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现实
宋熙走进内室，皇帝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眼疲惫。
“父皇。”
宋熙福身。
“宁宁，来，坐到父皇身边来。”
皇帝想抬手，却没有力气。
内室里只父女二人，宋熙眼眶一热，坐到皇帝床边，握住皇帝的手。
以前那双有力宽大，能将自己高高举起的手如今也变得枯瘦。
皇帝道：“宁宁，你都知道了吧。你母妃不同意，你母后也劝过朕，你怎么看？”
宋熙吸吸鼻子，“父皇，女儿知道你看中章小公子对女儿的心意，看中他的老实本分。女儿也知道你觉得章家除了舅公的长子，其他人都不堪重用。而又因为是外戚，你不能给太大的权力。所以你想让章小公子尚主，抬高章家门楣，为章家添光。”
皇帝欣慰笑了，“朕就知道你明白，不过还有一点。”
宋熙不解。
皇帝长叹一声，“父皇不孝，庄懿太后定然怨父皇，才让父皇的孩子一个个离父皇而去。所以朕想对她唯一的弟弟好一些，想弥补，想赎罪。”
这是根本原因。
宋熙心情沉重。
皇帝爱她，却还是想把她当做弥补自己内心愧疚的工具。
宋熙没有说话。
皇帝泪光闪烁，言词恳切，“宁宁，尽管有这个原因，可父皇最看中的还是章恩的为人。他虽貌丑了些，但适合过日子，他很喜欢你，他向父皇保证了会永远对你好。章国公也是你的舅公，章家上上下下也会疼你，敬你。父皇已经为你选好了公主宅的位置，会为你造一座最好的公主宅。你可以带承平杏雨他们过去，你在公主宅里跟章恩过你的小日子，不必侍奉公婆，打理家宅事务。父皇还会留下圣旨，无论以后谁继位，都必须保证你荣华富贵，平安喜乐。”
宋熙心很疼。
“咳，咳咳。宁宁，父皇的话你可明白？”
皇帝咳了几句，面色又白了一分。
宋熙道：“宁宁明白了。”
她改变不了皇帝的想法，亦如皇帝永远不可能真正改变她的想法。
宋熙答应了和章恩的婚事，皇帝高兴得第二天就下旨赐婚。
满朝文武无不称赞皇帝对庄懿太后的一片孝心，居然能让宋熙下嫁章家，下嫁章恩。
温贵妃又是一顿闹，之前就有官员弹劾温贵妃气病皇帝，皇帝给压下去。现在皇帝干脆不见她，温贵妃也闹不到他面前去。
宋熙没跟温贵妃多解释什么，只说自己现在觉得章恩也不错，反正嫁谁都是嫁。
温贵妃见自己女儿都接受了，只是生起闷气，时不时阴阳怪气一番。
赐婚圣旨颁布当晚，宋熙又夜敲承平门，承平亦未寝。
“公主，您怎么来了？这……”
“这不合规矩。”宋熙裹着披风，抢过苏承平的话，“快让我进去，不然我又要染上风寒了。”
苏承平无奈，确认周围没人后让宋熙进去了。
“公主，这是最后一次，您不能再这样来臣的房间了。”
十月初，天气已经凉了很多，苏承平怕宋熙冷，生起炉子为她烧水做茶。
“因为我要出降了吗？”宋熙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小壶酒，“不用煮茶，温酒吧。”
苏承平问：“公主，您从哪拿的酒？”
宋熙笑道：“我托李姐姐带给我的，是丰乐楼的和眉酒，听说很甜，不醉人。”
苏承平将酒换上，道：“即便如此，公主也不可多饮。”
宋熙双手捧脸，“承平，我感觉你这几天心情不好。”
“公主说笑了，臣没有。”苏承平面色平静，眼底没有半分温度。
宋熙道：“承平，你骗不了我。是不是因为你也不喜欢章恩，所以我要下嫁给他，你不高兴。”
苏承平难得没有回话。
宋熙道：“父皇说了，我到时候可以带你一起去公主宅。承平，我还需要你帮忙呢。”
苏承平看向宋熙，“公主可是需要臣帮您和离？”
宋熙扑哧一声笑了，“承平，你果然懂我的心思。既然父皇觉得我和章恩在一起很好，那就让他看看我和章恩在一起会多么糟糕。其实我与章恩无冤无仇，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不知道，可我无法和他共度一生。”
苏承平道：“明日中午官家设家宴邀请章国公，章小公子及杨娘子，公主可准备好了？”
宋熙勾勾唇角，“我请李姐姐帮我打听了，章恩的母亲杨娘子粗鄙市侩，章恩由她一手带大，很是孝顺，明日且瞧瞧她会如何罢。”
宋熙知道，和离的关键在杨娘子。
酒温好了，苏承平为宋熙倒了半小杯，“公主，喝完这些回去好好休息，时辰不早了。”
宋熙撇撇嘴，“我拿这么一壶来你却只给我喝这么点，承平，你真该去做个黑心商人。”
苏承平笑了，“臣要当黑心商人，那也是要为公主赚钱。”
宋熙挑挑眉，端起酒杯，“这可是你说的，你以后赚的钱都是我的。”
苏承平故作叹息，“是，公主说了算。”
喝了温酒，宋熙浑身都暖暖的，双颊也染上红晕。
苏承平就在对面，烛火跳跃，宋熙清楚地看到他脸上每一丝细节。
心情很好。
宋熙放下酒杯，站起理理衣衫，“承平，我得走了。”
苏承平将宋熙送到门口，宋熙是偷跑出来的，苏承平不能送她回去。
宋熙都走出好远了，裹着披风一回头，苏承平还站在门口。
朝苏承平挥挥手，宋熙快速跑回房。
