远一些的守夜人就开始躁动起来，许多认识或熟悉休墨的守夜人变得吵吵嚷嚷。
“怎么会是他，雷神要选也选大个子约翰啊，休墨这小子像娘们一样细胳膊细腿的，也就只能干干清洁的活！”
“就是，雷神的使者，怎么也轮不到他啊！”
“你说另外十七个人去了哪里，怎么没回来？”
“你不知道？去参加雷神祭祀仪式的守夜人就没有回来过的，我在这里超过三十年了，十年一次的仪式，休墨是头一个回来的。”
“那他们都去了哪里？”
“据说是去极北之地见雷神了，谁知道呢？”
“说不定这休墨真是雷神选中的使者。”
“谁又知道呢？”
“女巫大人说是，那就一定是！”
“管他是不是，要干什么，总之别影响我一周一次的土豆炖牛肉就行！”
“……”
安德鲁瞟了眼台下吵闹的手下，并没有出声喝止，他也没弄明白，怎么休墨还能从祭祀仪式中活着回来，至于雷神使者这样的屁话他是不信的，他在想是不是守了十几年活寡的艾琳娜突然春心萌动，看上了这个年轻人，毕竟要论长相，休墨确实是手下这些守夜人中的佼佼者。
可这身份如此悬殊，艾琳娜这是脑子坏掉，饥不择食了吗？
再不济，论身材体格和耐力持久，自己肯定比休墨这小子要强得多，难道脸就真的那么重要？
高大健壮的安德鲁就这样直挺挺杵在那里，眼里既没有对雷神使者的敬重，也没有听到这爆炸消息后的惊讶，只是在看向艾琳娜时，透出些疑惑与可惜。
休墨在一旁冷静观察，他明白只靠一个嘴巴里说出来的雷神使者身份并不能服众，况且这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曾是暴徒人渣，他们尊敬女巫那是因为人家出身高贵，实力顶尖，而自己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底层事务官，想要获得他们的认可，除了用实力干爆几个强壮的游骑兵，别无他法。
他现在没这个实力，好在，他也不需要获得安德鲁及其他人的认可，他只想挑几个守夜人做同伴培养一下，去极北之地寻找远古乌金木可不会轻松。
见艾琳娜正不动声色的盯着自己，休墨知道，她是在告诉自己，她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该怎么办，全看他自己。
与艾琳娜这种既合作又对抗牵制的关系，真像是在走钢丝，如果没有良好的随机应变能力，还真应付不来。
好在休墨曾在大公司干过销售经理，在鱼龙混杂、犬牙交错的商场里游刃有余，眼前这样的场景，他经历过无数次。
他先朝女巫艾琳娜微一鞠躬，接着用柔和但不显谦卑的目光扫过安德鲁，是的，仅仅是扫过示意一下，然后甚至不用清嗓子，直接用严肃且隐含威严的声音，朝着台下的众人说道：
“受雷神所托，我要挑选几名勇士一起踏上去往极北之地的路程，这既是一次伟大的朝圣之旅，也会是一场艰辛的个人修行，希望被我选中的勇士，不要辜负雷神的恩赐，要像艾琳娜一样，忠臣于雷神，你们必将受到雷神的庇护与赐福！”
台下的众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默不作声，他们从没见休墨有这样的气势，竟然直呼女巫的名字，就算他们的头领安德鲁大人，每次与女巫说话都称她为“尊敬的女王大人”！
安德鲁微微转头，飞快瞥了眼两步远处的艾琳娜，见对方神色坦然，没有丝毫不悦，他疑惑的低头沉思起来，如果仅仅是看上这小子，没必要做出如此大的牺牲，难道这小子对艾琳娜或者维特斯家族十分重要？
以安德鲁对艾琳娜的了解，她是一个凡事把家族利益放在前面的人，那说明休墨一定有哪方面是他所不了解的。
作出初步判断后，他立马展开了行动，与许多优秀的人一样，一旦把事情想明白，就立刻付诸于行动。
安德鲁朝休墨递去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他尽管放手去做，然后面对台下大声道：
“既然雷神选中了休墨，那也是我们守夜人集体的荣耀，请使者挑选勇士，我们守夜人将实现誓言，守护属于我们的荣光！”
能当头领果然都是聪明人。
休墨暗自感叹一句后，便朝着台下仔细看去，他的视线没有望向远处相对熟悉的一些守夜人，而是落在近处刚进来营地的几个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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