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认罪；意外
“阮天明，你可认罪？”
楚人木来到距离“秦文正”半丈远的地方停下，神色淡漠问道。
虽然对方始终没有正面承认自己的身份，但仅凭那柄月牙弯刀，就足以令他断定，正如赵峰推断，对方就是“断喉魔盗”阮天明无疑！
因为江湖里使用这种弯刀的人本就不多，昔日的断喉魔盗恰好是其中之一！
而通过方才的交手，他更是洞觉到，对方一身修为已经接近朝元境！
能有如此修为，又恰好使用这种月牙弯刀，且正好出现在太平县，只有断喉魔盗一人！
“……”
然而阮天明却没有回应楚千户，而是缓缓转动头颅，目光落在赵峰身上。
只见他神色痛苦，却带着一丝疑惑，问道：“是谁告诉你，我就是阮天明的？”
赵峰神情自若道：“没有其他人。是你自己！”
“我自己？”阮天明虽然重伤在身，脸色苍白，但眼底的困惑却更深了。
他似乎很某种执念，临死之前也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究竟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赵峰此时也是没有什么好隐藏的，直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王捕头一开始就根据杀人手法，推断苏家命案的凶手是阁下所为，只是苦于没有你的踪迹罢了。”
“而在十年前官道上那桩命案中，叶家夫妇被杀害的手法，也和苏家命案一致。”
“这说明苏家一案中的杀人手法并不是伪装的，王捕头一开始的推断并没有错！”
“再加上有周大哥作证，你这个知县是假冒的，之前马大管家提供的线索，也指向苏家一案是你所为。
“以上种种，足以说你就是阮天明！”
阮天明闻言，忽然露出凄惨的笑容，缓缓闭上双眼，无声无言，像是彻底认赌服输了。
楚千户见状，再次沉脸问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成王败寇！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既然已被你们识破，我阮某人亦是无话可说！”阮天明紧闭双目，神容萧索。
楚千户紧盯着对方，继续审问道：“所以十年前官道上那桩命案是你做的？其中死者确有秦文正本人？苏家灭门一案也是你亲手所为？”
“不错！”
阮天明知道自己穷途末路了，十分痛快的承认道：
“都是我做的！秦文正也确实在当时被我杀了！”
楚千户顿时神情变得更为严肃了，谋杀朝廷命官，且在自己眼皮底下，十年都未发现，这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你为何要杀害秦文正？又为何冒充对方在此地当一个知县？”
“为什么杀他？”
阮天明忽然苦涩一笑，眼神迷离，仿佛回想到了过去。
“莫非千户大人忘记了，十年前的前朝秘藏传说？”他带着几分讥笑的说道，也不知道是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别人。
阮天明这话一出，一直都在旁边冷眼旁观的鲁云海，忽然神色动容，眼眸异色闪烁。
前朝秘藏几个字，勾起了他心底的记忆。
他心底那桩一直没放下的悬案，正与此相关！
不过，他并未出声，而是不动声色站在原地，静等对方下文。
“所以你为了找到传说中的前朝秘藏，不惜杀害当时前来就任的秦文正，然后冒充他知县的身份，为自己提供便利，暗中寻找秘藏？”
“而为了彻底隐藏你的身份，不被其他人怀疑，你更是明知道自己所中的是封脉绝息毒，却一直都不去叶家医馆找解药？”
楚千户双眸微微一眯，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缘由。
十年前，江湖里确实有一个秘密流传：据说前朝祖庭兵败南逃时，曾把将来用于复国的一笔财富和秘宝藏在太平县某个地方。
虽然至今都没有人找到这个秘藏，但并不妨碍当时的武林人拥峰而至，而“断喉魔盗”阮天明就是当时其中之一！
“呵呵……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又何须再来问我。”阮天明自嘲笑道。
楚千户不置可否，眼底精光内敛，似乎在思索什么。
猜到是猜到，但得到罪犯的亲口承认，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继续问道：“那你又为何要杀害苏家满门？”
阮天明忽然露出一丝怨恨的神色：“他们都已经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我阮某又怎么能容他们继续活下去？”
这话一出，包括楚人木在内，六扇门所有人都是一愣，赵峰也是露出一抹意外。
