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公主与木头
为了给皇帝贺寿，宋熙花三个月时间用古琴练了一首曲子。
乾宁节清晨，宋熙在院子里将曲子又练了几遍。奈何宋熙起步晚，又似乎没什么天赋，只是从磨刀霍霍杀猪声变为还行，能听。
刘押班来请宋熙和温贵妃，平安去咸福宫，说皇帝要在那里接见章国公一家。
在咸福宫坐了会儿，章大为一家到了。
首先进来的是一个清瘦朴实的老人，脊背有些弯曲，一双眼晴却炯炯有神。他身后是一个微胖，低着头，有些紧张局促不安的青年。
“臣章大为携孙章恩拜见官家皇后。”
章大为要跪下，章恩更是扑通一声先跪了。
皇帝忙去扶章大为，“舅舅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请坐。”
皇帝亲手扶着章大为让他坐下，发现章恩还跪着，顿时失笑，“恩哥儿，起来坐吧。”
“谢，谢官家。”
兴许是太紧张，章恩说话都结巴了。
皇帝为章大为介绍自己的孩子，“这是朕的长女，长宁公主宋熙，乳名宁宁。”
章大为起身要拜，皇帝又给他按回去，“不必多礼，都是自家晚辈。”
宋熙向章大为和章恩福身，“宁宁见过舅公，章表哥。”
刚坐下的章恩立刻弹起来，“公主妹妹好。”
他头朝地面，不敢抬起来。
章大为训道：“章恩，怎可这般称呼公主。”
章恩一下子又结巴了，“我，我，我……”
章大为解释道：“官家公主莫怪，我这小孙子自幼丧父，被他母亲教得不成样子。”
皇帝笑道：“无妨，孩子在外难免会怕生。况且，恩哥儿的确长宁宁三岁，恩哥儿可以叫公主妹妹。”
宋熙上回听到这个称呼还是从齐润口中，不由得有些怅然。
而对面章恩向皇帝道谢，终于稍稍抬起头，恰好与宋熙四目相对，一时间竟看呆了。
宋熙心里却是一惊，她这表哥长得未免也太……朴实、老成了些。这哪像比她大三岁，简直是比她大十岁的样子，好像还不太聪明，怎么盯着她傻笑啊！
章大为板着脸咳了几声，章恩回过神收敛自己的傻笑。
皇帝却来了劲，追问：“恩哥儿，你笑什么？”
章恩忙道：“官，官家恕罪。臣，臣是见公主妹妹像天，天上的仙女一样好看，一时失仪。”
在场的人都有点尴尬，特别是宋熙，而温贵妃从眼底流露出一股子厌恶。
皇帝却是拊掌大笑，还拍拍章恩的肩膀，“不错，有眼光。”
章恩脸和脸和脖子都红了，像只煮熟的大龙虾。
宋熙尴尬附和着扯扯嘴角。
皇帝又向章大为介绍，“舅舅，这是朕的幼子平安，单名一个曙字。”
可怜平安还在呼呼大睡，就被皇帝薅出来见人，一睁眼瞧见生人，哇的一下哭了。
温贵妃忙让奶娘抱他出去。
章大为夸了句，“小皇子很健康。”
宋元济一直默默站在齐皇后身边，皇帝道：“这是长安郡王宋元济，养在朕膝下。”
宋元济朝章大为一拜，“舅公好。”
“郡王，这可使不得。”齐大为道。
介绍完孩子，皇帝关心地问：“舅舅，今日怎么就你和恩哥儿来了？舅母他们呢？”
章大为有两儿两女，大儿子在地方任职，也小有政绩。二女儿和三女儿小女儿都已嫁人育子。老四身体不好，在章恩一岁时就病逝了，留下妻子和一儿一女，即章恩和他姐姐。
章大为道：“贱内身体有些不适，怕过了病气给官家娘娘皇子公主，便在家中休养，章恩的母亲章杨氏留在家中侍奉。”
皇帝一听舅母病了，很是担心，“可有请大夫瞧瞧？朕待会儿就让御医去府上为舅母医治。”
“谢官家。”
皇帝想和章大为多说说话，看宋熙他们在这无聊，就让宋熙带宋元济和章恩去后苑玩，宋熙忙不迭应下。
