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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出路

    一大早,楚清将就弄了点稀米粥,吃过之后,跟娘亲告知一下要去县城,楚清便再次启程前往平远县。

    经过昨夜的思索,如今的情况已经不容他藏着掖着或者讨价还价什么的了。

    早晨的阳光,山腰的小清风,似乎少了点鸟儿的声音。今天的县城,多了许多难民,衣衫褴褛的难民大都是在寻找工活。

    街道边,乞讨的人更是多了起来,多为妇女以及孩童。

    楚清还记得,昨日想听听他想法的只有那几家商铺。

    能做老板的商人,都是利益至上的老油条,如果不立字据,想让他们秋后给钱,那只能看人品了。

    楚清今天的目标是一个稍微有点规模的衣铺,老板娘给人一种友好的亲和感,不知道是伪装还是什么的,楚清只能赌一把了。

    桂月衣铺,老板娘年芳三十出头,外貌上乘,风韵犹存,人称月娘。

    夏天确实的衣铺的淡季,月娘闲坐在柜台前,无聊地翻着账本,风韵的凤眉微微皱起,更加凸显她那风韵的气息。

    “入不敷出啊。”月娘喃喃道。

    楚清一进门,便注意到了在喃喃自语的月娘。

    同时,月娘也注意到了楚清。

    “嗯哼,又是那个奇怪的小家伙吗?”

    正如月娘所想,一个小屁孩给老板推销销售计划,确实是另类且奇怪。

    “不立字据了,我直接告诉你方法,如何。”楚清直接开门见山。

    月娘沉思一会,微微一笑道:“不妨说来听听。”

    会员制?!

    楚清所叙述的新奇想法,带给月娘一种震撼的感觉。

    会员充值送礼品,会员日,清仓大促销,跳楼甩卖,亏本大甩卖,买二送一,满一百减二十……

    楚清一股脑把所有的销售计策都讲了出来,听得月娘极奇震惊。

    没错,很吸引人!

    后面一些都是嘘头来吸引顾客,会员制才是重点。

    月娘重新审视起楚清,麦黄色的小男孩,眼神似乎很凝神,不像孩子那般该有的清澈。

    见月娘在打量自己,且笑而不语,楚清也想不跟多她啰嗦,直接抛出大招,威逼利诱。

    “这些都是销售计策,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能讲给你听,同时能讲给别人听。而且我保留了更好的销售计策,你应该是聪明人,你应该懂的。”

    月娘欣然一笑,亲和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楚清,十二岁。”

    对于楚清干脆的回答,月娘接着问:“万一你所谓的销售计策没有成功呢。”

    “既然你没有兴趣,那我找其它商铺合作吧。”

    楚清说完便转身走人,转眼就要走出店铺了,看见楚清如此干脆,月娘连忙追了出来。

    “请留步。”

    这是一个策略,首先推行的,必然是先获利最大的一方。如果人尽皆知,那只能喝点汤尾。

    而且,月娘对楚清所说的,被他隐藏起来的策略更感兴趣。

    “不好糊弄啊,这是一个聪明的小家伙。”月娘心里想着。

    接下来,月娘收起小心思,认真得和楚清商议了起来。

    最后敲定好合作,以上一年每月的盈利为基准,在销售计划实行后,十二个月对应每个月的基准,多出来的盈利,楚清每个月可以获得利润的两成,为期两年。如果楚清提出新的销售计划,则可以继续合作。

    这次,月娘主动提出了立了字据,楚清认识的字不多,勉勉强强能看懂字据,一式两份,确认无误之后,双方按下拇指印,字据是有法律效力的。

    “预支我一两银子。”楚清拿到字据便开口问。

    “不可能,万一你转头便把计策告诉别人了呢。”月娘第一时间拒绝了楚清。

    楚清扬了扬手中的字据,说道:“你自己写的字据,不会忘了吧,我违约的话,你大可报官抓我。”

    “没钱。”

    “我家里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母亲要我照顾,走投无路才找你合作,我真的需要钱。”楚清诚恳地说道。

    “半两,再多没有了。”

    怀揣着字据,还有预支的半两银子,走出桂月衣铺的楚清,终于能长嘘了一口气,一扫多日的忧心。

    离开衣铺,楚清首先前往了药房,给母亲买了些药材,接着便去菜市场买了条鱼儿和一些大米,打算今晚丰盛一顿。

    正值中午,夏日阳光明媚,似乎扫开了一切阴霾,楚清提着鱼儿和大米,欣欣然地赶路回家,想把好消息跟母亲分享。

    “前面拐弯就是榕树林,咱们就动手,你弄那鱼和米,他怀里的钱交给我。”

    “好的,哥。”

    两个衣衫褴褛的难民,在菜市场就盯上了楚清,一直尾随着楚清,如今出城门有一段路程了,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楚清只听到一阵快速的脚步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怀里的铜钱,以及手上提着的鱼和米,就被迅速地抢走了。

    抢到手之后,两个男人迅速钻进旁边的树林里,楚清连忙大喊抢劫,并且追了上去。

    然而,十二岁的身体,怎么跑的过两个成年人,一转眼,楚清便寻不到那两个男人的身影了。

    楚清抓了抓脑袋,感到极其懊恼。

    “被一点小喜悦冲昏头脑了吗?”