谁能想到，对方的动机竟然这么朴实无华？而且，苏家竟然早已知晓对方的真实身份？
不过，阮天明的神情倒也不像是在说谎。
而且杀人灭口这个动机，也确实比情杀、劫财，都更能解释苏家命案的现场！
因为在同苏夫人行房时，得知自己身份暴露，所以他杀了苏夫人！
又因为杀人灭口，所以他在杀了苏夫人后，又半夜奔袭苏家，屠灭苏家满门！
甚至，赵峰还猛然意识到：方才对方明明都已心知肚明穷途末路了，却还一个劲追问自己，如何知道他真实身份的。
看来对方这是耿耿于怀，以为是当初杀人灭口没做干净啊！
“所以，苏望岳在临死遭到了严刑逼供，其实是你在审问他：还有谁知晓你的真实身份？”
赵峰想到了案发现场中，当初唯一一个无法解释的疑点，不禁开口问道。
“不错！”
阮天明丝毫不隐瞒，直言不讳道：“既然选择了杀人灭口，那就要做干净。”
“那你为何杀了苏家满门之后，又搜刮走苏家之财物？”
“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赵峰微微颔首，意料之中，看来自己当初也并不是完全推断错了。
“你又是怎么知道，苏家人已经知晓了你的真实身份？”
顿了顿，赵峰又再次问道。
不知道为何，他始终感觉这里面似乎有些蹊跷，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有什么问题。
阮天明脸上的怨愤仍然未消退，咬牙切齿道：“自然是苏家那贱人亲口透露的！她接近我就是为了刺探我的秘密！”
“他们苏家早就怀疑我真实身份了！我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赵峰眼色古怪。
对方口中的贱人不难理解，自然就是苏夫人无疑。
只是，对方透露的似乎和自己当初猜想的有些出入。
他原本以为，是因为对方和苏夫人苟且偷奸在先，苏家以此要挟，得以发迹。
可到了对方口中，怎么就成了苏夫人是为了刺探他的真实身份，故意把自己送到对方床上去的？
真要按对方这么说，莫非苏家图谋更大不成？
这时候，王图鸿也挣扎着起身，在手下的搀扶下靠了过来，将阮天明所言一字不落听在了耳朵里。
赵峰与楚千户、王图鸿相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迷惑。
显然他们对阮天明的供述，也都是感到了意外。
楚人木来到距离“秦文正”半丈远的地方停下，神色淡漠问道。
虽然对方始终没有正面承认自己的身份，但仅凭那柄月牙弯刀，就足以令他断定，正如赵峰推断，对方就是“断喉魔盗”阮天明无疑！
因为江湖里使用这种弯刀的人本就不多，昔日的断喉魔盗恰好是其中之一！
而通过方才的交手，他更是洞觉到，对方一身修为已经接近朝元境！
能有如此修为，又恰好使用这种月牙弯刀，且正好出现在太平县，只有断喉魔盗一人！
“……”
然而阮天明却没有回应楚千户，而是缓缓转动头颅，目光落在赵峰身上。
只见他神色痛苦，却带着一丝疑惑，问道：“是谁告诉你，我就是阮天明的？”
赵峰神情自若道：“没有其他人。是你自己！”
“我自己？”阮天明虽然重伤在身，脸色苍白，但眼底的困惑却更深了。
他似乎很某种执念，临死之前也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究竟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赵峰此时也是没有什么好隐藏的，直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王捕头一开始就根据杀人手法，推断苏家命案的凶手是阁下所为，只是苦于没有你的踪迹罢了。”
“而在十年前官道上那桩命案中，叶家夫妇被杀害的手法，也和苏家命案一致。”
“这说明苏家一案中的杀人手法并不是伪装的，王捕头一开始的推断并没有错！”
“再加上有周大哥作证，你这个知县是假冒的，之前马大管家提供的线索，也指向苏家一案是你所为。
“以上种种，足以说你就是阮天明！”
阮天明闻言，忽然露出凄惨的笑容，缓缓闭上双眼，无声无言，像是彻底认赌服输了。
楚千户见状，再次沉脸问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成王败寇！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既然已被你们识破，我阮某人亦是无话可说！”阮天明紧闭双目，神容萧索。
楚千户紧盯着对方，继续审问道：“所以十年前官道上那桩命案是你做的？其中死者确有秦文正本人？苏家灭门一案也是你亲手所为？”
“不错！”
阮天明知道自己穷途末路了，十分痛快的承认道：
“都是我做的！秦文正也确实在当时被我杀了！”
