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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军营脱出战

    大兴城,公孙府内,四处张灯结彩,已渐渐有了节日的气氛,万民盼望的春节来临了。各户悬挂起红灯笼,贴出对联,祈求来年的顺利。街道上人流比平日多了不少,到了日暮时分,各户举家出游,尤数东西两市,更是热闹非凡。

    公孙康见哥哥公孙勇一身戎装,马不解鞍,出了相府,带领着一小支禁军,巡逻去了,便来到公孙权办公之处,诉说道:“同样是一个爹生的,哥哥就被封为左武卫大将军,而我就像是被关禁闭似的。”

    公孙权一看儿子这个样子,好言抚慰道:“我儿,之前已跟你说过这事,你只管潜心研读,勤练武艺,待下次有机会,我会在皇帝面前保奏你的。”

    “父亲,我知道。你看大哥,过个节,也不在家里吃饭,至于这么忙吗?”

    “你哪里晓得!为父探马来报,现在有反贼来到了京师。越是过节,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什么!反贼?那得赶紧全城戒严,抓捕贼寇才是啊!”

    “唉——康儿。万岁为了这节日,已是期盼很久了。现在全城巡逻的部队足够应对,除了你大哥的禁军戍卫皇宫,另外还有各将官沿线警戒,怕什么。为了区区几个贼寇,就扫了圣上的雅兴,甚是不妥啊。只要我们暗中严防,谅这些人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公孙康转过了头,对着远处的灯火感叹道:“唉,要是我也能早点立功就好了。”

    陈深一行来到大兴京时,已是正月初五,这样的节日,自然不容错过。为了不引起官府警觉,大家商议,还是分头行动,仍是日暮于客栈汇合。陈深单人独行,见对面来一将官,手拿一杆长柄金刚钺,神情之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邪气。陈深心里想道:我们要去太原会见中路军的义军首领,正愁没有见面礼。这官看来职位不低,面相不正,待我擒了这官,一起去太原。

    陈深与对方将官越来越近,一个风遁术来到将官右侧。原来,这捉人很讲究技法,除了要出其不意,还要攻其不备,这攻其不备最佳的位置,便是对方的右后方。因为对于右手执兵刃的人来说,右后方是最难防守的。而此时,陈深恰好就来到将官的右后方。

    陈深刚要动手,却听将官口中念念有词:“干那摩——波罗揭谛!”陈深早年研习阵法之时,知道有些将领会特殊本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这里碰上!当下听到,已经来不及了,陈深一阵恶心欲呕,像是后颈被人狠狠敲击了一般,顿觉手脚麻木,被人捆了起来。

    陈深被押到一间大殿,又被狠狠地摔在地上。那将官正要审问,身旁的人刚向将官嘀咕了几句,那门口就来了一人。那将官连忙下阶相迎,作礼道:“不知上差驾到,有失讶迎。”“上差”径直走向殿前,居中而坐,对将官说道:“听说将军抓住了反贼,恭喜将军!我正要回都督府,将军可把犯人交给我,本差自然会在都督面前记将军一功。”

    将官允命,命人将陈深掺起,装入车牢,对来人道:“这是下官沿街抓的一个小贼,既然是上差要带走,那就有劳大人了。”

    陈深虽然手脚被缚,意识却是十分清醒。来人身材魁梧,一部鬣须,似是哪里见过?

    陈深被关入单人牢房,严加看管。到了晚间,这名大胡子提着一个死人,往陈深面前一扔,说道:“快,把衣服跟他换了,跟我走。”

    二人来到旷野之处,陈深不敢相信地说道:“师兄,真的是你!”

    张猛说道:“是我,如假包换。你怎么会被当做叛军抓起来了?”

    “说来话长啊,有时间再跟师兄长谈。师姐呢?”

    “你师姐与我共在都督府。”

    “都督府?”

    “对。同样也是说来话长。也难怪你认不准,我们三人都在被通缉之列,我和你师姐略微改换了样貌,名也改了,我们两个暂且认那都督鱼俱罗为义父,你师姐现在叫红拂,外面人称呼我为虬髯客。你也改个名,就叫,就叫李靖吧。”

    “李靖?”