    楚清无助地做在地上,双手抓着凌乱的头发,想到自己愚蠢的行为,楚清就很想扇自己两巴掌。

    多日压抑的心情,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楚清竟然忘记如今的处境了。

    在野外小路,被抢劫了,只能吃闷亏,报官根本是没用的,更别说楚清连犯人正脸都没看清楚。

    食物和钱都被抢走了,只剩下怀里一包药材和字据。

    月娘那边会员制都还没开展起来,预支一次还好,预支两次就有点难了。

    已经快下午了,如今折返回县城,再回家的,应该也赶不及了。楚清收拾好复杂的心情,寻路返回家,考虑着明天再去月娘那里试试。

    这次的抢劫敲醒了楚清的警钟,还好遇到的是抢劫的,万一遇到人贩子什么的就糟糕了,楚清想起母亲以及邻居老陈的叮嘱,不免有点后怕,感觉自己今天的做法真的是愚蠢至极。

    弄开破旧的门锁,楚清踏步走进屋子。

    “娘,我回来了。”

    楚母听到动静,艰难地从床榻上起来,楚清连忙过去搀扶着,一边说道:“娘,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找到工活干了。”

    “是吗?是什么样的工活。”楚母略带惊讶地问道。

    见母亲不太相信,楚清便从怀里掏出字据以及药材,微笑道:“呐,您看,这是工活的字据呢,还有就是药材,今天我找老板预支了一点钱,给您买了些药材。”

    楚清没有说出被抢劫的事情,免得母亲徒增担心。

    楚母没有上过学,字当然是不认识几个,不过看见那手指印章,也是确信了一点。

    “清儿小小年纪,竟然能在县城找到工活干。”楚母心里默默感慨着,有点惊讶,接着看向那包药材,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眼泪忍不住地涌出,哭声说道:“你这傻孩子,你这,浪费什么钱去买药啊。”

    楚清连忙安慰起母亲,“没事啊,一点小钱而已,以后清儿能赚到更多的钱呢。”

    楚清安慰了母亲好一阵子,天色也不早了,他接着忙活起晚饭来。

    泥土建筑的灶房里,空间并不大,中间隔着一面墙,前面摆放着一张木桌,木桌很干净似乎经常被擦洗,后面则是灶台。

    依旧是菜叶粥做晚饭,楚娘坐在餐桌前,看着儿子忙前忙后的身影,眼神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自从楚父病誓之后,楚母伤心欲绝,随之也病倒了,楚清似乎在那一夜间成长了起来,在这几个月里,楚清一直照料着家里的一切事务。

    今晚的粥,楚清多加了点米,既然已经找到了出路,便不能再饿着肚子过日子了。

    明天再去找月娘商量商量,实在不行就,再给她提点服装设计什么的,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楚清给楚母盛了一大碗粥,笑着解释了一下,说以后日子不用那么拮据了。

    楚母掩饰起内心的忧伤,笑着夸赞了儿子一番。

    虽然今天是一波三折,但是楚清却睡得格外香沉。

    第二天,楚清早早就醒来了,和母亲一同吃过米粥之后,便想要前往县城。

    出门前,楚母再三叮嘱不要再浪费钱买药材,楚清劝说无解,只好无奈地答应下来。

    临走前,楚母抱了抱儿子,捋了捋他那凌乱的发丝,眼神里充满了不舍。

    “一个人在外,要注意安全,莫要贪心,做好自己,好好生活。”楚母强忍住泪水,一一叮嘱着楚清。

    ……

    今天,天气多云阴天,虽然瘟疫得到了缓解,饥荒却日益加重了,朝廷政府在征税的时候很是积极,到了要赈灾的时候却极其拖沓。

    清晨的鸟声更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全被抓去吃掉了,楚清也不知道为何会冒出这种奇怪的念头。

    楚清格外小心地离开了村落。

    来到县城,楚清直接前往桂月衣铺,月娘已经开始筹划起来了。

    今日月娘穿了一身紧身的服饰,显得身材凹凸有致。看着成熟风韵的月娘在店里忙活着,楚清突然灵光一现!

    模特!

    “为什么我之前就没想到这方面呢。”楚清感慨一句,连忙走进店里,跟月娘商量起来。

    讨价还价,加上遇到抢劫,家里揭不开锅等等,楚清也才再次预支到半两银子。

    半两银子,等于五钱银子,相当于五百铜钱。

    这次楚清学聪明了,他只买了一些大米,刚好够藏在怀里,接着他回到桂月衣铺,在店里等了大半天,临近下午才从后门溜走。

    确定自己没有被跟踪,楚清才离开了县城。

    农村孩子的衣服一般都是往大了编织的,楚清瘦小的身体里,怀里揣着一包大米,并没有引起村民们的注意。

    楚清想了想,如果昨天自己提着鱼和大米回到村里……

    楚清不由得一阵后怕。

    捣腾了好一会,才把这破锁弄开,楚清真的考虑着要不要换一把新锁了。

    “娘,我回来了。”

    和往常一样,楚清首先去看望一下母亲,他从怀里掏出大米,像极了孩子拿了奖状回家里一般。

    走进母亲的房间,楚清提着大米的手缓缓滑落,大米倾泻而下,落满了一地。

    母亲她,悬梁自尽了。

    楚清有点接受不了,木纳地看着悬挂在房梁上的母亲,望着那熟悉且苍白的面容,呐呐道:“为何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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