楚千户顿时神情变得更为严肃了，谋杀朝廷命官，且在自己眼皮底下，十年都未发现，这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你为何要杀害秦文正？又为何冒充对方在此地当一个知县？”
“为什么杀他？”
阮天明忽然苦涩一笑，眼神迷离，仿佛回想到了过去。
“莫非千户大人忘记了，十年前的前朝秘藏传说？”他带着几分讥笑的说道，也不知道是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别人。
阮天明这话一出，一直都在旁边冷眼旁观的鲁云海，忽然神色动容，眼眸异色闪烁。
前朝秘藏几个字，勾起了他心底的记忆。
他心底那桩一直没放下的悬案，正与此相关！
不过，他并未出声，而是不动声色站在原地，静等对方下文。
“所以你为了找到传说中的前朝秘藏，不惜杀害当时前来就任的秦文正，然后冒充他知县的身份，为自己提供便利，暗中寻找秘藏？”
“而为了彻底隐藏你的身份，不被其他人怀疑，你更是明知道自己所中的是封脉绝息毒，却一直都不去叶家医馆找解药？”
楚千户双眸微微一眯，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缘由。
十年前，江湖里确实有一个秘密流传：据说前朝祖庭兵败南逃时，曾把将来用于复国的一笔财富和秘宝藏在太平县某个地方。
虽然至今都没有人找到这个秘藏，但并不妨碍当时的武林人拥峰而至，而“断喉魔盗”阮天明就是当时其中之一！
“呵呵……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又何须再来问我。”阮天明自嘲笑道。
楚千户不置可否，眼底精光内敛，似乎在思索什么。
猜到是猜到，但得到罪犯的亲口承认，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继续问道：“那你又为何要杀害苏家满门？”
阮天明忽然露出一丝怨恨的神色：“他们都已经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我阮某又怎么能容他们继续活下去？”
这话一出，包括楚人木在内，六扇门所有人都是一愣，赵峰也是露出一抹意外。
谁能想到，对方的动机竟然这么朴实无华？而且，苏家竟然早已知晓对方的真实身份？
不过，阮天明的神情倒也不像是在说谎。
而且杀人灭口这个动机，也确实比情杀、劫财，都更能解释苏家命案的现场！
因为在同苏夫人行房时，得知自己身份暴露，所以他杀了苏夫人！
又因为杀人灭口，所以他在杀了苏夫人后，又半夜奔袭苏家，屠灭苏家满门！
甚至，赵峰还猛然意识到：方才对方明明都已心知肚明穷途末路了，却还一个劲追问自己，如何知道他真实身份的。
看来对方这是耿耿于怀，以为是当初杀人灭口没做干净啊！
“所以，苏望岳在临死遭到了严刑逼供，其实是你在审问他：还有谁知晓你的真实身份？”
赵峰想到了案发现场中，当初唯一一个无法解释的疑点，不禁开口问道。
“不错！”
阮天明丝毫不隐瞒，直言不讳道：“既然选择了杀人灭口，那就要做干净。”
“那你为何杀了苏家满门之后，又搜刮走苏家之财物？”
“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赵峰微微颔首，意料之中，看来自己当初也并不是完全推断错了。
“你又是怎么知道，苏家人已经知晓了你的真实身份？”
顿了顿，赵峰又再次问道。
不知道为何，他始终感觉这里面似乎有些蹊跷，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有什么问题。
阮天明脸上的怨愤仍然未消退，咬牙切齿道：“自然是苏家那贱人亲口透露的！她接近我就是为了刺探我的秘密！”
“他们苏家早就怀疑我真实身份了！我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赵峰眼色古怪。
对方口中的贱人不难理解，自然就是苏夫人无疑。
只是，对方透露的似乎和自己当初猜想的有些出入。
他原本以为，是因为对方和苏夫人苟且偷奸在先，苏家以此要挟，得以发迹。
可到了对方口中，怎么就成了苏夫人是为了刺探他的真实身份，故意把自己送到对方床上去的？
真要按对方这么说，莫非苏家图谋更大不成？
这时候，王图鸿也挣扎着起身，在手下的搀扶下靠了过来，将阮天明所言一字不落听在了耳朵里。
赵峰与楚千户、王图鸿相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迷惑。
显然他们对阮天明的供述，也都是感到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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