    “没错,你随我来。你现在已经暴露,此地不宜久留,待风头一过,我们三人再聚。”

    张猛把陈深领至地牢,边走边对陈深解释,这里聚集着许多民伕,京城土木工程较多,朝廷隔三差五地征招劳役,为防逃走,就点名造册,晚上关在这地牢之内。

    众民伕见有大官到来,纷纷叫喊着要出去,说家中妻儿老小无人照料。张猛来到一个民伕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男子慌慌张张地答道:“小,小人叫李靖。”“哦,你可以走了。”“真的?啊,太好了!谢谢大人!”男子如遇大赦,一溜烟地出了地牢。张猛回头朝陈深喝道:“你,赶紧给我进去!”陈深心领神会,知是张猛特意安排,假装委屈地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家里的老母没人照料啊!大人,放我出去吧,大人——”

    张猛将死尸化成了陈深的样子,回都督府声称贼寇禁不住拷打死掉了。鱼俱罗对一个小小的贼寇哪里放在心上,也就不再过问。

    地牢的民伕明天就要去修缮仁寿宫了,熬过了三更,见牢房中人俱已熟睡,陈深当下就站起身来要走。哪知衣摆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似的,地牢之中黑魆魆的,陈深勉强辨认出是个人。那个人小声说道:“带我走。”陈深不欲搭理,刚要下手,那声音又说道:“你不带我走,我就喊了。”陈深不想节外生枝,便带着这人,移到了地牢门外。

    门外早有两名军士候着,一个叫王五,一个叫赵六,一见陈深,便说:“公子的随身物品在此,小的们奉命护送公子一程。”陈深暗暗佩服张猛心思周到,正要走,身旁那人又开口说话了:“大人果然厉害,嚯嚯。”借着月光,陈深得以看清那人的面貌:短小身材,却是膀大腰圆,胡子稀稀疏疏地挂在一个大肚子上。那个大肚子一笑起来,透着满脸的世俗,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

    王五看了看大肚子,对陈深说道:“公子,这个人之前总在军营附近闲逛,鬼头鬼脑的,不如做了他!”赵六也附议道:“是啊,公子,多一事不如省一事。”那大肚子赶忙说:“唉——别别别!两位军爷,我不是什么坏人,今天咱在这里碰上也是缘分,前面不知道还有什么凶险,人多有个照应,您二位说是不是?”陈深凭直觉觉得,这个大肚子还是放他条活路的好,虽然留下这人,行踪有暴露的可能,但到时候天高地阔,谅官府也抓不到他。陈深当下对两位军士说道:“二位,我看这人也不似什么恶贼,还是待我们出了这营地再说。”王五赵六见陈深这么说,也就不再多言。

    陈深看了看四周情况,说道:“此处虽是城郊,似乎把守甚严,一会碰到人,也只能打了。”大肚子说道:“公子、军爷,正门把守严密,俺知道这里有条小道,不如走那里试试?”

    四人从营寨缺角处遁出,翻过一个坡,果然没遇到什么人。不过,再要往前,必经之路上却有一座营寨。

    赵六一看这情况,对陈深说:“公子,看来要出这山谷,非得闯过去了。”陈深心下也犯难,听得大肚子说:“嚯嚯嚯,我长年经商,知道这里有条路,其实前面右转,就能到另外一个山坳了。”赵六一听这话,立马变了脸色:“你是说那里吗?那里有个乱葬岗,那个地方闹鬼,进了那里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之前也有民伕偷偷溜走的,据说没走多少路就变白骨了。”

    大肚子一拍肚子,说道:“嚯嚯嚯,我是打不过前面这么多人。俺从小胆大,这条命反正也是捡的,不如去乱葬岗小路碰碰运气。”王五赵六表示,说什么他们也不会走这小路。

    陈深见这个情况,对王五赵六说道:“二位,我陪他走小路,有劳你二人在此等待,如果两个时辰内没动静,二位就先回吧。”

    陈深陪着大肚子进了山坳,那王五赵六说的似乎不错,山风吹来,隐隐挟着一股血腥味,还发出阵阵怪声,当此黑夜,令人汗毛倒竖。山中的紫色雾气氤氲而上,山间平地随意丢弃着一些尸骨,那情形确实骇人。

