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泠浔的质疑

    太一宗

    “说,师兄们杀敌的时候你在哪里!”

    泠浔站在大殿之上,一旁是其他长老,他们无一例外的袖手旁观。

    他看着完好无缺的惊蛰,再想想重伤的弟子,便觉得事有蹊跷。

    怎么就恰好她没事?

    眼前的女子并无半分灵力,连宁息都比不上,她怎么可能活下来,完整回来。

    惊蛰早已预料到结果,将打好的腹稿念出:“弟子柔弱,不敢上前添乱,一直和宁息在一起。后来迷了路,误打误撞遇上了蛛妖,可能他操纵厉鬼耗费心神,正好陷入深眠,弟子这才逃过一劫。”

    她扯过宁息,朗声说:“如果不信,可以问他。”

    “禀师尊,确实是这样。惊蛰太弱了,被厉鬼几乎吓破胆,这才慌不择路。”

    宁息说这话时,心如擂鼓,生怕秃噜嘴。

    泠浔的目光在二人间打量,似乎在思索可不可信。

    一旁的故渊长老看他们的小动作,讥讽说:“你来路不明,在厉鬼出现时畏手畏脚,又莫名消失,我完全可以推断聆风镇闹鬼与你有关。”

    “您也说这是推断,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还是不要妄下论断为好。”

    “你!”

    她竟敢如此放肆,大殿之上对峙长老。

    台下又说:“我惊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放心你们去查,若我真的不清白,任你们处置。”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她肯定早溜之大吉了。

    再说,这事真的与她无关,只不过私吞了一个神器。

    不过这神器不给她,他们自己拿来怕是也不敢用。

    故渊这才一甩袖子,忿忿住口。

    泠浔看不清这个人,她身上没有邪修的祟气,干干净净的,可她行事也不像正道所为,凌鹤舟告诉他此女曾见死不救过。

    若是真的孱弱,倒也还好。

    可若是装的……

    为了确认这种可能,他猛然五指收缩,隔空握住了她的脖颈。

    属于化神修士的威压不扑面而来。

    除了几位长老,所有弟子均被压得喘不过气,宁息更是吐出了一口血。

    只有惊蛰,虽然面色煞白,但是依旧眼神坚定,没有半分反抗。

    她好像真的没问题。

    几息过后,威压收回,脖子一松,她这才活了过来。

    “便信你一次,以后要以师兄弟为榜样,不可在临阵退缩。”

    他这是敲打她呢,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实际上就是怕了。

    这种人,若不是江蕴开口,他定不会要。

    这次没死,算她走运。

    “谨尊师尊教诲,弟子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惊蛰在他们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拉着宁息就逃之夭夭。

    “师弟,你这就信了?”

    故渊可是看着她凭空出现在宗内的,自然疑虑重重。

    “方才不是试过了,她根本就是凡人,承受不住威压。”

    妙玄长老不理解他们,干嘛非盯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当务之急是救治伤员啊。

    故渊却怒道:“妇人之见!”

    便甩袖大步离去。

    泠浔看着殿门,幽幽说:“罢了,平时多注意下他们二人,其他的等宗主出关再说。”

    ……

    经历上件事,惊蛰算真正成太一宗弟子,外门弟子,每天和宁息住在药园子。

    不过她不介意,凭借这层身份,她可以自由出入宗门。

    只不过,宁息却认为,他们已经是同生死共患难的人了,每日骚扰于她,令她烦不胜烦。

    “惊蛰,你怎么总是闷在房里,那样不好,容易心理畸形。”

    听听,这是人话吗?

    她很想告诉他,她就算心心理畸形也是被他烦的。

    不过小傻子倒是挺有本事,捣鼓出来的几种丹药竟然治好了她的魔根。只是怕被发现邪修身份,依靠神魂之力伪装成凡人。

    魔神虽半残,但是神魂之力强大,可迷惑渡劫修士。

    她每天照例打坐,可是修为却增长缓慢,看来灵气充裕的地方并不适合她。

    太一宗有个镇魔塔,里面关了上百只邪物,她不能进去,可若是凑近了打坐也能大有裨益。

    “哎,你去哪啊,饭都快做好了。”

    宁息握着饭勺,冲着她喊。

    “你自己吃,不用等我。”

    他没有筑基,还得吃饭,可她不用,偏偏他就爱拉着他一起吃。

    等他记忆恢复,估计会羞于见她,往日不食人间烟火的夜神,居然是个要吃饭的小炼气。

    这般想着,那张禁欲的美人脸浮现出来,薄唇轻启:“你不必挖空心思送来珍馐,我对这些没兴趣。”

    那时候她将三界美味送到他塌前。可他却看也不看,现在却抱着土豆萝卜吃得津津有味。

    他变得太多了,完全是两个人,可是私通九重天背叛她,这件事无法改变。

    周围的温度不知为何越来越低,抬头就看见一栋高高的塔,镇魔塔到了。

    这里常年阴煞之气环绕,除了长老会轮班看守,并不会有人来。

    惊蛰挑了个隐蔽之处,边上就是潺潺溪水和树丛,一坐下身形就被草木掩盖。

    阴冷的温度让她浑身舒畅,灵气太燥热了,让她总有被烤干的错觉。

    日头西下,长老换班了。

    “今日可有异动?”

    “一切正常。”

    见四下无人,他们又说起了八卦。

    惊蛰打坐时会留出一个耳朵,这不,正好听见了不少事,什么某某女修为爱叛出师门,谁有得了什么法器,谁和谁不对付撕了起来。

    都见怪不怪了。

    可是哪一件都没有这一件劲爆。

    “过一个月就是交流大会,听说无上宗得了个宝贝。”

    “你可得了吧,我也听说了,那那里是宝贝,那分明是凶器。”

    凶器?说这个她可就不困了。

    宗门法器跟她犯冲,用着不舒服,若是本命剑还在,就好了。

    那边还在说:“不就是得了块阴玉髓碎片,你说这种邪物哪个宗门敢用。”

    “说的也是,嘿!那故渊这老小子蒙我呢,神神秘秘的,我还真以为是啥好东西。”

    那人啐了一口,直说晦气。

    他们说了一阵就停了下来,看样子是要走了。

    惊蛰缓缓睁开眼睛,满意收手。

    阴玉髓她怎么可能不认识,那简直不要太熟悉了,因为这玩意就是她捣鼓出来的。

    当时九重天不仅要杀了她,还要夺阴玉髓,虽然是阴邪之物,但是九重天有人能净化,净化之后就是玉髓,得到可修为大涨,从筑基飞跃到渡劫都是小意思。

    故而,在她被众神之力洞穿之时,将它捏碎,自此阴玉髓散落三界。

    她要是能得到那块阴玉髓,就不用哼哧哼哧修炼了,也能早早打回九重天,将天帝踩在脚下。

    想到这里,她决定去无上宗探一探,然后……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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