去后苑的路上，宋元济时不时和宋熙说话，章恩则默默跟在后面，一路无言。
到了后苑，不少随父母前来参加宫宴的官宦宗室子弟都在后苑玩开了。
宋熙问章恩，“章表哥，这里有捶丸、蹴鞠、斗蟋蟀、投壶，还有围棋象戏，你想玩哪个？”
章恩挠挠头，红着脸说：“臣，臣都不会。”
宋熙一时语塞，“那，你会什么？”
章恩双手互相抠着，垂着头说：“公，公主妹妹不，不必管我，我到处逛逛就行了。”
宋元济扯扯宋熙衣袖，“宁姐姐，我想和你一起斗蟋蟀。”
宋熙连忙点头，“行，承平，你陪章表哥在后苑转转吧。”
苏承平遵令，宋元济立刻把宋熙拉走，就留下章恩和苏承平。
苏承平道：“章公子，请。”
“中，中贵人请。”
李采薇老早就看到宋熙了，等章恩走远后她才快步走到宋熙旁边，“公主，那个就是章国公的小孙子吗？”
宋熙点头，宋元济自己玩去了。
李采薇道：“看起来确实和传闻一样。”
宋熙好奇，“什么传闻？”
宋熙身在后宫，很多消息都是李采薇告诉她。
李采薇道：“就是说他其貌不扬，还很笨，听说连《诗经》都没读完。”
“不会吧。”宋熙不太相信，“他虽然看起来木讷了些，但应该只是性子内向吧。”
“谁知道呢，不过从外表上看确实丑了些。”李采薇也是个喜欢看脸的。
这一点宋熙倒是赞同，她觉得章恩像块粗糙笨重的木头，“不过咱们还是不要在背后说他人坏话，反正也不会有太多交集。”
“那走吧，咱们去看元哥儿斗蟋蟀。”
“好。”
宋熙一口答应，不经意间一抬眼，发现章恩站在一座假山后探出半个脑袋正痴痴看着自己，差点把宋熙吓一跳。
苏承平在章恩后面说了什么，章恩不情不愿收回眼神，往别的地方去。
“宁宁，怎么了？”
李采薇见宋熙半天没跟上，转身问。
宋熙甩甩脑袋，心里居然还有点害怕。
“宁宁？”
“来了。”
宋熙整理好心情，跟上李采薇。
乾宁节清晨，宋熙在院子里将曲子又练了几遍。奈何宋熙起步晚，又似乎没什么天赋，只是从磨刀霍霍杀猪声变为还行，能听。
刘押班来请宋熙和温贵妃，平安去咸福宫，说皇帝要在那里接见章国公一家。
在咸福宫坐了会儿，章大为一家到了。
首先进来的是一个清瘦朴实的老人，脊背有些弯曲，一双眼晴却炯炯有神。他身后是一个微胖，低着头，有些紧张局促不安的青年。
“臣章大为携孙章恩拜见官家皇后。”
章大为要跪下，章恩更是扑通一声先跪了。
皇帝忙去扶章大为，“舅舅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请坐。”
皇帝亲手扶着章大为让他坐下，发现章恩还跪着，顿时失笑，“恩哥儿，起来坐吧。”
“谢，谢官家。”
兴许是太紧张，章恩说话都结巴了。
皇帝为章大为介绍自己的孩子，“这是朕的长女，长宁公主宋熙，乳名宁宁。”
章大为起身要拜，皇帝又给他按回去，“不必多礼，都是自家晚辈。”
宋熙向章大为和章恩福身，“宁宁见过舅公，章表哥。”
刚坐下的章恩立刻弹起来，“公主妹妹好。”
他头朝地面，不敢抬起来。
章大为训道：“章恩，怎可这般称呼公主。”
章恩一下子又结巴了，“我，我，我……”
章大为解释道：“官家公主莫怪，我这小孙子自幼丧父，被他母亲教得不成样子。”
皇帝笑道：“无妨，孩子在外难免会怕生。况且，恩哥儿的确长宁宁三岁，恩哥儿可以叫公主妹妹。”
宋熙上回听到这个称呼还是从齐润口中，不由得有些怅然。
而对面章恩向皇帝道谢，终于稍稍抬起头，恰好与宋熙四目相对，一时间竟看呆了。
宋熙心里却是一惊，她这表哥长得未免也太……朴实、老成了些。这哪像比她大三岁，简直是比她大十岁的样子，好像还不太聪明，怎么盯着她傻笑啊！