    大肚子胆子挺大,非但不害怕,反而还有些庆幸,他对陈深说:“公子,这小道我以前走过一次,虽说偏僻了点,总比闯那营寨要好。”

    陈深点头同意。两人不知走了多少路,耳旁渐渐响起一个女子凄厉的哭声,越往前走,哭声越发响了。大肚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打了一个激灵,连声念道:“乖乖隆地咚,韭菜炒大葱。我是过路人,只想回家中。姑娘你有冤屈,去找你仇家,别来找我啊!如来佛祖太上老君保佑——”

    陈深呵斥道:“何方妖孽,在此作祟,听说这里死了不少人,想是跟你有关。今天遇上了,看我一剑送你回地府。”

    那“女鬼”却说话了:“英雄饶命,小女子可从没害过人呐。小女子本长安人氏,这里有个恶官,名叫丁松,不知练了什么武功,杀害了我丈夫,动乱中,我又失去了左手。哎——”

    陈深对于幽冥之事,本是不信,不过,今天这个情形,确实是让人倒吸一口冷气,说道:“恕我冒昧,阴阳两隔,人鬼殊途,姑娘你既已遭不幸,应该早早与你夫君作伴,不该在此徘徊。”

    那“女鬼”晃着空荡荡的衣袖,说道:“只是我这左手上,尚有夫君赠我的翡翠玉镯,丢失了这件物品,我怕九泉之下愧对郎君。这玉镯,应该就在前面的营地里。你们,能不能帮我取回这玉镯,奴妾自有相报。”

    听闻此言,陈深说道:“姑娘,并不是我等不愿帮你,前面那个寨子,结成了一个阵法,名叫四门兜底阵。只要一进阵里,就会被团团围住,若无救援,必会力竭而死。”

    大肚子也对“女鬼”说:“是啊,大妹子啊,前面这营寨防守这么严,俺们就两个人,本事再大也不够用啊!要不你随我们前去,待会你就下个咒,狠狠地咒死他们!”

    “女鬼”向两人解释了营中的情况:“奴妾已是虚妄之身,现在只能勉强维持魂魄,无法前去了,不过我早先探得一些内情。这营中有五个将官,他们都是那恶官丁松的手下,分别驻守在东南西北中五座砦子之中,只要这些人不发讯号,手底下的兵士是不会动的。岩砦只有东边这一个大门,把守的人叫赵大强,这人胆子最小。紧挨着他的副统制叫姜醒,这人勇猛无比,不过特别嗜睡,到了夜间就会睡得很死。不惊动他一般就没事。”

    大肚子打了个哈哈,说:“一个胆小,一个嗜睡,跟俺有点像哩。”二人又听得“女鬼”继续说:“镇守中营的统制叫李不渝,这人很看重裙带关系,把守南门的旗牌官张大刀就是他的大舅子。”

    大肚子一听,乐了:“这统制倒好,苦差事全都交给赵大强跟姜醒,自己跟小舅子在中营中自在逍遥。是不是还有一个将官?”

    “大营最北面,有一个神射手,名叫孙羿,能听声辨位。一招‘五鬼连珠’,很是厉害。可惜这人夜盲,到了夜间视力不太行。”

    陈深、大肚子二人听完,就徒步向营砦走去,两人边走边商量对策。陈深说:“大兄弟,听来听去,就这个叫孙羿的人,有点真材实料。要除掉这五个人,倒也不算很难,但要不被发现,可就不容易了。”

    大肚子没有接话,不知道心里盘算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对陈深说:“大人,一会儿让俺先试试,不行再闯营砦。”

    两人来到了营砦高处的山坡之上,大肚子变换了嗓门,学着女鬼的声音,朝大营喊去:“赵大强,赵——大——强——你帮丁松滥杀无辜,我来取你狗命来了!”