耳边的风好似在轻声唱歌。
“父皇。”
宋熙福身。
“宁宁，来，坐到父皇身边来。”
皇帝想抬手，却没有力气。
内室里只父女二人，宋熙眼眶一热，坐到皇帝床边，握住皇帝的手。
以前那双有力宽大，能将自己高高举起的手如今也变得枯瘦。
皇帝道：“宁宁，你都知道了吧。你母妃不同意，你母后也劝过朕，你怎么看？”
宋熙吸吸鼻子，“父皇，女儿知道你看中章小公子对女儿的心意，看中他的老实本分。女儿也知道你觉得章家除了舅公的长子，其他人都不堪重用。而又因为是外戚，你不能给太大的权力。所以你想让章小公子尚主，抬高章家门楣，为章家添光。”
皇帝欣慰笑了，“朕就知道你明白，不过还有一点。”
宋熙不解。
皇帝长叹一声，“父皇不孝，庄懿太后定然怨父皇，才让父皇的孩子一个个离父皇而去。所以朕想对她唯一的弟弟好一些，想弥补，想赎罪。”
这是根本原因。
宋熙心情沉重。
皇帝爱她，却还是想把她当做弥补自己内心愧疚的工具。
宋熙没有说话。
皇帝泪光闪烁，言词恳切，“宁宁，尽管有这个原因，可父皇最看中的还是章恩的为人。他虽貌丑了些，但适合过日子，他很喜欢你，他向父皇保证了会永远对你好。章国公也是你的舅公，章家上上下下也会疼你，敬你。父皇已经为你选好了公主宅的位置，会为你造一座最好的公主宅。你可以带承平杏雨他们过去，你在公主宅里跟章恩过你的小日子，不必侍奉公婆，打理家宅事务。父皇还会留下圣旨，无论以后谁继位，都必须保证你荣华富贵，平安喜乐。”
宋熙心很疼。
“咳，咳咳。宁宁，父皇的话你可明白？”
皇帝咳了几句，面色又白了一分。
宋熙道：“宁宁明白了。”
她改变不了皇帝的想法，亦如皇帝永远不可能真正改变她的想法。
宋熙答应了和章恩的婚事，皇帝高兴得第二天就下旨赐婚。
满朝文武无不称赞皇帝对庄懿太后的一片孝心，居然能让宋熙下嫁章家，下嫁章恩。
温贵妃又是一顿闹，之前就有官员弹劾温贵妃气病皇帝，皇帝给压下去。现在皇帝干脆不见她，温贵妃也闹不到他面前去。
宋熙没跟温贵妃多解释什么，只说自己现在觉得章恩也不错，反正嫁谁都是嫁。
温贵妃见自己女儿都接受了，只是生起闷气，时不时阴阳怪气一番。
赐婚圣旨颁布当晚，宋熙又夜敲承平门，承平亦未寝。
“公主，您怎么来了？这……”
“这不合规矩。”宋熙裹着披风，抢过苏承平的话，“快让我进去，不然我又要染上风寒了。”
苏承平无奈，确认周围没人后让宋熙进去了。
“公主，这是最后一次，您不能再这样来臣的房间了。”
十月初，天气已经凉了很多，苏承平怕宋熙冷，生起炉子为她烧水做茶。
“因为我要出降了吗？”宋熙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小壶酒，“不用煮茶，温酒吧。”
苏承平问：“公主，您从哪拿的酒？”
宋熙笑道：“我托李姐姐带给我的，是丰乐楼的和眉酒，听说很甜，不醉人。”
苏承平将酒换上，道：“即便如此，公主也不可多饮。”
宋熙双手捧脸，“承平，我感觉你这几天心情不好。”
“公主说笑了，臣没有。”苏承平面色平静，眼底没有半分温度。
宋熙道：“承平，你骗不了我。是不是因为你也不喜欢章恩，所以我要下嫁给他，你不高兴。”
苏承平难得没有回话。
宋熙道：“父皇说了，我到时候可以带你一起去公主宅。承平，我还需要你帮忙呢。”
苏承平看向宋熙，“公主可是需要臣帮您和离？”
宋熙扑哧一声笑了，“承平，你果然懂我的心思。既然父皇觉得我和章恩在一起很好，那就让他看看我和章恩在一起会多么糟糕。其实我与章恩无冤无仇，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不知道，可我无法和他共度一生。”
苏承平道：“明日中午官家设家宴邀请章国公，章小公子及杨娘子，公主可准备好了？”
宋熙勾勾唇角，“我请李姐姐帮我打听了，章恩的母亲杨娘子粗鄙市侩，章恩由她一手带大，很是孝顺，明日且瞧瞧她会如何罢。”
宋熙知道，和离的关键在杨娘子。
酒温好了，苏承平为宋熙倒了半小杯，“公主，喝完这些回去好好休息，时辰不早了。”
宋熙撇撇嘴，“我拿这么一壶来你却只给我喝这么点，承平，你真该去做个黑心商人。”
苏承平笑了，“臣要当黑心商人，那也是要为公主赚钱。”
宋熙挑挑眉，端起酒杯，“这可是你说的，你以后赚的钱都是我的。”
苏承平故作叹息，“是，公主说了算。”
喝了温酒，宋熙浑身都暖暖的，双颊也染上红晕。
苏承平就在对面，烛火跳跃，宋熙清楚地看到他脸上每一丝细节。
心情很好。
宋熙放下酒杯，站起理理衣衫，“承平，我得走了。”
苏承平将宋熙送到门口，宋熙是偷跑出来的，苏承平不能送她回去。
宋熙都走出好远了，裹着披风一回头，苏承平还站在门口。
朝苏承平挥挥手，宋熙快速跑回房。
耳边的风好似在轻声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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