章大为板着脸咳了几声，章恩回过神收敛自己的傻笑。
皇帝却来了劲，追问：“恩哥儿，你笑什么？”
章恩忙道：“官，官家恕罪。臣，臣是见公主妹妹像天，天上的仙女一样好看，一时失仪。”
在场的人都有点尴尬，特别是宋熙，而温贵妃从眼底流露出一股子厌恶。
皇帝却是拊掌大笑，还拍拍章恩的肩膀，“不错，有眼光。”
章恩脸和脸和脖子都红了，像只煮熟的大龙虾。
宋熙尴尬附和着扯扯嘴角。
皇帝又向章大为介绍，“舅舅，这是朕的幼子平安，单名一个曙字。”
可怜平安还在呼呼大睡，就被皇帝薅出来见人，一睁眼瞧见生人，哇的一下哭了。
温贵妃忙让奶娘抱他出去。
章大为夸了句，“小皇子很健康。”
宋元济一直默默站在齐皇后身边，皇帝道：“这是长安郡王宋元济，养在朕膝下。”
宋元济朝章大为一拜，“舅公好。”
“郡王，这可使不得。”齐大为道。
介绍完孩子，皇帝关心地问：“舅舅，今日怎么就你和恩哥儿来了？舅母他们呢？”
章大为有两儿两女，大儿子在地方任职，也小有政绩。二女儿和三女儿小女儿都已嫁人育子。老四身体不好，在章恩一岁时就病逝了，留下妻子和一儿一女，即章恩和他姐姐。
章大为道：“贱内身体有些不适，怕过了病气给官家娘娘皇子公主，便在家中休养，章恩的母亲章杨氏留在家中侍奉。”
皇帝一听舅母病了，很是担心，“可有请大夫瞧瞧？朕待会儿就让御医去府上为舅母医治。”
“谢官家。”
皇帝想和章大为多说说话，看宋熙他们在这无聊，就让宋熙带宋元济和章恩去后苑玩，宋熙忙不迭应下。
去后苑的路上，宋元济时不时和宋熙说话，章恩则默默跟在后面，一路无言。
到了后苑，不少随父母前来参加宫宴的官宦宗室子弟都在后苑玩开了。
宋熙问章恩，“章表哥，这里有捶丸、蹴鞠、斗蟋蟀、投壶，还有围棋象戏，你想玩哪个？”
章恩挠挠头，红着脸说：“臣，臣都不会。”
宋熙一时语塞，“那，你会什么？”
章恩双手互相抠着，垂着头说：“公，公主妹妹不，不必管我，我到处逛逛就行了。”
宋元济扯扯宋熙衣袖，“宁姐姐，我想和你一起斗蟋蟀。”
宋熙连忙点头，“行，承平，你陪章表哥在后苑转转吧。”
苏承平遵令，宋元济立刻把宋熙拉走，就留下章恩和苏承平。
苏承平道：“章公子，请。”
“中，中贵人请。”
李采薇老早就看到宋熙了，等章恩走远后她才快步走到宋熙旁边，“公主，那个就是章国公的小孙子吗？”
宋熙点头，宋元济自己玩去了。
李采薇道：“看起来确实和传闻一样。”
宋熙好奇，“什么传闻？”
宋熙身在后宫，很多消息都是李采薇告诉她。
李采薇道：“就是说他其貌不扬，还很笨，听说连《诗经》都没读完。”
“不会吧。”宋熙不太相信，“他虽然看起来木讷了些，但应该只是性子内向吧。”
“谁知道呢，不过从外表上看确实丑了些。”李采薇也是个喜欢看脸的。
这一点宋熙倒是赞同，她觉得章恩像块粗糙笨重的木头，“不过咱们还是不要在背后说他人坏话，反正也不会有太多交集。”
“那走吧，咱们去看元哥儿斗蟋蟀。”
“好。”
宋熙一口答应，不经意间一抬眼，发现章恩站在一座假山后探出半个脑袋正痴痴看着自己，差点把宋熙吓一跳。
苏承平在章恩后面说了什么，章恩不情不愿收回眼神，往别的地方去。
“宁宁，怎么了？”
李采薇见宋熙半天没跟上，转身问。
宋熙甩甩脑袋，心里居然还有点害怕。
“宁宁？”
“来了。”
宋熙整理好心情，跟上李采薇。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