    这地方闹鬼的传闻,营里的人都听说过。那赵大强胆子小,这么一吓,哪里还有心思守门,赶紧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

    大肚子一看奏效了,又变了嗓门,冲着统制官喊道:“李统制,李统制,有个姑娘托我捎信,今晚子时,她在桃花林等你。”

    统制官的大舅子,旗牌官张大刀一听,心里就来气:这狐狸精勾引我姐夫,这会儿又专门叫龟公来了,看我不砍翻了你。于是提上刀,气冲冲朝营外走去。

    统制官李不渝一看大舅子走了,正求之不得,心道:“一定是翠花太想我了,我也趁这个机会,赶紧出门。”

    大肚子一看中营和南营这两个将官有了动静,赶忙混入营中,大叫道:“有人闯营啊!”

    姜醒一下子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就往外走。

    孙羿一听有人闯营,拉满宝雕弓,朝着动静之处“刷刷”两箭,一箭射死了迷糊的副统制姜醒,另一箭射死了正往外赶的统制李不渝。那张大刀一看主帅被杀,提刀就回,把孙羿砍翻在地。杀完了人,喃喃自语:“我没能保护好主帅,姐姐,我对不起你。”说完,便自杀了。

    陈深一看这情况,连连赞叹:“兄弟你的变声术,真是妙啊!”

    大肚子嚯嚯一笑,说:“嗨,比起孟尝君手下那些鸡鸣狗盗的本领,俺还差得远呢,不过,结果不错,嘿嘿。”

    二人一番搜寻,在李不渝的房中找到了手镯,便全功而返了。

    那“女鬼”拿到了手镯,连连致谢:“多谢二位高义,这本《御风诀》和《地煞斧要论》就赠送给二位了,小女子走了。”说完,便隐身不见了。

    大肚子和陈深一人一本,正要去找王五赵六。那王五赵六,在营外守候多时,正有些心焦。一看营中乱了,便闯营而过,赶忙前来汇合了。

    四人正待赶路,没想到对面有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那员大将,手拿长柄金刚钺,正是擒住陈深的那员妖将!此人真是丁松。

    陈深挥剑向前,喝道:“兀那妖将,你就是丁松了?”

    丁松在马上冷笑道:“哼哼哼,听了本帅的名头还不跑,看来你们是有心找死啊!”

    陈深正色斥责:“这乱葬岗,怕不是你修炼魔功所杀的忠良吧。你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国报效,却荼毒百姓,真是可鄙!”

    丁松又是一声冷笑:“哼,古代成大事者,哪个脚下不踏着累累白骨。生而在世,浪费生命,碌碌无为才是可鄙。”

    陈深对三人说道:“赶紧走,我来断后!”三人知道武艺不及陈深,在这反而是拖累,便无奈前去了。但到底是不放心,三人便在一柳树下,静观其变。

    陈深看着丁松,喝道:“前番不慎被你妖法擒住,今天你就好好领教本公子的七星剑吧!”陈深提步上前,周围将士把丁松保护在中间。一场斗法下来,飞沙走石,之前陈深被擒,是疏于防范,若论法术武艺,到底还是陈深略胜一筹。只不过,毕竟是丁松这边人多势众,陈深估计自己的三个伙伴也已走远,便瞅准时机,一个风遁脱离了战场。

    天色还没亮,陈深匆匆赶路,直到来到一条遍植杨柳的小路旁,见到在此等候的三人,才互相辞别。

    陈深对大肚子拱了拱手,说:“这番能顺利出逃,多亏了小兄弟。大家共过难,就是朋友了。能否留个姓名,万一以后还能相见?”

    大肚子摸了摸他那圆滚滚的脑袋,说道:“谢谢大人把俺当朋友,只是这逃狱出来的人,还是不留姓名的好。而且,怕是大人您现在也不能跟我说真名吧,嘿嘿。我走了,嚯嚯嚯,有缘再见!”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陈深心想:“这人说的倒是很在理。才相处了一晚,互相之间确实不方便透露真名。不过,这人跑步的速度,可是真的快啊!”

    王五心想:“人不可貌相啊,难怪能闯过大营。看这人跑步速度如此之快,武功一定是深不可测啊。”

    赵六则心想:“跑得这么快!除非每次打斗都输,才能练就这门逃跑技术。此人的武功,一定是差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陈深辞过了王五赵六,心里担心其他的几位结拜兄弟,便往客栈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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